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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老兵递过来的几文钱,就出了驿站,往村子方向去,仍是慢慢悠悠的,微微塌着背,没有一丝的怪异,就是普普通通老樵夫的样子。
厢房里安安静静,没有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杨平安和管狐儿骑马回来,把猎物交给老兵去处理,杨平安故作无意地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位老翁来,身上背着木柴?”
“哦,有的,是来送木柴的,他是村里的樵夫,说起来还是我的长辈呢。”
杨平安微微放下心思,不再理会,管他呢,反正自己就在这呆三天,不管是哪路神仙,哪里的隐士,都随它去,不然,道宫的雷霆手段,估计很多人依旧刻骨铭心吧。
却说老翁慢悠悠地走出个三百米左右,彻底出了酒道人的感应范围,就原地住了脚,回过头来看向驿站,杨平安他们回来时也一样站着,偏偏两人对此毫无察觉,似乎那里完全没有人存在。
“小家伙还真是警惕,”老翁轻笑一声,转而又是一叹,“又是二十年,这次,诅咒总该彻底消去了吧,我的任务可就结束喽。成道之恩啊”
老翁转身离开,似慢实快,一步就是数十米过去,呢喃声飘散在风中,“轩辕家向家该有个结束了。”
驿站,灶房。
管狐儿闲着无聊,又跑来自告奋勇帮老兵烧火,收拾猎物,几只小鸟去了毛,收拾干净,再加点干菜什么的就可以煮一锅汤,三个人喝,足足的够了。
还有兔子,剁一只,加点油,葱姜蒜爆香,大火翻炒后也是一道好菜。
少年对刚才师弟的表现还是有些疑惑,不过问也白问,反正师弟不想说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比如珑玥姐姐的姓氏,他问了好几次都没问出来,师弟一直说不知道。
其实杨平安确实不知道,他去问酒道人,结果师傅大人说,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让杨平安好一阵郁闷。
师傅变坏了。原来他从来不这么调戏人的,这么幽默的师傅,哪里像个剑修?
剑修难道不该是满脸满眼都是冷酷,但有问题就一剑破去,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直接拒绝的么?
师傅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杨平安坐在斜阳下,静静地思考,似乎,就是从那一夜雪山舞剑后吧,也是在那时戒了酒,同样是在那时开始把玩那柄三寸墨色小剑。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呢?修为突破还能改变性格?
这对师徒也是有趣,师傅觉得徒弟不像徒弟,徒弟觉得师傅不像师傅,彼此考虑对方的变化和性格,有时候反而把修为放在后面考虑。
到底是修行层次和境界的问题,两人的眼界可以说都是世上少有,他们清楚,一个人的性格跟修行境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修行持戒,初心不易是真,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阅历增多,眼界开阔,一重境界就是一重风景,能够和光同尘,把心境和境界相同步,才是真正的有道真修。
妄说本心,不愿改变,才是大误。
想了半天,也琢磨不透,就算当年的清平,也没有走到酒道人现在的境界,一代更比一代强,说的真是一点都不错。
没有这种开拓和进去,道宫如何能江山永固,如何能万代千秋?
第72章 那是历史和遗迹()
三天三天又三天,天天赶路没人烟。
道旁偶尔见农田,风雪底下大被眠。
驿站过后还驿站,驿站门外说再见。
再有几日要过年,皆思相成在眼前。
三日讲道结束,别了老兵,又是连续赶路,天气好时,就快马加鞭,风雪天气也不曾暂住脚步。
眼看着就要过年,连杨平安也有些心急,总不能在路上过吧。好在,之前的驿站老兵说,还有两天的脚程,快马的话,半天就到了。
这时已进了草原,窄窄的官道两侧都是枯草,风卷来雪,铺在地上,大地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几人不敢跑快了,马蹄打滑摔倒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算一算时间,估摸着天黑管城门之前也能赶到。
地平线在远方,远方靠里就是相成,管狐儿为自己想到的这句话沾沾自喜,听着就有味,才气满满。
相成的城墙很斑驳,它的城墙是石头,土砖和泥土垒成,寒冬的时候,用木头固定,往夹层灌注混好的干泥浆和碎砂石,一夜过去就会冻硬,即便来年开春冰雪融化,城墙也不会倒塌。
如今的城墙已经好几年没有修缮过了,因为不需要,相成已经失去了它最初的存在意义——抵挡游牧部落。城墙上已经不见了当初的鲜血,也没有了刀剑伤痕,唯有风沙吹蚀的痕迹,带着历史的沧桑和沉重感,静静地伫立在这一片苍茫的土地上。
它见证了几百年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战争。
这座为战争而建起的城市堡垒已经形同虚设了,不,也不一定,无论是草原还是沙漠,都挡不住道宫扩张的道路,到时候,这里将不在是边城,它会成为运兵或者商路的中转站,它会变得繁荣。
而这些变化,都需要时间。
天色昏暗,五人五马踩着点进了城,身后是城门关闭的声音。
小城很简陋,找了一圈没找到能住的客栈,最后跑去唯一的一家酒楼,先叫了一桌酒菜吃着,顺便问问有什么能住的干净地方。
最好能洗个澡,可惜,草原和沙漠都是缺水的地方,这个愿望不太好实现。
住的地方倒是找到了,酒楼东家有一处别院,人不在这里,平时也有人打扫,可以住,就是租金贵了点。
定下食宿,心情放松下来,管狐儿就有心情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破,真破!门帘是一挂厚厚的毡布,都有些发黄了,还打着几个补丁,另一边通向二楼的木梯咯咯吱吱地响,扶手都断了,大堂里微微亮着昏黄的光,是小二点上了油灯,仔细看去,桌子都是缺角少棱的,有的凳子还是三条腿。
脏,真脏!门帘毡布是油黑色,风卷起一角,吹进来沙尘,落在桌凳上,小二和掌柜的斜着身子看,也不打扫,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懒劲儿。
咦,还是有人打扫的,是个少年,背着一把长剑,剑很长,剑柄从肩头露出,剑鞘斜指,几乎要碰着地。
少年转过头,十三四岁的样子,面色严峻,眼神沉静,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酒长老也转头看了一眼,那把剑。
掌柜的见客人关注,就道,“他叫阿飞,是东家半年前来这里的路上捡到的,然后他就留在这里了。他说不愿意吃白食,每天就打打杂,擦擦桌子。”
杨平安也转头,看了一下那把长剑,有点好奇,带着熟悉。
少年擦完桌子就到角落里站着闭目养神。
管狐儿过去,“小兄弟,你叫阿飞,姓什么啊?”这孩子现在以为每一个特别的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家族故事。
他至今还没问出珑玥姑奶奶的姓氏。
阿飞睁开眼,看了一会儿客人,“没姓。”
“怎么会没姓?现在天下人基本上都有姓的吧。”
“我爹没姓,我哪来的姓?”
“我能看看你的剑吗,好长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剑!”
“不行。”
“那你会使剑吗?”
“不会。”
“那你背着剑干嘛?”
“我祖爷留下的。”
“你祖爷呢?”
“死了。”
管狐儿有点尴尬,“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你爹呢?”
“也死了。”
管狐儿:“”
默默地回到桌席,闷声坐下。
珑玥问过酒道人,拿出钱币预付了半个月的食宿费,看来是准备在相成过年了。
别院,客房。
“师弟,这个月的家书,你说现在有没有到京都?”
“应该是到了,州府的差人说过,年前肯定能到。”
“有点想家了,虽然我爹老是吼我,或者就是不搭理我,但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我娘”
管狐儿唠唠叨叨,杨平安也想起了京都的小院,还有小院里的枣树,是不是还有未摘尽的枣子挂着,爹娘是不是还会在枣树下说话?
深深吐了一口气,“师兄,我要修行了。”
“哦。”
相成建在沙漠边缘,元气流动要比内地活跃暴躁的多,还有中灼热的气息,在这里常年修行很容易影响人的性格,让人变得暴躁和易怒,所以这里驻守的军队都是两年一次调动,和中牟那边进行军队换防。
杨平安虽然不知道师傅有什么安排,但是也不会过多考虑,因为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就像识海天宫一样,一日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一日不能真正开始修行,除非找到其他法子,另辟蹊径。
魂茧的力量不是他的,是清平的,他不准备直接吸收壮大神魂,并不是害怕有什么隐患,二是没必要,反正现在本质已经不可能提高,量再大都被封印着,也没什么用。
干脆全部用来建筑天宫好了,仅仅留存能勉强汇聚身体的部分就行。
他想把未来的天宫造成一个大宫殿,现在的力量明显还不够,所有的零散魂力都被用来打地基了从魂茧底部开始铺,还没摞几层就耗尽了。
到时候,天宫就是一座尖底平台的岛,岛上是一座宫殿,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虚空仙岛。
也许耗尽魂茧也未必能把岛建成,不过那时候踏上修行路的他还有什么可怕的,这无限江山都会在他的脚下。
小城故事多。
次日无事,即便是这个并没有多少人口的小城也在新年到来之际变得热闹起来了,酒楼里没有客人,小二跟掌柜的请了假,自告奋勇做几人的导游。
小二来相成有两年了,学了一口地道的本地化,走一路都是熟人,一边打招呼一边随意指着路边的一个巷口,一棵树,一块大石头,一口枯井,讲故事似的说着它们的来历。
都是历史和遗迹。
走到城中心,有一个三丈方圆,一米高的台子。
小二说,这里原来是祭台,现在被改造成比武台了,城里可看的热闹少,平时也没什么事可做,时不时就会有人来台上比试武艺,有时军营里出来消遣的大兵们也会上去露几手。
比武台一侧有一个棚子,那是有人比武时下赌注的地方,到时候会有人开盘。
“比武有什么规矩么?”
“不许用刀剑暗器伤人,不准杀人,只准用拳脚功夫。哈哈,拳拳到肉才是男人嘛。如果小道长有兴趣,只要上去,喊一声有没有想来活动手脚消食的,就会有人上去比试了。”
管狐儿跃跃欲试,师傅没来,上去耍两把应该没事。
把身上零碎交给师弟,他一个翻身上了比武台,大喊一声,“谁来比试比试?”到底还是没喊那句有点羞耻的话。
周围正在走动忙碌的人群一静,看向平台上的少年,哄的一下为了过来,那边棚子下也有人开始招呼,准备开盘口。
管狐儿吓了一跳,呵,大家怎么这么热情!
人群在底下喧闹。
“呀,是个少年郎,好俊俏!”
“媳妇,别想那么多了,你都嫁给我好几年了”
等了一小会儿,没人上台,显然是见他年小,不好意思上台欺负他,底下人也不着急,没事,总有人上台的,这样的热闹,从来就没空过场。
果然,一会儿,从外面挤进来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少年,穿着军装,应该是城里的驻兵出来,外围还有几个穿军服的汉子,拉着车,似乎是出来采买东西的。
军服少年叫方捷,是相成人,就在本地入的军营。
相互报了姓名,底下就有人喊方方加油,看得出对面的军服少年人缘很好。
少年练得是军中的搏杀术,就是练气修为差的很,连筑基都没有,管狐儿和他一搭手就感觉到了。
干脆也不动用法力,两个少年郎你一拳我一脚的在台上打起来,管狐儿灵巧有余,力量不足,而方捷是灵巧不足,力道朴拙,能放不能收,不过军队的搏杀术基本都是这个样子,杀人的时候谁还会想着留一把力气,留着躺地上喘气么?
到最后谁也没奈何谁,方捷的耐力出乎意料的足,管狐儿出拳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抓到手腕,被方捷一拉一撞,就要摔倒,他一个后仰,脚勾住方捷的小腿,腰部使劲,想把身体扳回来。
方捷松手,两人齐齐倒地。
管狐儿不松脚,两人就都站不起来,坐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哈哈大笑。
打了个平手,开盘口的想着通收赌资,正被人揪着要求还钱,人群又围过去看。
杨平安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