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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血缘关系吧?”
“你真啰嗦。”
暗暗啧了一声,“研究者”对心理变化的敏锐观察让罗兰感到厌烦。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吧,居然真的说中了!!!!”
忘了身处战场,彻底放纵激情的“杰克”狂笑起来,前仰后俯地样子让人无法相信杀人魔也有这样的一面。
或许,正因为是舍弃伦理道德的杀人魔,所以根本无视常理,彻底地肆无忌惮吧。
“呐,小变态。”
“我叫罗兰,罗兰。达尔克。”
“都一样。”
嫌麻烦似地挥挥手,替换掉不能用的手术刀,“杰克”问到:
“以你的技术,要把我一刀两短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吧?”
“……”
“但是你没那么做,是因为没杀过人吗?不对,你应该已经尝过杀人的味道了,我能嗅得出来哦。那么,是什么样的理由呢?”
“……”
“你想救赎吧,连我这种无可救药的家伙也救赎。真叫人恶心,恶心到家啦!”
救赎什么的,对“杰克”来说根本不存在。
做尽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罪业。却从未见到神降临世间给身为恶徒的自己降下惩罚,也未曾见到,神明救赎那些哭喊尖叫的羔羊。
对信奉神,相信救赎存在的家伙来讲,那实在是个天大的讽刺。
“真是个爱唠叨的阿婆。”
罗兰突然开口,手中的直刀发出铿锵的嘶鸣。
“终于要认真起来了么?可惜,太晚了啦。”
“杰克”的面孔一阵痉挛,接着,冷淡的表情浮上来——那是“研究者”的面孔。
“怎……”
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不知不觉被精炼罂粟粉末麻痹的大脑恍惚起来,眼前的面孔也跟着摇晃,最后看见的是一张许久未见,无数次在梦中和悲伤的回忆中出现的亲切面孔。
“妈妈……”
张大嘴呢喃了一声,罗兰的意识一下子中断了。(未完待续。。。)
7。咖啡与摇篮曲(二十七)()
“他是非常不错的孩子,有天资,更有充分的锻炼。训练他成长到这个地步的家伙,应该对自己的成就相当满意吧?”
研究者的古琳达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卷,刚刚点燃又掐掉了。
“可惜,正因为是孩子,还是个体贴人、懂事的好孩子,才无法战胜我。”
母亲的面孔露出淡淡的哀伤、惋惜以及毫不退缩的坚定。
“这不是很好吗?等他再长大一点,不就杀不了了吗?这不就看不到漂亮的内脏了吗?!!哇哈哈哈!!!”
“杰克”的面孔扭曲成一团,粘着唾液的舌尖像蛇一样反复在嘴唇边舔舐,声音因为欢喜而颤抖。
一根烟烧掉四分之一的功夫,三个人格交错发表着意见,三张面孔间不容发的转换。
对近在咫尺的异常探讨和变化没有丝毫反应,罗兰呆呆地跪倒在地上一声不吭。
“‘圣母宽恕’吗?”
拢起红色长发,莎乐美叹息到。
其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感情,只是听起来很像叹息的声音,吸引了喋喋不休的三个人格。
“用罂粟粉末麻痹神经,然后制造出母亲的幻影侵入意识,利用人自出生起就渴望最为普通之物——母爱,改写施术对象的记忆和人格。真像是研究过度,走火入魔的疯子妈妈会用的禁忌招数呢?”
“小孩子是无法一个人生存,无法一个人承担纠结和烦恼的。所以用来对付看上去烦恼很多的他再适合不过了。”
“研究者”冷冷一笑,下一秒。那个笑容冻结了。
“你……”
因为战斗中太过专注分析罗兰的性格、动作、弱点,所以“研究者”从未从正面仔细观察过莎乐美,更是忽略了理所当然的疑问。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不,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刚才能将地面熔化,将花房震碎的三连击雷槌之中,为何莎乐美毫发无伤,比夜空还要漆黑的骑士装、比鲜血还要血红的长发,为何没有分毫烧焦。
且不论这些。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接触过、分析过、剖析过无数人的“研究者”和那双红瞳四目相对的瞬间,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那又怎么样?”
凛然地,魔女反问道。
没有任何起伏,极度的平淡,近乎于虚无。
但那绝非恍惚下的空虚,而是隐含极度残酷的绝对虚无。
“首先,我家罗兰不可能那么没用。其次。要真是没用,这个吕德斯可能会被‘不小心’的玩坏掉啊。”
眯细眼睛微笑着,但眼神里连黑暗也能冻结吞没的虚无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只是盯着那个眼神,思考和情感就会渐渐麻痹消散,更不要说怀疑话语的真实和实现程度。
“别开玩笑!!!!这是正常人该说的台词吗?!!!”
“杰克”呐喊着冲了过去,脚刚迈出一步。杀人魔就以更快的速度后退跃开了。
三个人格中,数“杰克”的性质最为恶劣,但是近乎野兽一般行动的“杰克”也有着野兽那种对危险的本能直觉。
“哎呀~~~”
魔女耸耸肩,嘲笑到:
“我几时说过我是人了呢?”
和之前忍不住想用刀子隔断那白皙咽喉的冲动感觉完全不一样,对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杰克”丝毫高兴不起来。
头一次,杀人魔的身体不住打颤。下巴上下起伏个没完,牙齿发出“咯咯”的撞击声。
仅凭野兽本能,“杰克”就理解到了。
站在眼前的,是恐怖。
正在微笑的,是疯狂。
“那……那这样又如何?!!”
“研究者”手一挥,一个身影横亘在莎乐美和古琳达之间。
“妈妈……这次……一定要保护妈妈……”
罗兰毫无条理的低声喃喃,紫色的眸子涌动着异样的、近乎狂热信徒般的恍惚,刀尖指向本该是同一阵营的莎乐美。
——简直就像个梦游者。
“‘圣母宽恕’也有这种用法哦,只要让他依赖母爱,将我投影成依赖的对象,他就会拼上性命保护我!怎么样?你要亲手毁掉自己的作品吗?!!”
勉强保持着镇定,研究者残酷的笑了。
没有人会对自己朝夕相处之人痛下杀手,就算是再怎么异常,熟悉之人突然转变成敌人也会带来小小的错乱,抓紧这个空隙——
自以为得计的兴奋轰然倒塌,雷鸣般的爆炸声里,花房的残骸和地面被一瞬间炸裂的银色光线贯穿。在研究者唤醒恐怖和惊惶的感情之前,不断扭曲变形的利刃化作将空间切割成一毫米程度的暴风肆虐。
不能移动,也来不及瘫倒,领悟到稍有行差踏错就会被乱刀分尸的现状,古琳达凝住一般肃立原地。
“你还没断奶吗?臭小鬼。”
环抱着双臂,让6枚片刃之翼停止恫吓,无机质的声音刺向少年。
尽管衣服开了好几道口子,头发也被扬起的尘埃染黄,少年喘着粗气,泛起婆娑泪眼的紫瞳紧盯着眼前的魔女。
“这次……这次……一定要守护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不光光是没断奶,连记忆区域都被人动手脚了么?”
莎乐美——李林自言自语地发牢骚,罗兰处于怎样的精神状态,他已经完全弄明白了。
如果是一般操作系魔法师使用“圣母宽恕”这个术式,罗兰根本不会中招,但施术者换成是古琳达,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原本“圣母宽恕”是作为精神干扰术式被开发出来的,施术对象会因为对母爱的本能渴求和投影的影响,难以专心攻击敌人。但拥有三个人格的古琳达进一步细化、强化这个术式后,发展出一套截然不同的使用方法。
研究者观察、分析对手心理,组合出效果最佳的术式构架。“杰克”负责牵制对手,在战斗中释放具有麻醉效果的罂粟粉,让对手的生理条件进入容易接受暗示的状态。最后母亲的古琳达作为最佳投影素材,将彻底的母**概念灌输进对方的意识层面,唤醒对手对母亲的憧憬和回忆,将对方人格抹消掉,变成自己支配下绝对服从的玩偶。
“现在已经到了第二阶段,侵入记忆区域准备改写了吧。所以把眼前的景象和记忆的事件搞混了呢……是吧,10年前看着家人、亲友、朋友被我杀掉,结果什么都不能做的小鬼?”
魔女嘀咕着,看似愉悦的笑了。
嗜虐一般的裂开嘴,白得惊人的犬牙闪闪发亮,简直就像獠牙一样。
和10年前,毁灭少年村庄时的笑容毫无二致。(未完待续。。。)
7。咖啡与摇篮曲(二十八)()
在曾经是村庄的废墟异境之中,只有罗兰一人。
熟悉的风景全都在燃烧,倒塌的房屋、人体、田地全都无一例外的燃烧起来。熊熊烈焰仿佛嘲笑人类的不自量,一边发出嘲笑般的的嘶叫,一边用灼热的吐息舔舐着大地。
很快的,那阵尖利的嘶叫也归于沉寂,漆黑的晶钻贴着地面爬了过来。
那些无机物就像活的一样,只要是存在的东西——焦黑的尸体、土地、木头乃至嘶嘶作响的火焰全都吞掉,然后用更快的速度增加同类,将地面覆盖。
地狱。
比最底层的地狱还要凄惨、恐怖,地狱中的地狱。
人类在这里甚至无法保持人的样子和尊严,连祷告、忏悔、逃跑、葬礼的机会也没有,就悲惨的成为黑钻的聚集体,彻底从世间消失。
这里就是这样的地狱,在这样的地狱只能逃了。
不!
不是这样的!
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了,一个人都无法拯救,只能哭着喊着转身逃走的臭小鬼了!!
站在瓦砾堆上的孩子用全身力气大吼着,眼泪和鼻涕流了出来,脏兮兮的可怜孩子拼命呐喊。
手里传来握住物体的实感,被眼泪迷住的双眼看见手里握住闪烁着寒光的剑,视线也随着身高变化开始衍生,接着——
“哎呀呀,你居然活了下来。”
皮鞋踩碎黑钻发出刺耳的响声,满不在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黑色长下摆风衣猎猎作响。漆黑头发的少年眯起血一样的红瞳睥睨下方的少年。
他是毁了这个村庄,夺去人们性命的罪魁。可犯下这种罪行,他只是满不在乎地笑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这家伙……!!!”
“全身多处受伤,可并未伤及要害,也没有被侵蚀,是因为有人舍命保护吗?真是了不起。”
俊雅到不似凡人的面孔脸颊处有一道斜线,赤红的血液沿着那条线涌出汇成细流滴下,黑发少年却感受不到痛楚般,露出连伤口也扭曲的微笑。
“可是。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能做什么呢?还有什么要保护的呢?”
蔑视的笑容一下子夺走了罗兰的力气,就算有了力量又如何,世界已经被毁灭了,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被“沸腾镜界”所侵蚀。一切都被黑钻吞没。值得保护的东西也……!!
“罗兰……”
背后响起微弱的呻吟,无比虚弱且垂死,也是触及灵魂深处的熟悉声音。
“妈……妈妈……”
转过头。背后正是头发散乱、满脸血污的母亲——伊丽丝。
毫无疑问,那脸、那头发、那丁香花一样的味道,不可能是幻影,绝不存在连味道都一摸一样的细腻幻影,倒在地上的确是他的亲生母亲。
“还没死透么?那么再补上一刀好了。”
黑衣少年挡在罗兰面前,举起手中的长刀准备一口气斩下,少年竭尽全力想要阻止,但对方的长刀动作更快,母亲睁大了眼睛,死盯着自己的面孔从眼前划过。
还没等他喊叫出来,风景又变换了。
“这不是少爷么?赶来为母亲送葬么?”
蜚蠊舔着细长针管,用力扎进母亲背部,血泡从针管里喷射出来。
“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做不了的小鬼。”
蜂揪着母亲的头发,毒刺从雪白的胸脯正中钻了出来,母亲吐着血沫,像离水的鱼儿一样抽搐。
“想要保护任何人,结果任何人都保护不了。”
少女骑士挥动巨剑,母亲在自己面前一分为二。
“葛洛莉亚……”
罗兰呻吟出开朗少女的名字。
更多的人影出现。
薇妮娅毒杀了母亲;
托尔扼死了母亲;
提尔用枪托砸碎了母亲的脑袋;
密涅瓦用雷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