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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五无论是在朝中的势力还是本身的名望,都不能和皇二子、皇七子相比,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次会武之后,朝中竟出现了很多立常五为太子的声音。
常五素来淡泊名利,否则当日也不会一走百年,自然不会主动去制造这个声音,皇二子原本是众望所归,看到这个苗头之后自然惊怒交集,但他发动所有力量穷尽搜查,却始终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只能开始处处戒备常五。
皇七子原本就看常五不顺眼,更是想方设法地排挤他,常五在朝中的势力原本就十分薄弱,现在更是步履维艰,偏偏皇帝却似看不到这个情景一般,甚至还总是选派各种政事让常五去完成,以至于常五几次想要提出前往无量山,都没有说出口。
萧御之所以皱眉,一者是因为太子之争素来是最为凶险之事,他自然不希望常五有什么危险;其二则无论谁胜谁败,都会在武动王国中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候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又将风雨飘荡。
萧御虽然身为盟主,但在这种事情上却要竭力避嫌,否则一旦引起皇二子、皇七子的怀疑,很容易就会造成联盟的分裂。
第四百零八章:不胜人生一场醉(二)()
“所以雪儿才催促我早日和他完婚,到时候就有理由跟父皇禀明一切,然后远离这是非之地。”
萧御默然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一旦置身其中,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能置身事外,到最后即使你不争,也一样会被别人认为是敌人。”
常五喝了一大口酒,“敌人就敌人,我又何惧之有,早日去无量山,尽享快活自由,也省的天天在这里受各种气。”
萧御心中飞速思索,说道,“重点是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制造出这个声音,然后才能够制定相应的对策。”
常五哈哈一笑,“你即日就要赶赴玄极州,不必再为此费心,以我皇子的身份,加上无量山的势力,料想即使出现最坏的局面,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倒是一句实话,萧御闻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宽,抬首说道,“大哥,皇权之争素来最是腥风血雨,还望大哥善自珍重,如果万一有什么危险,一定要保全自己。”
常五朗声笑道,“放心,你大哥做事可比你稳健百倍,何况还有你陌姐姐在,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萧御点了点头,终于也一笑道,“如果到了万众归心的时候,也望大哥不要退缩,小弟谨以薄酒相贺。”
“乌鸦嘴!”常五“呸”的一声,“少扯这些头疼的,来干了这杯。”
明月之下,萧御和常五相对而饮,清辉漫漫,天地悠悠,时光就在这杯酒之间缓缓流逝,最终开启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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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极州相隔落日州足有数千万里,中间相隔一个神剑州,萧御的目的地更远,所以即使是借助了天灵塔的实力,还是耗费了不短的时间才到达。
这个时节落日州还是深秋之际,但玄极州早已经飞雪满天,一望之下,天地间尽是雪白之色,看起来圣洁而唯美。
如果说到朝地大陆最强大的实力,当然属于辉光之城,但如果说是最为神秘的存在,则是圣女宫。
圣女宫传闻只有女弟子,当代宫主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修至破劫,名居天下七大高手之列。
而萧御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圣女宫所辖之境,不过只要不惹出很大的事,通常都不会惊动到圣女宫。
一夜的雪在黎明时分落定,整个玄极州都被冰雪妆点,萧御赶了两日路径,来到这一处山坳前。
此山名曰雁寒山,这山坳面南而生,所有冰雪尽数被峰峦所挡,所以在山坳前生出一大片密林,而在密林尽头,就傍山建了一座酒馆。
这酒馆和寻常酒馆不同,并不是简单地在门口斜挂一个“酒”旗,而是横列着一首诗。
“一溪风月堂,琼瑶满地殇。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这首诗的后两句萧御知道是出自先朝杜甫的《赠卫八处士》,前面两句看似眼熟,却不知出处,正沉吟时,里面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外面冰雪寒冷,何不进来醉酒炉旁。”
萧御辨音听行,已经知道里面这个绝非普通之辈,当下整了整衣冠,上前掀开门帘,走进酒馆之中。
一步迈入,萧御并没有感觉到格外的暖和,仿佛这里面有很多漏风之处,更感觉到寒风的凌冽,丝丝缕缕直入身体之中。
“世事纷纭,如果太过安逸,则难免会生出懈怠之心,所以虽有炉火,但也要寒风相佐,才能够真切感受到烈酒的美味。”
说话之间,内堂之中款步走出一人,只见他一身玄衣,只在腰间束了一跳棕色玉带,两撇胡须完美地印在薄削的嘴唇上,俊朗之中更先三分风霜之色。
那人看清萧御,眉心不自禁地微微一皱,“我见外面有人驻足而立,气势凝如山岳,原本以为是以为哪位高人,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少年,倒是我眼拙了。”
萧御拱手一礼,“后生晚辈,让阁下见笑了。”
那人用一方手绢擦干净了手,朝左手边一让,“自古英雄出处尚且不问,何况年岁,如此年纪能有这般气势,倒当真让我刮目相看,请坐——”
“多谢!”
萧御缓步走到一处炉火旁坐定,抬首说道,“酒只要一碗即可,肉倒不妨多一些。”
那人朝后堂喊了一声,“老二,将玄冰酒取一碗来,然后将我早上刚猎杀的鹿肉烤上一大盘,再将熏制的虎肉和野猪肉也上两盘来。”
“好嘞,来罗!”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不多时已经端出来两大碗肉,一旋酒,“请慢用,鹿肉是新鲜的,还需要些时辰。”
萧御拱手致谢,“劳烦了!”
说完将目光落在那旋酒之上,刚才萧御已经从那人口中听到这酒名叫玄冰,单听名字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酒,此刻见这酒浑身晶莹雪白,在碧色酒杯映衬之下,竟恍若美玉一般,不由得开口赞道,“好酒!”
那人淡淡一笑,“是不是好酒还要试过才知道,此酒看着甚美,但味道却不怎么好,如果不能喝完,千万不要勉强。”
“哦——”萧御一笑,“如此一来我倒是更好奇了,如果连一杯酒都不能喝完,又怎么配享受这里的炉火。”
萧御右手端起酒杯,一股冰寒至极的气息瞬间通过酒杯蔓延到全身,萧御一时不察,几乎没有端稳,好在他见机极快,天阳源气飞速运转,稳稳握住酒杯。
那人见萧御露了这一手,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眼角却很轻地闪了下,只见萧御缓缓将酒杯放置嘴边,却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默然地凝视着杯中之酒。
原来靠近这酒后,萧御更加真切地感受到玄冰酒中冰寒彻骨的冷意,不由得甚为纳罕,天地之间怎么会有如此冰冷的酒,如果换做普通人,恐怕即使相隔数丈,也会被玄冰酒散发的寒气所伤。
刚才端酒过来的汉子看似平平无奇,手握玄冰酒却面不改色,看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那汉子已然如此,这酒馆的主人可想而知,开口就让萧御一试玄冰酒,显然是为了测量一下他的深浅。
第四百零九章:不胜人生一场醉(三)()
“我说过,这酒味道不是很好,如果喝不下去,千万不要勉强。”
玄冰酒是那人所给,现在又反过来提醒萧御,自然是对他的实力所有怀疑,店内还有几个人也零零散散地坐在角落里,看到萧御这个模样,脸上都微微露出戏谑之色,显然是认定他不敢喝下去。
萧御暗暗一笑,天阳源气周游运转,仰首一饮而尽,只觉一道冰雪从喉头灌入,直入五脏六腑,全身尽被寒气笼罩,犹如坠入玄天冰窟之中一般。
随着冰寒而来的是一股清冽之气,充盈全身,隐隐在四肢百骸流转,每运转一圈,原本长途跋涉的疲惫就消失一分,待到那清冽之气最终消散,萧御长长吐出一口白气。
“好酒!”
两个字从萧御口中说出来,不少人脸色都骤然一变,即使是那主人也挑了挑眼角,随即露出不经意的笑容。
“我就说我眼光素来不差,果然不是个凡夫俗子。”
萧御淡淡一笑,“承蒙夸赞,多谢赐酒。”
那人将手绢拢入袖中,淡淡说道,“不必客气,凡来此店者,都有杯酒相赠,一解困乏,只不过敢不敢喝下去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你虽然年轻,却颇有气概,不知道从何处而来。”
萧御拱手说道,“在下萧御,来自神皇州。”
萧御说出神皇州三个字,那主人还不怎样,其他几个人却露出不同的神色。
那主人长眉轻轻一挑,“神皇州在九州之南,据此有亿万里之遥,阁下远来至此,不妨在这里稍事休息,再继续赶路。”
说完,那人转过身朝内堂走去,只留下萧御和几个酒客在店内。
萧御颔首略作致意,将目光落在两大盘肉上,顿觉食指大动,从一大盘羊肉上扯下一个羊腿,堪堪将羊腿吃完,一道劲风从右边卷过来,稳稳坐在萧御桌上。
“在下尉迟行,阁下豪气干云,不置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萧御喝了玄冰酒,全身清爽无比,却隐隐有三分醉意,没想到玄冰酒后劲竟如此足,见尉迟行诚恳相邀,自然不能拒绝,当下一笑说道。
“敢不从命。”
“好!”尉迟行从腰间掏出一个酒葫芦,另取过来一个酒杯,打开酒葫芦将酒杯斟了半杯,递于萧御道。
“此酒性烈,半杯足矣。”
尉迟行来酒馆喝酒,带的却时自己的酒,足见平素一定嗜酒如命,而尉迟行在萧御喝过玄冰酒之后还拿出来,这酒也必然有奇特之处。
只见杯中之酒色呈赤黄,隐隐犹如一团火焰,倒是和玄冰酒刚好相反,萧御酒量虽浅,但依仗天阳源气,却也不怕区区一杯酒,当下举起酒道,“多谢尉迟兄,萧御先干为尽。”
萧御将那酒一饮而下,顿觉一股火焰在喉间灼热地燃烧起来,仿佛千万道利刃在切割一般,任他强行忍耐,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咳了起来。
这一声咳嗽顿时引起众人哄堂大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竟然敢试尉迟行的火烈龙。”
“少年人毕竟耿直,却有些不自量力了,老三,你用火烈龙来欺负年轻人,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尉迟行看着萧御的窘态,也不由得笑道,“是我的不是,昨日刚刚炼就,连你们都还没有过过口,只是见到商行书的玄冰酒,就忍不住拿出来一试了。”
“嘿,说是玄冰酒,却是身冷心热,我看迟早有一天我们醒过来,这间酒店已经被拆了,到时候只能对着漫天风雨一醉,虽然潇洒,却未免太凄凉了些。”
“我看未必,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他如何,如果易地而处,我也不会回去,似这般潇洒自在,何等快活。”
“哼,你这等粗糙之辈,怎么知道脉脉柔情,你守着你的酒坛子,干活一辈子也就算了,却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
尉迟行被戏谑一番,却无半分恼怒之色,反而大笑道,“若是能守着酒坛了尽此生,却也不辜负来这世间走一遭,霸业虽好,终究有限,哪里比得上酒中滋味,只可惜似这般岁月,终究没有多少时日了,等你们一走,就算我有天下美酒,也没有什么滋味。”
“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我说少年人,你不远万里从神皇州赶来这冰雪之地,莫不也是为了温柔乡。”
萧御勉强在止住咳嗽声,耳边听到一众人谈笑,分明都胸襟宽广,不是普通人,听闻那人出言询问,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说道。
“温柔乡是何物。”
“嗯?”众人对视一眼,随即再度爆发出狂笑声,一个大汉说道,“连温柔乡都不知道,果然是个少年人,那这样看来你是为了修武了。”
萧御此行是为了惊雷弓,这个目的自然不能明说,但除此之外到没有必要隐瞒,当下说道。
“是。”
那大汉闻言眼角一闪,英豪之气尽数敛于眉眼之间,“敢孤身一人来到这玄极州,看来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过一招。”
“屠焕,”右首一个青年人眉峰一展,“你嗜武自然是好,但如此以大欺小,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么。”
屠焕挠了挠头,“文璁,我只是和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切磋,切磋而已。”
文璁冷哼一声,“既然你面皮这么厚,谁又能说什么。”转首看着萧御道,“少年人,不要和这个莽夫一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