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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堂一愣,忽而听到毕雄泽传音道:“毕某让麻大师先复苏的山峰,便是准备给赵家的!”
“哦!”江堂明白了,感情这赵家已经有放弃帝国的打算了啊!
“唉!”穷桑的叹声忽然又在江堂脑中响起,他幽幽道:“赵家还是走向末路了,如果当初他们老祖肯听俺的,早已称霸南周咯,何至于现在,就剩下一个苟延残喘的万象境,那老家伙是撑不了几年了,看来,他们的后路就全部寄托在我们身上了!”
江堂一笑,对着赵御卿道:“只要材料够,三五年内必有起色。”
“以前,我是根本不会相信。”赵御卿说着,十分感伤的叹了口气,又道:“毕竟连你师兄师姐都无法不到的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但你,已经做到了,需要什么,我赵家全力相助!”
“这要是不大赚一笔,老子都对不起自己。”江堂心里想罢,便看到农正元也走了过来,笑道:“这些事,稍后再提,咱们宾客最好随随主意。”
“也对。”赵御卿笑笑,对江堂拱拱手后便算先离开了。
江堂三人也不磨叽,跟着赵御卿走出云上阁后,随着人群穿过一处飘渺云间的宝殿,又走过一座云桥来到了江堂很熟悉的地方,平顶峰!
此刻的平顶峰和大比时是如出一辙,四面的看台大气磅礴,横立半空丝毫不动,而看台上此刻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三面看台的仙宗弟子外,东面看台上则全是这次参加庆典的客人,足有千余。
当江堂三人纷纷入座后,看着平顶峰石台顶的九块石碑,听着旁人的议论,他们大致明白了什么情况。
为了比试公平,仙宗和敖家的子弟都是通过玄天石交手的,在弟子刚满三十的时候,将一切的斗法手段与经验注入石碑,既而石碑便能幻化出那一刻的他们,虽然只是分身,但实力和三十岁时的他们一模一样,如此再行交手才是最公平。
不过,敖家因为那个小怪物叛出了敖家,使得缺少一人,故此将一名近三十岁的子弟派来与虞嫦留下的分身对阵,可惜,几招过后就被击杀了,现在石台上还留着一滩血迹呢!
真人打分身,其实是占据优势的,或许敖家也是如此认为,可是虞嫦留下的分身实在是太强了,居然把人直接给杀了!
挑选了如此弱的后辈,敖家不承认耍心机是没人会信,而亦玄就抓住这一点,扇动拥护仙宗的客人,向敖家讨个说法!
“说什么?人都死了,你当我敖家不心疼?”说话之人,江堂很熟悉,无比的熟悉,那是亲手摄取他精血和灵髓的敖向远!
不过很奇怪,这一刻,江堂没有一丝怒气,有的只是被魔化了的心境,无视一切,无惧一切,万般皆以无情,无性对待,即便杀戮时再疯狂,那也只是本能,如同野兽扑杀猎物,只为活,而非仇!
“我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连报仇的心思都没了?”江堂忽然在内心问道。
穷桑听到了,却是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敖向远很愤怒,站在石台上朝着亦玄咆哮,质问,很不给仙宗面子!
亦玄笑了,面对一个小辈的嘲讽,他丝毫不显怒意,反而很平静的道:“老道并非不认输,而是你敖家少了一人,那就要补充一人,在于我宗弟子比试,无论胜负,只要活着即刻办婚事。”
说来简单啊!
江堂已经够刻苦了,可是早了虞嫦四年啊,结果也只是比她年轻一点进入灵武,而敖家那些参选的,都是晚他一两岁进入的灵武,这要在三十岁之前找个人击败虞嫦,啧啧,就算现在的江堂都没这把握,更别提敖家这些人了!
“完咯,完咯,敖家这下要被恶心死咯!”穷桑笑的很欢,很贱。
江堂心里应道:“嗯,如果他们一开始都用玄天石也不会有这麻烦事了,可惜,现在想用仙宗也不许了!”
“赌得太大,谁输了,就要把所有资源拿来给赢家养出一位天人,亦玄老道是死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了。”
听穷桑如此一说,江堂一愣,心里问道:“你哪听来的?”
“那群高阶修者都知道,现在还在议论呢,想知道更清楚吗?”穷桑得意道。
“不了,看戏就好。”江堂想罢,忽而察觉有人在偷窥他,他眉头一皱,扭头望去,却根本没看到人,而是一条蛇,一条拇指粗,一尺长的短蛇,在蛇身两旁还有如毛发般的须脚。
“居然是这畜生。”江堂心里一乐,此蛇,正是当初被他与厉一殇、原裳飘联手逼得进阶的地龙。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江堂是没什么,可这小蛇却阴毒的盯着他。
“我气息内敛,想不到还瞒不住这畜生啊。”江堂感觉有些意外。
“天赋。”穷桑解释得很简单。
“可惜,它被迫进阶,直到今天似乎还很萎靡呢。”江堂想罢,回眸冷视,顿时,便把须蛇吓得浑身哆嗦,它的天赋灵觉告诉他,如今的这小子,惹不起啊!那是能挥手间要它命的存在!
念及此,须蛇畏惧的扭身退了两尺,待它躲到一个人背后时,立即扭头就跑,眨眼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云天宫上空,一团终年不散的星云中,里面鸟语花香,灵气缭绕在一座座琼楼玉宇间。
一栋琼楼内,虞嫦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身披红霞的自己,她却忽略了自己的美,眼神空洞,毫无所思。
忽而,一道黄光从窗外射入,落在梳妆台上,黄光一敛,那之前被江堂一眼吓跑的须蛇浮现而出,可怜兮兮的对着虞嫦垂泪,嘶嘶嘶的诉说着苦楚。
“他是谁?”
闻听虞嫦这话,须蛇一呆,既而“嘶嘶”两声,虞嫦似乎听明白了,却更疑惑道:“有吗?”
须蛇傻了,疯狂的扭动蛇身嘶嘶不停,听得虞嫦空洞的双眸中变得迷茫,寻思久久,最终还是摇头道:“要是真的,我岂会忘记。”
须蛇登时崩溃了,可忽然间它又想到了什么,立即下了梳妆台,在屋中爬来爬去,足足一刻钟后,把屋子找了个遍的它最后是一无所获的回到梳妆台,痛惜的看着虞嫦流着眼泪。
第一百零七章 怒()
第一百零七章
“哭什么?”虞嫦伸手抹去须蛇眼泪,温和一笑:“不该高兴吗,我马上就要成婚了。”
须蛇嘶嘶几声,听得虞嫦竟然一笑,摇头道:“没关系,别忘了我修得是痴情道,只要朝思暮想无情也会变得有情。”
须蛇这下是无言以对了。
主人变了,变得不像以前那般,有时间就向它叨扰那臭小子的点点滴滴,她忘记了接到信鸟时的兴奋,忘记从飘渺峰回来后自己都干了什么,那是一改在外的冷漠,变得很疯狂,不停说那小子是如何欠揍,恨不得要将他揉碎,全部塞进心里!
起初,须蛇还以为主人是讨厌臭小子,立即煽风点火,结果却惹来主人一弹指,脑袋疼了足足半个月,这期间它与仙宗的灵兽相处久了,明白了很多,知道主人的话是反的,可越是明白,它越是心疼,以前那才是它的主人,虽然现在也是她,却并非她的全部了!
须蛇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希望主人能记起来,所以它直接咬来一件披风,想让主人披上去见臭小子,可没等它给虞嫦披上,就察觉到楼外有人闯入禁制!
须蛇似乎明白是谁,立即是吓得咬着披风躲进了柜子里。
“你的婚事要延期了。”虞母一入房中,便口气不善道。
“为何?”虞嫦看向虞母。
虞母眉头一皱,直视虞嫦道:“你究竟在玄天石里注了多强杀念?”
虞嫦歪头一想,更疑惑道:“我与敖家无仇无怨,反而要做他们媳妇,为何要注入杀念?”
“如果没有,岂会直接下杀手?”虞母有些恼怒,但同时也明白了。
虞嫦不败,放到仙宗无疑是好事,但对他们痴情道未必是好事!
虞嫦这三年来修为没有丝毫长进,怪,就怪执念已消,痴情道修炼越往后,对执念越看重,虞嫦必须要尽快得到执念,否则她的天才光环便要消失,若未来几年还是如此,虞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敖家已经答应从逆空山调来后辈与虞嫦分身交手,但是虞母觉得,能胜她女儿之人不是超龄就是废了,或者就没出世!
若敖家没人能从她女儿分身手低活下来,这场婚事就要拖延下去,虞嫦就一直无法确立执念,除非敖家答应重比,仙宗也肯把虞嫦排除在外,可是现在的局势,没人会退一步,只会继续僵持下去。
“当初,我若让你嫁到逆空山就好了,取胜固然重要,可你的未来更重要,在哪儿修行,你还是你,你比娘的天赋好,娘不希望你沉沦下去!”
虞嫦弯腰趴在梳妆台上,闭着眼睛道:“玄天石中,是三十岁的我,可我却为何不记得我在玄天石中留下了什么,为何会对敖家人下死手,为何这三年来我的心绪一直不宁,好像失去了什么?娘,我以前有过执念吗?”
听到虞嫦如此一问,虞母沉默了,不是她狠心,其实她对虞嫦的执念并不像干涉,但,她是赌注,从她在娘胎时候就定下了,已经由不得她这位做娘的来插手。
“没有,你就是这样一直修炼过来的,现在遇到了瓶颈,必须要有执念了,谁能在你分身手中活下来,谁就是你的执念,你的夫婿。”虞母说完,起身而去,她现在也是没了办法,质问现在的女儿,能得到什么答案?
虞母走了不久,虞嫦忽然喃喃道:“娘说没有,你说有,黄儿,我究竟该相信谁?”
须蛇从柜子中钻了出来,刚爬上梳妆台就看到趴着的主人眼里竟流泪了!
……
“哎呀呀!啧啧……”穷桑很兴奋,莫说是他,连江堂都有些兴奋,因为又一个敖家的倒霉蛋死了!
一个二十七岁的天才,真正的天才,他曾是十二岁的灵武境,现在修为已到灵武中后期,要说天赋,真的比江堂高了很多,可怜,刚传送到这里,似乎还没彻底弄明情况,一上台,一出手,就让虞嫦的分身拍碎了天灵,脑袋登时就如被铁锤砸碎的西瓜,烂得那叫一个彻底!
所有观战的宾客与仙宗弟子都震惊了,这还是三十岁的虞嫦,如今都过了八年了,那她现在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何种地步?
仙宗弟子们沸腾了,他们不断的叫着,吼着,小师叔祖,小师叔祖……
“敖家主,你们逆空山,难道就真没人了?”亦玄似乎很不满!
敖向远冷冷看向亦玄,与这道貌岸然的老道不同,他是真不满!
赌局变成了比武招亲,还是生死局,偏偏,一开始他就打算将虞嫦放弃,一个天赋绝顶的媳妇,丢到逆空山就是可有可无,所以他弃车保帅,让实力更强的后辈去战那几位胜算更大的,结果,竟是迎来了死局!
说好的五件婚事,少了一个新郎能成吗?可若不成,赌局就不算结束!
敖向远是明白了,这是仙宗下的一个套,让最强的后辈对战虞嫦活是绝对能活,但胜算太小,输了就得让他们最得意的后辈入赘仙宗,与逆空山再无瓜葛,敖家自然舍不得,可放弃就是现在的局面啊,真赢不了!
“大哥,分家有几位实力也不错,不如……”敖向瑜刚说到这,便见敖向远点头道:“你安排吧,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们活着!”
“我说敖家主啊,活着其实也挺简单的,老娘给你出个主意,只要让你后辈一上台,没出手便投降,如何?”
敖向远扭头冷视说话的妖娆妇人,嗤笑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这不男不女的妖孽,怎嘛,你阴阳教也攀附仙宗了?”
“呵,那也要人家看得上我啊!”妖娆妇人妩媚一笑,又道:“说实在的,如今,莫说你敖家,就算全天下,三十以下要击败这分身,找不到啊,找不到!哦,错了,还有个敖珩啊!温北鸣都死在他手里,恐怕只一招,虞嫦分身瞬间溃散!”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妖娆妇人当真好毒的心思!
敖向远额头青筋直跳,冷冷道:“他是魔,不是我敖家子弟。”
“魔?呵呵呵呵……”妖娆妇人咯咯狂笑,直把胸脯晃得上下颠簸,令不少望向她的男子不得不挪开目光,以示清白!
“谁说的?”妖娆妇人扯扯罗裙下摆,使得那洁白玉腿晃得人眼都花了,她却似毫不在意,媚笑看着敖向远问道:“他若是魔,如何出的魔岛?他身受重伤仍可再战,就是魔了?你敖家之人有谁是办不到了?而那些魔主所收弟子,各派俊杰,一个个就跟从墨水里爬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