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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前说‘追杀你的人’,就是那个瓦伦丁?”
迟小厉挠挠头。
总感觉这个名字近期出现的频率很高啊。
“是的。而当我伤心欲绝、奄奄一息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瑟琳娜。”
古拉多眼中再次出现光芒。
“她就像包含了世间一切的美好,如春风般吹进我的心中,吹化了我自以为永冻不化的感情,让我重新决定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所以你为了避免瑟琳娜受到伤害,就什么都不告诉她?”
迟小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甩出两个字:
“愚蠢!”
古拉多想说什么,喉结蠕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什么‘不想她受到伤害’,全是放屁。人家如果想来迫害你,跟你老婆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虽然我一直听说那个瓦伦丁挺厉害,但这不是你缄口不言的理由——我想,你是不愿对瑟琳娜提那个前女友吧?”
一针见血的话,让古拉多哑口无言。
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说出口。
“你俩的事,自己解决去。”
迟小厉冷不丁喊了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夫人,出来吧。”
在古拉多无比惊讶的目光中,瑟琳娜捂着嘴慢吞吞从树后走出,两道泪痕清晰可见:
“对、对不起我一直躲在旁边。”
“你你竟然!”
古拉多马上明白过来,咬牙切齿的看向迟小厉,却见他拍拍屁股站起身,一副“深藏功与名”的高人做派,边往外走,边挥挥手:
“稍微遮掩了下夫人的气息,你就别谢我了——好好聊啊。”
“这个——混蛋!”
恶狠狠骂了几句,古拉多转过头,眼神闪躲了几下。
“瑟琳娜”
“这么快就搞定了?”
看到从树林中走出的古拉多,迟小厉马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俩最起码情到深处会那个啥一下。”
“那你个头!”
古拉多老脸一红,狠狠踢了脚迟小厉座下的地龙,稍微犹豫了一下,以一种请求的语气说道:
“我跟瑟琳娜解释了一下,就这样。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还要想办法进皇宫一趟——”
“你送死我不管,但我可没有第二个女士项链给你哟!”
迟小厉连忙捂住口袋。
“谁要那种东西!我是想你能不能帮我治疗一下身上的伤!”
古拉多忍不住咆哮道。
“伤?”
迟小厉玩味的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是说这些外伤呢,还是——”
“‘魔法之心’的伤,呢?”
“废话,当然是——”
古拉多猛然一噎,惊疑的抬起头。
看到迟小厉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突然想起对方曾经也像是开玩笑般说出过同样的话。
即使理性告诉自己这种事绝不可能,但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一份希冀——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或许真的可以!)
想到这里,古拉多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接着,仿佛下定决心,在迟小厉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古拉多“扑通”一声跪下,将头抵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请求道:。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请您修复我的‘魔法之心’!拜托了!”
“干吗搞得这么庄重啊。”
迟小厉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耀着银光的小刀。
第58章 碰撞,国会!()
“殿下,大臣们都在里面恭候呢。”
丽丝贝娜抬起头,小声提醒道。
“哦、哦。”
泰勒这才回过神,连忙整理一下已经平整到不能再平整的领口,藉以掩盖真正的心情。
只是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在丽丝贝娜身上转了两圈。
(为什么会是她?)
泰勒心情有些复杂。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这个跟随了自己整整四年、情同姐妹、无微不至照料自己起居的侍女,竟然是瓦伦丁派来的奸细。
为此,她甚至都对信部的情报产生一瞬间怀疑。
然而佐伊却拿出了丽丝贝娜前往“绯”驻地的影像,甚至还有一段乔装出入瓦伦丁府上的影像,彻底破灭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因为那一天,正是泰勒半夜开会,丽丝贝娜中途进来摆放茶点后离开的时间。
毋庸置疑的影像证据,再结合当时丽丝贝娜的反常举动,让泰勒不得不接受这个令她心碎的事实——
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与丽丝贝娜充满欢声笑语的记忆,只不过是对方为了接近自己,探听秘密而做出的虚伪演技。
悲伤过后,便是铺天盖地,难以遏制的极度愤怒。
如果不是佐伊谏言可以利用丽丝贝娜传递假情报,泰勒早就在当晚亲自提剑将她处决了。
所以早上再次见到丽丝贝娜时,面对她与之前无二的亲切笑容时,泰勒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恶心,极力控制情绪,才勉强没有将怒火表现出来。
“呼。”
泰勒深吸一口气,暂时放下这些无用的情绪,轻轻推开面前的大门。
“恭迎殿下。”
打开门,便是一阵齐声问候。
“各位辛苦了。”
泰勒微微欠身,示意各位起身的大臣回到座位上,然后慢慢走到会议桌尽头,对正坐在金色龙椅上的男人请安:
“父皇,泰勒来迟了。”
她当然不是真的迟到,只是作为见面的问候。
“入座吧。”
见到泰勒进来,男人威严的脸上总算浮现一丝笑容。
威尼斯金,利亚建国以来第七位皇帝,也是泰勒的亲生父亲。
“是。”
泰勒在威尼斯右手边第一个座位坐下,在大厅内环顾一圈,不由皱皱眉头。
“父皇,莱利和凯威还没到吗?”
莱利与凯威是泰勒的兄弟,作为皇子理应在国会最后三天出席,但泰勒却在大厅中没有找到两人的身影。
“哼,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威尼斯像是恨铁不成钢,冷哼一声:“现在还没过来,看来是想死在女人腿上!”
泰勒暗中叹了口气。
如果两兄弟能稍微将心思放在正事上,哪怕顶一点点用,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日操劳,一人肩扛重担了。
尤其是自己的修行,也因为政事日益繁多而渐渐停滞不前,已经很久没有再进一步了。
泰勒摇摇头,暂时甩开这些担忧,转头向坐在不远处的莱因哈特几人打招呼。
没聊几句,原本不时还传来议论之声的会议厅,突然安静下来。
“宰相瓦伦丁大人到——”
整个大厅的所有人,齐刷刷向大门看去——
“各位早上好啊。”
如同雄狮般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稍后便走进一个面带微笑、身材健壮的魁梧男人。
“恭迎瓦伦丁大人。”
比泰勒登场时还要热烈的欢迎,有半数以上的大臣起身行礼。
男人剑眉星目,微微一笑却给人庄严肃穆之感,身体如山岳般挺拔,丝毫看不出年近六十的苍老颓势,看上去如同正值壮年。
而最令人瞩目的,却是男人身上那种俯瞰天下的气势,甚至曾经有人第一次见到他,就被男人这种如虎如龙的磅礴威严所震慑,当场失去意识。
这就是有着“利亚开国以来最贤德宰相”之称的,瓦伦丁。
“陛下,安好。”
瓦伦丁龙行虎步走到威尼斯面前,手放胸前微微躬身,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问安。
“瓦伦丁殿,你、你也辛苦了。”
与瓦伦丁的庄重得体相比,威尼斯就明显有些畏缩,脸上的笑容都带有几丝尴尬,伸手指向自己左手边位置:
“快请坐。”
瓦伦丁应声入座,同时冲坐在对面的泰勒点头致意:
“公主殿下。”
“瓦伦丁大人。”
泰勒微微起身,同样一丝不苟的回敬。
“今日能否敲定新方案改革,老臣非常期待呢。”
瓦伦丁把玩着手串,若无其事地的随口提了句。
“只要您松松口,我想不仅新方案,就连许多沉积的旧例都可以一并解决呢。”
泰勒笑靥如花。
“您真是您真是羞煞老臣了。”
瓦伦丁也跟着站起来,只是眼中却隐含着淡淡寒意:“殿下年轻气盛,自然有许多奇思妙想的点子想要实施,也有许多宏图抱负想要实现,这些都无可厚非,但——”
瓦伦丁只是轻轻敲了下桌子,却如同蕴含莫大力量,令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毕竟殿下阅历尚浅,许多决议仍显得不够成熟,有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而忠言进谏正是我们这些老臣的职责。那些一味支持您的臣子,却只知附和,完全忘记自己身为人臣所应尽的义务,实在是走失本分啊。”
瓦伦丁做出心痛的样子,鹰隼般的目光却有意无意扫过几个大臣。
被扫到的大臣,无一不是支持泰勒的拥趸,见瓦伦丁看过来,不敢直撄其锋,赶紧低下头,顺道擦去额上的冷汗。
泰勒面色一沉,但很快重新摆出笑容:“想法是否成熟,法案是否可行,追根究底也要看万千子民的反应。泰勒不否认,自己有不成熟的地方需要指正,许多新条案也有待修缮,但与那些令御下臣民深恶痛绝的旧法规相比,恐怕更得民心吧。”
瓦伦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唇枪舌战,刀光剑影。
像这种程度的会前“交战”,已经在会议厅中上演了不知多少次。
“泰勒,瓦伦丁,适可而止。”
威尼斯轻了轻嗓子。
“是,父皇(陛下)。”
见所有人到齐,威尼斯重重敲了敲桌子:
“我宣布——国会正式开始。”
最终交锋,正式拉开帷幕。
第59章 跟踪()
“因国会原因,公主殿下最早要中午才能回宫,所以特地吩咐属下为诸位接风洗尘。如果给诸位带来任何不便,还请谅解。”
迎客厅内,利威利深鞠一躬,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如同最精密的魔导工具般无懈可击。
“没关系,处理政事要紧。”
杰诺尔连忙将这位年轻剑侍扶起,笑着摇头道:“倒不如说,公主殿下能在百忙之中还挂心这件事,让我们诚惶诚恐。”
能够注意到这种细节,杰诺尔心中已经对这位素昧蒙面的公主殿下提升了不少评价。
“您这是哪里的话。”
利威利礼貌一笑,随即想要请杰诺尔入座,却突然眉头一皱,鼻子轻轻抽了两下,很快将目光定格在杰诺尔胸前,惊疑的看着他:
“请恕卑职冒昧,您——身上有伤吗?”
“哦?噢不是什么大事,无须介意。”
杰诺尔无所谓的笑了笑,倒是他身后的瑞荷忍不住向前一步,气冲冲道:
“昨晚我们在克拉维尔瀑布边赏景,偶然遇到一个男人被追杀,杰诺尔大人仗义出手相助,对方却毫不犹豫下死手,使杰诺尔大人受到重伤。在来皇宫前,也只是做了简易处理。”
“竟有这事?!”
利威利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满怀歉意看向杰诺尔:“没想到竟有宵小之辈胆敢袭击杰诺尔先生,这是我方的失职,还请您先到‘医厅’处理伤势,稍后卑职会派人彻查此事,一定严惩凶手!”
“不,利威利先生,其实”
杰诺尔刚想婉言拒绝,就看到瑞荷一直不停使眼色,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苦笑一下,改口道:“那就有劳了。”
在利威利引领下,三人很快来到利亚皇宫内专供大臣医治的“医厅”,接受了三位圣疗师治疗后,胸前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就是圣疗术吗连精神力都有所改善啊。)
因为“兽血沸腾”引起的气血虚浮也奇迹般得到缓解,杰诺尔不由赞叹起圣疗术的神奇。
“杰诺尔先生,能请您描述一下昨晚袭击的凶手模样吗?”
眼看治疗接近尾声,一直沉默不语的利威利适时开口道。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必麻烦——”
“杰诺尔先生,还请您务必告知,这不仅关乎您的安全,更是我们利亚的尊严。”
利威利的眼神格外认真。
“有、有这么严重吗”
杰诺尔都没想到自己受个伤还能上升至国家问题,脸颊不由抽搐了两下,狠狠瞪了眼在旁边幸灾乐祸偷笑的瑞荷,犹豫着说道:
“是个穿着黑袍的女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下,身高与我这位同伴相近关于实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