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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是手足。
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抓罗兰为人质,然后翻盘的想法,因此只是把他杀到不会死的程度就足够了。
首领聚精会神的盯着罗兰。手掌边缘的术式调整已经完成,藏在长袍下的手瞄准正在下降的目标,在少年抬起手臂的瞬间,银白色的刀刃一口气延长了。
乒——!!
罗兰手中的自动手枪也响了,9手枪弹以超过魔法师们认知的速度和精度,准确击碎了镶嵌在魔杖顶端的天晶,失去了感应增幅的协助,半数以上的“焰翼”和“土龙刺”崩溃还原成了玛那。
来不及对此产生任何感想,以厚度为代价,比“土龙刺”更快、更锐利的“隐刃”也在此刻杀到了罗兰面前,剩下的“焰翼”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得手了——
冒出这想法的同时,首领的视网膜上映出少年凌空跃起,踩上“隐刃”的身姿。
抓住绝妙的时机,一脚踢在自己制造出来的“障壁”上,借反冲力跃上“隐刃”刀背的少年,其动作流畅利落的犹如舞蹈一般。
刚才他就是利用这一招,在防住“土龙刺”的同时,借助冲击力升到了空中——
深刻理解到发生什么的刹那,被接连愚弄的耻辱感涌上心头,首领的脸孔涨得通红,连忙翻转手臂将少年甩开,随即举手过头,准备来个当头直劈。
就在这时,让三个魔法师都惊诧不已的事情发生了。
——崩坏。
在彻底把握住敌方术式回路的结构,解决掉可以快速重启术式的魔杖后,罗兰一口气发动了146次“崩坏”,“隐刃”、“高密度障壁”、“土龙刺”、“焰翼”全部应声烟消云散。
“什么?!!!”
神经质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呐喊出声,失去魔杖固然心疼,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怀疑自己是否正常。
“崩坏”是一种专门用来破坏魔法回路的特殊术式,原理并不复杂,但必须具备能在瞬间从成千上万中术式中判定对方使用术式的种类,且瞬间判断出该术式回路的关键部分的能力。光是具备这种能力就已经让人吃惊万分,但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个少年几乎在一刹那启动了上百次“崩坏”。
这已经不是用一句“天才”就能概括的事态,说是“怪物”或“奇迹”可能更加贴切。
和其它术式一样,“崩坏”一次也只能干涉一个术式而已。想要消灭三个魔法师展开的上百个术式,就必须启动相同数量的术式才行。
换言之,罗兰在一瞬间办到了上百位魔法师才能做到的事情——这种跟怪物没啥两样的行径。
“怎么会这样——?!!”
男人抱着脑袋大喊着,目睹超越自己理解范围外的状况,使得他无法正常思考,以及——做出必要的动作。
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下巴上,带着满腹的疑问、惊讶和恐惧,他和另一位同伴一起昏了过去。
用双臂护住脸颊腹胸。承受侧面袭来的踢腿的同时纵身后跃,站稳身形环顾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同伴,盯着眼前年轻到不像话的对手,苦涩的味道在首领嘴里扩散开来。
“……是‘崩坏’吗?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垂下的左手不断传来麻痹的感觉。尽管已经卸掉大部分的冲击。但那记踢腿还是让他左手短时间不能再发挥作用。
至于罗兰这边,表面上看似乎心平气和。但连续启动上百次“崩坏”带来的意识冲击经高速运动强化后正不断搅动脑髓,类似晕船般的目眩、恶心感觉不断涌上来,一开口恐怕就会吐出来,但总算意识还算清醒。反击的体力也好好保留着。
局势对谁有利,一目了然。
“那个拳法虽然怪异,但也相当厉害。换成一般人的话,大概就和他们一样被打趴下了吧,还有那个火枪和射击技术……原来如此,你并非‘魔法对战’的高手,而是‘对魔法师战斗’的专家。”
“……”
罗兰微微扬起眉毛。
这个男人的观察力非常敏锐。
的确。由于有魔法这种近乎万能的力量,一般人必须经过训练才能得到的力量,他们轻轻松松就能用魔法实现远远凌驾其之上的的力量。因此不少魔法师疏于锻炼**,对射击、格斗之类不屑一顾。在面对术式被破解,对方使用自动手枪的突发状况时,往往表现出不适应和手足无措。采用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攻击魔法师的罗兰,被认为是“魔法师杀手”也是在所难免的。
合情合理,但这个推理并不完全正确。
这种作战确实很适合用来对付魔法师,但这是顺便的,原本是在“不能使用玛那”的前提下,对付那些还能使用魔法或者和魔法相差无几的力量的人们的。为了这个目的,为了超越那个犹如险峻高峰般遥远的背影,罗兰才不断精研技艺,锻炼身体的。
首领不知道,也没有去深究,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聚集起玛那,一把包裹住右臂的银白长剑出现在眼前。
“我承认你很厉害,是难得一见的复数施咒天才,和你交战胜算并不大。”
挥动着长剑,首领一个箭步杀了过来。
“但我也不会老老实实认输哦!”
“你这个死脑筋!!”
仿佛对这个男人的死缠烂打忍耐到了极限,又或是对那种所谓“成年人的执着”难以容忍,爆发出愤怒的喊叫,罗兰迎面冲上。
首领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以更甚猎豹的速度和灵活,转眼绕到了罗兰的死角。
隐刃。
崩坏。
再启动。
再分解。
彼此间的术式攻防战完全同步,一方接连不断地构筑回路启动术式,另一方毫无缝隙地一再发动崩坏予以化解,面对不断插入死角的敌人,罗兰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对方的手刀,随后用拳头进行还击,迫使对方重新拉开距离,再次开始新一轮兜圈子游戏。目不暇接的你来我往中,战况维持着微妙又危险的平衡。
(该死的——)
紧咬牙关,罗兰的心里蒙上一层焦躁的阴影。
战况暂时不分上下,但随着眩晕感觉的渐渐退却,他正一点点取回复数施咒的能力,只要继续维持这个状态,胜利迟早会属于他。罗兰似乎没有理由对此感到焦躁才对。
他并非为自己焦躁。
又一记踢腿被对方闪过,嘴边吐出一句沉闷的话语。
“果然是‘瞬化’吗……”
“真让人吃惊,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快到连身影都模糊不清的男人赞叹着,移动的速度更快了。
强化系术式“瞬化”并非单一术式,而是一整套作用于**的术式集合,可以算是一个单一的体系。
由于人体是一个整体,单一强化某个部分必定会对整体产生影响,以强化四肢为例。想要提高拳头的力量,需要强化肌肉纤维、骨骼、韧带,为了维持强化后的肌肉和骨骼,血管、心脏、肝脏势必也要增强。由于血压升高,脑也必须强化,脑内啡、肾上腺素的分泌……
正由于需要强化这么多部分,故而“瞬化”这种堪称强化系术式的代表有资格被称为单一体系。
启动“瞬化”时。靠着施术者的判断。适时用魔法强化肌肉、保护肌腱及韧带,使身体表面硬化、吸收冲击力道——这些是“瞬化”通常的使用方式。依靠这些强化措施,施术者可以想超人般力大无穷,或者行动犹如疾风迅雷,但罗兰明确的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动作并不仅仅只是快而已。在他已经充分把握对方的行动习惯,模拟其思考模式抢先动手的情况下,对方还能轻松闪开,这恐怕不仅仅是神经、肌肉、动态视力强化的程度。
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有一种可能。
“你这家伙……使用了‘命时’吗?!”
“想不到你连这个也知道,对于你的博学多闻以及与生俱来的才能,在下唯有钦佩而已了。”
“你疯了吗?!”
罗兰举手当下对方的手刀。怒吼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强化系术式“命时”,“瞬化”系列中最大的禁忌,其作用为强化心脏机能,使心跳数极速增加。从而提升时间感官机能。
沉浸在心跳每分钟300下的世界里,万物的移动都变得迟缓无比,子弹搅动空气产生的激波、飘逸的头发、从下巴上滴落的汗水——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即便罗兰抢先动手,敌人也有更多的时间用于思考和做出反应。
尽管有着如此大的优势,但这个术式却被广泛禁止使用,如此快的心跳已经突破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哪怕短时间使用也会造成严重的后遗症,超出5分钟以上的话甚至会当场死亡。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就算做到这种地步也在所不惜吗?”
“在所不惜吗……这么说来的话,确实是如此啊。”
避开最后一发子弹,首领和罗兰之间拉开了距离,间隔10步的距离,两人对峙着。
硝石的气味和血腥味随风飘来,远方的喊杀和战马垂死的嘶鸣渐渐稀薄,无需双眼确认,双方都已经了解战斗的结局了。
“投降吧。”
姿势没有任何松懈,劝降的语言里没有任何傲慢和轻蔑,少年的紫瞳里唯有真挚。
忽然想起,五岁大的儿子在一个月前,也是用这样纯洁无垢的眼神仰望自己,挥动着双手要自己抱他,一旁坐在摇椅上的妻子投来幸福的目光。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是做父亲的人啦……
“呐,孩子。”
明明知道任务中不应该多说,自己也不是有资格说教的人,但是被“不说点什么,就无法结束”的奇妙感觉驱使,男人浮现出根根蚯蚓般血管的通红脸孔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让我教你一件事吧。既然打定主意割舍掉如今拥有的一切,转而追求其他食物的话,必须做好相当程度的准备。无论结果如何,别后悔就是了。”
“这算是成年人的经验么?”
“不。”
摇摇头,首领露出无所畏惧的微笑。
“这是男人的经验。”
深深吸入一口气,首领从原地消失了,仿佛从拉满弓弦射出的利箭般射向对手,高密度的术式回路在空气中扩散。
“万千之刃!”
裹挟着无数爆发出来的“隐刃”,同时启动隐蔽在身体内的爆炸术式,男人就像一团暴风一般冲向罗兰,手上重新组合起来的“隐刃”闪烁着银蓝色的光芒,直取少年的心脏——
赢了。
浮现这念头的刹那,男人和他的剑一起被折断了。
“对不起——”
再度发动大规模的“崩坏”,用意识之刃将所有“隐刃”的回路破坏殆尽,在漫天飞舞的蓝白色粉状玛那粒子的照耀下,少年发出了类似咆哮,又类似恸哭的声音,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将全身喷涌出鲜血、脸上兀自带着笑容的男人按到了地上。
18。远征终结(十七)()
焚烧尸体的恶臭不断侵袭过来,带着口罩的士兵忍不住皱眉,不远处一群盗匪在刺刀的保护下做完了祷告,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后,静静看着同伴的遗骸在烈焰中消失。
他们对这个处置没有太大意见。尽管传统的方式是土葬,但眼下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给几百具尸体一一安葬了,放着不管的话又会造成瘟疫,加上俘虏们也不希望自己的战友埋骨在陌生的土地,最后的折中方案是把阵亡者的遗骸火化,由俘虏们一道搭乘押运列车带走。
由于要等待后方的列车赶来交割俘虏,慰问团不得不就地停车,虽然这让尊贵的的乘客们感到不满,不过考虑到修复铁路本身也需要一段时间,发了几句牢骚后,她们也接受了现状。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作,尽管撞上了一段不和谐的插曲,但通过这场战斗,列车的安全性和护卫们的实力更令人放心了,所以疑惑和不安都该随着战斗的硝烟散去。然而,对一部分人来说并不尽然。
“真少见,你也会碰酒精饮料。”
诺娜轻声感叹着。和李林那种能把几十个毛熊将军放倒的酒国高手不同,罗兰属于比较容易喝醉的类型,正常情况下最多喝点佐餐酒。眼下他却打开了一瓶……水果酒,虽说度数不高,几乎和果汁没多大区别,但这种景象还真是少见。
“我也只能喝这个啦。”
挤出一个苦笑,罗兰叹了口气。
“不能一醉方休,也不能抗拒,真是个半吊子。”
诺娜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把水果酒注满高脚杯,就那么看着那杯酒。
当她受到信号,停止炮击,重新将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