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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冷哼了一声:“团长,你吹牛的工夫,和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究竟哪个更炉火纯青?”
躺在一旁的独眼忽然开口道:“其实,看到那个野蛮人萨满的样子,每个人都会怀疑那具棺材里有古怪的,猜到人没有死,也是很正常的思路。”米拉的脸一下耷拉下来,正常的思路?怎么没见你们出声呢?现在就知道马后炮。
独眼平躺着,双手垫在脑后,根本看不到米拉的脸色,当然,看到了他也不会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据说现在大军还在克米尔镇一带集结,还没有进入沙漠地带,为什么就会遇到沙盗伏击呢?而且还是一整个中队全军覆没,奇怪,奇怪。”
米拉撇撇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斥候部队被发现歼灭了呗。”
“斥候哪有用步兵的?你没有当过兵,你不懂,正常情况下一支成建制的部队是很难被全歼的,除非指挥官笨蛋到极点,一直死战到底,不安排求救也不安排突围。居然被打到差点撤消番号,想不通啊想不通。”
天完全黑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似乎把马车都敲得左右摇晃。辛格找出块破布擦拭满身的泥水,口中不住的咒骂:“该死,该死,这该死的大雨,今天肯定是到不了兵站了,能不能顺利通过格拉姆渡口还不知道呢。”
米拉懒洋洋地偎在软垫上,一边用手指打着拍子一边低声吟哦着:“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低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听见辛格的牢骚,他笑着道:“到不了就到不了,前面已经去了好多水车队,又不缺你这一支,你晚一天到,我还可以多拿一天的任务奖励呢。”
“如果只是我们的话就不着急了,管考勤那个还是我哥们呢,可是这些野蛮人一定要准时到营里啊,不然那个胖翻译官不会轻饶了我的。”
正说着,车厢外面传来来拍门声:“队长,队长,前面的车陷住了,你快出来看看啊。”
等到米拉穿好蓑衣出来,外面已经是大雨如注,许多水车的木轮陷进泥泞中,拉车的黄牛脖子上现出深深的勒痕,可车子就是纹丝不动。在电闪雷鸣中,米拉看见辛格站在第一辆水车旁边,大声指挥着围在车后的士兵和民夫:“一二三,推;一二三,推。”
不断有人加入,在几个野蛮人生力军的帮助下,这辆水车终于往前移动了一小步,可马上又陷进了更深的泥坑中。辛格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声对米拉叫道:“这样下去不行啊,你,带着你的人,去找些木板木块来垫在轮子下面,我们才能过去。”
对于米拉的动员,佣兵团一致的反应是,侬脑子瓦特了。小麻雀的法杖几乎敲到了米拉的脑门上:“这你也能答应?我们是佣兵,佣兵哎,可别把我们当成了民工。”快腿也帮腔道:“就是,我们的任务是护送他们,可不是给他们做民夫的,我一个人丢脸**份不算什么,要是给其他同行知道,我们团可就成了个大笑话了。”
独眼沉吟了一下,拉开车帘道:“你看,外面一片漆黑,还在到处打雷,你就算不为团里的名声考虑也要为兄弟们的性命考虑吧?难道你没听说过雷雨天气不能在野外乱跑吗?”
大雨如盆舀瓢泼似地猛灌下来,把米拉的心都给浇凉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们都不肯,我一个人去好了。”
第十五章 米拉是亡灵巫师?()
独自走在下雨的荒野里,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树林,米拉感觉自己好象单枪匹马冲向罗得岛巨龙的堂吉坷德骑士,无比的勇敢,无比的悲壮,无比的……,奇怪,雨怎么变小了。他扭头一看,发现夜羽撑起一把大伞,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自己。
米拉已渐冰冷的心又恢复了一点暖气,连忙问道:“你跟过来做什么?”斯柯德淡淡地道:“砍几块木头,也不是什么下贱的事,我找不到工作的时候还不是经常去帮别人劈柴混饭吃?而且,这么暗的地方,你能找得到路吗?”“切,说的好象你就能找到一样。”“当然,别忘了我的外号是夜羽。”
两人边走边聊,眼看着就要进入树林,忽然,夜羽猛的把米拉往旁边一推,正好推到一个大水坑里。米拉满嘴的污水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夜羽整个人都扑了过来,米拉被他这一压,这满口污水倒有大半灌进了肚子。
呸呸呸,米拉正要破口大骂,眼前一道惊雷闪过,他身旁的一棵小树立刻着火燃烧起来,不一会就烧成了焦碳,如果刚才不是夜羽见机得快,这一下本来应该是劈在米拉身上的吧。米拉一时间笑又不是,骂又不是,只能暗暗计算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做下了什么亏心事,以至于今天要被天打雷劈,难道上次在学院里偷看劳拉学姐洗澡的事,被人发现了?
夜羽从水坑里爬起来,低声道:“树林里还是太危险了,这样吧,我进去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木桩木块,你留在这里等。”
米拉心头又闪过一丝感动,他叫道:“我不去,你也不用去,我自有办法。”
夜羽快走几步捡回扔在一旁的雨伞,笑着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躲起来偷懒?”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回头一看,在若隐若现的雷光中,米拉身边出现了两个惨白色的骷髅,手提骨刀,张开大嘴似乎在冲着他笑。
夜羽的眼睛一下子凝住了,他象头豹子一样弓下身子一个猛扑,又把米拉推到水坑里,然后举起雨伞一把就扎了下去,口里还骂道:“原来你是个亡灵巫师,我杀了你。”
米拉正在摇头晃脑地尝试再召唤一个骷髅,被这一下吓得魂都快飞了,慌忙一侧头,伞尖擦着面颊划过去,深深插进泥地里。米拉双手猛推要挣开夜羽的控制,使劲大叫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亡灵巫师。”
夜羽奋力拔出雨伞,又是一下狠扎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拉住了,然后被两个骷髅一左一右从米拉身上扯开。他一边挣动身体一边大骂道:“还说什么误会,这两个骷髅不是你的吗?”骂了几句,他突然腾起身子一个飞腿,正踢在缓缓从坑中站起的米拉下巴上,米拉应声往后一个空翻跌出老远。
米拉踉跄着走到夜羽跟前:“呜哇呜哇哇呜哇。”他使劲捏了捏腮帮子,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肿大了一圈,只好大着舌头叫道:“你有病啊,我都说了不是亡灵巫师,你还踢我做什么?”
夜羽象只暴跳的狮子,怒吼着要挣脱两只骷髅的控制,可是骷髅身体虽然单薄,抓住一个初级弓箭手的力气还是有的,夜羽越是挣扎越被他们抓得更紧,只能大声吼道:“滚开,你这个邪恶的亡灵巫师,我是不会被你蛊惑的,就算被你变成亡灵,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靠”,米拉也发怒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用亡灵法术了?亡灵巫师召唤骷髅是要有尸体的好吧?我这是直接从口琴里面召出来的好吗?”
“哼,这里多半有个远古战场或者坟场,你早就有了邪恶的计划,在这里召唤骷髅海,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然后……”
“金龙草。”米拉实在不想和这个被害妄想狂再废话下去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金龙草?”夜羽总算消停下来,满脸疑惑地看着米拉。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这次回去,我就帮你到药王殿去采金龙草。听说那里有很多亡灵生物,我的小骷髅应该很方便进去的。”
频繁闪起的雷光中,对邪恶的痛恨和对妹妹的眷恋在夜羽的脸上交织呈现,终于,亲情战胜了正义感,夜羽颓然地道:“好吧,只要你说话算数。”
雨依然在下个不停,夜羽的雨伞刚才被自己用力过猛折弯了,现在他只好学着米拉的样子围坐在泥水里,好奇地看着几个骷髅跑来跑去。米拉自己也很惊奇,自从长出小疙瘩以后,他现在居然能召唤出五个小骷髅了,而且在被雷劈散后还能马上再召唤出来新的骷髅,他开始自得其乐地控制这几个骷髅去砍树了。
骷髅的骨刀虽然不如斧子方便,可是用来砍木头还是足够了,很快在米拉面前就堆积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木块,米拉用挑剔的眼光检查着骷髅的骨刀状况,如果发现了大的缺口或者破损就马上把这货解散,重新召唤个新的出来。
夜羽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又一个骷髅凭空消失在虚空里,同时一个又一个骷髅毫无征兆地从身边显现出来,叹口气道:“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不是个亡灵巫师了。”
米拉大喜,跳过去搂住他的肩膀道:“当然了,别人都叫我一树梨花压海棠,诚实可靠小郎君,正义的先锋,道德的楷模,我怎么会骗你呢?其实这些骷髅都是从这个小口琴里召唤出来的,不信的话你自己来试试看。就这么拿着,然后念咒语: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夜羽照着做了一遍,完全不见任何反应,米拉抓抓头皮道:“可能这个咒语不大适合你,试一下别的,黑化肥挥发会发灰,灰化肥挥发会发黑。还是不行吗?再换一个,说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目。打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
夜羽终于崩溃了:“别别别,这磨嘴皮子的事我可弄不来,你这些骷髅不能给人看见,这些木块我来运过去给他们吧。”
在骷髅的帮助下,辛格的水车队很快就获得了足够的垫脚木头,顺利地走出了困境。辛格一脸感激地对打着哈欠慢慢走回来的米拉道:“辛苦了,看你这一身泥水,累坏了吧,快上车去喝口热茶休息下。”
米拉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话,他看了看缓慢行进的车队:“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
“保持前进应该没问题了,但是格拉姆渡口,唉,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等到米拉换好干净衣服,风雨中已经可以听见怒吼的涛声,转过弯,湍急汹涌的姆渡河出现在众人面前,江阔云低,涛急浪涌,不时有巨浪咆哮着冲向高空,却被一道惊雷劈个正着,散作漫天水花。
离得老远,就看见格拉姆渡口投出的昏暗灯光,几个年老的士兵围坐在草亭里,小心呵护着只冒出一点小火头的木柴。在他们身后,是一条数百米长的简易浮桥,用铁链连接的小船被不停上涨的河水推来推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看见辛格的车队,一名老卒马上跑过来行礼道:“长官,河水涨得太快,浮桥是不能用了,要不你们过几天再走吧。”
辛格的脸色沉郁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姆渡河,咬牙道:“这个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河水只会涨得越来越高,要是等就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不管了,我们现在就过河。”
第十六章 巨怪鲇鱼()
老卒见劝阻不过,只得安排人从草亭里搬些稻草洒到桥板上,让桥面不至于那么湿滑。在车夫的引导下,第一头拉车的黄牛颤颤巍巍地踏上了浮桥,可是随着船只的摇晃幅度越来越大,黄牛的腿也抖得越来越厉害,到后来干脆趴在桥上,任车夫怎么催促也不肯挪窝了。
所有人都焦急起来,这头牛就这么卡在这里,后面的车队也过不去。眼看着狂风呼啸,水面激起的漩涡如同蜂巢一般密集地冲过来,浮桥也跟着晃动不已,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就麻烦了。车夫发狠了,恶狠狠地几鞭猛抽下去,牛背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印,黄牛依然是动也不动,眼中涌出几颗豆大的泪珠,很快消失在雨里。
“让我来。”夜羽排开众人挤到队伍前面,他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摸出一把盐粉抹在手上,探到黄牛眼前。黄牛舔了舔夜羽的手,顿时两眼放光伸舌舔个不停,夜羽悄悄地往后退一步,黄牛也站起来跟着往前挪一步,始终不肯放开夜羽的手,水车也慢慢往前移动了。
米拉顿时兴奋起来,象一条小泥鳅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终于挤到夜羽身边:“好玩好玩,给我玩玩吧。”夜羽狐疑地道:“你能行吗?”米拉一脸的自信:“不就是逗牛玩吗,我很有经验的,我可是我们学院斗牛表演队连续三届啦啦队副队长哦。”
他纠缠着从夜羽手里抢过一些盐粉伸到黄牛眼前,口里还不断发出声音:“罗罗罗,乖牛儿来吃我的,我的盐比斯柯德的好吃。”夜羽哭笑不得地道:“那个罗罗罗,是喂猪时候才喊的吧。”米拉横了他一眼却没理他,在不停的罗罗声中,黄牛很给面子的站起身追逐米拉手上的盐粉,后面的车夫也见机地驱动队伍紧跟着头牛前进。
看见车队总算开始恢复行走了,辛格松了口气,带着一丝得意对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