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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话说去年那一年可真是刘家的鸿运年,刘占生的二儿子刘秉义升任到了广东韶州府任同知,在那般的膻腥之地为官,是想不发都难啊。而被儿子接去韶州住了几个月的刘占生,不但在转了一圈广州城后找到了阿芙蓉这样好宝贝,还在随后返回老家的路上途径南京,从秦淮河上抱得了一个美人归!(走水路)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刘占生满足了,他都是过六十的人了,家事兴旺,娇女在畔,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
“老爷!”门口传来一声沉稳的叫喊,刘占生睁开了眼,脸上满带着舒宜的表情,身旁的六姨太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跟了刘占生的第一天起,到现在这副神情她是见多了。
放下了手中的烟枪,翻身从床上坐起。刘占生穿上衣服,不急不徐的走到厅堂。做老爷就要有一副老爷的样子,什么事都慌慌措措,那还有没有一点城府了?在厅堂大椅上坐下,刘占生这才开口唤道,“进来!”
门口的是他的管家刘占奇,四十岁,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极富神采。这是一个一见面就能给人一种可靠、有担待,如此印象的人。
从他的名字可以看出,他和刘占生血脉上是有些联系的,事实上若是按刘占生老家宗族里的族谱来算,刘占生还是他的堂兄。只是这关系早已经出了五服。
当年刘家发迹之后,很自然的就有一批亲戚寻了来,只可惜这些人都是不堪一用的货色,刘占生发现,反倒是这个出了五服的刘占奇还有一些手段,而且与他颇显忠厚的相貌相反,这人心里够狠。
抱着一试的态度刘占生收下了刘占奇,让他负责一些事儿。结果刘占奇做的确实很不错,至少要比其他的几个管事儿强,于是乎刘占奇就成了刘占生所依重的人,并且在一年后正式成了刘家的大管家。因为刘占生发妻已病逝多年,所以刘占奇在刘府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
“占奇啊,事情没办好吧?”刘占生知道,若事情办妥的话,一向知情知趣的刘占奇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
刘占奇点了点头,国字脸上微微显出了一丝笑,没有丁点的献媚之色,可看的却能让人舒心,感觉到了一种恭顺敬慕。刘占生很欣赏他这一点,自负为一读书人的他对于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人是一点都看不上。
“郭巡检说刀枪为官府禁制器械,绝不能私散民间,巡检司巡校有职在身,更不会给人看家护院。”刘占奇心里真是有些纳闷了,那郭奕平日里对刘府可是恭顺有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怎么今天就突然来了个大变样了?他现在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刚才去找郭奕时,郭奕一口回绝时的果断坚定。
“哼!”刘占生眉头登时一皱,这话也是郭奕能说的?凭他也配说这样的话?
之前料到事情进展不利,刘占生只不过以为是郭奕嫌刘家给的价钱太低,但现在来看,情况似乎并不是如此简单……
前夜杜新坤家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吓坏了刘占生,唯恐自己也被恶客上门的他当即就让管家刘占奇去找杨家集巡检司,打算同巡检郭奕做上一笔买卖,以一百两银子为代价,购进十把腰刀、五杆长枪以及再聘请巡检司巡校十人做护院。
刘府中也有十多个护院,平日里拿的都是短棍,现在换上刀枪再加上十个巡校,刘占生认为这样的力量应该可以抵挡那短毛反贼了。
但是不巧的是,昨天上午郭奕去了府城,下午和府城的差官一起回来,众人就立刻去了杜新坤家,第二天又带着巡检司巡校在镇子外设卡布哨等等,直到傍晚时分才送走了府城的差官。刘占奇也是在这时才得到机会去找郭奕做买卖,不想被一口回绝了。
“看来上面盯的很紧啊!”刘占生想了想,只能认为是府城盯得紧,郭奕怕在关键时刻捅娄子被人抓住把柄,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所以才坚决拒绝。
“巡检司巡校有职在身……”刘占生口中默念着这句话,想到杨家集是事发地,愈发的肯定了郭奕‘变样’的原因,可心里却更是急了。郭奕‘尽职守则’了,自己可不就要危险了?
一想到杜新坤的下场,刘占生心里就发急。
“老爷,不如咱们自己……”刘占奇做了一个挥锤打铁的动作,既然巡检司这条路走不成,那就只有自力更生了。
“也好!但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刘占生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毕竟私自打造兵器是犯忌的,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你再去招上二十人…………”
恭敬的退出房门,刘占奇并没有为自家老爷如此惶惶不安而感到什么好笑。事实上,在杜新坤家遭劫的消息传开之后,整个杨家集乃至是整个随州的富户都在隐隐的开始做着准备,可不止刘府一家。
“好一个短毛匪,真不知长的是什么样,竟搅得人如此不得安宁!”刘占奇心中嘀咕着进了自己的小院。他在刘府的地位很高,刘占生也极信任他,为了笼络好他甚至在靠着刘府大院的旁边专门盖了一个两进出的小院给他住。
刘占奇的老家依旧在乡下,只不过改了个地,搬去了应山县乌坪港,原配和几个儿女都在那。因为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若是全家在杨家集立足就必须始终依附在刘府的羽翼下,一辈子甚至是下辈子的儿孙都要做刘府的奴才,始终低人一头。如此倒不如让自己儿孙生活在乡下,依靠自己的所得置上些田地做个小生意也不难,慢慢的生营,当个自由自在的地主富户岂不比给人当奴做仆强。
现在这小园里养的是一个比他小了十来岁的寡妇,也不知是哪里的人,身边带着一个儿子,是三年前刘占奇从府城办事回来时带回的,没正式过门,就这么着了。
想着秀娘白嫩柔滑的身子,刘占奇登时忘去了‘烦恼事’,心里热热的,大门落上锁,他就直奔东间而去,推开门笑道:“秀娘,老爷我……”
刘占奇整个人愣住了,脸上的肌肉不住的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一般凌厉的目光。只见明亮的灯火下,秀娘合身卧在床榻内,旁边一年轻人正坐在木凳上悠闲自在的品着茶。
梁纲笑看着怒火冲冠的刘占奇,笑声道:“刘管家?”
ps:注释1——据资料显示,十八世纪后十年中,英国每年向中国大约会贩进2000箱左右的鸦片。
让刘占生吸鸦片,虽有些突兀,可也算说得通。
第一卷短毛反贼第二十章刘府大管家
看到刘占奇进门,梁纲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就像一点都没看到对方愤怒的表情,人依旧稳坐在木凳上,脸上带着一股淡然的微笑上下打量着对方。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房间中的这一幕让刘占奇瞬间失去了理智,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头顶上所笼罩的那一片油油绿光,无可遏止的怒火从他眼睛里冒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师。
梁纲脸上所带的微笑在他看来就是得了便宜后的自得以及对自己的彻底蔑视,“小王八羔子,老子……”两眼怒睁,刘占奇双眉根根竖起,额头上也是青筋道道暴露,整个人立刻进入了攻击状态,大声喝骂的同时自身也像是扑鼠之猫向着梁纲扑来。
“找死!”不屑的一笑,梁纲手上一动。
“啪——”眼前一道影子闪过,刘占奇根本没什么反应脸部就已经被梁纲扔出的茶盏击中,瞬间的疼痛让他忘乎了所以,原本已经喊出了半截的叫骂声当即被打回了肚子里去。
不等他回过神,梁纲人就站起,脚下一滑,已经到了刘占奇身前。刘占奇脸部被茶盏狠狠地砸了一下,根本睁不开眼,还是连反应都没有,就被梁纲一脚踹的身体倒飞。剧烈的疼痛让刘占奇陷入了恍惚状态,可是事情还没完,梁纲一手揪住他的衣服,像是提一只癞皮狗一样生生的提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空间失衡,刘占奇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转了一个跟头后重重的砸在了铺地的青砖上。
看着昏死亡过去的刘占奇,梁纲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反正这是个独立的院子,闹得再响亮也不会传出去,至少这点声音是传不出去的。再把刘占奇提起来,抖手扔进床里,半拉身子压在了那个叫秀娘的女人身上。
一点动静没有,“这说明人还昏着呢!”梁纲吸了下牙花子,这可都过一个时辰了。
自己不是专业的,干活果然不如专业人士来的强,下手就是没个轻重。他才进这个院子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不惊动外人(小院依附刘府而建,院墙是连载一的),就偷摸到这娘俩身后照着秀娘娘俩的脖子上啪啪给了两下。这事情梁纲真还没干过,他只知道用力大的话给人脖子上来一下能让人昏过去(小说、电视上N多),当然脑袋也行,只是后者危险性太高。
但没干过就代表着没有经验,不知道个轻重。而且他心里也有点小担心,唯恐下手轻了打不昏人。这俩一个是娘们一个是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眼色的,若是俩不知道轻重的,张口闹腾了起来,万一惊动了外面的人,事情可就不妙了。梁纲手中是沾了不少血,可他也不是什么杀人狂,平白无故的干嘛伤人性命?何况还是妇女和孩子。
而且还会惊动目标。
梁纲就用力砍(手刀)了下去,其结果就是眼前的这个样子,不管是当娘的还是当孩子的都一直在昏迷中不见醒来,眼看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当两刘占奇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一只腿还压在秀娘身上。这个很得自己心意的女人正双手被捆、嘴也被绑住的昏睡在自己身旁,床的最里面还窝着一个同一副模样的小孩。
刘占奇脑子里立刻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心中顿时一阵胆颤,反射性的就要起身扭头去找梁纲的身影。“啊……”浑身的酸痛立刻让刘占奇叫出了声来,挨了那么狠的一顿揍,他现在感觉着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零散了。
“嘶……”倒吸一口冷气,刘占奇不敢在有大的动作了,再次躺下剧痛立刻减轻了不少,可这样的疼痛依然折磨着这位已经过了十年舒坦日子的刘府大管家。
“首先,跟你说一句,你脑袋上没变绿,还请安心。”梁纲笑着说道,眼前这家伙对他还有很大用处,不能让他心底真的生出怨恨了。而“夺妻”这玩意,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忘记。
刘占奇身子一僵,挨了这顿打,他是真怕了梁纲了。但无疑,听了梁纲的话,他心里也好过了一点,同时也有了一些底气。对方能如此,这就说明他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至少还有一些底线良知。而且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这也说明对方不管所求如何,在目标没达到之前就不会下狠手伤及自己的性命。
刘占奇扭过头去,正瞧见几步外木凳上坐着的梁纲,还是他进门时看到的那个位置。刘占奇是个聪明人,做事情会用脑子同时他看人的眼光也挺毒,所以根本就不敢高喊求救或是再对梁纲做恶言相对。刘占奇从梁纲微笑的双目中,捕捉到了一丝戏谑的意味,再想到之前的一顿暴打,心下更是小心,这样的人若是惹怒了,他能有几条性命可供对方施狠手的?
“好……好汉,不知好汉想要什么……”刘占奇陪着笑脸,小心的向着梁纲问道。
之前他脸上被茶盏砸中所留下的淤痕还没有消散,现在笑脸一陪却是真的让人瞧着有几分可笑了。
梁纲随手拿下了头上的瓜皮帽,一头寸许短发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可见,看着刘占奇双眼凸瞪一副见鬼了的惊悸模样,他笑着问道,“知道我是谁么?”
“知……知道……大爷……大爷……”刘占奇惊讶的话都讲不出了,再也不敢躺在床上,不顾浑身的酸痛利索的翻身坐起。他此时心中的震惊、骇怕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上的酸痛感,用后世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精神战胜了伤痛。
梁纲手上一番,右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寒光凌烈的匕首,冲着刘占奇随手一抖。“嘟——”铁木交结声传出。匕首命中了刘占奇长袍的下摆中央,也就是射中了两条大腿中间,匕首串着长袍正中床帮。
只要再往上提上半臂距离,匕首就会正中……刘占奇的动作立刻为之一僵,剩下的话也全部给堵回了肚子里去。
眉宇轻扬,梁纲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变,刘占奇却是感觉两腿之间凉兮兮的,浑身直哆嗦。梁纲射出了匕首,他就站在床边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同时更不敢擅自坐下。
“我问你答,明白么?”
“明白,明白。”刘占奇额头上冒出了一片冷汗,“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纲赞许的向着刘占奇点了点头,要开正题了,先让他安安心,“那好,我问你,刘家到底有多少家产,值多少银子?”
看到梁纲的点头刘占奇心中登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