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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对呼尔赫的感觉,竟又微妙了几分。
待出了城,外面的景色渐渐空旷了起来,映入眼帘的皆是大片大片的山野,此刻正是夏季,绿意盎然,空气里飘着花草香,不觉令人心旷神怡。
多娅深呼吸一口气,于离乡的忧愁里又感觉到一丝自由的兴奋。
***
行了半日,队伍停下来歇息。
夏沐瑶从马车里跳出来,呼尔赫在一旁看着,柔声嗔道:“慢着点。”
“我去看看还儿,大概是闷坏了。”夏沐瑶对呼尔赫说完,便朝还儿的马车走去。
还儿果然按捺不住了,站在马车前的板子上,对着走过来的夏沐瑶伸出小手,奶声奶气地模糊地喊着:“阿妈,阿妈……”
夏沐瑶笑着上前,将还儿抱在怀里,“怎样?好玩吗?”
还儿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四处张望,待见到随后走过来的呼尔赫,嘴里便含糊地喊着“阿爸,阿爸。”
这是还儿目前说的最好的两个词。
呼尔赫笑着走过来,将还儿从夏沐瑶怀里抱过来,“小家伙越来越壮实了,往后你别抱着他了,省得累着。”
夏沐瑶嗔了呼尔赫一眼,“哪那么娇气呢?现在再不抱,待过两年便是真的抱不动了。”
夏沐瑶说着,仰起头看着虎头虎脑的还儿,笑着逗他。
一旁的多娅看着这幸福的一家人,不由有些落寞,她果然是多余的,隔离在他们的幸福之外。
夏沐瑶见到不远处发呆的多娅,便笑着走了过去,“姐姐,这一路可还习惯吗?”
“还好,没有想象的那么累,可能是一路风景好,光顾着看风景了。”多娅轻声回道。
“待会儿吃点食物,午后累了可以在马车里打个盹儿,夜里还得走到半夜才歇着呢。”夏沐瑶又嘱咐道。
多娅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看向呼尔赫,呼尔赫一只手抱着还儿,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剑让还儿玩,粗矿的男人,连抱孩子都透着一股子豪迈劲儿。
察觉的道多娅看向呼尔赫的眼神,夏沐瑶也跟着看过去,不由笑了,“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还儿还小,莫让他摸索这些兵器,他就是不听。”
多娅也笑笑,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明白,这定是呼尔赫对自己的儿子怀抱着很大的希望的缘故。
不大一会儿,简单的午膳断了来,大家各自回到马车上用膳,呼尔赫与夏沐瑶坐在一处,边吃边道:“午后若遇到猎物便打几只,晚上烤来吃,如何?”
嗯。夏沐瑶应了。
用过午膳,队伍重新上路。夏沐瑶不肯坐在马车里,呼尔赫便将她一道儿抱在马上,两人共乘一骑,一路轻声说笑着。
多娅在后面的马车里悄悄看着他们,心下稀奇。
波拓与波拓夫人虽是夫妻,但却只是相敬如宾,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这也跟多娅认知里的夫妻相去甚远,她对呼尔赫的爱,是仰慕,是敬畏,她从来不敢想象可以和呼尔赫如此平等随意地相处。
但是夏沐瑶,她在呼尔赫面前是放松,甚至有些骄纵的,她不怕他,在他面前恣意做自己,而且,看那些精兵见怪不怪的神情,可见他们一向是如此的。
多娅的心里又不免有几分迷茫,对呼尔赫的爱不由缩了几分。她觉得自己有些卑微,因而这一下午的赶路,她都十分沉默,和伤感。
这一路,一直行到夜色渐浓,月上柳梢,才寻了个开阔之处停下,安营扎寨。
还儿在马车上已经吃过奶,睡着了。
夏沐瑶过去看了一眼,见小家伙睡得安慰,这才回身伸了伸筋骨。
下午并没有打到猎物,故而晚膳仍是简单凑合了一顿。
夜里,多娅与自己的两个婢女住在一个行帐里,呼尔赫与夏沐瑶住在她们相邻的行帐里,他们在行帐里说话的声音,多娅听得一清二楚,夏沐瑶身子疲累,跟呼尔赫轻声撒娇,呼尔赫便帮她揉着,夏沐瑶嫌他力气大,又有些痒,便笑了,不大一会儿,笑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夏沐瑶的一声细微的惊呼……
多娅不用看,也知道呼尔赫与夏沐瑶在一起是多么缠绵。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闭上眼睛,命令自己赶紧睡觉。
但虽然颠簸的很累,多娅的耳朵却依然清醒不已,捕捉着另一个行帐里的动静,直到呼尔赫与夏沐瑶已经睡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这样行了三日,便到了卧龙寺的山脚下。
呼尔赫带着夏沐瑶和还儿还有几位精兵去卧龙寺里拜见宁远大师,其他人则在山下候着。
多娅在山下待着,无聊之余便跟燕玲攀谈起来,询问夏沐瑶与呼尔赫的日常。
燕玲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却也知道这个多娅是爱慕呼尔赫的,便故意添油加醋,将呼尔赫与夏沐瑶的日常描述的恩爱一百倍,直听得多娅有些恍惚,她脑子里的呼尔赫,与自己这几日见到的呼尔赫,和燕玲口中叙述的呼尔赫,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她敬仰的天神一般的男人,怎么会这般柔情缱绻呢?
山上,宁远大师将呼尔赫与夏沐瑶引进禅房,三人盘坐在蒲团上,宁远大师看着夏沐瑶,微微笑道:“今日来,是燕王妃有话要问老衲吧?”
“大师神算,我的确是有件事想求大师指点。”夏沐瑶忙回道。
“这件事,王妃不必问出口,老衲也知晓一二,当日狼群袭击旅人一事早已传开,而您在那一晚痛失爱子,您是想知道他如今的下落吧?”宁远大师说着,看了看呼尔赫。
见宁远大师一下子便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夏沐瑶不由眼眶一热,恭恭敬敬地向宁远大师叩拜道:“还请大师明示。”
190 堂兄可有娶妻的念头?()
“王妃莫要客气,老衲只是略懂八字,按照小世子的生辰八字,他是……”宁远大师闭着眼睛沉思了会儿,沉声道:“这孩子,有帝王之命。”
夏沐瑶听了这话,有些不可置信,她看了看呼尔赫,这才轻声道:“大师,您是不是搞错了,顾儿他只是一个孩子。”
“帝王也是从孩子一点点长大的,”宁远大师笑了,又道:“何况老衲只是说小世子有帝王之命,但能不能真的成为帝王,则另当别论,小世子贵不可言,燕王妃不必担忧,他自有自己的人生轨迹。”
夏沐瑶垂下眼睛,心里有些乱,但是听到顾儿不会有危险,也稍稍松了口气。
还儿靠在呼尔赫的怀里,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他不明白大人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得出自己的阿妈不高兴了,便从呼尔赫的怀里挣开,伸出小手搂住夏沐瑶。
夏沐瑶抬眼对还儿笑了笑,抓起他的小手亲了下。还儿的神情这才开心起来。
宁远大师看着还儿,“麒麟贵子,世子他日也是栋梁之才。”
“承蒙大师吉言了。”夏沐瑶对宁远大师微微一颔首。
宁远大师微笑不言,看了看呼尔赫,“燕王今晚在卧龙寺住一晚罢,傍晚诵经之时,让世子也一起听一听。”
呼尔赫看了看夏沐瑶,便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大师了。”
精兵下山传了话,让大家在卧龙山下扎营歇息一晚。
多娅仰头看了看半山腰上的卧龙寺,轻声问燕玲:“燕王与王妃今晚是住在寺里吗?”
燕玲给了肯定的回答,并道:“每次路过卧龙寺,燕王都会带着燕王妃去拜拜呢,寺里的宁远大师特别神,可以看得透未来呢。”
“哦?”多娅不禁有些心动了,“我也想上寺里求大师指点一二。”
“那宁远大师也并非谁都见的,也只有燕王或者北胡王,旁的人他是不见的。”燕玲小声道。
多娅不由一阵失望,却也再未言语,在婢女的陪伴下散了会步,待回来,精兵们已经搭好了行营,多娅路上颠簸的也有些累,便到行营里睡下了。
卧龙寺里,呼尔赫,夏沐瑶和还儿,跟宁远大师一同盘坐在诵经的大殿里,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听着大殿里众僧诵经。
平素里活泼好动的还儿,竟也难得地安静,有模有样地坐着,一会儿学着爹娘的模样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会儿则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僧人的光头,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诵经持续了一个时辰,到最后,还儿昏昏欲睡,便拱进夏沐瑶的怀里,睡了过去。
夏沐瑶抱着还儿,一直坚持到诵经结束,呼尔赫起身将还儿抱了起来,与夏沐瑶一道跟宁远大师告退,便回了自己夜宿的禅房里睡觉去了。
***
翌日,呼尔赫与夏沐瑶拜别宁远大师,下了山,重新踏上了回燕城的路。
在卧龙寺一晚,夏沐瑶睡得十分安慰,因而也有些精神,便不愿闷在马车里,与呼尔赫同乘着一匹马,一路迎着惬意的夏日微风,看着路上的好风景。
多娅在马车里见到,笑笑,而后将视线转到沿途风景,只觉得前途漫漫,竟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这一路,又走了两日,终于到了燕城。
待回到呼府别院,还儿下了马车,许是因为熟悉环境了,欢快地跑进了府里。
下人们在门口迎接呼尔赫一行,都看着蹒跚跑着的还儿,记得离开时,还儿还不能独自走路,但是一个半月过去,他已经能跌跌撞撞地跑几步了。
“将后院的房子打扫出来,安顿多娅姐姐住下。”夏沐瑶拉着多娅的手,将她介绍给自己府里的下人,“这位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姐,你们往后便喊她大小姐吧。”
“是,燕王妃。”下人们忙恭敬应了。
夏沐瑶便笑着待多娅进了呼府,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呼濯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夏沐瑶与多娅同时扭头去看,便见呼濯从马上下来,与呼尔赫互相击了击拳,目光随即往夏沐瑶这边看过来,笑了笑,看到多娅的时候,不由道:“哟,这位美女是?”
夏沐瑶一向嫌弃呼濯孟浪,但今日却笑盈盈地将多娅与呼濯做了引见,“这位便是波拓大人家的千金多娅,也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姐,这位是大王的弟弟,五王爷。”
听到多娅的名字,呼濯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多娅,久闻大名,果然是出挑的美人儿呢。”
听了呼濯的孟浪之语,多娅垂眼,微微一施礼,“多娅见过五王爷。”
“诶,不必客套,起来起来。”呼濯说着,便伸手去扶了多娅。
在呼濯的手接触到多娅胳膊的时候,多娅忙往后缩了一下。
“我带多娅姐姐下去了,五王爷您请随意。”夏沐瑶见了,对呼濯说了句,而后带着多娅往府里走了进去。
呼濯一直看着多娅的身影,直到呼尔赫走到他的身边,他才笑着对呼尔赫道:“怎么?到底还是甩不掉?”
“人往后就住在我的府里了,如何?堂兄可有娶妻的念头?我觉得她倒很适合堂兄你。”呼尔赫看了看呼濯,轻声道。
“少来,烫手的山芋想丢给我?不然你就收了呗,人家一个堂堂尚书千金,肯不计名分地住进这里,这姿态也是够低的了。”呼濯拍了拍呼尔赫的肩膀道。
“有了瑶儿,我对女色再无念想。”呼尔赫淡淡回了句,而后与呼濯一道跨进府里。
“我看弟妹神色倒是如常呢。”呼濯对呼尔赫小声说了句。他指的是顾儿之事,自己的孩子刚一出生便被抱走,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必定是哭天抢地痛不欲生的事,但是刚刚见夏沐瑶,神态间并无凄苦之色。
“瑶儿的苦放在心里,她看似柔弱,却并非是个脆弱之人。”呼尔赫说着,心里便是微微一痛。
“这性子,让人如何不爱呢。”呼濯也紧跟着来了一句。
呼尔赫扭头看了呼濯一眼,又有些不悦又有些得意般说道:“瑶儿可是我的妻子。”
“知道知道,”呼濯不耐地打断呼尔赫的话,“谁又没说她不是你妻子,但那又如何,这样的女子难不成还只许你一个人爱慕?”
呼濯的为人呼尔赫自然清楚,故而也不生气,一笑而过。
这话也只有从呼濯口中说出来,呼尔赫觉得好笑,换做别人,应该早就挨打了吧。
“多娅为何会跟着你们来燕城?”呼濯又疑惑地问道。
呼尔赫便将在元京发生的事告诉了呼濯,呼濯听了,也是朗声大笑,“真想见见当时波拓的表情,弟妹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才18岁,再长两年我还真担心她会上天呢。”
一句话,说的呼尔赫也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你的官职不久便会恢复的吧。”笑过之后,呼濯又道。
“一切听大王的意思吧。”呼尔赫没有说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