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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暴怒的杀机从梁纲眼中射出,就算是到现在了,只要一想起倒下的那六百匹骡马,那无奈中被销毁的大量物资和二十门臼炮,以及脱变成步兵的骑兵队,他也依旧是怒火冲天,杀机盈野。
“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睁大了眼睛再仔细的看一眼,这就是当内奸细作的下场……”不远处南向阳的宽大嗓门高高亮起。这事情实在是让他有些颜面扫地,死去的内奸头头几个月内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被拔擢成了小队长了,兵阶也从新兵训练营出来时的三等兵变成了一等兵。这一切都是在南向阳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可身为大队长的他却是从没有察觉到一丝的不对。
“呵呵——”梁纲望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内奸的尸体已经被南向阳命人给吊了起来,悬首示众式的亮给了所有红巾军看。“你心里也肯定松了一口气吧?呵呵——”
脸红脖子粗的南向阳在梁纲看来那不只是羞惭的臊红,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激动,他内心深处应该是极其高兴地。因为这件事是在用铁的事实在证明,他手下的那些个跟随着他从阴条岭上一起投奔过来的原清军军官是靠得住的。
先前,当梁纲说道留记号的内奸是在第三大队时,南向阳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在他内心深处想必一定是很担心的,担心那内奸就他手下的几个“军官”之一。
可偏偏那时候他又不能做出什么,只有主动地提出彻底搜查第三大队,以此来先表明自己的心意……
而要是事实真是“那样”的话,他们那个小团体今后在红巾军中的日子就难过了,一定不会再像现在这般的舒服。毕竟受人(同僚)猜忌和排挤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而且更主要的是,这还会影响到梁纲对他们的感受和信任……所以说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而现在这样的情况倒是更好不过,即洗刷了他们的清白,也有益于他们更快更真实的融入红巾军这一团体。那之前的时候,陈虎、张世龙等人嘴上不说,可心里面对于出身清军的南向阳、冯景山等人还是有些介意和防备心的。
现在么……
未时左右,梁纲起兵再走,内奸头头的尸体也随军带上,柏清华领着侦察队跟在最后面,每隔上个百步距离就按那人的交代留下个记号,如此知道黄昏……
红巾军尽数隐藏在一处大山后面,站在山峰顶上手持着望远镜,梁纲等人遥遥看着一万清军在相隔着两座山头的地方蜿蜒行过……
一丝得意的笑浮现在梁纲嘴角,“追吧,曾攀桂,你就好好的追吧,等你追累了,有点跑不动了,兄弟我再好好地请你一次!”
“命令部队全体休息,亲卫队、火枪队警戒……”小心驶得万年船,便是揪出了这么多的内奸,梁纲依旧不能确定是不是把部队里的蛀虫全部挖出,所以就只好用完全信得过的亲卫队和火枪队人马做警戎和戒备了。
清军已经过去了,毫无察觉的顺着侦查分队留下的记号追了下去。在今后的几天日子里,侦察分队会避开那些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翻山走路全挑石山石路,土山和树木、枯草众多的地方一概不去,好好的把清军溜上两天。而等到红巾军明日开到预备埋伏地潜伏下来后,用几天的时间养精蓄锐,再等着清军自己送上门来,再好好地收拾他们一顿!
梁纲也不奢望能再打的清兵抱头鼠窜,毕竟他手中实力有限,而且双方将士也都知根知底,对面的清军上上下下都清楚己方的实力远胜红巾军许多,自然就会气势高昂底气十足。所以今后的那一战中,清兵即便是遇到先头败退或是一时的不利,他们也不会再像原先一样吓得丢盔弃甲、畏敌避战的。
给曾攀桂一个教训就是!打不跑他们,也要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
而且这一战也是为了内奸一事的报复!那夜之后,红巾军虽然再没有吃过什么亏(因为根本就没再和清兵打过大仗,只有零头小战),可是士气无疑低落了许多。
想要挽回这一切就只有用铁血一样的胜利来鼓舞。而今天得幸彻底除去了内奸,解决掉了军中的一大祸害和隐患,军心士气本就有所高涨,“只要近期内再打上一个“翻身仗”,一切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第一卷短毛反贼第一百九十六章伏击(一)
第一百九十六章伏击(一)
三日后,竹山南境的一处无名谷道。
树上的叶子都已经全部脱落,两侧的山地上还是一片枯黄,满山遍野除了少数几颗松树外,放眼望去再也见不到一丝绿色。
树木之下,荒草枯丛之中,一个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潜伏在那里,他们身上或是盖着一层枯草,或是撒上了落叶,再就是用趁上布帛,在上面覆盖上一层轻轻的薄土……
两天多了,三千红巾军主力在这已经隐伏了两天多时间,养精蓄锐,提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等着曾攀桂自己送上门来。
“快去报告将军,清兵来了……”山头顶上,柏清华举着望远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时候突然叫起声来。
遛狗带牵牛……大山里转悠了三天的侦察队转到这处山谷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现在他总算是等到正主儿了!而柏清华跟了梁纲这么长时间,口中不再有什么“官兵”、“官军”这样的称呼,“清兵”、“清军”在红巾军中反而是大行其道。
“来了么?”正闲着无事靠坐在一块大石上的梁纲立刻直起了身来,两眼中精光四射。
“传令各部,一切听命行事。队中如敢有擅动者,立斩不赦!”
“是将军!”
一万清兵,打头的是汉阳参将齐珍国部两千人马。他是一支生力军,新近才从汉阳调来郧阳战场的,成德当初留给曾攀桂的那两千人马就是他这一部。
因为还没有和红巾军激烈交过手,所以齐珍国部的这两千人马至今还齐全的很。在七天前曾攀桂用他这一部人马替换了文图部作为追击先锋,这几天来他就一直追杀在最前面。
战场上打的就是这些忘乎了所以的人!梁纲扎下的这个口袋虽不大,但是装下两千人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轰轰……轰轰……”
“轰……轰轰……”
掀开伪装,铁青的炮身泛起幽幽的冷光,好似夺人神魂一般,炙热的炮弹从炮管中喷薄而出,犹如一道道耀眼的流星从天际滑落。伴随着震耳的爆炸响声,一股股浓烟在谷道上升腾。
渐渐的,整个红巾军炮兵阵地的上空都被笼罩在一成白蒙硝烟之中。
冬季中的山谷坡地,不时的有一股股的寒风吹来。战场上空的硝烟也挡不住大风的席卷,一片片旧的硝烟被卷走,一股股新的硝烟再次从阵的升腾。
在这一刻间,开花弹的杀伤力显露无遗。每一发炮弹的爆炸,都预示着几条生命的完结或是伤残。即使清兵的队列已经散开,但是开花弹的碎片迸射覆盖的范围无疑更大。
“冲锋,冲锋,快向前冲——”齐珍国大声的高叫着,虽然中计了,可他并不太在意,依旧自信于清军的强大军力。却不知道自己此刻骑在高头大马上,身边又围护着大批的亲卫,完完全全就是在向红巾军标榜自己的身份。这种往日里习以为常的行为,在热兵器战中可是真真切切的在找死!
柳严辰、贺图尧等炮兵军官马上就发现了这一痕迹,离得不远所以也不用拿出望远镜细看,当即就只用手指着齐珍国处大叫开炮。
二十发开花弹同一时间落下,猛烈的爆炸声中爆裂的烟火和硝烟立刻把齐珍国笼罩在其中……
“推下去,快推下去,把火球都给我推下去!”
谷道口处,当齐珍国部完全进入谷道后,右侧的山头顶上猛的冒出了一个分队数量的红巾军来,他们或是持棍压着草藤火球,或是举着火把,满脸肆意的望着脚下的清兵,紧接着十只火把被点燃,每一个上面都燃烧着一团烈焰在迎风呼呼——
“火?不好!”跟在齐珍国后面的曾攀桂脸色猛地一变,一抹惊愕挂在了他的脸上,这谷道如此狭窄,如果大军主力在这儿被火一挡……
进去的齐珍国的那两千人岂不就算是完了吗?自己还如何向成德交代?
“撤——全军后撤一里!”曾攀桂心中各种念头闪电般转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以稳妥起见,先后退一里以观敌情,然后再行事……
“撤?哼哼……”看着乱匆匆向后撤退的清兵,山头上的红巾军分队长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式的大笑,右手狠狠地向下一挥,“放火——”
一个个由草藤编织的,用枯草树枝填充的火球此刻已经真正化作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焰球,熊熊燃烧在山坡顶头。随着长杆的推下,几十个火球迅速滚落谷道,死死拦住了通路……
曾攀桂的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自己真的是大意了,太相信细作的记号了。这些天的好日子过的自己都丧失警惕心了!眼下的情形明显就是一个圈套,是红巾军故意设计的圈套……看来,那个红巾军中的细作,此时……怕已经是命丧黄泉良久了。
“轰轰轰——”
一阵炮击声袭来,是从左前侧的山峦上发出的,就这么一点工夫,红巾军谷道两侧的炮兵阵地就已经开始了移动。紧接着又是一阵——
后路被堵,主将身亡,不绝于耳的凄厉惨叫声让本就已经慌乱不堪的清兵更多了无尽的恐慌,人类骨子里的求生欲望让齐珍国部清兵彻底陷入了混乱——
没有那个人愿意继续呆在谷道上挨炮击,而前路也被第一大队死死地封锁了。
“往山上走——”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一声大喊。
整个清军似乎就是猛然间被惊醒了一般,一窝蜂的向两侧的山坡上中爬去。
梁纲策马站在一处山头上,身边跟着的是亲卫队和骑兵队,望远镜扣在手中,仔细的打量着战场上的局势。
曾攀桂主力已经在后退,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绝不会就这样放弃两千前锋军的。在立稳阵脚之后,想必会立刻挥兵沿着谷道两侧的山头杀来……
但是谷道口的火枪兵也不是吃素的,还有预备队和一部分炮兵在帮他们,顶一顶是不成问题的。
而至于谷道内——第一大队截前,熊熊大火堵后,第二、第三大队和炮兵主力位列山头左右,自己这一队还在整装待发……
第一卷短毛反贼第一百九十七章伏击(二)
第一百九十七章伏击(二)
大批的绿营兵向着两侧山头蜂拥扑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绿色的潮水涌击堤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进攻,知道的是却明白他们已经是退无可退。
眼下的情形,红巾军是没办法大规模就地收拢俘虏的,而即便是最后还收拢俘虏,很有可能自己(普通小兵)也等不到那一刻!
因为上面的炮击太猛烈了。
所以,就必须冲,就必须杀,就必须拼死一搏。这样才有活命的机会。况且外面不还有八千兄弟的么!
“咚咚咚!!!”激烈雄劲的战鼓声响起,伴随着的是上千红巾军将士的齐声高喝。他们枪炮犀利是不假,可刀枪功夫同样也不弱。
“快放——”柳严辰还在催促。
“轰轰轰——”开花弹在一刻不停的落下,许多时候,前一刻身边的人还在奔跑,可伴随着一声震耳的巨响,就已经变成一堆残肢断臂了。但是现在没有人(绿营兵)会顾忌这个,一人倒下再有一人接上,一千多无路可退的绿营兵士卒不得不拼命。
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躺下,山坡的土地都被被染成了一片血红,但是后面的绿营兵还在一声不吭地迈过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近了,再近了。臼炮都已经把射击角度调到了六十度仰角了。
雄浑的战鼓声再度擂起,严阵以待的第二和第三大队迅速扑下,若一道赤红的潮水。人潮汹涌中两大队的人马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向着冲锋而来的清兵兵丁毫无避让的迎头撞去,在这种激愤的战场气氛下他们个个都是嗷嗷直叫着挥刀而上。
从上空中向下看去,在血色的大地上,一个绿色潮头和一个红色潮头正迎面撞击,两股浪头稍一接触,立即凶猛地爆炸开了,飞溅出无数的猩红液体!再度给大地加深了色彩。
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场惨烈的拼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时候什么韬略计谋都派不上用场了,拼的就是双军将士谁更坚强,谁更勇猛,谁的刀子更快,更锋利!
惨叫声中死伤不断增加,胳膊、脑袋,残肢断臂,漫天飞舞,一些地方都已经起了泥浆,被鲜血浸泡着的褐红色泥浆。
砍人的旋即被砍,杀人的随即被杀,有着炮兵和投弹兵做后盾,又有着绝对的地利优势,大局上红巾军牢牢把握住了局面,绿营兵的士气在迅速的外泄着,而等到这股气势泄干泄净,齐珍国的这两千人马也就可以从清军的序列中勾掉了。
“骑兵队,给我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