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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这些你们花了多少钱?”
“两万枚金币。”
狗屎!雷纳心中骂道。两万枚金币两万枚金币他都可以招五千雇佣军了。果然商会就是有钱,有钱就是好。
“那你想让我把他们怎么样?”
“怎么样?”瑟雅皱了皱眉头:“当然是杀了。我们商会花了这么大代价,可不是请你来看戏的。”
杀了?哈!杀了?这商会的算盘可打得精啊。先是出大量物资无偿支援自己,让自己跟贵族们先耗着。然后用计把贵族们的军队放倒,再叫自己来当刽子手。
屠杀手无寸铁之人意味着什么?刽子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道义压力,意味着贵族们的仇恨全会跑到自己身上来。营地里的数千部队可不是特亚斯联盟实力的全部,要是自己真动了手,那就等着被集火吧。
然后让商会躲在后面渔翁得利?想得美。
雷纳缓缓说道:“不行,不能杀了他们。等下我再调一些信徒过来,把他们都绑了,关到地牢去。”
瑟雅脸色变得有些不快:“地牢?你确定卡塔纳有那么大的地牢?”
“阿特丽斯教堂下面还有个挺大的地窖,可以改造一下。实在不行就在港口找一些船,把船桨和风帆卸掉,往上装人,再由其他船拖到外海去。”
“杀了麻烦不是少多了?”
“要杀你们商会的人杀,我是不会杀的。”
瑟雅似乎有些愤怒,她瞪着雷纳的脸。雷纳倒是无所谓,任由她盯着。最终,她似乎退了一步:
“不杀就不杀。但杜勒斯公爵的脑袋商会是必须要割下来的,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杜勒斯?没异议,你们爱割就割。来人”雷纳朝营帐外的信徒们招着手:“去找一个盔甲上刻着条大蛇的人,带到这儿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华丽板甲的人便被带了过来。令雷纳惊奇的是,这位杜勒斯公爵似乎还有些神智。公爵一看见雷纳,脸便涨得通红,口齿还有些不清:
“你你这个臭臭”
臭什么?雷纳耸耸肩,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接着,他朝瑟雅点了点头。瑟雅走了过去,一把抽出对方腰间的雕纹长剑,剑刃架在了公爵脖子上。接着,她轻声道:
“为表示对您兰西尼城领主身份的尊重,普罗联席会议十五位议员向您送上诚挚的问候。请问您,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杜勒斯看清来人,脸涨得更红了,声音也变成唔唔的低吼:
“叛叛叛徒”
手起剑落。
传来的却是当啷一声。
雕纹长剑飞出,摔在了营帐角落之中,瑟雅脸上只剩下了震惊。待雷纳再看时,一名穿着破烂长裙的女子站在此地,挡在了瑟雅与杜勒斯公爵之间。雷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摩黛丝蒂?你怎么在这儿?”
“摩黛丝蒂看见有人出来,摩黛丝蒂跟着人出来。”她歪着头,双手轻轻摆来摆去,好似跳舞之人在找着节奏。
雷纳看了眼摔在营帐角落的雕纹长剑,疑惑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过来:
“你是想亲手打死可怕大叔?”
“可怕大叔在这儿吗?”摩黛丝蒂好像才知道这件事似的,瞬间紧张起来,到处乱瞧。当她看见身后跪着的杜勒斯公爵时,急忙往旁边跳了一下:
“可怕大叔!摩黛丝蒂发现了可怕大叔!”
杜勒斯面色愠怒,没有说话。雷纳朝瑟雅问道:
“不是你亲手了结公爵,没问题吧?”
“没问题。”瑟雅揉了揉被刚才一挡震得发痛的双手,平静地回答。
“好的。”雷纳重新望向摩黛丝蒂:“摩黛丝蒂可以打死可怕大叔了。”
“真的?”摩黛丝蒂小心翼翼地提问。
“真的。”
摩黛丝蒂转过身,接着吹过一阵轻风,两把刺剑出现在她手里。细长剑刃抬起,锐利的剑尖直指杜勒斯公爵的咽喉。接着,她笑了起来:
“可怕大叔要死了!可怕大叔要死了!”
但剑尖没有再向前推进一寸。
摩黛丝蒂的笑容只持续了一会儿,紧接着便成为了失落,握剑的手也开始颤抖:“摩黛丝蒂有不好的感觉,摩黛丝蒂胸口有不好的感觉”
杜勒斯此时却大笑起来,因药力而歪斜的嘴唇合着粗鲁的喘气,发出极其难听的嘶哑笑声:
“你你们觉得这是是第一次?”
紧接着,杜勒斯手中掏出一个摇铃,用尽全力大摇起来。摩黛丝蒂双手抱住脑袋,跪倒在地,痛苦地翻滚起来。破烂长裙沾染着地面的酒渍,显得更不成模样。
“杀光他们!”杜勒斯怒吼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九章 裂空之刃(二)()
“杀光他们!”
随着嘶哑的吼声响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撞进雷纳心中。他一边聚集水气,一边转过身,朝身后的信徒们大喊起来:
“出去!都退出去!”
信徒们七手八脚地退出营帐之外。雷纳冲到几名跑得慢的信徒身后,硬推了几把,同时朝着瑟雅大吼:
“还愣着做什么?你也出去!”
瑟雅没有动弹。雷纳急了,跑过去一把抓住对方手臂:“跑啊!”
瑟雅挣开雷纳拖拽的手掌,依然不肯离开。雷纳干脆一把揽住对方肩膀,将她强甩出了营帐。这时,雷纳后背袭来彻骨的寒意,他一个激灵,扭过头去——
摩黛丝蒂已经站了起来,眼神一片混浊,双剑在她手中闪烁着寒光。雷纳本能地屏住了呼吸。跑是肯定跑不掉了,他见识过对方的速度,那简直就不是人力所及之域。自己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见着对手这幅模样,杜勒斯嗤笑起来,声音断断续续:“杀杀”
剑光一闪。
寒冰碎裂,刺剑划过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一块坚冰赫然出现在营帐里,将雷纳包裹在了里面。
拖了一天的尸体,雷纳也算拖出了点经验。那些被秒杀的士兵,大多是盔甲薄弱处,或无防护处中剑,没有直接冲破铠甲击杀的例子。这也让雷纳有了一个推论——摩黛丝蒂的刺剑,破防能力极其有限。
鉴于上次冰罩被直接绕过的经历,这次雷纳让水气紧贴自己周身,从皮肤处开始凝冰。既生效快,也没有被对方绕过的风险。
摩黛丝蒂又刺出两剑,顿时冰渣四溅,但没有一剑能穿透坚冰。她开始绕着大冰块转圈,脸上一副好奇的神色。随着时间流逝,雷纳有些兜不住了。冰块里留下的空间太小,空气也没多少,根本撑不了多久。
杜勒斯瘫坐在地上,抱着张椅子维持着自身平衡。显然,他没那个好耐心。公爵拿起金色摇铃,再次摇了起来:
“快快点!”
摩黛丝蒂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抱住头,蹲了下去,仿佛一个被呵斥的幼童。
赌一把!
雷纳瞅准机会,坚冰瞬间破碎,他站在了摩黛丝蒂面前,没有任何防护。杜勒斯见状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嘲弄。不用对方说话,雷纳也明白公爵笑容的意味。对方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想要乘虚进攻摩黛丝蒂。
要是其他人,雷纳可能还考虑一下。但连剁上百人不歇气的摩黛丝蒂?雷纳可没疯。
摩黛丝蒂身形消失了。
“约定!”雷纳没有退缩。
摩黛丝蒂再度出现,只是出现在了与刚才相反的方向。雷纳没有停歇,继续大声说道:
“约定,一起打败可怕大叔,不守约定的人”
“要挖出心脏切成一千块”摩黛丝蒂轻声接了下去。
没错,雷纳在赌,在赌对方到底把不把约定当回事儿。拿命当赌注绝不是上策,但这是他想到的最后方法。不然,他就得闷死在冰块里。
摩黛丝蒂反握剑柄,剑尖悠悠抬起,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不守约定的人要挖出心脏切成一千块”
“你你什么”见状,杜勒斯急躁起来,大摇手中的铃铛。随着摩黛丝蒂身形的颤抖,刺剑剑尖晃动得更厉害了,但没有被放下。
就在这时,雷纳一记飞跃,踏在杜勒斯的手腕上。公爵痛苦地哼哼起来,手指一松,铃铛落在了地上。紧接着,雷纳朝摩黛丝蒂大吼起来:
“等等!你觉得你能遵守约定吗!”
“摩黛丝蒂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铃声的影响尚未消退,摩黛丝蒂的双眼依然一片混浊。
“你看,你要是把心脏挖出来了,谁帮你切成一千块?反正我是不会做的。”
摩黛丝蒂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杜勒斯。
雷纳扬了扬眉毛:“可怕大叔会被我绑起来,切不了你的心脏。”
摩黛丝蒂又望向地上横七竖八的士兵们。
“那些人我也会抓起来。还有,外面的信徒也听我的,我会禁止他们切你的心脏。”
摩黛丝蒂无助地望来望去,一下子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像个小女孩似的哭了起来。雷纳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狠狠地用脚扭了扭公爵的手腕。无视杜勒斯发出的唔唔惨叫,雷纳一脚将他踢翻身,然后找了块布条将公爵绑了起来。
雷纳抓起地上的铃铛,走到了摩黛丝蒂面前:“嗯那个约定作废了,行不行?”
“不不行,摩黛丝蒂是不守约定的坏人”摩黛丝蒂带着哭腔回答。突然,她注意到了雷纳手上的铃铛,脸上现出恐惧的神色:“可怕的可怕的”
她望了雷纳一眼:“可怕的大哥叔!”
雷纳几乎绝倒。这货绝对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也是有意的,自己有那么老么?他咳嗽了一声,将铃铛举到摩黛丝蒂面前。摩黛丝蒂见状,身体不住地往后缩。
雷纳指了指不远处的杜勒斯公爵:“你看,你怕的是那边那个人呢”又指了指手中的铃铛:“还是这个小东西?”
“摩黛丝蒂怕怕”她眼睛不住地望着铃铛。
“带上这个铃铛的大叔,才是可怕的大叔对不对?要是没这个铃铛,那就不是可怕的大叔,而是没用的大叔了。你说是不是?”
“摩黛丝蒂觉得是”
“我们的约定怎么说的来着?打死可怕大叔对吧。要是这个铃铛不在了,可怕大叔也就没了,也就等于被打死了,是不是?”
“好好像是”摩黛丝蒂眼里放出一丝亮光。
雷纳站起身,从营帐中找了一把战锤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铃铛放在摩黛丝蒂面前:
“你砸还是我砸?”
摩黛丝蒂没有回话,眼睛不住地望向雷纳,目光中满是期待。
钢铁战锤落下,只传来咚的一声。
——
夜空下的卡塔纳灯火通明,一列列马车穿行于街道之间,然而上面装的不是货物,而是一摞摞的活人。城堡地牢,教堂地窖,和被卸除移动工具的长船,这是雷纳指定的三个监禁场所。俘虏有整整六千多人,收押起来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奥康纳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雷纳你这你这到底怎么干的?”
雷纳无奈地耸耸肩:“又不是我干的。”
穿着蓝黑紧身长衣的瑟雅走到了雷纳身旁:
“雷纳。”
雷纳看见来人,心中冒出一股逃走的**,但硬撑着没动。
“杜勒斯公爵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瑟雅声音严厉。
“还能怎么处理?扔地牢里了,难道还能杀了他不成?”
“怎么就不能杀了他?”
雷纳摊了摊手:“我这么跟你说吧。我问摩黛丝蒂‘打死没用大叔好不好?’,然后她回答‘不好,摩黛丝蒂有不好的感觉。’”
瑟雅脸色铁青地望着对方。
“我可不敢惹她,万一她一不高兴把我们都给杀了呢。”
“我记得公爵有个铃铛,你应该拿到手了才对,你可以控制她。”
“那个?砸了。”
“砸了?!”
望着对方震惊的表情,雷纳只觉得无所谓,他可不想去要挟一个连正常认知能力都没有的人。
——
两天后,卡塔纳。
一艘棕褐色的帆船缓缓靠进港口。与正常的运货商船不同,它体型很小,只有一根桅杆。高高扬起的两张船帆甚至比船身还要大。和它一个尺寸的,可能只有渔民的渔船。但不同于渔船甲板的肮脏,这艘帆船上上下下显得十分整洁,甚至连上面的水手也穿着整齐的制服。
瑟雅早早地等在了这儿。和她一起的,还有卡塔纳商会分部的所有成员,大概有二三十人。当然,为了表示必要的尊重,雷纳派了一百名身着链甲的信徒在这儿迎接。
帆船舢板接上了地面。在六名蓝衣侍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