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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加马上拍手道:“这个任务不错啊,我喜欢,斯迪威城离得不远,路上也没听说出过什么强盗怪物,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达玛翻着白眼道:“你们现在能接的任务就只有这个了,要不还是考虑去给寡妇裁缝找黄瓜?”米拉满心不情愿地道:“好吧,就接这个了,不然等那些家伙杀完狮子回来,连这个都没了。”
秋风吹过大地,如同情人的手抚过发端,金黄色的原野上,到处飘扬着沁人心脾的稻香,老农们三五成群的坐在田间垄上,沏半壶浓茶,点一根长烟,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米拉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又被达玛陷害了一次,这个爱丽丝不但是被宠坏,而且已经是坏透了。从出城到现在走了三里多路,这个小女孩已经砸了七个杯子,骂了十一次米拉,向路人吐口水三次,点火烧着马车一次,米拉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建材商人会偷偷塞给自己一个金币的辛苦费了。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还胖成那个球样,不就是家里几个臭钱吗,有什么好得瑟的呢?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睡觉一会闹,米拉恨不得找根绳子把她狠狠地捆个结实,再在嘴里塞上一只袜子。不过看看随行的两个车夫一个奶妈,米拉理智地放下了这个念头。
米拉转头问莱尔:“独眼,资料上不是说你是中级剑士吗?怎么变成剑师了?”
独眼莱尔臭屁地摆头:“高手,不需要解释。”
小麻雀尤西亚马上道:“我知道我知道,独眼以前在军队里确实是一名剑师,后来眼睛受伤影响到了出剑的速度和平衡度,所以才会降级。”
“切,”耳边传来一声冷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爱丽丝趴在车窗边一脸鄙夷地望过来:“我还以为老头子请了什么样的高手呢,原来不过是个剑师,我外婆家里连倒马桶的仆人都是剑师呢。”为了加重语气,她还皱起胖脸做了个怪表情,就好象一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绽开所有的褶子。
独眼一下子凝住了,米拉几乎清晰地看见有丝丝寒气从他的身上散出,莱尔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既然你家里大人没有教会你怎么尊敬强者,那我也不介意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说完,他手腕一振,连鞘长剑如闪电般点出,似乎一定要把爱丽丝的门牙敲几颗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爱丽丝身后飞速伸出一根手指,正点在独眼的剑鞘上,长剑顿时断为两截,剑尖吧嗒一声掉在草地上。爱丽丝的奶妈从车窗里探出脸来,面无表情道:“童言无忌,你的剑难道是专门用来吓唬小孩子的么?”
爱丽丝笑嘻嘻地看着面如土色的独眼,用轻飘飘的声音道:“忘了告诉你们了,我的外婆,别人都叫她明月剑圣。跟着我的这几个,都是她的弟子哦。”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独眼都是闷闷不乐,米拉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却向身旁的大块头道:“索林,你老婆孩子安顿好了吗?”大块头连忙鞠躬道:“多谢团长准时发薪水,我已经给他们娘俩买好黑面包和萝卜干了。”
小麻雀叽叽喳喳地道:“你家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黑面包和萝卜干能有营养吗?要我说,十天半个月的总要给孩子见点肉腥,还有你老婆,本来挺好看一姑娘,现在都瘦成啥样了啊,你可真不会疼人。”
大块头讪笑了几声,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愁苦,米拉看在眼里,拍拍他的肩膀道:“贫穷只是一时的,只要我们共同奋斗,一起努力完成任务,把佣兵团建设好,一定可以迎接光明的未来,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多么幸福的生活。”
大块头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团长,也不用那么些好吃的,只要能管我们全家都能吃饱,我就心满意足了。”吃货斯沃马上举手道:“团长,我相信你,据说华国有道菜叫满汉全席,听起来很不错,什么时候你能请我们吃呢?”
正说着,在官道上迎面驰来一辆马车,在车夫的位置上坐在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男子,大声呼叫着:“让开,快让开,我要进城。”
此时日正当空,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着实不少,见到马车来势汹汹,也都纷纷避让,而就在马车的来处,须臾荡起滚滚烟尘,一个声音高声叫着:“前面的人拦住他们,不要放跑了贼人。”
是偷马车的贼?众人一愣神的工夫,马车又往前跑了一段,那青年男子状似疯狂一般,红着眼把马鞭甩得啪啪作响。眼看着他就要和爱丽丝的马车擦身而过,爱丽丝忽然从车窗里丢出个绣墩,正好硌在车轮上。这辆马车顿时侧翻倒地,木制的车厢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米拉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从散落的木板中爬出个一脸凄惶的少女,几步跑到被甩出老远的青年身边,搂住他道:“兰特,你怎么样了?你没有受伤吧?”兰特脸上青了一大块,强自撑起上身道:“我没事,莉莉,你快跑,别让他们抓到你。”
这么一耽搁,后面的十几名骑兵已经追了上来,为首的一个胖大汉子冷笑着道:“跑啊,你们倒是再跑啊。混蛋,你们就是跑到天边,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他一边骂,一边奋力地抽着鞭子,这一对男女很快就满身血痕,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看热闹的人很快就围了一大圈,通过小麻雀打听回来的消息,大家知道了少女本是贾斯汀爵士庄园中的女奴,因为爱上了流浪的吟游诗人,两人偷了爵士老爷家的马车私奔出来,却在这里被截住了。人心都是同情弱者的,众人望向爱丽丝的眼神立刻充满了厌恶,如果不是小女孩搞鬼,这两名苦命的恋人说不定就能远走高飞,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爱丽丝鼓起腮帮子听着路人的议论,沉着脸下了马车,走到正在施刑的胖大汉子身边。这十几名骑兵纷纷下马对她行礼,他们早就看出爱丽丝乘坐的马车要比自己爵士老爷的华美得多,一定大有来头,而且刚刚也是她出手帮了自己的忙,所以都上前来点头哈腰地表示谢意。
谁知道爱丽丝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全部怔住了:“你们也打够了,放了他们吧。”
胖大汉子愣了一会才道:“不行,这个女人是贾斯汀老爷的女奴,至少值十个金币呢,而这个混蛋拐骗老爷的私有财产,要抓回去打断腿示众一个星期。尊贵的小姐,我们感谢您刚才的仗义援手,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钱袋正砸在他脸上,顿时鼻血直流,爱丽丝嚷道:“这里是一百个金币,我要替他们赎身,你们快滚吧。”
十几名骑兵纷纷按住剑柄,胖大汉子铁青着脸道:“我家老爷的爵位也是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挣来的,不是那种贪财怕死的酒囊饭袋,尊贵的小姐,请你不要再用金钱来侮辱我们。根据帝国律法,我们对庄园上的女奴有绝对的处置权,即使皇帝陛下亲自来,我们也不会交出这两个人的。”
爱丽丝两眼迸出愤怒的火花,大叫道:“奶妈,这些人欺负我,给我杀了他们。”
在众目睽睽之下,奶妈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单手把爱丽丝倒提起来,默默地走回车厢。爱丽丝一边挣扎一边大骂,忽然又指着米拉道:“你们是收了钱来保护我的,快给我上,砍死那些杂碎。”米拉尴尬地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些骑兵看着没有动静,也不想再在官道上继续被围观,向着周围人群行了个圈礼,便带着两名逃犯纵马向来路回去了。
第八章 被强盗攻打的倒霉庄子()
爱丽丝回到车上后骂不绝口,一刻也不消停,车夫和奶妈都选择性地无视了她,只有米拉颇有不平之色。发现这个情况后,爱丽丝也不再伤及他人了,只管着米拉一个人劈头盖脸地骂,在她的骂声里,米拉家族全体雄性都罹患某种器官功能性缺乏病症,全体雌性都与某种肥头大耳的偶蹄目动物发生过超友谊关系。米拉听得面红耳赤火冒三丈,可是小麻雀轻轻一句话就让他的怒气全部化作乌有:“别生气了,我们打不过啊。”
傍晚,马车在一个小山村旁边驻扎下来。村子里的长老拒绝了他们进村借宿的要求,不过却不反对他们向村民们购买食物和水,在经过一间民房时,快腿迪加在土墙上发现了半张告示,立刻读了出来:此地有强盗出没,为首者黑旋风利达,此人手持两把大爹,有万夫不当之男。
米拉的脸都皱了起来:“你不认字就不要读了嘛,这么一小段话还错那么多。”
迪加马上道:“这个不是重点好吗?奇怪,我才几个月没走这条路,居然就有强盗了。”
小麻雀接话道:“当然了,如果不是出现了强盗,人家为什么会出钱请护卫队?希望这个什么利达不要太厉害就好了。”
在独眼的建议下,米拉选择一处山坳口扎了营,爱丽丝和奶妈贴着山壁放下睡袋,马车和两名车夫在她们外面充当隔离层,紧挨着马车是米拉和小麻雀尤丽亚,最外围是独眼莱尔和大块头索林,而快腿迪加和吃货斯沃分别在上下风口隐藏位置防备有人偷袭。
在呼啸的风声里,米拉很快进入了梦想,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个火红色的山谷,烈焰狮王咆哮着向自己扑过来,抓住衣领一口咬向自己的喉咙。米拉眼看着狮子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却双腿发软不能移动分毫,全身象筛糠一样剧烈颤抖起来。
米拉睁开眼来,却看见一名车夫正在剧烈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醒醒,快醒醒,我们小姐不见了。”
米拉这一惊非同小可,一边起身扣口子一边急着道:“怎么?是强盗杀过来了?怎么我没听到动静?”
快腿走了过来:“奇怪,我布置在外围的陷阱全部没有动过。”奶妈也走过来道:“这些陷阱只能防外敌,我们小姐身上有老师给的好几样法宝,她,是自己跑开的。”
一路顺着踪迹找回刚才的小山村,村子里已是一片鸡飞狗跳,爱丽丝早已经在这里问明了方向,还打伤了两个人抢走了一匹马。不过看在她扔下沉甸甸的钱袋的份上,村民们也没有要进一步追究的意思。
来到贾斯汀庄园外面时,天边已经显出了一点鱼肚白,沉睡的庄园如同深秋的清梦一样幽静安详,薄薄的雾蔼如轻纱般飘散来去,偶尔的几声鸡鸣惊动叶端的露珠,正滴在树下的米拉头上。米拉托着下巴思索道:“这里这么安静,难道爱丽丝还没找过来?”
奶妈坚定地道:“我们连车带人,肯定不如小姐的马快,我看她一定已经失手陷进庄里了。这个什么爵士要是礼待我们小姐也就罢了,如果万一伤了小姐,我的老师发起怒来,庄里的人都要陪葬啊。”
独眼一挥手道:“想那么多做啥,直接打上门去要人就是了。”米拉连忙拦住他:“等等,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要从长计议。”
正说着,众人右边的林子里射出一道拖着长长尾烟的红光,正好撞在庄子的木制寨墙上,瞬间炸出一个大洞,紧接着从林子里呼啦啦冲出来百十号人,领头的黑汉子扬起手中两柄门板大小的板斧大笑道:“军师哥哥说的是,拂晓前这班鸟人果然没有防备,小的们,且随我杀进庄去快活耍子。”
米拉大感惊奇,看了看快腿,又看了看独眼,最后转过头问奶妈道:“是你们的人?”
奶妈马上摇头:“怎么可能,我们都是身家清白的人,怎么可能和这些强盗有瓜葛。”
快腿提醒道:“团长,看那家伙的架势,好象就是告示里面那个黑旋风呢。”
“黑旋风是什么意思?外号吗?”
“是啊,现在出来混,没一个响亮的外号怎么行,比如说我们的快腿啊,独眼啊,既有强调又有身份。话说团长你还没有外号吧?要不要我帮你起一个?一树梨花压海棠,诚实可靠小郎君怎么样?”
小麻雀打断他们道:“你们别吵,那些强盗就快要冲进庄子了。”奶妈也抽出了长剑:“小姐肯定已经在庄里了,我们也趁乱杀进去救小姐。”
被轰破寨墙的庄子,好象掀起裙摆的舞女,把强盗们刺激得眼红气喘,嗷嗷叫着拼命往前冲,完全没有人发现有一小撮准备混水摸鱼的家伙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就在他们即将冲进缺口时,一声锣响,斜刺里忽然杀出一队庄丁,当先一人手持花枪大喝道:“哪里来的强人?吃我豹子头盖达一枪。”黑旋风也不答话,挥着板斧与来人战作一团,强盗们也都呼喝着冲了出去,与庄丁打作一团。
米拉还在闷头往前冲,冷不丁被独眼一把拉住,米拉奇道:“怎么?我们不进庄子了?”独眼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