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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二十多岁结婚是主流,现在十六七岁甚至是十五六岁结婚才是正常。
二十一世纪形成的观念依旧在深深地影响着他,李盈盈在梁纲的意识中一直都是作为一个女孩而不是女人的形象存在的。梁纲他当然不会急着和一个女孩结婚。
“大起义后”,梁纲心中一直把嘉庆元年当做一个分界点,在那之前,和在那之后,他将要面对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兵克襄阳,随即娶李盈盈,这是他在定下婚约时心中就拿定的主意。可现在看……似乎是荒诞了。
现在离嘉庆元年还有一年半时间,那时候李盈盈虽然才十八岁多点(实岁),可是这一年半时间她绝对等不起。除非梁纲想要李家“声名远播”,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把大把大把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否则的话今年之内是必须解决掉。
眉头皱起,该怎么才能把事情解决了呢?想来想去,梁纲脑子里闪过一个“抢”字。
“李翁,永昌兄,你们看这样可行……”梁纲这次说话挺没底气的,商量中完全是用带着点讨好的语气把那个“抢”字道了出来。
“什么?”李元清两眼当即就瞪了出来,两边胡子气的直往上翘。而一旁的李永昌,脸上也明显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这么明确的反对,还是他认知梁纲以来的第一次。
他李家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在回拜真武大帝(武当山)的时候被“匪人”抢了去?这该多有辱门风啊!李元清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梁纲苦笑着看着一脸坚定的李元清,无奈的叹气。“不然,李翁以为当如何行做?”自己的身份注定了是不能明着来的,甚至连露面的都不行,不已“抢”字行事,如何能把人“娶”回山?
李元清坚定地神色慢慢的松缓了下来,跟儿子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掩不住的苦涩。
半个时辰后,李元清父子亲送梁纲出了大门,看着汇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的身影,二人心情无不复杂。本家既因其而不衰,也因其而入险,是得是失,实在一时难辨啊!
“熬吧,熬过了这一年多就轻松了。”李元清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梁纲混,再差也能保下一条命来。最多……也就是如他所说的下南洋。
“兰芳,海外华国……”真的是很是神奇啊!
出了李家大门,梁纲一路赶去了陈和轩家。
当初在兴隆集小有名声的元和药铺到了襄阳城中自然就是籍籍无名了,虽然已经开了一两年时间,但依旧冷清。
不过药铺的主人陈和轩在襄阳医药界却是薄有名声,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成为一名中等的药材商了。而背地中,握着梁纲花大价钱从外地名医手中“收购”来的十几张丹方,金疮药、止血散、行军散、人丹等一些行军必备药品,源源不断地从他这里送到了红巾军手中。
在外人看来,则是陈和轩能钻营,有门路,产着效果不怎么样的药品却能天南地北的都发货过去。却不知,这天南地北的收药商,也是陈和轩自己。
和李元清一样,见到梁纲这时候亲到襄阳城,陈和轩一家无不大惊失色。现在他们对梁纲可是一点的怨气都没有,富贵荣华的生活一经享受,谁都不想回到落魄的日子。
陈王氏(陈广亮妻)奉茶,陈李氏(陈和轩妻)看管丫鬟仆人,梁纲和陈和轩进了内房密谈。
陈和轩的消息来源还赶不上李元清的深透,毕竟他根基太过浅薄,认识的几个人也都是些书办小吏。但是在河南和湖南他都有人手涉及的到,所以这广泛上却是胜过李家许多。
河南的判定也已经下了来,为首者凌迟,余则首领皆斩。而出乎意料的是,刘之协这老家伙也落了水,扶沟县的衙役传唤他到城中,都把他拘禁在了客栈,可是这家伙聪明,见势不妙花重金贿赂了看守,连夜跑了。只是他这一跑却连累着自己大哥刘之诚一家遭了罪,而且他的妻儿也都被抓进了大牢。
南会的身影在这一案中竟也有了出现,那张汉潮手下大将刘启荣竟又和刘之协混在了一块,在扶沟被捕时身上还搜出了五百两银子。不过这家伙身手还有点,在半夜里就跳房跑了。最后扶沟县知县刘清鼐因连失重犯被巡抚阿精阿直接下了大狱。
湖南、贵州交界一带的局势则在继续的恶化,地方上的苗民村寨已经开始公开的抗粮抗捐了,石柳邓﹑石三保﹑吴八月﹑吴半生等人的名号响彻湘南、黔东。
梁纲夸奖了一番陈和轩,这段日子他干的不错,虽然在情报上落后了些,可是药品供给上却很是到位。梁纲扶持他发展,为的就是图后者充足。只要做到这一点,他就是称职的。
陈桓军他爹在李元清的排帮中干得很好,现在已经坐上了其中一队领队把头的位子。
梁纲的指示是继续潜伏,这也算是他按进李家的一个暗桩。把对李家说的那些话也郑重其事的对陈和轩说了一遍,人员撤回,线路掐掉,一切痕迹打扫干净。
陈和轩显然是没意识到这一点,额头冷汗淋淋的,忙不失的点头应下,只说这就去办。梁纲看的暗自摇头,跟自己的儿子相比,陈和轩在情报方面的作为实在不够,没什么发展前途。
陈广亮的情报在进入今年后就是十日一发,是梁纲来陈家的重中之重。王贞仪夫妇已经挪到了澳门(还是称澳门吧,顺嘴),领着那些个孩子帮起了一个学堂,只是不对外招生而已。现在情况一切安好。
而陈广亮本身则是和六色旗以及当地的小刀会、天地会拉上了不错的关系,现在正在往台湾发展。另外他已经在海南昌化县设立了一个点,主铁矿侦探。
梁纲看到这一段嘴巴微微的撇了一下,实在是令他郁闷,后世闻名的石绿铁矿,现在竟然是个铜矿,两月前陈广亮消息传回时真是把他狠狠闪了一下。
“这是光海银号十万两的银票,让广亮寻个好地方开个造船厂,专门研制大型船只,要注意储备大料。”光海银号的银票,梁纲一共有三十多万两,是他让李元清特意准备的,就是为了给陈广亮输血,现在这才算是第一笔!
“啊?十万两……?第一笔??”陈和轩懵了,眼睛傻傻的望着桌案,上面放着一捏厚厚的银钞。一千两面额一张,整整一百张。
“让他在那好好干,爷我亏不了他!”梁纲扫都不扫那银票一眼,站起身来潇洒的离开了陈家药铺。
第二卷烽火连天第二百二十九章再会王聪儿
第二百二十九章再会王聪儿
出城汇合了姬延良四人,梁纲按着李全信上交代的地址寻到了秘密接头地点。然后一行人坐船过了汉江,在引路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樊城城东十多里外的一处小村庄。
“齐夫人?”看到屋内的人,梁纲有些吃惊了,竟然是王聪儿当面,这实在是让他够意外的。
“梁将军请坐!”与梁纲的始料不及不同,王聪儿是早有准备,伸手邀道,身后的黑衣婢女也恭敬地给梁纲献上了一盏茶。
众人退去,房内留下了梁纲和王聪儿两人。
梁纲深深地看了王聪儿一眼,这个地方他本以为只是一个中转站,要想见到李全、王聪儿少说还需再绕上两圈才行,毕竟眼下时节不同,外面官府查拿的正紧。可是不想面前的这位已经早早的等在了这里,真是让他很意外,很吃惊,也觉的很不对劲!
“齐夫人,贵教这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梁纲心理纳闷想到。“如有难处,夫人直说就是,但凡我梁纲能帮的上的,定在所不辞。”说着他把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桌面上,一把黄铜钥匙也随之放到了桌面,“这里是一千两黄金,暂解贵教燃眉之用!日后抽得时间,再有银两送到。”
王聪儿吸了口气,不为眼前的一千两黄金,也不为梁纲承诺的日后,而只是为他友好至极的态度,她是万万没想到梁纲会这样的好说话。拿过钥匙,王聪儿双手一抱拳,向着梁纲躬身谢说道:“将军不顾万险能于此时前来,已经让我西天大乘教感激不尽,现在又送一千两黄金救急,更是不知改如何感谢才好。
妾身就暂带我教中诸多兄弟姐妹,拜谢将军大恩了!”
“夫人过溢,过溢了。你我两家相交亲密,不分彼此。贵教今日有难,梁纲如何当不救?为分内之事罢了(第四声),何谈感激二字。”让过了王聪儿一拜。梁纲不想再在这一点上纠缠下去了,直言问道:“贵教中可是又出了什么麻烦?”不然的话王聪儿怎会到这里来等自己?
“还望直言相告。”西天大乘教关乎着梁纲全盘的算计,现在可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
王聪儿脸上苦涩一笑,“将军可知道近日我教中流传的那道谣言?姚学才想必已经告诉你了吧?”
梁纲点头。
“事情就是从那两道谣言生起的……”见到梁纲点头,王聪儿心中更是苦涩了三分。他们一开始时并没有邀请梁纲亲到的意思,毕竟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梁纲在郧南即将面对的是个怎样的情况。可是,随着谣言的兴起,梁纲不到,风波就越发的难以平息了。李全无奈之下这才提笔亲书写给了梁纲一封信,同时授命姚学才将谣言之事透露给梁纲听。
看他决断了!
梁纲若是前来,那今后红巾军就是襄阳教会最铁杆的盟友,排位尚在王延诏一脉之上。可他若是不到,那对于襄阳教会来说就与南会以及现在的高家营没什么区别了。
两天半前他们在黄龙垱接到了梁纲的亲笔回书,那一刻起他们四人心中就充满了底气。有梁纲做后盾,在财力上而言,绝对是无须任何担忧的。而有了钱,想要把北会和总教的底子再重新整合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毕竟这是西天大乘教立教最基本的根基。甚至再去探听宋之清、齐林等人的消息,谋划营救一二也是大有可能的。
然而四人刚刚升起的好心情在听了陈洪的汇报之后,转眼间就又乌云盖顶了。谣言极有可能是从南漳传出来的。
南漳县,位于襄阳府城西南方,传教师傅王纪是齐林的师弟,也是教中长老王振臣的儿子。
王振臣是与宋之清一个辈分的人物,也是西天大乘教中的元老,之前事发的时候一起被抓进了大牢。
王纪这人平日侍父极孝,在教会中的名声很好。陈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后曾亲自去见他一面,在当时陈洪看来,王纪之所以做样做,十有八九是盛怒下的迁怒,迁怒梁纲这个阻碍了宋之清起义的人,以致使西天大乘教有今日之落败,他父亲有今日之灾。
但是王纪矢口否认,根本不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任凭陈洪磨破了嘴皮子,把其间的利害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也照旧摇头。
陈洪失望的离去,本是想立刻就返回襄阳托人再来的,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南漳本地一个教头口中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金潭。这人最近一段时间来与王纪相交甚密。
金潭是襄阳总教中的一个小掌柜,跑腿用的,没什么大权。
陈洪的地位比他高出很多,平日里就是见了也不会太去关注一个小小小掌柜的动向,总教破灭,人物星分四散,金潭这时候躲进南漳县避难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不同的是,前些日子总计遇难名单的时候,陈洪清楚地记得,金潭的名字是列在其上的,那他现在又怎么出现在了南漳了?难道是襄阳那边记错了?
陈洪倒是希望是襄阳那边出的错,否则可就又是一场天大的风波。对于连遭重创的西天大乘教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出了南漳县,脱离了王纪的眼线,陈洪就又悄悄地潜了回去,细心侦查,让他又给摸出了一些线索……
“所有的根源都指向了金潭,他是在事发的后第三天才到的南漳,谣言就是他出现在之后才接连冒出的,极是可疑。”王聪儿冷哼一声,眼睛中闪过一道森严的杀机,“陈洪回来后,我们迅速找人查证金潭的消息,甚至动用了衙门中的密线,那些人都是我家当家的亲自发展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教主才知道。”
“那金潭确是被抓过的?”梁纲这时还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必是金潭先叛变,出了大牢再用孝道诱惑的王纪。
王聪儿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和愤怒。一个金潭不足为道,只要瞅准了地点,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他解决掉,都不用向旁人解释。可是王纪就不同了,他是长老王振臣的儿子,往日教中的名声很好,手中也握着一地教权,身份摆在那儿得,想要动他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是有确切的证据,否则强行动手的话,只能激起大变。
北会这一亩三分地固然是乱不了的,因为宋之清、齐林代表的中央系在这里经营的太久了,王纪虽然是南漳的传教师傅,可是无论是王聪儿还是姚之福,亦或是李全,只要发出一句话,就立马能剥夺下他传教师傅的身份。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