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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人是。。。”
司马涑水毕竟才几万岁,对于那些更为古老的伟大存在,他却是孤陋寡闻,此时得到了其中一位的下落,自然是无比惊讶:“感谢始祖慈悲,小辈定会将那位请来,坐镇钦天监!”
“但愿吧,”宙问虚闭上了眼:“老朽只望你人类,放山海族一条生路,留点情面。”
司马涑水得到了宙问虚的指点,快速退出了天人阁,只听他对那位钦国使说:“快,速去安排,派人到这个地方去找这个人,切记,以礼相待,务必要请这位前辈出山,明白了吗?”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钦国使转身走了两步,他犹豫了一下,回身问道:“那阁老大人,戊疆郎那边的事,该怎么处理?”
凶兽攻城,戊疆郎拼死抵御,但因为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导致戊疆郎损失惨重,死伤无数,情况如此危急,戊疆郎部长已经向钦天监,也就是画妖师政府高层发来了增兵请求,希望钦天监能够加派人手,不止是戊疆郎,还有其他的山海官部门,共同对抗凶兽狂潮,以守护人世的安全。
“戊疆郎?”
司马涑水看着钦国使,皱起了眉头:“怎么,你对这事,有看法?”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问,”钦国使:“我们何时派兵增援?”
“派兵增援?”司马涑水笑了:“不不不,你这问题,问错了。”
“问错了?属下,属下不明白。”
“你应该问的不是何时,而是,要不要。”司马涑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钦天监要不要派兵增援戊疆郎。”
什么意思?
这话,这位钦国使没有听明白。
“哎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司马涑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只有死在边塞的戊疆郎,才是好戊疆郎啊。。。”
戊疆郎危急,边塞即将告破?
那你们就用命,去把破了的边塞,填上啊!
找人帮忙算什么?
驻守边塞不是你们戊疆郎的本分吗,既然如此,何必在乎伤亡,死了,把尸体丢到城墙下去,用血肉垒砌一座新的城墙不就是了?
“可这样,凶兽要是。。。”
“打不进来的!”司马涑水:“你不知道戊疆郎的厉害,他们能镇守边塞两万年,就能再镇守两万年。”
“派别人替戊疆郎退凶兽,有什么好处?就为了让戊疆郎多活下来几个?”司马涑水被这话逗乐了,他笑道:“这算好处吗?”
“那,”钦国使:“阁老您的意思是,让凶兽,打进人世后,再派兵?”
“不不不,凶兽,还是要退的,但这退的法子,得好好想想,”司马涑水转身走下天人阁的台阶,他背对着钦国使,说道:“只是,我希望凶兽被击退的那一天,戊疆郎,能死九成九!”
至于派兵,让戊疆郎保存下两三成,甚至一半,别闹了。
戊疆郎要是死的多了,再补充,不就行了。
至于从哪里补充?
当然是民间了!
“哦,对了,”司马涑水:“让走单骑那群人,多写点边疆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不畏艰辛,抵御凶兽的报导。”
“别给人说我们法藏儒,不遵守民族英雄!”
戊疆郎是英雄,没错,他们是英雄,钦天监从来没说过他们不是。
为守护人世而战死,政府肯定会为他们正名,伟大的戊疆郎,英勇的戊疆郎,然后送他们一座,足矣青史留名的大坟!
因为只有这样,民间有血性的,才会继续去当戊疆郎,去边塞送死啊!
没错,这就是钦天监对戊疆郎的态度,戊疆郎不能回家,他们必须得在边塞抵御凶兽,而且这场仗,要永远也打不完。
凶兽狂潮必须源源不断,戊疆郎,也不能一直都赢,他们也得输!
因为如果戊疆郎活的时间长了,那他们所立下的战功,抵御凶兽积累下来的实力和名望,钦天监又该如何奖赏和册封呢?
第五百四十一章 死了的戊疆郎,才是好的戊疆郎()
也许对戊疆郎来说,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但对司马涑水这样的法藏儒、政客而言,戊疆郎就是不安定的因素,当他们功高震主之时,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册封和奖赏以安抚军心,而是让那些老兵,全部去死!
这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奖赏啊,名留青史,还不够吗?
所以说,死在边塞的戊疆郎,才是最好的戊疆郎!
反之,如果边塞安定了,那这群戊疆郎又该如何安排呢,他们那么强,数量众多,且名望、功绩,远超他们这群在朝堂上耍嘴皮子的文人。
难道真要让戊疆郎进入权利中心,打破权贵集团所建立起来的体制和关系网,才知道后悔吗?
“可,可这样,戊疆郎难道不会有怨气,不会想造反吗?”钦国使追了上去。
“造反?”
司马涑水继续往前走着,他说:“不会,因为有怨气的兵,迟早会战死沙场,就算运气好不死,你以为,钦天监是吃干饭的吗?”
钦天监有的是山海官,在监视他们,甚至,从中作梗。
一旦发现不安定的因素,就会立刻下黑手,要么引发凶兽狂潮,要么就是用卑鄙的计量,害死这些心生不满的老兵。
“好了,不用再理会什么戊疆郎了,他们发来的急报,就当没看见,”司马涑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找这个地方,然后尽一切办法,请前辈出山。”
“是!”
“另外,如今的局势那么混乱,不能让我钦天监一家承担,”司马涑水:“阁老们已经商量过了,发起【二十一人】会议,是时候让这群老不死们,出一把力了!”
【边塞】
凶兽被暂时击退,但留下的,却是死伤惨重的戊疆郎,还有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破碎的废墟。
铠甲上的鲜血早已凝结发黑,可接连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不眠不休,甲胄更是片刻不离身,然而,即便已经将警惕心提高了十倍,哪怕他们再怎么不惜代价的奋起反抗,戊疆郎经此一战,也是死伤惨重。
至少两成戊疆郎死在了这次凶兽狂潮之下,更有四成重伤,三成轻伤。。。
“是时候了。。。”
远方,一个身影站在那里,这人赤。裸。着上身,腰间垂挂着早已锈迹斑斑的铠甲,他手持一杆长一丈八尺的古怪长枪,脚下,不计其数的凶兽尸骸堆积如山。
不修边幅的长发在满是血腥味的风中飞舞,乱糟糟的黑须沾满了凶兽粘稠的鲜血。
他如同天降,一人,只是一个人,却硬生生挡住了九环城防的戊疆郎都差点挡不住的凶兽狂潮。
“这枪是沥泉。。。”陈武激动的仰望着那个突然前来援助的壮汉:“你难道是副部长?!”
“回去告诉霍今决!”
突然,宛如野人般的壮汉朝陈武喊道:“炼制神器的时候到了,戊疆郎。。。”
壮汉望着那因为狂暴妖力而几乎崩溃的苍穹:“该回家了。”
“副部长!副部长!”
眼看着壮汉没有回城,而是继续朝着山海世界深处冲去,陈武想把他叫回来,可就在这时,一只未死的凶兽却突然回光返照。
“吼!!”
凶兽的咆哮中,飞溅的鲜血中,一把剑贯穿了凶兽的心脏,他杀死了凶兽,但,也彻底失去了一条手臂。
战场被打扫完毕,看着那一具具尸体被收入棺材里,然后再将这些棺材放入画中天,只流血的男儿却泣不成声。
出生入死的兄弟先走了一步,同甘共苦的袍泽永远闭上了眼。。。
风沙中,两条空荡荡的袖子在飞舞。
“穆老哥。”
看着眼前这位老兵,从陈武入伍开始,就一直带他、教他、帮他,最后,拿自己的两条手臂换了他两条命的老大哥:“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还记得老子之前说过的话吗?”
失去了手臂,也意味着,再也拿不起武器了,而这样的废人,当不了戊疆郎。
“用一条胳膊能换你一命,值了,”穆雄城的话里,带着一丝不舍和留恋,他看着陈武,沉声道:“但是现在,我没东西可以来换你的命了。”
“穆老哥。”
“要是还能拿起武器该多好啊,”穆雄城的双眼微红:“那样,我就能拿这条烂命,再换一条命。”
“不要这样,已经够了,我的命不比你的值钱。”
“但在我眼里,”穆雄城:“任何一个兔崽子的命都比我这个老兵,更有价值。”
他老了,虽然经验十足,可身体里的暗伤,以及越发衰老的身体,其实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所以,如果能在注定战死沙场的命运下,多留一份戊疆好儿郎的鲜血,他死也瞑目了。
“戊疆郎不需要老兵来救!”
“话说的多漂亮,”穆雄城:“还不是让老子救了两次。”
陈武握着拳头,不是因为穆雄城的这句话,而是恨自己的无能,身为戊疆郎的干部,可却像个窝囊废,一事无成。
“穆老哥你,”陈武:“成家了吧?”
“嗯。”
“儿子吗?”
“嗐,什么儿子,是个闺女,”穆雄城:“快十九岁了吧。”
“不过我没见过她,孩子出生的那天,我就带着这身行头参军了,”穆雄城:“想来,竟然快二十年了。。。”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戊疆郎活着回家。
“回家去吧穆老哥,”陈武:“你还有女儿,她一定想看看那个从来没见过的英雄父亲吧?”
说着,陈武转身离去,也是这时,穆雄城的声音传来:“将军,我这个残废以后还能自称戊疆郎吗?”
失去了双臂的废人,还如何敢自称戊疆郎,给戊疆郎抹黑吗?
“穆老哥你后悔吗,后悔过来当这个戊疆郎?”
这一刻,空气静的可怕。
一个将人生最宝贵的时光都献给了这个职业,献给了这片边塞的男人,可如今,他失去了双臂,回去后,可能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也许要面对的,就是下半辈子的困苦。
“他们的遗骸,我会带回去给落白仆的。”
穆雄城背对着陈武站在那,而陈武,也静立不动,他们,都等待着彼此想要的回答。
忽然,穆雄城笑了,他抬头挺胸,脚步再无迷茫的朝前走去:“今生无悔,戊疆郎。。。。。。”
第五百四十二章 刑天说的对,仓颉也没错()
“是你输了。”
白衣白发,一尘不染,睥睨的目光下,仓颉抬起留着血泪的脸,不屈的笑着:“我从没想过自己能赢。”
“能在我这个状态下坚持五分钟,”太一神俯视着仓颉:“你不比刑天弱。”
“得天如此夸奖,”仓颉的身躯越发的苍老和佝偻:“老朽,死而无憾了。”
“年轻人!!”
“嗯?”
仓颉看向秦轩,问道:“刚刚老朽的本事都看清楚了吗,你的咒业法链比老朽的活字殄文更有潜力。”
“多谢前辈了。”
虽然仓颉阻拦他,但面对这个将一生,甚至死后都想着为自己的民族、故乡贡献一份力的老人,秦轩实在是说不出怪罪的话:“你们的战斗让我受益匪浅,感激不尽!”
“有收获就好,有收获,就够了。。。”
“咔擦。”
这个时空正在崩溃,而一同崩溃的,还有仓颉的身体,他,正在化作飞灰。
“看到你,老朽想到了一个人。”
即将死去,仓颉却无比的平静,消亡对他而言,不过是另一种死的形式:“你们一样的年轻,一样有无穷的潜力,只是。。。”
“前辈说的是谁?”
“帝炁。。。”
随着仓颉说出这个名字,仿佛有一幅幅古老而沧桑的画卷在秦轩面前展开。
太古时代,神州南部,有百族林立,中原视其愚昧轻贱,称其为蛮夷!
“吼!!!”
大地震动,秦轩看到一尊尊顶天立地的巨人飞奔在蛮荒大地之上,他们同太阳赛跑,他们跨越岁月流光,冲破愚昧黑暗。
“谁说人力,破不开天灾?!”
秦轩看到十日齐出,焚天煮海,而一群赤裸上身的壮汉,他们以草木为弓箭,执掌之间,便是陨落星辰。
善书写者,睁开四目,用重瞳洞穿虚妄。
自结绳记事,到仓颉造字,从不知凡几,到隶首作数。
神农鞭草木,人们懂了药,岐伯答素问,于是有了医。
九黎死战,永不为奴,有熊兵伐,讨逆千古。
息壤在风中拦下了咆哮的江河,鳌足落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