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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骤然从恍惚中醒来,摇了摇头道:“不瞒太师父,弟子体内有一只尸鬼,是肢鬼的幼种;它本已降服,但刚才却忽然醒来了”,
“肢鬼幼种?”,
众人闻言俱都一怔,丁甲兵道:“怎会有此恶物在体内?尸鬼乃是世间至邪之物,没有感情,只有野兽般的本能,如同蒙昧的原始人族,但其生命特殊,要寄存人体,大量吞噬灵气,它在你体内,早晚要鸠占鹊巢,反客为主”,
陆鸿道:“大胜关以东,许多人口中的三缺之地,是肢鬼初生的地方,肢鬼早便将幼种种在大胜关每一个人的体内;他们是肢鬼手中的棋子,肢鬼自封魔台脱困而出时,被种下幼种的人们会因幼种的快速成长而变化,肉体迅速被占据,大量吞噬灵气,一天之内就会成为真正的尸鬼,成千上万的人便就组成了肢鬼手下的尸鬼大军”,
众人纷纷皱眉道:“原来当年的尸祸是这样掀起的”,
陆鸿点头道:“那是我一直寻找的三缺之地咒印的源头,直到尸祸之时才找到答案;尸祸起时,封魔台下呼风唤雨的尚不是师父,而是道主魔身;其后师父剥离魔心,斩下魔身,正心归位,便急忙出山将肢鬼带回,并解了大胜关所有人体内的肢鬼异种,唯独我体内的这只未解;他说,除恶有时不能务尽,留着这只肢鬼幼体以后或许会有大用”,
丁甲兵和袁淳罡都点头道:“道主神通莫测,他既如此说,必然有其道理”,
陆鸿道:“只是,据我所知,有传言说尸鬼的起源似乎与星空彼岸有关”,
丁甲兵道:“确有其说,但难以证实,尸鬼是很古老的生物,大荒时期百族争霸,邪眼族,一目族,血翼族,黑齿族。。。。。。各个种族都有其特异之处,尸鬼或许只是其中一族”,
陆鸿道:“我曾在渡厄海见过一种怪物,它们吃所有能吃的东西,与尸鬼酷似,所不同的是它们没有雌雄之分,一次产卵几十枚,繁衍飞快,但寿命极短,那里的散仙把这种怪物叫做‘幼孆’”,
“幼孆。。。。。。”,
“渡厄海的所有散仙都说这种怪物是从界外来的,星空彼岸就是它们的故乡”,
丁甲兵叹了口气,道:“事情麻烦了”,
转身望向西北方,道:“这股气息极其强大,我等即便联手也不是对手,况且还有个财神阁”,
陆鸿道:“这股力量比刚复活时的枭邪郎还要强大的多”,
“如果恶人坑果真和域外的魔勾结,其危害将远胜于不久前的那场尸祸”,丁甲兵道:“眼下的神州继续一个道主那般的人来主事,否则浩劫不远,道主一手压下了魔神,少正冶和百宗联盟,但世间魔物却杀之不绝,唯有道主那般的人物方可震慑他们;剑痴,剑狂,贵宗剑主究竟何时能度过天人五衰?”,
剑痴,剑狂不禁摇头慨叹:“难,难啊,天人五衰岂是易过的?我等已等了八百年,谁也不知此劫何时才能熬得过”,
第211章 遮天蔽日(下)()
“剑主也难啊,再次出关,也免不了千夫所指”,剑痴有些惋惜的道,
丁甲兵道:“剑主有些作为确是不那么光明磊落,他若是出关便是以一人之身关系着九州命脉,手写指责无可厚非;现在的神州最大的问题是群龙无首,一个家,一个国,一个天下,总要有人出来担着担子的,要有一个人乾纲独断,处理内忧外患,但凡有一个这样的人,这天下就不会乱,若是没有,乱世就不可避免”,
“这样的人,以前是神农氏,伏羲氏,轩辕黄帝,后来是计千秋,紫薇大帝,道邪,道主;是他们以无上的神通震慑妖魔,统御外敌,这才使得神州安稳”,
“可惜啊。。。。。。”,丁甲兵摇着头叹了一口气道:“道主之后,还没有人能撑起这片天,他争得的百年光阴里神州能不大乱就是万幸了”,
袁淳罡抚须道:“道主一去,群龙无首,又到群雄并起的时候,妖邪魔氛也必有所抬头,我等没法涤荡寰宇,但总要尽一份力”,
丁甲兵点头道:“道友说的没错,小陆道友和剑痴,剑狂两位前辈分身不得,这恶人坑便由我等去打探一番吧”,
陆鸿道:“前辈,晚辈也一同去,正好有个照应”,
丁甲兵摇头道:“小陆道友,探访之事有我与道友便够了,既是暗查,人多反而成不了事,这百年里不管发生什么我等都会尽力斡旋;这百年里小陆道友当刻苦修炼,百年之内,小友于神州可有可无,百年之后,小友或许便堪当大用了”,
他说的直白,陆鸿倒也没有觉得尴尬,拱手笑道:“便遵前辈之意,近日之事少不得多多仰赖几位前辈了”,
。。。。。。
神州中部,上空的乌云已经散了,那股强大的气息也呈收缩之势,渐渐的便难以感应到。
两道虹光在空中一闪而逝,残留在空中的微光渐渐消失在西方的天空之上,前方的乌云却还没有散尽,下方仍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恶人坑内,正盘膝坐关的薛怀礼没来由的一阵烦恶狂躁,他从入定中醒来,额头的“王”字跳动,当感受到外界传来的那股悸动时他止不住的杀意沸腾,拧着眉头一拳轰开石门。
听到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门外的侍从俱都心惊胆战,感受到从碎石泥灰中传来的那股杀意,众人忙匍匐在地。
只有伽罗一人仍伫立在大门之外,仰起头看着上空的乌云滚滚,眉头轻蹙,眼中有厌恶,有烦躁,还有一丝茫然。
龙的低吼声从她体内传出,吼声中带着愤怒。
“伽罗,你也感受到了吗?”,
薛怀礼一步踏出,走到她身后,白虎的影子几乎在他身外成形,杀气却不由的收敛了一些。
伽罗点头道:“我有点。。。不舒服”,
薛怀礼沉声道:“是本能的,发自内心的厌恶,仿佛前世。。。。。。”,
“嘘”,
一个轻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间一股柔和的力量涌入他们的体内,青龙和白虎的戾气渐渐褪去,青龙和白虎的影子也收缩进两人的体内。
薛怀礼微微侧过身,看见身后那蓝色的颀长身影。
一袭淡蓝色的女子披着一条小斗篷,头上纱巾轻轻扬起,手中托着一只宝瓶,瓶中插着一只杨柳枝,一名裙装少女背着小手跟在她身后,少女面容俏丽,双眼灵动,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如同侍女画上的佳人,奇特的是她额头上长有两只珊瑚般的角。
那是龙的角。
“母亲”,
薛怀礼低声道。
来人正是大欢喜女菩萨,早年她还未得道时并不是这副打扮,这副模样,后来听闻她在神算子许阳的帮助下得到了南海度母的一具分身,因而得道,得道后的她早年修行的邪气欲少,宝象愈发庄严,俨然已经有了真正的菩萨像。
而跟在她身后的少女则来自东海龙宫,乃是菩萨的捧珠龙女。
“薛大哥,你怎么总是这副凶巴巴的样子?”,
菩萨尚未说话,龙女倒先打趣起薛怀礼来。
薛怀礼没有说什么,脸色却难得的缓和了许多;除了伽罗和阿唯,大概只有龙女能让他收敛一点凶气了。
女菩萨道:“这是他前世的因果,刻在骨上,流在血中,抹不去的”,
“但现在还不是了解因果的时候,怀礼,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杀气”,
“还有伽罗”,女菩萨道,
伽罗点头道:“我记住了,前辈”,
她虽然喜欢与薛怀礼对着干,但对大欢喜女菩萨却是敬重的很。
薛怀礼则回头看了一眼罪魁和祸首坐关的畸邪山,一目岭,道:“我今日才知父亲和母亲来到这恶人坑大有深意,却仍是不知你们的打算”,
女菩萨摇了摇头,笑道:“哪有什么深意,不过是受故人所托,来此镇守一方之恶,亦成就一桩功德罢了”,
“受何人所托?”,
“昆仑山,昆仑无上师”,
“昆仑无上师。。。。。。”,
隐居于昆仑山上的高人,久不涉红尘,但薛怀礼曾隐隐听说过这个名号,似乎有人说,无上师不在红尘中,但红尘事却多要仰赖无上师。
女菩萨道:“外人总说,恶人坑是神州藏污纳垢的法外之地,罪魁祸首坐拥囚徒七万,肆意妄为,无人能管;却不曾想,若果真无人能管,恶人坑又怎会在这山谷深藏了七百年?圣火教如此一个微不足道的教派尚且能在西域煊赫一时,凭恶人坑的实力在神州上割据一方,岂非易事?”,
薛怀礼道:“确是易事,恶人坑的实力不下于财神阁,只要愿意,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女菩萨摇头道:“难,恶人坑是食人的猛虎,四足和脖子却栓了锁链”,
“不过这锁链很快就锁不住它了,罪魁祸首的力量日益觉醒,浩劫只是早晚之事”,
空中笼盖的乌云已经渐渐收拢,然后消散,那股让人心悸的威压也已经散去了,但女菩萨的话语中却使得几人心头上都是黑云压城。。。。。。
第212章 东渡(上)()
算起来,红尘剑阁第一批入门的弟子至今已是一载有余了;对修士来说,如此短暂的岁月恍然如梦,连根基都尚未形成,更不必说登堂入室。
陆鸿天纵之资,少时修行尚用了三年的时间打磨根基,其后为了根基稳固,压制修为又压了两年有余,之后破境才有了紫气蒸腾的化龙之象;当今的红尘剑阁想要找出一个天资如陆鸿这般的已无可能,而除了几名出生世家,从小在家里打下根基的弟子之外,其余弟子皆是不堪用。
陆鸿对着弟子名册思衬了半晌,还是决定暂且不让他们下山历练,什么时候根基厚了,术法熟了什么时候再让他们下山罢,否则下了山,败了仗,他们自己丢脸,红尘剑阁的名声也不好听。
见他摇了摇头合上名册,孙瑶道:“怨不得他们,入门的时间毕竟是太短了些,又不能拔苗助长,也没人会架桥一类的大法;慢慢来吧,急不得”,
陆鸿道:“是急不得,但一年的时间总该有人冒点头出来了,总不会咱们招收的这些弟子都是没天赋,没福缘的吧?”,
孙瑶笑道:“谁说没人冒头?只不过你久不在阁中,目光从未落在他们身上罢了”,
“莲花水寨戚少商送来的侄儿戚威早年是有些根基的,用莲花水寨的基本残谱硬是跨过了门径,拜进阁中时已经快到步虚之境了,这一年里又连破关窍,现在已经勘破通玄,臻至入幽之境了”,
陆鸿摇头道:“还是慢了些”,
孙瑶道:“算是快了,总不能都和你比”,
“你公孙师兄的本家公孙义走得更远,半年之内可过龙门,还有江南的程潜,境界虽然低了一点,但剑法上却颇有可圈可点之处;这些门人弟子稍加培养,都是日后剑阁光大的种子”,
陆鸿轻轻颔首,道:“程潜。。。是江南程家的人吗?”,
孙瑶点头道:“程家庶出的子侄,比不上程瑶迦那样的掌上明珠,性子孤僻,天赋却是程家这一代子侄中最好的”,
“程家是行商起家,知道四处下注的道理,家中嫡出庶出的子弟不少,都分布在修界各派,不仅是拜剑红楼,红尘剑阁;慈心剑塔,甚至咒剑海都有程家的子侄,红尘剑阁也是他们赌桌上的一枚棋子,但当时你名声尚未显赫,程家不甚看好剑阁,便送了个庶出的程潜过来,程潜也因此而闷闷不乐”,
“尸祸过后,你声名大起,俨然已与龙焱,龙语真齐名,程家也一改以前对剑阁的看法,令嫡出的程世行拜入剑阁,这使得程潜更加心中暗恨,与程家隔阂日深;他和程世行是本家兄弟,但因心生怨恨,这半年来两人不仅不曾走动,竟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陆鸿摇头笑道:“这么快门人弟子间就有暗仇了吗?可不要生出事来才好”,
孙瑶道:“说到底,商人家免不了世故二字,程潜先是被冷落,待有了点起色又派人来抢食,能不心生怨恨吗?你那师姐程瑶迦看似不俗,骨子里也没什么差别,看着何少侠可怜了,便赏他一点,显得自己菩萨般的和善,真对她动心了她便叶公好龙了”,
听她这么一说,陆鸿不由得怔了一怔,道:“程家世故是有的,但这么说程师姐似乎有些刻薄了,何师弟与程师姐的事不是谁对谁错,程师姐一个富家嫡女,见了出身贫寒的人愿意伸出援手,这是她的善心,可总不能让她真的把姑娘家的终生大事也混为一谈吧;何师弟也没有做错什么,果断斩断情根,抽身而退,这是他的可贵之处;其后性情大变却不全是程师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