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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跑你自己跑。”
舒尔曼脸色阴晴不定许久,终于仿佛下定决心般咬紧牙,眼中露出一丝癫狂的神采:“这是一场危机,却也是我们的机遇。”
他在赛文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
“‘焰萝’第三段第五句之后缺少一段联通语句,这个漏洞让威力大打折扣。”
仿佛永无休止的魔法碰撞之后,半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迪米莫斯奇耳边,响起青年一如既往的淡然声音。
“是吗好久没温习,竟连这种失误都犯了。”
即使身上遍布伤痕,迪米莫斯奇也没有发出一声冷哼,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最后这股冲劲,倒让我有些刮目相看——这才像一个大魔导师该有的样子。”
迟小厉毫不做作的称赞了一句。
“只是一个顿悟之人的临死忏悔罢了。”
“所以——就这样结束?”
迟小厉歪起头,脸上浮现一丝期许:“还不准备使用禁咒吗?”
第27章 敬意()
十级魔法,并非魔法的顶点。
或者说,成为大魔导师,只能算登顶万千峰峦中并不出彩的其中一座。
真正立于群山之上的那颗璀璨明珠,是禁咒。
如果说十级魔法能对限制级地域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那位于魔法之巅的禁咒则可以直接让一整座城市毁灭。
是当之无愧的禁忌魔法。
“禁咒?”
迪米莫斯奇苦笑一下。
以为他是有所顾虑,迟小厉连忙补充道:“如果你担心将整个诺尔毁掉,我可以尽力保证将外散的危害降到最小。”
“不,你多想了。”
迪米莫斯奇脸上的苦笑更甚,干脆直接摇摇头:“我不会禁咒。”
并不是每个大魔导师都能使用禁咒。
不如说实际恰恰相反,能够掌握禁咒的大魔导师,才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但迪米莫斯奇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当年没有误入歧途,恐怕穷尽一生也很难达到领悟禁咒的水平。
“可你刚刚使用的明明是禁咒简化版卷轴。”
想起挡下炎枪的炎魔之手,迟小厉有些不解。
“那是瓦伦丁大人赠送给我的卷轴——看你的表情,不会连瓦伦丁大人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很奇怪吗?”
迟小厉不明所以的挑挑眉。
迪米莫斯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
“你是生活在古代的怪胎吗瓦伦丁大人可是利亚当之无愧的最强公会‘圣瓦伦丁’创始人,同时也是利亚的现任宰相。不仅是能使用禁咒的绝对强者,更是位被称作‘利亚有史以来最有才赋的宰相’的智者。”
“‘圣瓦伦丁’我倒是听过,但宰相什么的我就不太关心啦。”
迟小厉恍然的点点头,不过脸上还是难掩一丝失落:“看来你真的不会用禁咒呢对了,你们公会不是有两位大魔导师,怎么不见他出来?”
从手中的资料上看,那个名为“布尔嘉什”的风系大魔导师成名比迪米莫斯奇更早,也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掌握比后者更为高深的魔法。
(不知道他会不会禁咒呢?)
被勾起战斗欲的迟小厉一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心中又稍微增添了些许期待。
(这下可是彻底确认了啊。)
心中最后一丝猜忌被否定,迪米莫斯奇长叹一声。如果对方是公主派来的人,不可能连布尔嘉什的行踪都不知道,这也和趁机突袭的本质相悖。
而且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泰勒即使才智过人地位超群,也没有能力请动这种级别的魔法师。
所以给自己与公会带来毁灭的,不是他人的计谋,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去王都参加国会,所以现在不在诺尔。”
身上的伤已经开始麻木,迪米莫斯奇感觉时机到了,缓缓站起身,将残破不堪的法袍扔到一边,直视迟小厉的双眼:
“所以现在能守卫‘幻之翎羽’的,只有残破不堪的老朽了。”
虽然身体已经没有多少魔力。
虽然明知会输。
但找回本心的迪米莫斯奇,还是想要作出最后的挣扎。死在一位不仅比自己年轻,还强大许多的天才手上,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迪米莫斯奇,突然感觉自己变回当年那个胸怀大志,意气风发的青年了。
“这才是魔法师啊。”
之前的所有愤怒、不满、轻佻,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
迟小厉微微躬身,对这位再次站起来的大魔导师致以敬意。
“最开始见到您,身上还有种令人不舒服的气息不过现在只剩下让人热血沸腾的斗志了。”
不管对方之前做过什么,对于现在的迪米莫斯奇,迟小厉不吝使用敬称。
“在最后动手前,我想问一下——你准备将‘幻之翎羽’其他成员如何处置?”
这是迪米莫斯奇仅剩的担心。
“我手中有份名单,上面详细记述了几乎所有关于你们公会成员的恶行。”
迟小厉从口袋中取出一卷羊皮,扔向对面:“你看看是否属实。那些圈出姓名的人,我是不会手软的。”
“真是民怨沸腾啊。”
看着手中明显精心准备的名单,迪米莫斯奇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一时百感交集。
羊皮纸上罗列了几乎“幻之翎羽”的所有成员,而每一个人的姓名后面,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一笔一划都仿佛能看见记叙之人那颗慷愤悲痛、声嘶力竭的呐喊之心。
大致浏览了一下,迪米莫斯奇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
“基本都属实,没有添油加醋。”
任何狡辩都是无力的,所以迪米莫斯奇也不准备辩驳什么。就算自己否认,只要迟小厉肯耐下性子去查,也一定能查到水落石出。
而这份几百人的名单上,约有八成的人名被划上红圈,迪米莫斯奇看在眼里,一时有些心痛。
所以他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这些被圈中的人,都要死吗?其实有许多年轻人只是听我们这些上层指示,至少我认为有许多罪不至死的人。”
曾几何时,笑傲整个利亚的超级公会,可以蔑视任何生命的“幻之翎羽”,也有被人宰割的那一天。
迟小厉犹豫了一下,看出迪米莫斯奇眼中的恳求之意,沉默半晌后终于点点头:
“我会再筛选一遍,如果确实有这种情况,我会手下留情——但这个让步仅限于特级法师之下。”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也是对现在的迪米莫斯奇的敬意。
“是吗也算我们咎由自取。”
迪米莫斯奇没再继续下去,刚刚的恳求已经是底线,也算是他作为大魔导师最后的尊严。
已经没有任何顾虑的迪米莫斯奇挺直身子,缓缓举起右手,掌心朝下放在胸前,眼中闪耀起熊熊燃烧的斗志:
“我,迪米莫斯奇,‘幻之翎羽’副会长,请多指教。”
“我,迟小厉——”
迟小厉站姿也随之端正许多,歪头想了一下,认真回道:“想要成为剑圣的男人,还请不吝赐教。”
和骑士为荣誉而战前的自报家门一样,这个动作是魔法师间生死决战最高的礼遇,代表双方都认同对手的实力。
“谢谢。”
迪米莫斯奇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的声音,低声说出这两个字。
感谢青年能对自己认同,也感谢他让自己找回自我。
然后,迪米莫斯奇和迟小厉身前,同时亮起魔法之光——
“住手!”
第28章 风雨飘摇的序曲(一)()
金雕玉缕的浩大车队在红毯上缓缓前行。
走在整个队伍最前方的,是足有两层楼高的七级魔兽,鹤嘴犀。原本就连特级法师亦或一级剑豪都无法轻易战胜的杀戮凶兽,此刻却在骑士的指示下无比顺从的缓步在人群中央。
鹤嘴兽后面,是两列百人之长的仪仗队伍。他们手中握着各种各样利亚当地的乐器,吹起优雅而清扬的音乐,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点缀的相得益彰。
而在仪仗队后几百米的距离,有一头令街旁最高建筑都黯然失色的怪物。
这只足有四层楼高、有两根数十米长鼻子和四根朝天獠牙的巨兽,是名为野象犼的九级魔兽。在驯兽人熟练地指挥下,野象犼那三四人才能合围的粗大脚掌丝毫不差地踩在红毯边缘,完全没有一丝越界。
而这种凶兽,却只是用来驮运的道具。
“公主殿下,是接受朝拜的时间了。”
野象犼身上,被琉璃与珠玉镶嵌的简易宫殿中,年轻的剑士躬身提醒道。
“唉,异人”
伏在桌案前的女性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愁眉不展的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
“公主殿下。”
“啊?丽丝贝娜,你说什么?”
泰勒从卷宗中抬起头,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她的脸上带有一丝困惑,除此之外还有一抹隐藏在深处的疲惫倦容。
“利威利先生刚刚提醒您,应该接受朝拜了。”
静候在侧的侍女将温度刚好的红茶递给她,在耳边轻轻重复青年的话。
听到行殿外的欢呼,泰勒这才意识到车队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中城区,连忙站起身,冲宛如利剑般伫立在旁的青年略微一笑:
“真是抱歉,利。连夜处理卷宗,脑子里都是那几个惹人讨厌的老家伙,让我神经有些紧绷。”
“不,您无需道歉,为公主殿下分担本就是卑职之责。”
利威利一脸严肃的将手捶在胸前。
倒是一旁的丽丝贝娜显得有些慌张:
“那个公主殿下,还请您务必注意言辞要是某些话被几位会长知道,恐怕国会的推动会更难进行下去。”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没点明‘老家伙’是谁。”
看到侍女一脸窘迫的样子,泰勒露出爽朗的笑容,将挂在架上的盔甲披风随意一搭,向半虚掩的大门走去。
“对了。”
即将打开大门的泰勒,煞有介事的回过头,冲丽丝贝娜扬扬眉:
“记得提醒我,下次修正法案时一定要把国会期间的这场游行去掉。放下手中繁重的工作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体现我们这些愚蠢的上位者地位,对于他们可不是件好事。”
“虽然对于其他大臣可能是这样,但对于公主殿下,他们一定是发自内心想要来瞻仰。”
利威利依旧维持着不苟言笑的表情,说出旁人听了很容易理解成谄媚的话。
“你呀——”
泰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白了他一眼,转身拧开虚掩的大门。
阳光瞬间照进殿内。
伴随而来的,还有比刚刚热烈十倍的欢呼与掌声。
“谢谢大家。”
在无数热切甚至于癫狂的目光中,泰勒微微捏起披风行礼,脚底用力一踩,盔甲在空中发出“铿锵”的清脆响声,然后干净利落的直接落到野象犼身上,沿着宫殿向周围的民众挥手。
丽丝贝娜与利威利一左一右,与泰勒维持在十步远的距离紧随其后。
“公主殿下不仅威望举国无双,就连美貌都是整个利亚的顶峰。”
极少主动开口的利威利竟然一改常态,看着阳光下笑容洋溢的泰勒,忍不住赞叹道。
当然,他的声音仅限于身旁的丽丝贝娜。
“将心思放在剑上的剑神大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拍马屁了?”
丽丝贝娜故意挑挑眉,用同样低的声音调侃。
两人早已是共事多年的伙伴,话语间自然少了几分生疏,多了几分随意。
“我说的可是事实。即使没有任何妆点,身穿单调的盔甲而非华丽彩裙,殿下的容颜依旧美到无可挑剔——不,可能恰好是这身朴素无奇的制式盔甲,才能衬托出殿下那种独特的英姿飒爽。”
“最主要的,还是那颗心系臣民的心吧。毕竟能让民众真心笑脸相迎的,也只有泰勒殿下了。”
“是我肤浅了——你说的没错,可能这才是殿下如同艳阳般耀眼的原因。”
“殿下之前也提过好多次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一板一眼的态度呢?”
“”
不知如何回答的利威利,被恰好回过头,因为过于热烈的呼声而露出困扰神情的泰勒所拯救:
“我果然还是适应不了咱们还是直接回去吧。”
““是。””
在泰勒要求下,车队加快了前行速度,可还是经过大约一个祈时才总算回到王宫。
王宫台阶前,已经乌压压跪满了迎接的群臣。
“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