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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肯定的说今年的火炼月比任何一年都要热。
烈山族几乎停止了所有的活动,人们躲在屋子里,紧急动用族中财产购买的各种冰行法宝被免费分发下去,大批大批灵石被搬出仓库以提供这些法宝运转所需的能量。
但饶是如此极致的高温也让人很难受,那一年的火炼月整个烈焰城都是一片安静,除非实在不得以的情况,否则没有任何一个烈山族人愿意离开那些能提供凉爽的法宝三步远。
烈樵就是这样一个拥有不得已理由的人,老族长要求他们每隔半个月都要去火神长眠之地巡查一番,在烈樵看来老族长的这个命令并不多余,一个神灵沉睡在离烈山族不远的地方,谁能保证有一天火神不会睡够了突然醒过来呢?而对于火神来说,烈山族无疑是背叛者,烈樵可不认为醒过来的火神会对烈山族有什么好感。
因此虽然那一年的火炼月热得让人发疯,烈樵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葭苇沼泽去,等一身湿透几乎快虚脱的烈樵到了火神长眠之地时,他惊讶地发现一团金色的火焰正浮在空中。
那团火焰中有个黑影蜷缩着一动不动,烈樵立刻想起了当初失踪的那个婴儿,只是如今这个黑影看上却要大得多,烈樵也不敢肯定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那包裹黑影的火焰似乎在慢慢耗尽能量,烈樵在旁边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当他脚下的汗水都积成了一滩水洼时,那火焰终于轻轻一晃彻底熄灭了,因为火焰遮挡始终看不清全貌的黑影这才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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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往事(4)()
烈樵一时间不敢上前,他无从判断这个火焰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五十年前失踪的那个婴儿,因为眼前这个依然蜷缩沉睡的孩子的年纪完全对不上,五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婴儿当然会长大,但眼前的孩子分明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几乎相当于普通人一生的时间,一个人类的孩子却只成长了三四岁,这种诡异的情况烈樵从来没听说过,他不由怀疑这个孩子并不是当初失踪的那个,也许烈荡云和烈桑的孩子其实早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往了轮回,他们所见到的那个火中婴孩也许是别的什么存在。
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孩子烈樵不敢擅专,他立刻便将此事报告给了老族长,得到老族长的指示后,烈樵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孩子往烈焰城返回。
这个时候烈樵才察觉让人抓狂的气温下降了许多,明显回到了往年的正常水平,不过已经经历了半个月高温煎熬的烈樵只觉得这个温度舒适极了,就连运用灵气的时候,体内灵气似乎也因为温度的下降而重新活波起来。
难道之前异常的气温是因为这个孩子?这个疑惑在烈樵心头一闪而过,但这个问题却暂时无法得到解答了,烈樵将烈燎原带回了族里,按照老族长的吩咐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其他族人,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呢,因为气温忽然回落,在屋子里憋闷了半个月的烈山族人们纷纷跑了出来,这会整个烈焰城都陷入了一片欢乐之中。
烈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怀中的孩子带到了议事厅,老族长和其他心腹修者已经在那里等他了,烈樵将孩子轻轻放下后,语速很快的将事情见到这个孩子的过程复述了一遍。
原本望着远方作回忆状的烈樵忽然看向烈燎原,烈燎原也抬起头来愣愣看着烈樵,只听烈樵道:“我说完没多久,那个孩子就突然有了动静,他慢慢睁开眼睛……只一眼我们就知道他一定是荡云的孩子,因为……”
“我的眼睛形状与爹一模一样,但瞳孔颜色却继承了娘的樱红色。”烈燎原目光呆滞,近乎机械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第一次看到老族长和烈樵等人的场景并没有因为时光流逝而被他遗忘,恰恰相反,烈燎原一直深深记得当他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立的一群陌生人时,老族长渐渐颤抖的身体和充满惊喜的眼神。
烈燎原也记得当时老族长一步上前,将颇有些害怕的自己一把搂入怀中,一瞬间老族长老泪纵横,沙哑着嗓子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是荡云的孩子没错了,你们看他的眼睛与荡云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他的眼珠颜色却与小桑一模一样,天可见怜,荡云和小桑总算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那时候还有些迷糊的烈燎原却本能地记住了这句话,从此他一直牢牢记得他的眼睛集合了父母的特点,是他身上与早逝的父母最为相似的地方,在他渐渐明白了爹娘这两个称呼的含义后,多少次烈燎原就这样傻傻的看着镜子之中自己的双眼,拼命想象着自己双亲的模样……
一直以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父母死亡的具体细节,小时候族人们总是说“你还太小了,等大一点再告诉你”,后来他成为修者了,老族长跟他长谈了一次,告诉烈燎原他的父母是在一次外出时发生意外去世的,族中接到消息后立刻派人出去接应,只是却去晚了一步,当救援之人到达时烈荡云和烈桑都已经不见踪影,族中是凭借他们留在族中的魄影消散这件事才确定了他们的死因,也正因为两人死不见尸,甚至连死因都不知道,所以族中的大家才不知道该怎么跟烈燎原说。
烈燎原对老族长一直是爱敬有加十分信任的,所以他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是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他也要再去调查一番,不是不相信族人们的本事,只是他身为人子自然要尽一番自己的心意。
不过既然一切都是老族长编造的,烈燎原自然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这件事一直都是烈燎原心底最大的遗憾……
烈燎原没有想到真相原来这样残忍,他的父母因他而死,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是他们殷殷期盼的孩子杀死了他们,突然背负了杀害生身父母这样沉重的罪恶,烈燎原只觉自己连呼吸的本能都已经丧失了,世界突然之间失去了色彩,失去了声音,失去了气味……他就好像被罩进了一个厚重的壳中,无数痛苦、悔恨、自我厌恶等等一系列负面情感交织成层层叠叠的黑色海水将他渐渐淹没。
烈樵说完了他精心修饰过的故事后松了口气,这样一边讲一边临时删改回忆的内容对他也是不小的挑战呢,若是不小心弄出什么前后矛盾之类的破绽来,引得烈燎原有什么疑心就不好了。
烈樵心里飞快将刚刚说的故事又过了一遍,加强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免得以后若再提起这件事他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回忆完毕后烈樵才惊觉过了这么一会烈燎原竟然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他急忙看去,顿时被烈燎原的样子吓了一跳。
事前不是没想过烈燎原会因此而大受打击——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这种事情,换做谁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不过烈燎原的反应之大远远超出了烈樵的预期,就这么短短一会时间烈燎原就从一个健康人的样子变成了病入膏肓的模样,脸颊嘴唇皆无血色,身周还在静静燃烧的火焰更衬得他的脸色如死人一样,浓重的黑气从他身体中丝丝缕缕的往外渗,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烈燎原情况不妙。
烈樵顿时有点慌了,这个被他拆拆补补修修改改的故事威力之强大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只是想要激起烈燎原的愧疚和对烈山族的感情,可现在看来这一剂药下得太猛,治病的效果没看出来,倒是要把病患直接给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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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魔化(1)()
对比烈樵的失措,苏暖要淡定得多,她甚至饶有兴致的看着烈燎原黑气直冒的样子和太一剑灵讨论起来。
太一剑灵啧啧有声:“这孩子承受能力不行呀!”
苏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一把剑别说风凉话。”
“我抗议,你这是对神剑的歧视!”
“神剑也是剑,歧视个大头鬼。”苏暖才不会把时间都浪费在和太一剑灵斗嘴上呢,她话锋一转说起了正题:“烈燎原这模样,该不会是要魔化了吧?”
魔化,这个词光是说出来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修者界对于修者是如何变成魔修的有许多不同的看法,魔修看起来还保持着修者的本领,但实际上魔修的修炼方式与修者完全不同,就凭他们能在浊气中生存修炼这一点来看就已经和修者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了,但几乎所有的魔修在堕落之前都是修者,究竟修者和魔修之间是如何转变的,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谁能真的将其解释清楚。
不过大致上修者们还是将修者转化魔修分成了两种方法,一种被称为转化,修者受到森罗界的诱惑,自愿前往森罗界接受转化成为魔修,至于去到森罗界后怎么转化,不清楚。
另外一种则被称为魔化,魔化的修者并没有受到森罗界的诱惑,但他们却因为遭受了极大的变故或者打击,导致心魔爆发、性情大变,被心魔缠身又不能顺利压制心魔的修者通常的下场是走火入魔,但也有一小部分修者在心魔爆发后,身心都与心魔彻底融为一体,体内的灵气在极短时间被污染,从而成为天生的魔修,这样的魔修在森罗界数量也很少,但据修者界所知,每一个心魔堕落的魔修在森罗界都很受重视。
烈燎原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和记载中的魔化初期很像,那些黑气苏虽然还不是浊气,但已经隐隐带着些让人厌恶的气息,看起来彻底转变成浊气也只是时间问题。
连苏暖都认得出魔化,烈樵多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认不出?他这会已经是真正慌了手脚了,他一个故事把烈燎原送给了森罗界,这种情节就连那些志怪小说都不敢写,要是真的发生了,烈樵可以直接自裁以谢罪了。
但这会烈燎原整个人都好似与世隔绝了一般,烈樵拼命摇晃他喊他甚至毫不留情的扇了他好几个嘴巴,可是烈燎原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呆滞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何处,平素樱色的眼睛深处也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黑色在蔓延。
又是几息时间过去,烈燎原身周冒出的黑气又浓郁了许多,若有若无的臭味散发出来,烈樵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忽然想起当初烈荡云和烈桑在他们面前被火焰灼烧的场景,当时也是这样,他们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一切往无可往回的方向发展,最终这一切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无法忘记的恶梦和必须沉默的秘密。
可是烈樵还是能问心无愧的说一切是为了烈山族,牺牲不是他们期望的,只是意外和无可避免地代价而已,而烈山族拥有了烈燎原,只需细细筹划,烈山族会拥有一切,烈荡云和烈桑的死也就有了价值。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失控了,烈樵再次遇到这种他无法阻止的情况,而这次会失去的是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希望。
“不可以……不可以……”烈樵现在已经纯粹是在发泄了,他毫无章法的拍打着烈燎原,不断重复着“不可以”几个字,好像这样就能让事情停止发生似的。
和太一剑灵一起看够了热闹,再不拦着点烈燎原可就真的要完蛋了,苏暖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想救他吗?”
烈樵猛地抬头,若不是苏暖出声他都快忘记苏暖的存在了,烈樵几乎马上就在脑子里捋出了“一切麻烦都是因苏暖而起”的逻辑线,可能会失去烈燎原的恐慌一下子便便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
当人的负面情绪有了可以背锅的目标后,人就会很神奇的感到自己内心舒服多了,所有随之而来的焦虑、恐惧也会平息许多,烈樵就是这样的典型,当他把一切的根源归结到苏暖身上后,他那神经质的行为立刻就停下来了,以为慌乱而停摆的大脑也重新投入了工作。
所以烈樵的反应很快:“你能救燎原?”
“可以试试嘛。”苏暖很淡定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反正急的肯定不是她。
烈樵没有马上回答,想不想救烈燎原?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只是不用想也知道苏暖肯定不会白白出力,然而光凭之前烈山族对她的偷袭,苏暖提出的条件就不可能简单,这个交换值不值得做,会不会是个亏本的买卖……烈樵实在没有把握。
苏暖早就猜到烈樵会是这个反应了,她不知道其他烈山族人是什么情况,但就烈樵来说,苏暖真的觉得烈燎原对自己族人的真情实意真的太亏了,她十指交叉又松开,明知保持沉默会让烈樵压力更大,但苏暖还是没忍住道:“你最好快点下决定,毕竟有的变化一旦发生可就无法再做逆转了。”
她说完后又低声嘟囔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正是这压低声音却恰好被烈樵听清楚的话让烈樵下定了决心,他盯着苏暖,冷漠地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苏暖早就想好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