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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幺妹,是双子村的,她的两个孙女啊,要出嫁了,我寻摸着过来看看,一不小心在路上滑了一跤,就这么痛晕过去了,要不是你们,老头子我这条命,可就没了哟。”
哦,是去看幺妹儿啊,这么大年龄了,称呼还这么娇,看老丈的年龄,幺妹儿估计也有五十了。
毕竟都嫁孙女了嘛,嫁孙女两个?
几人忽然反应过来,不会吧,这么巧?这老丈是那对破了诅咒的姐妹的舅爷?
不过这种话不好直接问,珑玥被提起了好奇心,也暂时忘却自己的伤心事。
“老丈不是双子村的人么,我听说,双子村的人从来不外住的。”
“哦,以前是的,不过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住在大林城,儿子媳妇都不愿让我来,我还是起了个大早偷偷跑出城的。见了这次,估计就再也见不到幺妹了”
老丈想的伤心,抹起了眼泪。
得,还是没说为啥出双子村。
不知道为什么珑玥似乎很是执着,向道怪怪地给了她一个眼色,被直接无视。
“是么,老丈怎么没有把幺妹儿也带出双子村呢,我听说那里可是有着,有着诅咒的”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太合适,珑玥吞吞吐吐地问。
老丈看着这姑娘笑了一下,“你们都是远方人吧,听口音还是京都的,老头子我还是分辨的出的。不用忌讳,我们这的人都知道这个诅咒,没什么好忌讳的,何况,诅咒已经解了。”
语气有些微妙。
珑玥心里神烦,说了一圈,这老头还是没给出她想要的答案,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情,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然后,老丈话题一转说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
几十年前,我还是个少年,十四岁还是十五岁,我也记不清了,那时我还住在双子村,我爹娘和幺妹儿也都在。
那一年,大林城,哦,当时还是大棘城,来了兵老爷们,抓了村子里的男人们去守城,听说,南边有个叫道宫的打过来了,我还想,真奇怪,井国叶国什么的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个叫道宫的,是道宫国么?
老丈眯了眯眼睛,看了酒道人一眼,笑着说道。
然后啊,城围了三天,对面既不叫阵也不攻城,就那么围着,城里人心惶惶的,大人们也整天在吵,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城挑战的。
老丈看向欲言又止的管狐儿,道,“小郎君一定是觉得这些人真是废物啊,哦,是大林城的守将们真是废物,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很多人都这么想,但没有一个人敢说。”
老丈捧着大碗美滋滋地喝了口热水,继续道,“第四天我们就知道,为什么大人们都不敢出城了。”
第四天一早,城外大营炊烟方止,就从营门口出来个人,一身盔甲,骑马带着十几个护卫直奔城门,大军在后策应,并不跟上。
那领头的将军,二话不说直奔城门,守将大人们急令放箭,但没有一个能射中他的,所有的箭枝到了他身前,都被他用剑一卷,变成一捆,随手丢在地上,便是连护卫都没一个受伤。
箭射了三波,那将军头一抬,往上一看,吓得所有箭手放下了长弓。
然后,那领头的将军策马跑到城门前,只用了一剑,就劈开了城门,轰然大响中,留下了一句话,“限尔等三日内投降,如敢违抗,后果自知,勿谓言之不预!”
我当时就是一个小小的少年,拿了把枪头生锈的木杆枪在城墙角落里站着,被吓坏了坐到地上,还被队长抽了一棍,啧,那一下,真是老疼了。
老丈抚了抚手臂。
当天,听说将军府又是大吵一天,最后不知道定了什么方法,说是可以抵挡来敌。
然后我就被守将的护卫兵抓起来了,一起的还有几十个同样年龄的少年,有人说要拿我们祭旗,祈求战神和祖神保佑。
后面的我就不知到了,我被吓傻了,浑浑噩噩的。
反正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躺在祭坛上了,地上全是血,有少年的,有护卫的,还有祭司的,祭司的尸体就在离我不远处丢着,被一柄剑从后背穿胸而过,钉在地上。
我看到一个人走过去拔起了剑,啊,是那个将军啊!
真是幸运,我活下来了。
我被送到伤病营里养伤,伤好了就被送出来,还被给了银子。我问为什么
老丈声音变得异常的悠远飘然。
那个送我出来的大兵哥说,你有个好爹啊,半夜坠城,摔折了腿,硬是爬到我们大营来,说城里要血祭,求求你们去救救我儿子
大营离城墙有两里路呢!你爹的血几乎都要流尽了,从城墙根到大营,一道血迹,看的我这个老兵都心存不忍,将军都出手了,可惜还是没有救活你爹。
然后他领着我看了我爹的坟,修得很气派,比那些官老爷们还气派!坟前有一个大大的墓碑——宝娃儿之父墓。底下是父亲做下的事,那位大兵哥一字一句地念给我听的,说是将军吩咐。
老丈羞赧地笑笑,说道,我就是宝娃儿,然后看看面无表情的大长老,继续讲:
我问将军是谁,他说是杨酒大人。
第62章 酒长老和双子村 上()
几人沉浸在震动和悲伤中,听到最后的名字,都忍不住惊呼一声,看向酒道人。
杨平安也忍不住侧目,心道没想到他还做过这种事。
老丈仿佛没看到众人动作一样,滋了一口热水,仿佛在喝着琼脂玉酿,灵泉玉露,仿佛刚才讲的事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在当时的大棘城呆了几天没敢回家,我和爹一起来的,爹为了救我生生摔断了腿爬了两里路去求敌人救我。敌人不敌人的我不在乎,可是爹没了,我回家怎么跟阿娘和幺妹儿说呢?
还在犹豫的时候,就在街上闲逛,然后我就看到了幺妹儿,她坐在一个非常漂亮的马车里,进了大棘城的城主府。
我年轻啊,正煎熬着,看见这一幕脑子一热就冲击州府去了,还好还有点小聪明,我举着银子高喊说我是来报恩的,谢谢将军救命之恩,周围人看过来,守门的甲兵就带我进去了。然后,我才说我是找幺妹儿的,就是刚才进去的女孩。
过了不久,原本送我银子的那个大兵哥就过来了,看见我说,还真是缘分,让我跟他走。去见将军和幺妹儿。
后来啊,幺妹儿就回双子村嫁了人,我就留在大林城,再也没回去。”
几人听得正入迷,还以为能听到一段什么样的隐秘,结果直接断了,烂尾了事,心里都跟被猫挠了似的,看看老丈,再看看酒长老,都没敢问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丈终于舍得放下茶碗,“天色都这么晚了,真是多谢各位恩人救命,老叟实在是困倦了,今天就先歇息了。”
两个帐篷,一大一小,珑玥自去小帐篷休息,大的现在多了一个人却是有点挤。
酒长老坐了一会,见几人都沉默尴尬地看着自己,一抹脸儿弯腰站起出了帐篷。
剩下三个大中小,面面相觑,无奈躺下,啊啊啊,好揪心,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叟?你确实是老叟。
难怪人常说,老奸巨猾,人老坚马老猾,老狐狸古人真是诚不我欺。
看看这个道旁老叟就知道了。
几人正腹诽着,忽然听到一声剑鸣,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然后就听到一声轻啸,渐去渐远,杨平安摆摆手让三人别动,伸出头看向声音远去的方向。
黑夜笼罩着大地,不见一丝的光亮,帐篷扎在山的阴影下,无法视物。
但有一线光亮,狂卷飞舞,冷冽、美丽而危险,那是剑,剑道大宗师手中的剑!
那光,是剑光,是剑气,是剑上的杀意!
剑光犹如在空中飞舞,瞬息远去,却始终牢牢吸引着目光,不知何时,所有人都钻出了帐篷,看着空中那到奇幻的光亮,光亮在爬山,愈走愈高,愈走愈远,在黑暗之中,却是那么的耀眼。
剑啸声不曾断绝,没有一丝的停顿,没有换气的间隔。
剑光在一处停了下来,是到山顶了么,好快!
山有三百多米高,没有山路,到处是嶙峋的山石,干枯的树木,灌木丛,铺着薄薄的一层雪,尚未融化。
良久,剑光消弭,众人回到帐篷,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的终于还是要睡着,向道隐隐约约听到,“几十年,终于又见到恩人的剑了”
天高时见云,梦醒时夜续。
天依然阴沉着,等到自然醒来的时候,显得仍有些暗,杨平安伸手推了推使劲挤着自己的狐儿师兄,怪不得做梦喘不过气。
到底天气太冷,挤挤才暖和。
杨平安眨眨眼,借着朦胧的光看看帐篷里,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闭目运气,向道也是。
昨天那老叟呢?不在?
裹了裹衣服,出门一看,老叟正拄着根棍子慢慢挪动脚步,看到杨平安出来,笑一笑道,“我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还好这腿啊,伤的不重。”
顿了顿拐杖,“这是大人给我做的,很顺手。”
杨平安问个早安,转身翻白眼,嘿,老叟!
杨平安身体虽然恢复,亏损的元气还没补回来,人瘦怕冷,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六七岁的样子,不过这几天他感觉牙齿有些松,有些茫然,倒不放在心上。
扯了扯裹得跟粽子似的衣服,舒展一下身体,打起了一套拳法,拳名很拗口,不似中原话,是师傅酒道人告诉他的。
杨平安从记忆力翻出来的功夫,二十四式,用来活络筋骨刚刚好,酒长老看到后就说,这是“太极”。
对于不明白且明显牵扯到清平的,杨平安一律搁置不理,自己的这位前世,就当是前世吧,隐藏的东西可不少呢。
除了这个,应该还有一套叫“太极小架”的,只是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承受不了打完全套的消耗。
而且,没有呼吸吐纳的技巧,全靠模仿记忆中的动作,问师傅,他说知道,但是没学过,学过也忘了,反正不教。
一套拳打完,人都出来,生火造饭。
反正前面不远,就是双子村,都不急,慢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待出发时,差不多已是十点钟了。
京都,将军府。
长老院的宫殿只有九座,所以新进大宗师没有住进去,不过他也不打算换住处,在这就很好,习惯了。
稳固境界后,广成大宗师没有闭关,而是暂时担了军马调动的职责,所以今年的将领换防兵员调动信息都会被呈秉到他这。
新兵入营和老兵返乡,基本都已经完成了。
广成拿起最后一份军报,探索队和南疆的回文是一起送过来的,看了看名单,没什么问题,正准备放下,就看到末尾角落里一个名字,杨烨。
哦,是那个小家伙,原来去了望海城的探索队,翻了翻,果然又看到另外一个名字,杨迅,南疆建设兵团。
放下军报,走出书房静静地站了一会,又去了静室。
并非闭关,广成在静室角落轻轻一推,原本接缝严密的石砖就出现一个石门,石门向后退去,又滑向一边,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密室,里面是几座木架,整齐地摆放着一卷卷资料。
最里面一摞,纸色发黄,显得有些老旧,广成拿起一个看看,密封完好。
“又是二十年未动了。”
卷帙角落里写着轩辕两字密文,后面又多了一个“向”字。
这里是广成储存绝密文档的地方,这些东西,都与“骊龙”无关,甚至连道宫的大宗师们也没人知道,这些秘密。
广成手抚过密卷,这些是注定不能现于人世的东西,不过,很快,它们就再也不需要存在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宗师嘴角微微泛起。
第63章 酒长老和双子村 下()
道宫历前18年,道宫分兵十万进军宋国,宗师、大宗师自有人去牵制,杨酒作为领兵大将,坐镇指挥。
道宫建立两年,定下了接下来的战争方略,劝降为主,征伐为辅;所谓的发兵征讨,其实也有顺水推舟,接收城池的意思。
毕竟,最终如何,还是要看镇国大宗师们的意思,不然就算城守住了又如何,一转脸又投降了,死也白死,
所以杨酒例行公事似的劈开城门显示武力,然后回营,他没想到会遇到反抗,更没想到反抗的方式是如此特别。
临尽天明时,哨兵进来禀报,说抓到一个奇怪的男人,求求他们攻城,救救他儿子宝娃儿。
杨酒好奇就出去看了,从营门一直到城墙,一道血迹如利剑一般,直刺心脏,那个爬过来的汉子已经出于弥留状态,军医说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