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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贝尔过去去过阿尔比昂?”
继续眺望着海面,罗兰仔细的选择用语。
“因为公务,去过两三次。”
“这样啊……”
是什么样的公务——这样的问题。罗兰没有去问。也不想知道。
“很奇怪吗?兄弟。罗兰,我居然搭乘输送异端的船只。而没有任何不舒服?”
“啊……确实有点。”
“很简单,从根本上来说,我对异端并不存在所谓‘恨’、‘讨厌’之类的感情。”
瞬间。罗兰背上竖起一层鸡皮疙瘩。
明明是非常平静的话语,但在罗兰听来,有着异样的空虚和冰冷。
“我不清楚其它异端审问官是怎么样,但在我看来,正因为手中掌握着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更应该冷静全面的看待问题。仔细区分异端和误入歧途者。为此,我在成为异端审问官之前,在宣教部工作了整整5年。学习神学和法律知识,游走诸国,考察当地的经济和民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异端审问官之后,能不误判一桩冤案,也不漏掉一个异端。”
“这真是了不起的毅力呢。”
虽是恭维,却恰如其分。
所谓宣教部,如字面意思所表示的那般,是隶属教会涉外局,负责布教事务的部门。调查布教地的语言、风俗民情,与当地人沟通,也肩负管理、整顿外放年轻圣职者的纲纪,和外地教会交流、学习神学知识等基本职务。尽是些无趣枯燥、又不显眼的工作,没有与之相符的毅力和出色表现,是不可能坚持5年之后被提拔为异端审问官的。
或许克里斯蒂娜。贝尔是个狂热的教徒吧,靠着纯粹和虔诚的信仰心,努力完成了超乎想象的成就。
经验告诉罗兰,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危险。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贝尔摇摇头,脸孔被帽兜遮住大半,从她的嘴角浮现出笑容。
由金色十字耳环装点起来的笑容,非常神圣,且残酷。
“只是——驱逐害虫罢了。”
贝尔的眼瞳中,不含任何感想,笔直地映照出罗兰沉闷的脸孔。
就像看见蟑螂和苍蝇,即便没有任何理由,人类也会驱逐、消灭这些虫子。信仰纯正的人眼中,异端并非和自己是同样的人类,乃是和苍蝇臭虫一样,必须无条件被消灭的存在。
如此说来,恐怕贝尔自己都没察觉吧,她所谓理性、客观的审查异端,说到底只是狂热信仰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尽管不像其它异端审问官那么草菅人命,制造无谓的冤假错案。但毋庸置疑,这也是一种伪装成理性的疯狂,没有对话与和解,只是简单重复消灭“和自己想法不同的人”这一行为。
(可这不是死循环吗?因为害怕不同的想法,害怕改变,就去迫害其他人,其他人为了不被迫害,为了捍卫自己的想法而奋起反抗,最终变成没完没了的敌视和纷争……!!)
差点不顾一切的说出这些想法,突然间,激烈的船钟响彻全船,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船桥,脸上满是紧张。
12。会议,舞会(二十二)()
所有人在听到了望手“是阿尔比昂船!”的呐喊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稍微过了一会儿,甲板上的人们也能看见远方军舰桅杆上的红白相间的都铎玫瑰旗帜,大家不约而同的喘了口气。
如果是金色鸢尾花旗帜,恐怕这一船人都会被带回查理曼港口接受拷问,之后再公开处刑以儆效尤。和军舰相比,满载的双体船不论灵活性还是速度都差了一大截,根本没有逃掉的机会。
“管他是哪里的船啦,赶快给我靠岸吧,呜……!!”
葛洛莉亚再次朝着大海一阵干呕,能吐得的东西早就吐干净了,再吐就只能吐胆汁了,一旁的狄安娜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总算还没像葛洛莉亚那样泛绿。唯独法芙娜一脸淡定的大嚼本属于罗兰他们的三份午餐肉派,还有连葛洛莉亚都望而生畏的“黑豆和米的卷饼”。
“那家伙的舌头是怪物吗……”
几乎瘫在甲板上,葛洛莉亚硬撑着吐槽。
罗兰很想纠正她的错误,和李林连吃他自己做的黑暗料理都面不改色的毁灭性味觉比起来,法芙娜不过是比较重口味罢了。不过此刻他顾不上吐槽,注意力全被阿尔比昂的军舰吸引过去了。
没有接触过海洋的大陆居民眼里,军舰几乎都是一个德行,不论是哪一国的军舰,都是三桅帆船、2~3层甲板炮组合起来的海上巨兽,唯一不同的只是悬挂的旗帜。可对罗兰这样有一定程度的舰船专业知识。并且接触过超前海军战略教育的人来说,区分船型以及技术的差异。探究背后的技术发展脉络,是个比较两国海军战略思维的好机会。
在此次旅行之前,罗兰曾听帕西法尔提及过,由于采用先进的“模块化”设计,加上投入了足够的工人,1艘在布勒斯特建造的40炮战舰仅用7小时就完全建成下水。海军上将麦勒。布雷泽视察土伦时仅仅花费5个小时,一艘大桨战舰即从无到有出现在他眼前。应该说在产能技术的开发上,查理曼已经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
可眼前的阿尔比昂军舰。显然代表着另一种发展方向。
阿尔比昂的战舰线条更偏于细长,宽长比几乎达到1:7,查理曼战舰则为1:6左右。另外那条军舰上的火炮口径虽然较小,但长径比高于查理曼同行搭载的火炮,因此占有射程上的优势。此外,船体木料选用了较重的老橡木,水线下的线型比较光滑。因此航速比查理曼军舰更快。
综合上述要素,大致上可以区分出两国造舰思路的差异了。
查理曼没有太多的海外殖民地要守护,打造强大舰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在预想的舰队决战中击垮阿尔比昂,借此谋求海上霸权,因此战舰全是为满足“舰队决战”这一需求而设计的。
由于缺乏足够数量的有经验水手,一旦船只横摇幅度过大。水手往往吐的昏天黑地,没有体力作战,况且摇晃过大对火炮的准头和发射速度也会造成影响,为此从一开始航行的稳定性就被摆在首要的位置,其次是火力和防护。最后才是航速。因此,查理曼的战舰多为航速较慢。火力强大的“笨乌龟”。
而阿尔比昂的大国梦和国家安全维系于强大的海权,为应对遥远殖民地的突发状况以及维持海上贸易线路的通畅,加上受传统“见敌必杀”的主动进攻精神影响,阿尔比昂海军深信速度就是最大的武器,速度就是最好的防御。舰船性能的优先顺序是速度、火力、造价、防护。相比竞争对手,阿尔比昂战舰的速度更快,回转半径更小,配合熟练的水手,能更快的抢占有利位置,从容应对战局。
但这么做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在总体资源有限、造船速度相对落后的状态下,阿尔比昂必须保持对查理曼的战舰数量优势,加上必须兼顾舰船的速度性能要求,为此只能牺牲防护力。结果阿尔比昂的战舰虽不至于被说成是裸奔那么夸张,但用李林的话来说,大多是些“拿着长矛冲锋的鸡蛋”。
对比两**舰,他们都是各自根据自身国情和海军现状,发展出来一系列极具特色的军舰,很难说他们究竟谁强谁弱,毕竟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一两件武器的性能优劣。总体来说,在单舰对决时查理曼对阿尔比昂稍占优势,但在整体实力以及战斗经验等方面又与阿尔比昂存在差距,故而查理曼要追赶阿尔比昂的话,要做的还有很多。
那防卫军海军又是怎么一副样子?由于很长时间没回亚尔夫海姆,罗兰并不清楚。帕西法尔对这方面也不甚了解,即便了解什么,碍于军规也不可能全盘告诉罗兰。特里斯坦就更不用说了,他是陆军总参谋部成员,而且保密意识比帕西法尔强烈的多,问他根本是白问。
唯一可以拿来仅供参考的,是罗兰对亚尔夫海姆的工业规模和技术水平的了解,外加过去军校里关于海上战争的介绍。
但仅凭这些,已经足以得出一个明确结论了。
第一,亚尔夫海姆的造船技术、军舰性能甩人类诸国三条大街毫无悬念,更不用说罗斯联合公国。第二,亚尔夫海姆的海权观虽不及阿尔比昂那样积累深厚且无比坚定,但至少超前15年以上,具体到战略、战术层面超前的更多。
至少早在人类们了解到什么是大炮,见证其巨大威力之后,想到要把那些又黑又粗、又长又硬的管子搬到船上撸的十多年前。亚尔夫海姆就一边在池塘里摸索未来的海军,一边在黑板和计算草稿上规划装备了统一型号单一大口径主炮和旋转炮塔的钢铁战舰,计算新式战舰排成战列线时的杀伤输出概率,探索“巡洋战争”、“港口封锁”之类全新的海洋控制方式了。十多年之后,他们只会更加进步……
等等,巡洋战争?
罗兰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在乍现的灵光转换成具体的想法之前,阿尔比昂44门炮巡航舰“香农(s。shannon)”号的船钟爆发出一阵急鸣,船上的阿尔比昂人大声嚷嚷起来,切萨皮克号上听得懂阿尔比昂语的人也迅速变了脸色。
顷刻之间,甲板上原本欢喜的气氛紧绷起来。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啦?”
趴在船沿的葛洛莉亚抬头问到,法芙娜叹息般回答:
“你真该多学几门外语啊,至少要知道敌对国家的人说什么吧。”
“什么啊,就你学得多!”
“嘛,虽然夹杂了不少口音,表达方法又很没教养,但大致意思还是弄懂了。”
说着,法芙娜转向罗兰问到:
“‘那家伙’来了——是这意思没错吧?”
“啊,正如你所言。”
看着远方模糊的白色浪花,罗兰露出僵硬的苦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lwxs520 ……》
12。会议,舞会(二十三)()
在消灭海怪这件事情上,阿尔比昂比查理曼上心的多。
毕竟是老牌的海上强国,海外利益众多,对海上贸易线的畅通格外敏感。遭遇一系列的损失后,阿尔比昂的远洋商船迅速停止单独航行,改为大船团行动,并配备军舰护航。另一方面,在切实的压力下,王家海军也在摸索发现、消灭海怪的办法,并为此改造了部分军舰进行尝试。
虽说有压力才有动力,在女王和海军部“伦迪纽姆塔免费游”、“古拉格群岛终身度假”的威胁下,造船厂集思广益也捣鼓出不少颇有创意的东西,但捣鼓出来的多是空想和超前兼而有之的玩意儿,且不说性能距离预期颇多差距,光外形就能让人蛋疼上半天了。
其中有深受rpg党推崇的“水中康格里夫火箭弹”,也有足以让传统海战推崇者感动落泪的大型金属冲角艏,而最不起眼、最跨时代,足以让一切海怪闻之色变的,某过于“听音缸”。
这种新式装备生产和安装过程都非常简单,找一口大小适中的铜缸,没有的话炮管也凑合,在船底部开孔安装。当舰船航行时,就由专人三班倒负责把脑袋探进缸里,听听水下有没有怪兽上来串门的招呼声。一旦发现什么高能反应,立即赶到事发现场一顿炮火伺候。
以上是技术人员的构想,过去无数围城战当中,类似的水缸也探测出不少挖掘地道的声音。为守军最终守住城池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有理由期待听音缸在海中也能有类似的优异表现。
然而理论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和没多少生物定居的地下比起来,海洋的喧闹程度远超人类想象,几乎没人能从数以万计中的混声合唱中分辨出特定生物的专属声音,磅礴嘈杂的环境中,不少负责听音的水手罹患上了密集恐惧症。另一方面,这种改装破坏了船底线型。对航速和船身安全有不利影响。如果不是为了海军部的面子,以及好歹聊胜于无的考量,这种没用的装备早就被裁撤了。
抱怨虽然不少,但偶尔总有那么一两条船,能招募到有出色听力和辨析能力的水手,充分让听音缸发挥应有的作用,而香农号正是其中之一。
沿着钢壁传来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但高度集中精力的话。还是能从背景噪音中分辨出轻微的“咻噜噜”、“咕噜咕噜”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接近海潮从身边流过的涛声。
“……真奇怪?”
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托尼转动一下脖子。掏掏耳朵。接着又闭上眼把脑袋放入铜缸之中。在他背后,摇来晃去的油灯照亮一张张不安的脸孔。
在被海军征召之前,托尼是个采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