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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而望，神情瞬间呆滞，都笑了起来。
“我走了。”蒙先生将古隆抱了起来。
“好好照顾你的徒儿。”老人喊道。
蒙先生回头一笑，飘然而去。
老人看着蒙先生的背影消失，转身看着山坡下，阵列整齐的蛮族老弱，脸上露出决然之意。
几名老兵奔跑过来，跪拜在老人跟前。
“大帅，前方发现对方的铁骑”
“左边有赤峰军”
“右边也有赤峰军的人马”
“咱们后面出现不明来历的人……”
锵老人战刀出鞘，“大家准备，杀敌”
马蹄踏过积雪，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宛若雷鸣。
地面震动，树木枝柯上的积雪，沙沙地落下。
一道黑线出现在远处，无数的铁骑仿佛一线潮水平推，涌了过来。紧接着，左面、右面、后面，也出现赤峰城的军队。
蛮族阵中，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吟唱古老的曲调，旁边的人也跟着吟唱，所有的蛮族都开始吟唱起来。一时间，苍凉悲怆的曲调在虚空回荡，搅乱风雪，仿佛恸哭一般。
赤峰三月，羊欢草长，冰雪将至，何人饲狼？世人怜羊，怆狼独殇，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咚咚咚战鼓擂响，曲调中多了悲壮之意。
四方合围的赤峰军，漫山遍野，也停了下来。军队战阵中，有战鼓擂响，咚咚咚
四方大军，几十面战鼓一起跟着擂响。激昂的鼓点，震动云霄，顷刻之间，将蛮族的鼓声、吟唱声，全部压了下去。
杀全军发出暴喝，气势冲天而起，一起向蛮族冲杀而去。
远处的一道小山坡上，古隆跪在雪地中，看着下面的厮杀，泪流满面，恸哭流涕。蒙先生站在旁边不声不响，宛若一道雕像一般。
在他们的旁边，无数赤峰军挥舞兵刃，仿佛洪流一般，冲下山坡。
奇怪的是，以他俩为中心，两丈范围内，没有任何兵士近前。赤峰军人流冲到两丈之外，仿佛是避开障碍一般，绕行而去，对两人视而不见，仿佛他俩根本不存在似的。
“师尊，爷爷会死的，所有的人都会死去，为什么会这样啊？”古隆哇哇哭号。
“上古以来，北族就是这样，老弱为了后代，甘愿去死，生的希望留给族人后辈。然后等这些后辈老了以后，也会以这种方式死去。这样的事情，百万年如此，从未更改过。”蒙先生答道。
“为什么啊？”
古隆声音嘶哑，“为什么天州国的人，一生下来就有肥沃的土地耕种，风调雨顺，不愁粮食。北族的人却要困守苦寒之地，缺衣少食，每年都有饿死？”
“天道如此，北族命运如此。”蒙先生答道。
“北族之人，恭敬天道，每年祭祀礼仪不缺，为何如此苦难？”古隆问道。
“天道之下，万物瑟缩于惶恐之中。其中早有定数，早有安排，纵然问天，但天不容问。你看这漫天的飞雪，飘飘扬扬而下，此乃好雪，每一片都刚好落在自己的位置。物亦如此，人亦如此，天州国、北族亦皆如此，这其中的深意，妙不可言。”蒙先生答道。
古隆听了此言，猛然站了起来，露出愤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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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第473章 曲终人散（）
古隆脸色愤恨，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那天道又是什么为什么要忍受天道的安排？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天道赐福，只看见遍地的苦难，我偏不信这些胡言乱语”
蒙先生看了古隆一眼，“此话大不敬，但我北族之人，也不是你第一个有此质问。 ：”
“师尊，有人与我相同质问，他们是谁，在哪儿？”古隆哭泣着问道。
“亘古以来，总有人仰天发出质问，此乃天问。他们之中，实力低下者，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实力高强者都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蒙先生答道。
古隆一怔，望着蒙先生，没有说话。
“你身在蝼蚁之地，就算声嘶力竭，泣血而死，又有什么用？天心难测，世情如霜，要想质问天道，就必须站在天上”
蒙先生仰首望了望漫天飞雪的苍穹，目光落在古隆的身上。
四周的人流不断挥刀冲锋，耳畔惨叫不绝，杀伐不歇。
古隆浑身一震，仿佛有惊雷在心中炸响，他看着蒙先生，跪下叩首，“师尊……”
“走吧，我答应你的爷爷，要好好照顾你。此间蝼蚁之地，久留已无意义，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世界。”蒙先生笑道。
“徒儿遵命。”古隆站了起来。
蒙先生迈步向远处走去，古隆紧跟其后，亦步亦趋。
四周赤峰军兵士如洪流般涌来，在两人前面一丈之处，向左右分开日而过，仿佛前面是无底黑暗深渊，要小心避开一般。
两人逆流而行，渐行渐远，在风雪中，化作两个移动的色点，然后消失。
天地之间，余音袅袅，圣人留下的曲调，余音袅袅，渐渐稀疏，变成隐约的耳语，冰雪将至……，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赤峰城要塞，
此役，赤峰军大胜，尽歼蛮族殿后之军，斩首数万。但却看不到胜利的喜悦，全体军民都沉浸在哀痛之中。全城上下焚香烧纸，祭奠这半年来战死的将士，告慰英灵。
祭奠之时，寒风呼啸，罕见的大雪。
登上城楼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浑然一体，难以分清。一夜北风，江山尽戴孝。
天州国皇城，
小国师黄沧海，带着卫无忌、史文、林泉、方茹雪四人，星夜兼程，赶了回来。
当初从皇城启程，奔赴赤峰城，到现在返回，差不多八个月的时间。诸侯大人江玄风，还有两人的家族，都已经离开皇城回去了。他们本意是想观看众人皇城争霸的比试，不曾想蛮族来袭，国主更改了比试规则，只能是扫兴而归。
黄沧海安排四人，在国师府住下。休息一天之后，他带着四人，觐见国主。
天州国的国主，就是五大宗门在世俗的管理者，他见到四人，笑着勉励几句。
“卫无忌，当初咱们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相遇，真是缘份啊。”国主笑着说道。
卫无忌也记得当初在卫家庄，与国主相见的情景，上前参见国主。
“你们还有最后一道关，那就是等候宗门的挑选。选上了那就是宗门弟子，没有选上也不要紧，可以留在皇城，陪在我的身边，呵呵，我老头子讨厌与那帮朝臣说话，最喜欢与年轻人打交道了”国主笑着说道。
据坊间流传，遥远岁月之前，天州国宗门林立，相互倾轧吞并，最后决出五大宗门，各自划定领域，相安无事至今。
天州国皇族吴氏一族，其先祖于宗门纷争之时，立下大功。吴氏家族便被立为宗门在世俗的管理者，国主之位，也一直由吴氏族人担任。因为有宗门的支持，天州国一直没有谋朝篡位、造反之事发生，一直保持国泰民安的景象。
国师府没有世俗的权力，只在大事上辅助国主，但有监督职责，是五大宗门与国主之间的枢纽。其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帮助五大宗门选拔优秀的弟子。
五大宗门也自己挑选弟子，机缘巧合之下，遇上天赋奇佳的天才，立刻领入宗门。但主要的弟子来源，还是依靠国师府每四年一次的皇城争霸，选拔出优秀的人才。
不过，宗门的挑选，却是最难的一关。
因为五大宗门选择弟子，有自己的标准，比试的排名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参考而已。排名前列之人，不一定被宗门选中，排在末尾的人，也许一眼就能进入宗门的法眼。宗门更看重参赛者的天赋，以及以后的修炼，是否能走得更远。
国主的话语亲切，态度随和，令四人大生好感。
四人觐见之后，随黄沧海返回国师府，等候宗门的挑选。
三日之后，大国师黄云天回到了国师府，同行之人有白婉君，还有其它宗门的人。
按照惯例，皇城争霸的参赛者，开始最后比试时，宗门之人就会来到皇城，对参赛者甄别、观察。只是这次皇城争霸，率先决出了四人，所以，在黄云天的邀请下，他们提前赶到了天州城。
两天之后，卫无忌等四人沐浴更衣，统一着装，往厅堂而去，接受宗门的挑选。
卫无忌看见史文换了一身长袍，忍不住打趣道：“胖子，你怎么没有穿你的幸运服？这可是最关键的时候，不看实力，专看运气。”
“这个时候，怎么能少了我的幸运装束？我穿了，穿在里面。”史文翻开外衣长袍，露出富豪幸运装，向卫无忌示意。
“呵呵，怪不得今天一看见你，就觉得气度不凡。”卫无忌笑道。
“真的？”史文欣喜地问道。
“多穿了一套衣服，看上去胖了很多，呵呵。”卫无忌笑道。
“这是富态的大气运。”史文脸皮很厚，满不在乎的样子。
四人来到厅堂门前，先有人进去禀报，然后让四人进去。
卫无忌眼角扫视上首座位，一共五位宗门之人，三男两女，气势宛若深渊一般，实力深不可测。不用想就知道，这五人就是五大宗门，玄天宗、归元宗、千雪谷、流云城、无忧岛的人，负责这次的宗门弟子挑选的接引使。
旁边的座位上，三名作陪之人，归元宗的白婉君，还有大国师黄云天、小国师黄沧海。
“参见上人尊者”
卫无忌、史文、林泉、方茹雪，一齐上前，先参见坐在上首的宗门接引使，然后向陪坐一旁的白婉君、黄云天、黄沧海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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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第474章 宗门挑选（）
卫无忌等四人，一齐上前行礼，然后站在场中。……
黄云天作为国师，看着四人，先致开场之词，“我答应了，只要你们能摘下墨蕊桃花，就向宗门推荐你们，现在是我履行诺言的时候。”
说到这儿，黄云天向上首五人拱手，“接引使大人，这四人的家族底细，我已经全部调查清楚，绝对是清白之人，请五位宗门接引使可以开始考核了。”
说完之后，黄云天点头笑笑，坐了下来。
上首一名女子扫视下面站着的四人，点头说道：“我千雪谷只收女子，三名男子就不用了，方茹雪你过来。”
方茹雪上前几步，向说话的女子施礼，盈盈一拜。
女子也走了出来，围着方茹雪转了两圈，上下看了看，点头笑道：“方茹雪，你可愿意进到我千雪谷门下？”
“启禀上人尊者，能进到千雪谷是我的福份，我愿意。”方茹雪点头答道。
“如此甚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千雪谷的弟子。等其它参赛者皇城比试结束，我挑选完毕之后，就可以跟随我一起进入千雪谷了。”女子说道。
“多、多谢上人尊者”方茹雪大喜，语气急促，可以说喜极而泣。她没有想到，这么简单自己就被接引使看中，从此步入宗门。
“你可以先下去了。”女子说道。
方茹雪深深施礼，向在座各位拜谢，转身退下。经过卫无忌三人身边之时，三人一起向她道贺，方茹雪也含笑答礼，然后离开了厅堂。
流云城宗门的接引使，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文士，颌下一缕长须，仪态飘逸潇洒。他看了黄云天准备的资料，对林泉有了兴趣。
“林泉，你是天州国南方人，将你的实力展示出来给我看看。”文士说道。
旁边有人捧上一柄长剑，林泉抱拳躬身，将长剑出鞘，向四座行礼后退，演示了一套剑法。
“还算不错，你与本宗有缘，可愿意归入我流云城门下？”文士问道。
林泉大喜，急忙抱拳行礼，表示愿意。文士笑着点头，林泉向四座躬身，转身与卫无忌、史文见礼，笑着离开而去。
“还剩下两人，能否让我无忧岛，先来看看？”无忧岛的接引使大约四十多岁，笑着向其他人问道。
“呵呵，请随意吧。”归元宗的老者，笑着说道。
“无忧岛离天州城甚远，道兄远道而来，就请先看看吧。”玄天宗的女子，点头说道。
“我已经选了一名弟子，剩下的两人，就让与你们吧。”文士笑着说道。
“三位道友，在下就不客气了。”
男子笑着站了起来，向三人拱手，走到卫无忌、史文身边。
卫无忌和史文，一起向男子施礼。
男子点了点头，转身让人搬来一张桌案，然后取出五个半尺见方的木匣子，放在桌案上。
“我无忧岛招收门人弟子，方法很简单，你们去打开木匣，取出里面的饰物，如同吸取灵石一般，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