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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北胡派过来的迎接使臣也到达了燕城,因晚了半日,使臣一入燕城,就去到驿馆表达歉意。
赵元廷并不在意这些,便让身边礼部的礼仪官与北胡的礼仪官见面,说明自己的态度,他则在房间里歇着,安心等着晚上的晚宴。
晚宴,在赵元廷下榻的驿馆举行,列席的人不多,皆是燕城一带最高官职之人,其中也包括呼濯,他身为王爷,自然有代替皇族接待贵宾之责。
虽是只有六人的晚宴,却出动了大批的官兵护卫,厨子婢女也皆是由元成保着人安排的最好的人选,故而,这一场晚宴,酒菜都是上乘的,使唤的婢女也皆是姿色可人,正可谓秀色秀餐,赏心悦目。
当呼尔赫与呼濯一道进入宴堂时,赵元廷的目光放在呼尔赫身上,呼尔赫虽然没有了官职,身上的威武之气却仍是没有减少半分,一踏入宴堂,那股子气场便在四周散开。
呼濯对赵元廷礼节性地问候,呼尔赫在一旁只随着呼濯的话语,对赵元廷微微点了点头。
“卑职见过五王爷,燕王。”哈广与元成保对呼濯与呼尔赫行了见面礼。
“各位贵宾请落座。”而后,北胡的礼仪官招呼着大家各自就位。
晚宴开始,歌舞伎载歌载舞助起酒兴,宴堂里一时间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竟好似从无嫌隙一般。
直到晚宴散了,赵元廷才叫住呼尔赫,“可否稍作停留,与朕相谈片刻?”
呼尔赫停住脚步,看了看赵元廷,而后对呼濯道:“堂兄您先回吧,我稍留片刻。”
“无妨,我瞅着这驿馆里的花儿挺好的,你去谈你的,我在驿馆里转转,花香怡人,不能辜负好时光呀。”呼濯打着哈哈道。
呼尔赫便不再说什么,与赵元廷一道走到驿馆的高台之处,就着月色,开始相谈。
“和硕如今可好么?”果然,赵元廷一开口,便是打听夏沐瑶的事。
“对于我的娘子,皇上可真是费心了,”呼尔赫冷笑了声,而后又道:“瑶儿自然好着哪。”
“和硕如今虽是你的妻子,但她毕竟是朕从皇宫里救出来的,若不是她年幼,受奸人挑拨,此刻她早已是朕的嫔妃了。”赵元廷说着,语气仍是掩饰不住的遗憾。
“让瑶儿屈居嫔妃之位,便是你对她最大的恩惠了吗?”呼尔赫越说越觉得赵元廷着实是亵渎了夏沐瑶,“瑶儿世间无双,嫔妃之位是对她的轻慢。”
赵元廷愣怔了下,而后叹道:“世间事从无两全,这世间惟有正妻之位是朕不能给和硕的,但区区一个名分又说明得了什么?朕对和硕的感情,却比任何人都来得深重的。”
赵元廷话音刚落,便结结实实吃了呼尔赫一拳。
“别忘了,如今瑶儿是我的娘子,往后莫要再打她的主意,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呼尔赫对赵元廷冷声警告道。
听到动静的大内侍卫忙赶了过来,见到赵元廷被打出血的嘴角,忙拔出剑欲刺向呼尔赫。呼尔赫自然并不怕,摆好姿势准备应战。
“都住手,退下。”赵元廷对自己的侍卫低声喝道。
“皇上,您……”那侍卫仍是忧心,保护皇上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不敢半点懈怠。
“退下。”赵元廷又加重了声音,喝道。
那几个侍卫没办法,只得迟疑着退了下去,在稍远的地方站定,却个个手不离剑,只等着随时一拥而上。
赵元廷用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笑了笑,“朕倒是好久未曾挨过打了,这一掌朕受着。”
那一句未曾说出口的话是:我对和硕做的事,也算是扯平了。
“有些事并非不提便不存在的,若是没有朕,又哪来的如今的和硕?至于朕对和硕的感情,也并非是朕不提,便不存在的。”赵元廷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道。
“那都是从前的事,如今瑶儿是我的妻子,你心里那些龌蹉念想还是莫要说出口,免得辱没了大家的身份。“呼尔赫冷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听说和硕有了身孕,朕备了些礼品……”赵元廷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不必了,瑶儿什么都不缺。”呼尔赫打断赵元廷的话,头也未回地离开了。
***
回到别院,夏沐瑶仍旧未睡,她站在前院,夏夜的老槐树下,一边让夏夜微风吹着沐浴后的湿发,一边闻着槐树花发出的清雅的香气,心情平静而安逸。
待听到呼尔赫回来的动静,夏沐瑶迎了上去,凑上前去,闻了闻呼尔赫的嘴巴,“倒是稀奇了,竟没多大酒气。”夏沐瑶笑着打趣道。
呼尔赫伸手扶了夏沐瑶的腰,“这么晚了还不歇着,回头仔细脚又肿了。”
“肿就肿了,左右睡一觉就消了。”夏沐瑶毫不在意道,而后挎住呼尔赫的胳膊,“今晚见得那位朋友如何呀?”
“嗯,还不错。”呼尔赫随口答了句,便揽着夏沐瑶往寝院里回了。
“还不错是怎么个不错法?”夏沐瑶不动声色地追问了句。
“吃吃喝喝,聊聊往事,仅此而已。”呼尔赫淡淡道。
夏沐瑶真的很想直接问问,赵元廷为何会到燕城来,但转念一想,提起这个人,她和呼尔赫心里难免都会有些隔膜,也便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
待回了卧房,呼尔赫让夏沐瑶躺在床上,自己则看了看她白嫩双足,微微有些肿,像个发面馒头一般,透着残忍的可爱。
呼尔赫让燕玲拿了温水来,用软件浸湿,敷在夏沐瑶的脚上,又在她的脚底垫了一个叠好的薄被,将双脚太高,以利于消肿。
夏沐瑶则安然躺着,一脸无聊的模样,双手放在小腹上,思忖着,“你说这个孩子叫呼仁顾?”
呼仁顾,是呼尔赫给夏沐瑶腹中孩子起的名字,男孩的名字。女孩的名字,仍是之前那个没用上的呼念。
“嗯,怎么了?”呼尔赫轻轻捏着夏沐瑶的脚,轻声回道。
“没什么,就是刚叫着,不大顺口,呼仁顾,倒是个很好的名字。”夏沐瑶轻声念了一遍,这才道。
“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另取别的名字。”
“不用,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也不知我肚子里是呼仁顾呢还是呼念?”夏沐瑶说着,脸上露出了笑意,“也不知ta长得像谁,好想赶紧看见ta的模样。”
“还儿长得像我,希望这个长得像你,这样公平点。”呼尔赫不由笑了。
“嗯,如果是男孩子,还是像你吧,有个男孩的样子,若是像我,柔柔弱弱的就不好了。”夏沐瑶摇了摇头。
听夏沐瑶如此有自我否定的勇气,呼尔赫笑了笑,而后起身去洗了手,净了口,便换了寝衣,上了床,大手习惯性地在夏沐瑶的肚子上摸了摸,由衷叹道:“每日带着这么大的身量,真是辛苦你了瑶儿。”
“一日一日过来倒是习惯了,再过些日子就要临盆了,坐月子才是最难熬的呢。”夏沐瑶望着床顶,哀叹道。
“无妨,这次我陪着你坐月子。”呼尔赫安慰道。
夏沐瑶上一次临盆和坐月子,呼尔赫都未在身边,这一次他决定要时刻陪着她。
噗。夏沐瑶忍不住笑了,“你一个大老爷们的,说什么坐月子啊,让旁人听了真是要笑死了。”
“旁人愿意笑就笑去,与我何干,我只要你高兴便好。”呼尔赫无所谓道。
夏沐瑶听了这话,满心愉悦,翻身往呼尔赫怀里靠去,却不大一会儿,便觉得不舒适,便又翻了身,仍是不舒适,身量大了,她只觉得睡觉时如何躺都是不舒适的。
呼尔赫见了,心里虽不舍,却也没有办法,只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待生完这个,便不让夏沐瑶再遭受生育之苦。
***
赵元廷在驿馆里睡不着,便让那个送拜帖的侍卫领着,来到了呼府别院。
别院大门紧闭,几株浓郁的大树枝桠伸出墙外,更透出夜的静谧,想到此刻夏沐瑶正睡在呼尔赫身边,与自己隔着一道墙而已,赵元廷的心里不禁满是感慨。
“和硕,我在这里,你知道吗?”赵元廷骑在马上,望着呼府二字,在心里暗道。
自然不会有回应,彼时,夏沐瑶的小手放在呼尔赫的手心里,早已沉入梦想。
赵元廷在呼府别院前待了良久,才策马慢慢离去。
翌日,北胡的礼仪官便意欲陪着赵元廷往元京去,赵元廷却以旅途劳顿为由,要在燕城多歇几日,礼仪官没法子,也只好应了。
这两日,赵元廷别的没做,微服逛逛街市,只是想看看夏沐瑶日常生活的地方究竟是和模样,上次来的匆忙,他还未曾好好看过。
待逛到别院附近,赵元廷很想去呼府拜访一下,他实在是想念夏沐瑶想念得紧,并在心里暗暗猜测着,若夏沐瑶见到他,会有何反应?
77不如现在我们就先把洞房入了吧()
这样想着,赵元廷竟也真的这样做了,他让侍卫前去叫门,请求拜见当家主母。
门房有些意外,他做了这么久的门房,还从来没有人来拜见夏沐瑶的,便让他们稍等,一路往里通报了。
呼尔赫听了门房的通报,不禁心下一愣,当即猜测会不会是赵元廷,待问过门房求见之人的特征,便知是他不假,便让门房去回绝了。
赵元廷在门外,听到这个回复也是在意料之中,便未再做争取,转身离去。
待回了驿馆,赵元廷便对北胡的礼仪官提出,要让呼尔赫陪同一道去往元京。礼仪官对此要求有些为难,呼尔赫的为人他自然知道,他连北胡王的旨意都敢违拗,何况自己这小小礼仪官呢?
若是呼尔赫不肯随同前去,那自己也真是毫无办法。
“不瞒皇上您说,下官人微言轻,并不能确保燕王会否应承此事。”礼仪官如实相告。
“那便快马加鞭去元京求个旨意,朕等着。”赵元廷对礼仪官不动声色道。
“这……”礼仪官愈发为难了,赵元廷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明白了,若没有呼尔赫的陪伴,赵元廷想必是不准备去元京的。
“别这个那个了,你又没去问过,又怎知呼尔赫不愿意一同前往呢?”赵元廷看着礼仪官,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礼仪官愣了愣,也只得先去询问之后再做决定。
赵元廷看着礼仪官离去的背影,脸上是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呼尔赫跟着他一同前去元京最好,但若不去,那便是抗旨,也不会落得个置身事外。
不管如何,都是合赵元廷的心思的。
那礼仪官离开驿馆,到底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呼尔赫的性子他一直是怕的,也不想跟他直来直往,却想到呼濯,五王爷性子一直自由不羁,又与呼尔赫走得近,若是让他帮自己去求求呼尔赫,说不定还有些希望。
呼濯听了礼仪官的话也有些为难,又有些不胜烦,“那个大康皇帝,去元京为何非要呼尔赫陪着,安的什么鬼心思?”
“五王爷,您先别管那大康皇帝安的什么鬼心思了,眼下燕王的危机才最要紧,若是大康皇帝执意要他陪着去元京,北胡王便会颁旨命燕王一同前去,如若燕王再抗旨不从,那事情可真就大了。”礼仪官一脸忧色道。
呼濯这才细细品了品,是这么个理,抗旨不从是死罪,呼尔赫从前抗旨或许可以抵过这些年来的军功,但若再继续抗旨,北胡王便不会再容忍下去了。
“算了,本王帮你走这一遭,你就等信吧。”呼濯权衡利弊之后,对那礼仪官道。
礼仪官千恩万谢去了。
***
待呼濯找到呼尔赫,说明来意,呼尔赫无奈冷笑了声,“这个赵元廷真是不知好歹。”
“甭管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你这次还真得陪着他一道儿去元京,不然他要向皇兄请旨,你便被动了,若你再抗旨不遵,你也该知道会有如何结果,知道你刚不易折,但目前这非常情况,你还是低一次头吧。”呼濯语重心长道。
“瑶儿再不久就要临盆了,我如何能离开她?”呼尔赫蹙眉怒道,第一个孩子他错过了临盆,第二个孩子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夏沐瑶独自面对。
呼濯也不由踌躇,夏沐瑶的待产期还有二十几日,按理时间也来得及,但谁又能保证孩子不会提前出世?
“那不然将瑶儿一道带去?反正这一路较为平坦,慢慢走,四五日也便到了。”呼濯又道。
“不行,眼看着便要临盆,怎能让瑶儿如此奔波。”呼尔赫一口回绝。
“这也不算太奔波,那怀着身孕的女人便哪儿都不能去了?”呼濯只能这样宽慰这呼尔赫,“此次去了元京,正好住在婶子府上,她定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