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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人性中最不可救药的那一部分,以此确立自身行为的正当行,否定罗兰主张的可行性——这可以说是心理战,也是一场无声的辩论。
“是啊,又要让那家伙尝到胜利的美酒了?”
蜘蛛朝法芙娜挑起一边的眉毛,语气冷淡的近乎于指责。
“或许我们可以用‘输在李林手上并不可耻’去安慰一下?精神胜利法好歹也算一种解决办法嘛。”
“事情如果简单至此的话,不用我们开口说一字一句,罗兰自己就能调整过来。这种丝毫无助解决事态的刻薄话事后你要说多少都无所谓,现在解决当前的难题为最优先,有异议吗?”
“没有。”
“很好。那我开始了。”
法芙娜收回凶狠的眼神,调整了一下坐姿,沉重的声音开始在房间内震动。
“关于罗兰的现况和我们当前的处境,大家心里都有数,我这里就不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要优先弄清楚的是敌方的目的和该如何解决这个困境。薇妮娅。”
被点名的女孩放下手起立,稚嫩的脸上满是困惑。
“对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打击罗兰,让查理曼失去鼓舞人心的旗帜吗?”
以当前的状况来说,这解释十分合理,却经不起推敲。
“如果他有那个意思,甚至无需亲自动手,随时随地都能命令亲卫队和剩余的七宗罪一拥而上。薇妮娅,你觉得我们扛得住吗?”
“会不会是为了接下来的作战争取时间,或者为了某些战略战术上的需求,刻意做出这种安排?”
“我们现在探讨的就是那个需求到底是什么,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或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别把你的前顶头上司和你混为一谈,脑壳下面都是筋肉的兜虫小姐。”
热烈的讨论前后只持续了半小时就进行不下去了,为了揣测出李林的目的,少女们几乎榨干了自己的想象力,所有推测似乎都有其合理性,却没一个看起来靠谱的。吵到最后,大家突然发现直到现在,谁也说不清李林的最终目标是什么,连这个都没弄清楚,探寻李林的思维脉络根本无从谈起。
就在探讨要滑向有些危险的方向歪楼时,所有人的思维却卡住了。
原因并不复杂,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因为李林是个“怪物”。
路易皇太子的精神是“像怪物一样强韧”,已故的黎塞留主教的精神则是“像怪物一样强大”。这种强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以**来比喻,也就是“身材巨大”、“力气超乎常人”——这种以人类通常标准为基础,某方面数值被放大的程度。与之相比,李林的精神则是完完全全的“怪物”,乍看和人类有着相同的外表,底下却是完全无法琢磨形态的异形。
全知全能,拥有永恒的寿命和近乎荒唐的强大力量,没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他做任何事都是正确的。
这样一个与神明无异的男人。
还有什么是值得他相信的,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去追寻?
真如他自己所言,仅仅只为变革这个世界?
唯独这件事,法芙娜可以断言绝不可能。
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任何事物,对未来不抱任何期待,拥有着无比骇人的恐怖力量,没有任何欲求,也不会和低于他的一切产生联系——这样的存在不会通过对话和协调去改变世间种种弊端,其所能带来的未来只有一种:即绝对支配下的绝对秩序,一如现在的亚尔夫海姆。
亚尔夫海姆可以说是最能表现李林精神结构的现实参照物,其经济高度发达,技术遥遥领先,社会系统运行顺畅,毫无疑问是文明高度发达的象征,足以在文明史上留下一席之地。但表面光鲜之下,却是一个等级森严的金字塔型社会体系。所有臣民按照种族、出身、年龄、能力、适应性等诸多条件决定其所处阶层,相应应该接受何种教育以及被分配的社会分工,每个人都扮演着亚尔夫海姆这台机器身上的一个个零件,每个零件都处于无形管制之下,依据表现对零配件进行调整,任何不能适应或是不服从体系的成员会被无情的淘汰替换掉。
以效率和稳定来说,这或许无可挑剔,哪怕运行上千年都没有问题。
可这也是最恶劣的结果。
不变的未来,失去一切可能性,固化的社会和世界——对不断重复诞生和消亡,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众多生命来说,这等于否定了之前的一切,也断绝了可能的未来。所有生命都止步于设计好的“现在”原地踏步,正如龙族的过去和现在一样。
正因为和外界有所接触,法芙娜才能理解被封闭在单一价值观内的社会有多么窒息,在那个牢笼里的生活是多么无趣,被强加的“责任”、“命运”限定的生存方式又是何等的空虚。为了不让世界被封锁进这样的体系,为了让龙族在自己这一代摆脱那种宿命,她才毅然决定站在罗兰一边,对神意代行者举起反旗。
如今才刚刚迈出第一步,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法芙娜无法接受,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这种结局。
“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要考虑如何安慰罗兰小少爷啊。”
蜘蛛耸耸肩,顶着众多不满和无奈的视线竖起手指。
“通常情况下,青春期的男孩遭遇挫折一蹶不振后,最快最简单的安慰方法有两种。第一,父母长辈的开解和引导。”
一致地摇头。
哪怕情况比现在还要沮丧一倍,她们也不会请那位“父爱如山”的独裁官来劝解罗兰,这根本是把黄鼠狼领进鸡窝的作死行为。
“方法二。来自异性的抚慰——从精神到**全方位的。”
蜘蛛毫无滞碍地说着,语气平淡,仿佛在聊天气而不是少儿不宜的话题。以至于两三秒后少女们才有了应有的反应。
“也、也、也、也、也就是说——”
“侍寝。”
给予格洛莉娅断然回应后,蜘蛛略带不耐烦地继续说着:
“啊啊啊,虽说早就想让小少爷从童贞毕业了可真不爽啊,这种被人设计的感觉。”
火热恍惚的气氛瞬间冻结,蜘蛛口中的不快迅速弥漫开来。
可能性可以说压倒性的低。
可——
如果是李林的话——
假如从最开始李林就将这种结果考虑在内策划了整件事,无论是否就势与罗兰缔结亲密关系,都会让少女们的心灵留下难以消去的阴霾,甚至是伤痕。理解了这些的女孩们不禁对此感到不寒而栗。
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陷入李林的谋略,唉声叹气和踌躇不前都于事无补,唯有积极前行才能打破局面。
“好吧,让我们坐下来,仔细再讨论一下。”
随着法芙娜的长叹,冗长难决的讨论准备再次开始,就在一时半会儿看不到尽头的死循环再次开始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随着密涅瓦阴郁的脸孔出现在门口,所有人都预感到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12。为了祖国(二十)()
“接到发现敌舰队警报,我舰立即出动迎击,本日天晴,波高。”
独裁官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察觉到情况有异的亲卫队队长暂停了汇报,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刚才什么地方说错了,或者语意表达不够清楚。反复倒带回放几次后,他始终没发现其中有任何偏差错误,有些闹不明白的亲卫队队长只好停在原地等待独裁官的指示。
对李林来说,这份自南大洋贾布罗基地转发的敌情通报带来的是双层意义的“意外”——似曾相似又不是时候。
说似曾相似,是这份通报从内容到措辞像极了公元1905年5月27日清晨05:05,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平八郎从镇海湾向大本营发出的那份著名电报。如果是旧日本帝国海军或者海上自卫队的什么人模仿联合舰队先任参谋秋山真之发出这么一份电报,那丝毫不值得意外,毕竟ijn里没有秋山之才,却有秋山式文青病的人一抓一大把,模仿历史一直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从珍珠港、中途岛、马里亚纳、冲绳菊水特攻,电报里的“皇国兴废在此一举”和旗舰升起z字旗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可防卫军海军怎么会?
说不是时候,那是因为无论是当前还是长远战略考虑,一场对马海战式的舰队决战对亚尔夫海姆不但不必要,还会引发一些麻烦的后遗症。
要想彻底理解这个问题,首先要从亚尔夫海姆的海洋战略和海军战略说起。
说到海洋战略,首先想到的必然是阿尔弗雷德。塞耶。马汉上校的著作海权论,根据这一经典海军战略思想,海军的价值在于控制海洋,夺取并保障制海权。强大的海军力量有助于其所属国家对海洋的有效支配,并在有效支配的前提下充分享受其带来的利益。在这套学说中,夺取海权才是海军战略的根本目的——事实上,这仅仅是一种执行起来代价高昂的理想原则。
海军与陆军、空军有着极大的不同,是三军中耗资最大、见效最慢、营造周期也最长的军种。如果算上配套设备、附属设施、人员养成培训的话更是如此。“百年海军”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政策的连续性和和稳健性是至关重要的,而维持这两大要素的根基则是战略需求的迫切性。
对远未彻底实现独立,获得国际承认的亚尔夫海姆来说,来自南大洋殖民地的资源和海外据点固然不可或缺,却绝不是战略优先目标。更不可能弃决定生死的本土陆地战场不顾,挪用宝贵的战略资源去建设周期漫长、作用有限的大舰队。更不用说强化海军的行动可能会刺激到某个随时可能转变立场的现实主义岛国盟友。
考虑到自身条件和客观环境,亚尔夫海姆的海军战略从一开始就定位为“全力保障己方通商航路,同时尽可能断绝敌人与海外殖民地的联系,破坏敌人对制海权的控制”。这种战略不要求彻底夺取制海权,其主要目标是保障本国的通商航路,在行有余力的前提下破坏对手对制海权的利用——对没有武装的商船和运兵船大开杀戒,伺机攻击防御薄弱的敌港口,彻底截断敌人的航运体系和对外贸易——以此实现战略目标。
听上去是不是很耳熟?没错,这和魏玛共和国、德意志第三帝国时期的德国海军战略基本吻合,所不同的是德国人是有心无力才去搞巡洋战争和无限制潜艇战,亚尔夫海姆则是执着于战略时间表和地缘政治,放弃在当下去建设大舰队(李林:咱可是有血统证书的纯正欧洲提督!信不信大建一打北方宅女和波斯猫出来!;尼德霍格:阁下,钢铝油弹都不够了!咱还是回非洲吧!Σ(っД;)っ)。基于不同因素,两者都选择了具有应急性质的海军战略,一旦国家状态转为正常,也都会回归常规海军战略。德国海军的z计划是如此,躺在防卫军海军司令部保险柜里的未来扩军计划也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现在绝不是防卫军海军表现太抢眼的时候,瓜达卡纳尔打得惨可以解释为查理曼王家海军自身的愚蠢以及和陆军之间的龃龉,被对手钻了空子。在堂堂正正的战列线对轰中被团灭则是另一回事。可以预见,已经不怎么安分的阿尔比昂势必会受到刺激,对这个岛国来说,海权直接关系到其生死,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一支凌驾于其王家海军的强大舰队是其绝对无法容忍的。接下来阿尔比昂势必会进一步采取行动,这边的时间表也要相应调整才行
一部分思维继续讨论、提案、审议,冷彻的红瞳再次转向尼德霍格,抑扬顿挫的报告再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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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历1237年花月18日清晨,防卫军海军装甲巡洋舰“纽伦堡”号锋利的飞剪艏劈开清澈的南大洋,飞溅的白色泡沫和浪花为这条满载排水量19500吨的艨艟巨舰围上一条白色珍珠项链,庞大的身躯、林立的火炮、敦实厚重的船壳让每一个目睹这条战舰的人发自心底的感受到沉重的压迫感。紧随其后的是补给舰“阿尔特马克”号,和威风八面的战舰相比,补给舰显然不够看,一如跟在贵妇身后的女仆。
热带海域毒辣的阳光炙烤着两条军舰,水兵们提着水桶、刷子、拖把在甲板上列队,准备开始例行的甲板清洗工作,“纽伦堡”号舰长汉斯。朗斯多夫海军上校叼着雪茄倚靠在舰桥背光一侧的游廊边,舰队司令威廉。马歇尔海军少将端着冰镇鸡尾酒站在一旁心满意足的看着脚下的战舰以及不远处上浮的几条潜艇。
朗斯多夫上校是半年前上任的,作为首任舰长,他和他的水手都新的可以,就如同脚下这条战舰——因为独裁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