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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到了城中。”想到刚才望见的那些空荡荡的炮台和营垒,梁纲声音中的嘲弄色更浓,“撤也罢了,连炮台、营垒都不拆毁,要不是知道暗营没联系上他,我还以为他是特意给我们留的见面礼呢?”
或许这些文人脑子里想的打仗就是据城而守吧,可惜现在的战争情形早就变了。安庆城外围的炮台和营垒都是长久性建筑,虽然终究是抵挡不住红巾军的进攻,可是按上兵也总能发挥出一些用处,耗上一些时间。
哪像现在,全缩进了安庆城,自己全省力了。可比打武昌和南昌省劲多了。
身旁的南向阳这时也笑了,“这个费淳就是个蠢货!文人领兵,还真以为自己是诸葛武侯呢?竟然下令把守黄花亭和马山的兵也撤走,这不是让安庆白白成了一座孤城吗?”
“将军,我看这一仗好打,明个清晨开战,咱们中午就能进城此番。”黄三放下了千里镜,脸上也是满是嘲弄的看着安庆。
轻松的话语带着调笑和对清军无比的蔑视,梁纲听得也是一笑,“那好,咱们明儿个清晨就开战,一战打下安庆城,中午前就进去好好休息。”
就想梁纲说的一样,第三天清晨,天刚微微发亮,赶到位的红巾军水师营和炮营就纷纷起身,吃了早饭后迅速各就各位。
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百炮齐鸣,一道道炮火直指安庆城墙。
轰鸣的爆炸声中,前军三营和火枪营一大队在南向阳、黄三的带领下悄悄地赶到了城西康济门的半里地外。炮声还未断绝,这时候再往前从极可能就该挨自己人的炸了,所以半里地是一个标准线。
清军的大炮也在还击,从西城墙和南城墙上不住的往炮营和水师营方向发射。但是他们的大炮,就是加上了充足的火药也顶多打到一两里地或是两三里地远,而绝打不到四里远。轰也是白搭,不过是给自己壮壮胆罢了,却也更给炮营和水师营的炮手标明了目标。
炮战进行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已经灰白发亮。梁纲拿起怀表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六点了。
“全部都有,各自准备冲锋——”南向阳、黄三看了怀表后下令。
六点钟到。
几乎是同一时间,炮营和水师营的炮击声同时停下。康济门外的前军第三营和火枪营第一大队也同时发力向着城墙奔去。
没有多费丝毫的时间,第三营就直逼到安庆城下,扑上桥板,渡过护城河,飞快的竖起云梯开始攻城。而火枪营一大队的四百多火枪手也散成三排的横列在城下护城河外,一根根枪口直指城头。
外面密集的炮声突然停了下,安庆巡抚衙门内的费淳却不安了起来,大椅上他是如坐针毡,心中惴惴不安,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逆匪的大炮怎么就停了?
忽然的呐喊声、枪声响起,费淳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起,“逆匪这是在攻城了?”
约莫一两刻钟后,一个戈什哈飞一样的跑进巡抚衙门,“大人,大人——,逆匪进城了,逆匪进城了——”
什么?费淳如受雷劈,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才一个时辰而已啊!安庆就破了?
“愣着干嘛,快驾着大人走。”戈什哈队长一声大吼,说话中就已经架起了费淳一个膀子。
另一个有眼力的戈什哈飞快上前架起费淳的另一个膀子,不给他说话‘尽忠’的机会,安徽新任巡抚费淳就这样被两个戈什哈架出了巡抚衙门。
也是亏得他没带家眷上任,否则的话戈什哈队长就有的头疼了。
第二卷烽火连天二百八十五章金山银海徽州过
二百八十五章金山银海徽州过
安庆城。
巡抚衙门外,这个平素路人不敢正眼观视的地方,此时却排列起了十多个站笼,每个站笼里面都囚着一个满清官员,各有招牌挂在站笼边,标示着他们原先的身份:按察使恩刚,学政冯瑞怀、道台善桐,同知周明祖,等等……
十多个站笼品节最低的都是怀宁县令,余下的尽是五品以上。
煌煌官员被这般处置,比一刀砍了他们都来得狠。恩刚、冯瑞怀等人早已经后悔不失,要知道是受这般的‘屈辱’,还不如学布政使彭同飞,一剑了解了自己。
笼外老百姓们一道道好奇、嘲笑、戏弄的眼光,就像是凌迟的刀片,一道道的割在他们身上。
满清,官员们百五十年的威仪,这一下是在安庆尽毁。即便日后红巾军撤出安庆城去,清军重新收复了安庆,那官员们的威风也别想在安庆城中短日内重新立起了。
四五十个十四五岁的童子军持刀掂枪,军姿严整的站在站笼边。护着这十几个官员不遭大罪,因为下面不久就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衙门大道另一头的一个小院落内,时小迁看着周边的手下,最后一偏吩咐道,“一定要把气氛给鼓动起来,哭骂的都要跟真的一样,把火给我挑起来……”
八九个手下,每个人身边都串联上一群人,足以让整个‘清官’展览地沸腾成一片乱粥。
两刻多钟后,巡抚衙门前的怒骂和发泄声就已经响彻了整个安庆城。
衙门内,书房之中。梁纲放下了手中的帐薄,这安徽虽然大部分地方都很穷,可是藩库里照样是储备极丰,加之从城中各个官员家抄查来的那些物资财货,红巾军的钱财物资储备是又往上增加了一小截。
“就是不知张世龙那里办的怎么样了?徽州、徽商,那可是比安庆都要肥的多的一块肉啊!”
歙县。
棠樾村,鲍漱芳老宅。
一个小孩指着一个高门楼,说:“那就是鲍大户家,全歙县最有钱的人家,早前他带头第一个就给朝廷捐了二十万两银子。”
小孩身后聚集着一群的红巾军童子军,也都是十五六岁大小,即将进入成年的。
为首的人是刘大的长子刘成山,刘大战死之后他们一家也没有脱离红巾军,现在刘成山已经做了童子军的大队长,他的二弟刘成海也是在童子军中,只是现在年纪还小,才十一岁。
闻言刘成山不信的摇了摇头,道:“给朝廷捐钱?他不是钱多的烧手吧?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吗?”【刘大,陈虎副手,已战死】
“我还骗你不成?”领路的那个小孩说道,“朝廷打仗也要用银子,为征兵打仗,俺们这的富户纳捐是常有的事。”
“这鲍家好几代都做盐商生意,家产几百万两银子都有。这次他们家第一个带头捐了二十万两银子,听人说皇帝就给他封了个盐运副使的官儿,三品呢。”
每到一地,锻炼童子军和招收童子军都是红巾军常做的事情,比如眼下刘成山这群人,还有领路的那个小孩。
张世龙是早就知道歙县鲍家的名声的,鲍漱芳自幼随父在扬州经营盐业,家产上千万两,在两淮官商中影响颇大。且热心参加社会活动,也比较有政治头脑,湘黔义军起时,他就开始召集扬州盐商捐输银子二百万两给乾隆,受到了乾隆老儿的好一通夸奖。非是鲍家在歙县的名声很好,鲍漱芳常于乡里间施善行,兴修里社,筑水坝,置义学,周济贫困,张世龙早就直接派人操了他老家了。
鲍家福在门口早就看到了拎刀持枪而来的一群童子军,关上大门就不住的在心头祈祷,祈祷这群煞星别是来找他们鲍家的。
鲍漱芳现在还在扬州,老家中只有他的独苗儿子鲍均在,这要是乱起来,鲍家不但老宅不保,连后根可就也断绝了。
刘成山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到鲍家大门口,一挥手两个童子军上前就去用力的拍起大门。听到鲍家是捐银子打义军的‘带头人’,一群童子军是没一个耐烦这一家的。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门房开门出来,正是那老宅的官家鲍家福。鲍家福脸上堆满了笑,问道:“各位小爷,不知道上门有什么事呀?”
刘成山脸上挂着冷笑,直说道:“找你家老爷。”
“我家老爷不在。”鲍家福初一看是一群小子,心里轻松了点,可现在听到刘成山直问自家老爷,这心就有提了上来,脸上虽然还依旧堆着一脸的笑。
“你家老爷不在没关系,只要金银财宝在就行。”一挥手,刘成山等一群童子军哄堂大笑的同时,举枪拨开了鲍家福就往大院里拥去。
鲍家福一见拦不住,在门口外急的是直跺脚。他被‘金银财宝’这四个字给刺激坏了。
几十个童子军站在鲍家大院子里大呼小叫:“叫你们当家的出来!”“叫你家管事的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半天没有动静。
后院的一间阁楼上。年纪小小的鲍均一脸惊怕之色的躲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怀中。鲍家福从小门一路急跑的上了阁楼,见到鲍家大夫人的时候气都喘不过来了。
将前面的情况说一番,鲍家福急问大夫人该如何办?虽然红巾军没有直接派人来抄家,只过来了一群小子。可要是应付不好眼前的这群小子,那过来的可就是大人了,鲍家可就要遭大难了。
听到是一群童子军,鲍家大夫人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表明红巾军的态度了,没有掘断鲍家根的意思。“要钱给钱,要银子给银子,一定要让他们满意。”
轰轰烈烈的‘积钱’运动不是只在棠樾村鲍家一家展开,整个歙县都是如此。那些个富豪之家每一个都是榜上有名,而非是如鲍家这样的多行善事的主儿或是身为满清官宦之家的,那可就是直接赤裸裸的抄家了。
有清一朝,一百一十二科殿试中,合计产生三鼎甲(即状元、榜眼、探花)三百四十二名,这些人的省籍分布是:江苏最多,一百一十七名,;浙江第二,七十五名;安徽第三,二十一名,却绝大部分都属于徽州。
以休宁县为例,自黄轩乾隆三十六年辛卯科中状元之后,四年后的吴锡龄也中了乾隆四十年乙未科的状元,加之中间歙县乾隆三十七年壬辰科的状元金榜,徽州三连殿魁,文风鼎盛响彻全国。其境内官宦之家之多,也就可想而知了。
中国经商做官向来都是讲究‘官商勾结’的。
徽商势力强盛,徽商推崇儒化,重视功名仕进就成了他们几百年的老传统,这也为境内士子的科场角逐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在徽州境内,或本人拥有煌煌官衔,或父官子商或子官父商,或先做官后经商或先经商后做官的,或终身一介布衣,但与名门显宦交往密切的,都是极平常的事情。
商人与官僚结合目的就在于为受国家的保护和获得种种商业上的特权,特别是盐商。
徽商崛起的基础就是盐业。而盐业历代都是由王朝官府控制的,只有经过官方特许的商人才能从事光明正大的盐业经营买卖。徽州的缙绅巨族之所以能“业鹾于淮南北”,靠的就是官商互相结托的结果。
乾隆末年时候,由于徽商长期经商盐业,基本上已经统揽了两淮盐政。在两淮的八名“总商”中,徽州人就占据了四席。总商是盐业界与满清官府打交道的代表,同时也是盐商内部的调解人与管事人,职务之显要,无须言表。
所谓:“商居四民之末,徽俗殊不然。歙之业鹾于淮南北者,多缙绅巨族,其以急公议叙入仕者固多,而读书登第、入词垣跻仕者,更未易卜数。且名贤才士,往往出于其间,则固商而兼士矣。”就是说,商人及其子弟要取得官衔,一方面是靠“急公议叙”,即“捐纳”。
是时,每逢遇到自然灾害或朝廷需要大量经费之际,商人都纷纷解囊,捐资助赈,比如之前说的鲍漱芳,这实际上就是在向朝廷买官。他们这些商人只图荣衔,一般不求实职,目的是为了在取得虚职空衔后,在经营上、社会地位上获得大量好处。另一方面是“读书登第”,由科举跻身仕途,这就可以谋得实职。
清代盐商荣膺官衔者,遍及江南,也遍及徽州。乾隆六下江南南巡,扬州是主要落脚地,众盐商筹款集资,颇称得上合他的意。如歙县盐商郑鉴元,在扬州“总司鹾事十余年,诰授通议大夫候选道。乾隆五十五年入京祝万寿,加一级,召预千叟宴,赐御制诗及粟帛,又以输军饷一万两以上,议叙加五级,覃恩诰封中宪大夫、刑部山东员外郎。”一个盐商能受此殊荣,真可谓是恩渥有加了。他付出的就是自己白花花的银子。
很多徽州盐商都已经在扬州置家,留在徽州地界的只是宗房老家而已,而且许多的资本也都在商号上流通,加之梁纲之前做下的吩咐。虽然张世龙每天都是几十万两甚至是几百万两的往军中拉银子,可是盐商们的分家举动和徽商们的资产在外,还是让红巾军嚼到了不少空壳,也因此收入大减。
不过即便如此,十天的搜刮下,整个徽州还是挤出了一千三百多万两白银,落进了红巾军的手中,更多大箱大箱的古籍书画和珠宝首饰、瓷器,等无法估量的宝贝堆积在军中。
张世龙、刘显龙等人看的眼都生厌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