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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破土声传来,在这个寂静空间中显得无比扎耳。
杰诺尔吃力的扭过头,总算看到不远处莫名隆起的土包。
他心中立刻生出强烈的不安,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来,却最终宣告失败,还差点被肌肉牵动的剧痛陷入昏厥。
“咳咳——比想象的威力还要大啊,都已经到了地下十米,还是差点被波及到呢。”
轻佻的声音响起,随着泥土抖落,两个人的身影彻底从地下钻出。
“哟,这不是兽人先生吗?”
看着地上动弹不得的杰诺尔,舒尔曼轻轻掸去身上的灰尘,将嘴角的血迹一抹:“真是抱歉呢,看到我们没有按照你的意愿死去,就这么不甘心吗?你可是成功压制了两位特级法师哦,现在应该感到自豪吧。”
刚刚舒尔曼灵机一动,想到了对方魔法的一个漏洞——无法攻击地面以下。
所以在沙暴并拢前,他打了条地道出来,再加上防御魔法护身,虽然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些伤,但也算成功躲过了这招。
所以他现在要慢慢享受胜利的喜悦。
但赛文并不是这么想。
他的情况比舒尔曼要糟糕许多,脸上的伤口也因为沾染泥土而被重新撕开,一时间疼的直哆嗦。
所以赛文一见到令自己蒙羞的罪魁祸首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眼中瞬间凶光一闪,立刻就想过去将他烧成灰烬:
“还废什么话,直接把他杀了!”
“别急,先把他带回去,这个兽人有研究价值。”
舒尔曼摇摇头,一个拥有增幅魔力秘密的兽人,绝对会引起许多高层的兴趣。
但他知道赛文积蓄的不满,所以很快补充道:“不过打个半死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句话听着还算舒服。”
赛文狞笑一声,快速取消手中的魔法,走到杰诺尔身边,舔舔嘴唇:
“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赛文飞起一脚,狠狠踢在杰诺尔脸上,瞬间在空中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血花。
“——”
鼻梁被直接踢断,杰诺尔却一声不吭,死死咬紧牙,抬头瞪向赛文。
“哟?看来你还是很有精神——呢!”
“砰”的一声,杰诺尔再次飞出几米远。
这一脚不知踢断了他几根肋骨,但杰诺尔仍没发出一声惨叫,依旧倔强的抬起头。
“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赛文对准他的头,使出全身力气狠狠跺了下去,一脚又一脚,直至杰诺尔整张脸都陷入地面,再没抬起头,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就在赛文准备继续对陷入昏厥的杰诺尔发泄时,身后突然响起舒尔曼的惊呼:
“赛文!‘云方’有情况!”
“‘云方’?”
赛文疑惑地回过头,很快就看到了中心城区上空那一道冉冉升起的醒目红烟,脸色瞬间大变:
“十级预警?!”
第18章 见证者们(一)()
居住在下城区的老乔尼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成为那个被后世称作“引爆合众国内乱的导火索事件”的参与者。
而这一切,都要回到那个平凡而又不凡的上午。
乔尼像往常一样在完工后来到酒馆。
刚进门,他就听到一个男人的洪亮嗓门:
“哟,老东西来了。”
“早啊,黑心店家。”
朝回形柜台后相熟的光头汉子打了声招呼,乔尼随便找了个墙角位置坐下,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还是老样子。”
“看你那颓废劲儿。”
温德故意啧啧舌,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但手里动作却毫不含糊,将装着各种颜色烈酒的玻璃瓶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来回倒腾,柜台上很快就出现一杯乳白色的淡酒。
“你的无冰无糖五分浓度调制椰子酒。”
走到桌前,温德故意将杯子重重一放。
“混蛋,别给我洒了!”
乔尼赶紧舔了舔溢出的淡酒,狠狠瞪向这个认识了二十年的老伙计,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不给钱了啊!”
“看你这副心疼样儿,跟掉了枚金币似的。”
“我要是掉了枚金币,能把你这小酒馆翻过来找一遍。”
乔尼笑骂着回了句,美美喝口冰冰凉凉的椰子酒后,打了一个舒爽的嗝。看着店内熙熙攘攘的客人,突然来了兴致:
“这几天城里进来不少人啊,都是为了躲那些‘异人’吗?”
温德在店里环顾一圈,点点头:“反正最近住下许多外地人,不但所有客房满员,就连兽厩都临时隔出好几间,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就算和那些魔兽坐骑搂着睡,也比被‘异人’杀掉强。”
乔尼看着门口新进来的一个青年,朝温德努努嘴:“你看,又一个外地人。”
“什么外地不外地,只要有钱就是我的上帝——一会再找你聊。”
捶了一下乔尼肩膀,温德径直走向柜台,对四处打量的青年露出职业式微笑:“您好,请问要喝点什么?”
顶着一头奇怪黑白发色的青年表情一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那个请问你们这里最便宜的是什么?”
(“探险者协会”的成员吗应该不是来逃难的。)
瞄到青年领口的漆铁牌,阅人无数的温德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来历,穷人出身的他理解这些底层落魄剑士的不易,所以没对青年的寒酸装扮生出任何不屑,依旧带着笑容,认真回道:
“本店最便宜的酒是姆尔芬苦酒,只要两枚铜币。”
“两枚铜币啊”
看着脸颊微微抽搐的青年,温德的笑脸瞬间有些僵硬,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不会连两个铜币都掏不起吧?!)
他见过穷的,可没见过穷到掏两枚铜币都费劲的人!
“算了,就来一杯你说的那个什么苦酒吧。”
青年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从贴身内兜摸出两枚锃光瓦亮的铜币,恋恋不舍的递向温德,就跟递出的是两枚金币,连手都有些颤抖。
“得嘞。”
温德随手从桌台拿出一杯苦酒,看着手中的两个铜币,还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兄弟,我开酒馆也得有几十年了,但能反射出人脸的铜币真是第一次见,你到底擦了多少次啊?”
“噗咳、咳咳——”
不知是被苦酒呛到还是因为挂不住脸,青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冲他苦笑一下,问了个非常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没有女儿?”
“女儿?”
温德惊讶的睁大眼:“我有三个儿子,但确实没有女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运气好啊。”
青年的样子仿佛突然老了十岁,倚着柜台唏嘘起来:“家有恶女,逼死老父亲哟。”
“你这个年龄,孩子最多也就十岁吧?”
温德上下扫了几眼,猜测青年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孩子自然不会太大。
“你不懂,有些守财奴是天生的,跟年龄没关系。”
青年摇摇头,露出一副苦瓜脸:“我被家里的恶女下了通牒,这次出门只带了十枚铜币。”
“十枚?”
温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应该是从拜迪来的吧?这点钱连车费都不够啊!”
“走”
“什么?”
“走过来的。”
“”
温德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好奇道:“那你路上吃的是?”
“看林子里有什么了。”
“那——诺尔的入城费呢!我记得这两天涨到了一枚银币,别告诉我你是偷溜进来的!”
“刚才遇到一个好心人,帮我付了”
“——哈哈哈。”
温德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身体止不住一抖一抖地起伏着,过了很久才总算停下,从柜台后面又拿了两杯酒,拉住一脸尴尬的青年,走到乔尼桌旁:
“老东西,这小子有点意思。”
“聊什么了,看把你乐的。”
乔尼自然注意到了刚才的事,心里不免也有些好奇。
温德趴下身很快说了几句,乔尼先是瞪起眼睛,随后冲青年伸出大拇指,佩服的说道:“可以的小伙子,穷到这种地步都没有击倒你,你将来必成大器。”
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话,但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没有任何嘲笑之意。
而青年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一把握住乔尼的手,脸上显露出藏不住的兴奋:“您真有眼光!实不相瞒——我是将来注定要成为剑圣的男人!”
““哈哈——””
两人再次大笑起来,温德更是豪爽地将刚拿来的酒推向青年:“这杯酒算我请你的——让我们为你远大的志向干杯!”
““干杯!””
奇怪的老少三人组共同碰了一杯。
“谢谢您的酒。不过我不能再喝了,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一饮而尽后,青年向温德微微低头致谢:“临走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两位。”
“不用这么客气,直接问就好。”
温德摆摆手,不知为什么,他越看这个眼里带光的小子越顺眼。
“那我就不客气的问了——‘幻之翎羽’这个公会,在咱们当地风评怎么样啊?”
乔尼和温德脸上笑容不约而同的瞬间僵住。
“看两位老哥的反应,应该不是太好呢。”
青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有些疑惑道:“可诺尔这种规模的小城能如此繁荣,应该和‘幻之翎羽’脱不开干系吧?”
“哼。”
乔尼总算开了口,却拉着一副长脸,眼里尽是不屑:“毕竟是威风的‘前十’,驻扎之处肯定会吸引那些贵族苍蝇,带动贸易往来还不是理所应当。”
“看来老哥您对贵族的意见很大呢”
“不是我对贵族意见大,而是和‘幻之翎羽’勾搭的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乔尼眼角隐约浮现一丝怒容,狠狠敲了一下桌子:“你不知道,这‘幻之翎羽’忒不是东西!他们只为上层贵族以及有钱人服务,根本不接受我们这些平民委托,还常常因为私欲而压榨我们!让这种公会进入国家前十,真是老天瞎了眼!”
见乔尼越说越激动,温德连忙拉住他,担心的看了眼门外:
“小点声!万一被那群混蛋听见,你可有的罪受。”
“小声个屁!”
乔尼直接甩开他的手,一脚踩在凳子上,冲店内几个常打招呼的熟人喊道:“米尔托克、老倭瓜还有小锤头,你们说说,‘幻之翎羽’是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闻言,一个正在喝酒的粗壮汉子站起来,冷哼一声:“老子上半年的收成被这帮混蛋抢了三成,弄得娃娃都没钱上学了!”
“几个贵族在我那儿定的山参,说好给十个银币,可运过去就变了脸,只给了一半价钱,我找‘幻之翎羽’帮忙评理,去的那个魔法师老爷却反而说我诬陷,还要再赔一半山参!我真是这帮助纣为虐的畜生!”
“还有我上次”
店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不仅乔尼点名的几个人,就连其他本地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抱怨起来,整个酒馆一时间人声鼎沸,群情激昂。
“好了!让‘幻之翎羽’这帮混蛋见鬼去吧!”温德终于也忍不住骂了几句:“这杯酒我请了——咱们干杯!”
他的话让酒馆气氛进入最高潮,这下不管是本地还是外地人,都将手中的酒杯举到空中,一齐喊道:
“““让这帮混蛋见鬼去吧!”””
等乔尼放下杯子时,眼前却已经没有青年的身影。
“那个小子呢?”
他往其他地方看了看,疑惑道。
“他?”
温德指指门口:“刚才问了我个问题,然后就走了。”
“什么问题?”
温德挠挠头,不明所以的回道:“情报贩子的聚集地。”
第19章 见证者们(二)()
诺尔东郊的科威街道,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低矮民居区。
这些修建于几十年前大小不一的诸多民房,就像一块块胡乱堆叠的不规则蛋糕,让整个街区小路纵横交错,不熟悉的人走进去很快就会辨不清方向。
由于地形复杂管理起来比较麻烦,科威街道的治安从很早以前就属于半荒废状态。所以时间长了,这种无法之地就吸引了越来越多从事见不得光行业的人聚集,酒馆、赌场、游乐厅像雨后春笋般越冒越多,让原本破旧落后的科威街道反倒渐渐兴盛起来。
三十七岁的托米尔•沃克,就是众多生活在科威街道的住民之一。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