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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习练武技,战场上。刀兵无眼,记住。不要贪功冒进,要保护好自己!”
“老师,我知道的!还望您回京之后,能够保重身体。”
熊文博点了点头道:“看着点钱无忧,别让他再瞎闹腾了,另外,小心那些东学派的家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拍了拍木兰的肩头,熊文博就上了马车,可就在这时,迎面的官道上,却开来了一队衣甲光鲜的仪仗。
侯大贵这边,正要起身打出魔法徽记,就听车内传出了熊文博的话语:“避在一旁。”
“老师!”
不仅仅是侯大贵,就连木兰也惊呼了起来。
毕竟熊文博,就是卸去了北地总督的职务,也是声名显赫的帝国公爵!
在五行大帝国中,除了大皇帝和十三位大公爵,没人有资格,能让熊文博主动避道。
“避开!”
熊文博斩钉截铁的命令声中,不情愿的侯大贵,只能将马车带到了路边,而木兰的眼中,则蓄出了屈辱的泪水。
路旁的钱无忧,此刻却是满脸苦笑。
他又如何看不出熊文博的作为,是要对他言传身教——大剑圣这是在用实质的行为,表达眼下暂避锋芒的必要。
可有些时候,你越是想要逃避,麻烦就越是会往头上套。
衣着光鲜的仪仗队,匆匆而过,但其后八匹白马拖挂的豪华马车,却偏偏在路旁停了下来,李松明、张泰来等随行的人员,自然也就无法再对这边选择性的忽视。
绛紫色的锦缎幕帘,被缓缓拉开,露出了内里仙风道骨、脱俗出尘的儒雅容颜,极富个人魅力的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道:“熊文博,是你吗?”
“叶镐?你怎么来这里了?”熊文博大步走下了马车,但转眼就想了个明白。
能让堂堂的兵部尚书,亲自深入北地,自然只能是接任北地总督之职!也唯有这执掌兵部的中枢大员,才能快速整合各方军伍,并肩负起围剿野猪人的大战役。
可惜,这人尽皆知的消息,却偏偏无人通传熊文博,甚至就连钱无忧,也被故意漏了过去。
车窗里的叶镐,面对熊文博,只是淡然一笑,他抬手指向钱无忧道:“马墩!”
别看叶镐一脸儒雅淡然之气,但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极为小心眼的家伙,在这东宁大营的官僚,尽皆出迎的时刻,跑去送别熊文博的钱无忧,自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毕竟钱无忧身无法袍,又穿了一身侍卫服,新任的北地总督,对这等渺小军将,自然不会客气。
叶镐此刻喊出的马墩话语,实质却隐藏着一股下马威的味道。
在五行大帝国的风俗中。按惯例,帝国法师的马墩,可不会是什么粗鄙的石凳木架。而是人——卑微跪地的奴仆,会用背脊。来承担法爷大人的尊贵身量。
眼下叶镐的话语一出,熊文博就已经变了脸色,而那边的李松明和张泰来,更是提起袖子,偷笑不已。
就连伤势未愈的韩虎、张猛、刘勇,也都瞪大了眼睛,准备欣赏钱无忧的卑微表现。
可是那边的魔兽骑士,却在微微一愣之后。拿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好像是在确认什么。
“说的就是你!”叶镐点了点头。
钱无忧当然知道马墩是什么,但他却很随意地眨了眨眼睛道:“你谁啊?”
全场顿时一片静寂!
万众瞩目中的叶镐,脸当时就变成了通红一片,可没等他开口呵斥,钱无忧就已经迎了上来,他接连推开了几个侍从,走到豪华的车架边缘,嘴里却一直都在嘀咕连连。
“八马拉车,这可是亲王之礼了!”
说话之间。钱无忧就一抬手,昏黄的土之力在手中流转,直落大地。法则丝线在交织变幻中,将泥土连连拉起,一道泥土构成的马墩阶梯,就此成型。
叶镐眼见钱无忧娴熟驾驭法则之力的手段,不禁面露惊讶,毕竟他即将开启战争,在战场上,永远都以实力为尊,实力强大的护卫。谁都不会嫌多。
而以钱无忧先前对熊文博的忠心表现,更是让叶镐放心。他瞬间就忘记了不快,转而就生出了笼络之心。毕竟只有这样的护卫,才能真正守护主帅的安全。
“好!好一手大地之力!”叶镐笑容满面地推开车门,大步踏出。
李松明和张泰来的脸色,当时就垮了下去,但他们只能在内心质问——总督大人,您说好的马墩呢?马墩呢?
韩虎与张猛、刘勇,一阵面面相觑,不禁叹息连连——魔兽骑士果然是魔兽骑士,跪舔总督大人的下作戏码,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这位骑士阁下的身上。
就在所有人都听出叶镐抬举之意的时刻,钱无忧却偏偏伸出了手道:“这位阁下,前方是东宁连营,请您即刻出示身份证明,以免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如此煞风景的话语,让叶镐的脸色骤然再变,可是从钱无忧认真的表情中,他却发现,这个小小的侍卫长,绝不是在说笑。
不等叶镐发火,李松明就已经冲了上来。
“大胆钱无忧,这位是叶镐叶总督,堂堂兵部尚书,公爵之位,你还不快快跪下,请求赎罪!”
钱无忧闻言之后,却强硬地摇了摇头道:“我身负中军大营的守卫重责,对于任何无令入营者,都有权核实身份,叶镐阁下,请您出示兵部的调令和大皇帝的敕封诏书。”
那边的熊文博,在见到钱无忧的认真表情之后,顿时就扶住了额头,他知道,今天这一出之后,这位年少英雄,恐怕就要彻底沉沦了。
而下不来台的叶镐,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偏偏不好发作。
五行大帝国毕竟是个人情社会,而不是法治社会,身为兵部尚书的叶镐,又怎么会怀揣兵部的调令?
难道当众给钱无忧写一份,再加盖尚书印不成?
如此轻佻的行为,若是真弄出来,兵部和叶镐本人,可就颜面扫地了。
至于拿出大皇帝的诏书,更是万万不能!
在叶镐看来,眼下任何的应对,都是示弱,是服软,是被打脸,是让他下不来台。
五行大帝国堂堂的兵部尚书,被一介武夫拦阻去路,还要讨价还价,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可钱无忧那边,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毕竟在他前世的生活中,早已习惯以规章制度行事,作为中军大营的侍卫长,他对任何扰乱秩序的存在,都绝不会客气。
第347章 发配燕地()
“叶镐阁下,请恕我无法确认您的身份,所以……”
“钱无忧,你是要找死吗?”张泰来猛冲了过来,他指着钱无忧破口大骂道:“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居然敢对总督大人不敬。”
众目睽睽之下,钱无忧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他板着脸道:“总督?什么总督?北地总督熊文博阁下刚刚卸任,帝国委派了新任总督吗?”
故意使坏,没给钱无忧通传邸报的李松明和张泰来,此刻骑虎难下,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钱无忧搞出了一场闹剧,却无可奈何。
几乎抓狂的叶镐,内心的愤怒意志,已经不仅仅是针对钱无忧了,他甚至连东宁连营的全体军将,都一并恨上了。
兵部尚书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可是现在,叶镐却被一个小小的骑士级中军侍卫长,堵在了大营门前,硬要查验身份,否则不予通行。
这样的情况,在视关系为一切的五行士族群体中,就意味着——您的面子不好使!
还有比这更伤颜面的事情吗?
叶镐此刻已经可以预见,不用到明天,他的大名,就会成为五行大帝国士族间,茶余饭后的可笑谈资。
“钱无忧!哼,还有你们,我都记住了!”怒火中烧的叶镐,当众拂袖转身。
兵部尚书兼新任的北地总督叶镐,随后就踩着钱无忧制备的马墩,大步迈进了车厢,然后,他华丽光鲜的仪仗队,就掉过了头,回返了东宁城。
对叶镐来说。此刻进不进东宁大营,早已毫无意义。
不给钱无忧出示证件,查验身份。叶镐就显得过于飞扬跋扈,但给钱无忧出示证件。查验身份,却又有*份。
叶镐情急之下,索性就来了个掉头就走,至于账,他当然会在秋后再算。
望着一排排远去的仪仗,李松明和张泰来惊呆了,韩虎、张猛、刘勇傻掉了,甚至就连蓝青松等一众军团武官。也被震撼的失语当场。
可是钱无忧却在冷场此刻,叹息道:“如此不守规矩的兵部尚书,真能领军吗?”
世人皆知,令行禁止,是一支精兵的基本素质。
但知易行难,只看五行大帝国兵部尚书的作为,就能知道,此番征伐野猪泽的所谓帝国精兵,大概都是个什么成色。
“希望吧!”
一声叹息,接上了钱无忧的话语。
附近的人群。立刻把视线聚焦了过来,开始关注第二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
可是熊文博的魁梧身躯,却呈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专属于裂空剑圣的锐利锋芒,更是逼退了一切的不善目光。
“我已经尽力了!”钱无忧对着熊文博如是说道。
“我现在,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就这样吧!”熊文博转过身,挥了挥手,就踏上了他简朴马车,在清晰入耳的咕噜声中,车架向东宁城一路而去。
站在夜色中的东宁众将官们,只是愣愣地望着远去的车架。好似在对夜色出神,刚刚的这场闹剧。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令人恍若梦中。
面色呆滞的众人。都傻傻地站在那里,任由冰冷的寒风吹上面庞,都毫无所觉。
唯有肇事者钱无忧,毫不在意地转过身,他拉着同样吓傻了的木兰,转身就走。
“领……领主大人……我们……我们这次是……是个什么情况?”
“按军律来说,我们啥事都没有,但论私情来说,自然是和兵部尚书结了大仇。”
木兰听完这话,脸上顿时血色全失。
毕竟那可是五行大帝国的兵部尚书,是帝国中枢的真正掌控者,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毫不为过。
可现在,他们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惹上了这样的仇敌?
木兰急的,脑门上汗水直冒,但钱无忧却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别在意这些小事了,走,咱们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征。”
“啊!?出征?”木兰被钱无忧的跳跃性思维,彻底搞晕了。
“得罪了兵部尚书大人,你以为他会让我们安稳吗?明着杀人,他大约做不出,但把我们送给野猪人当菜,却是很容易的。”
木兰听到这话,眩晕的更厉害了,被她担心了半天的恐怖设想,却一转眼,就成了钱无忧成为先锋的绝佳契机。
太过贫乏的语言,已经不足以形容木兰现在的复杂心情了。
她实在是纠结!
木兰一直都期望,能够迅速平灭野猪泽之乱,可如此的结果,却偏偏意味着领主大人时日无多,但若因此,就要去诅咒帝国大败,那更显得荒谬至极。
思绪万千的小木兰,静静地跟在钱无忧身后,出神地望着那伟岸挺拔、宽厚硬实的身躯,良久之后,她在沉沉叹息了一声后,大步追了上去。
想不通就不想了!
只要能跟上领主大人的脚步,就一切都好。
夜色匆匆而过,当黎明的曙光再次射入营地的时刻,钱无忧麾下的两个直属中队,已经整备完毕,李破军麾下的中队,甚至还做好了家眷搬迁的准备。
正当钱无忧准备为军属送行的时刻,一骑快马冲进了营地,传令兵抱着调令大声念道:“兹令珍宝骑士钱无忧,即刻带正兵五十,私兵五十,前往燕地西平城报道,限时五日!”
传令兵将调令递给钱无忧后,扭身就出了大营,一路绝尘而去。
望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传令兵,钱无忧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拿着调令再次确认之后,就当众宣读了这项命令。
盖着兵部尚书印的一纸调令,可谓是歹毒至极,光是五天的限定时间,就能压得人喘息困难,何况。眼下正值冬季,行军苦难之外,还要顾忌调令中没有谈及的补给问题。
面对如此夸张的调拨命令。李破军当场惊呼起来:“领主大人,要在五天之内。从东宁城赶至西平城,我们必须走燕韩直道,但现在……”
“你是担心野猪人吗?”钱无忧打断了李破军的话语,继续说道:“但在我看来,补给的问题,反而比野猪人更为麻烦,不是吗?”
李破军闻言之后,当即拿着调令。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他皱着眉头道:“领主大人,这调令让我部前往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