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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图里干着嗓子,顶着阿尔萨朗投来的目光,终是认了下来。“大人,我军在合肥再拼下去,确实是无用了。”
活像是受到了重重一击,就比如被瑚图里的这一句话给刺穿了心脏,阿尔萨朗脸色再没了一丝血色,整个人腰都不自觉地弯缩了下来,像是瞬间衰老了十年一样。
“撤,撤吧……”微不可查的三个字从阿尔萨朗的口中说出。心丧如死灰,阿尔萨朗此时整个人再不见一丝活气了。
合肥失守,预示着之前的战略意图完全作废。西路军危亦,安徽危亦,江西也危亦。
“撤——,撤——,快带起大人走——”
阿尔萨朗意志消沉到极点,瑚图里也意气低落。雷杰续却是与这两个满人完全不同,嗓音依旧是中气十足,活力无限。阿尔萨朗终于开了这个口了,自己可以活了。在这个喜庆消息的刺激下,雷杰续感觉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气力。
半响,一群人都从城隍庙中撤出,雷杰续赶到军中指挥部队。
身后的人群中,一直消沉低落的阿尔萨朗两眼望着他突然放射出了无尽的怒火,可是这怒火却是冰冰冷冷的,让人一看一对视就冷入骨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终是不可信!”一字一字,阿尔萨朗寒声嘣出。
雷杰续肆意了,在阿尔萨朗面前频频放言撤退,虽然确实有战事考虑在其中。可听在阿尔萨朗耳中,眼下的情形下得出更多的却是此人无有为朝廷效死之心,一心贪生!
之后阿尔萨朗松口,是时他与瑚图里都为合肥丢失和以后的一连串不良反应而感到悲哀和痛惜。可是此时的雷杰续却更加的活力无限,是更热的阿尔萨朗不满和疑心。
阿尔萨朗是意志消沉低落不假,可是对满清的忠心却一点都不会动摇,更不是活死人睁眼瞎,他眼睛看得到,耳朵也听得清。雷杰续的反应,让他杀机涌动。
瑚图里没有答话,却是点了点头。两眼也死死地盯着雷杰续的背影,深深杀机蕴含其中。而在两人周边拱护的一群亲卫,却面不改色,个个旁若无人在说话一样。
一心招揽指挥部队赶紧从南城撤出的雷杰续,却又哪里知道,这么的几下变故,自己竟然就已经刀悬头顶,危在旦夕了。
这不得不说是满清体系中汉人的悲哀。更可悲的是,他本人现在对此还一无所知,一无所察呢!
“杀啊——”
“冲啊——”
满城都响起了呼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无比的喜悦和兴奋。城中心的庐州府知府衙门被拿下了,夺取整个合肥城就在眼前。
“大帅,清兵从南边跑了。”詹世爵返回来向梁纲报道。
不感觉意外的点点头,梁纲对此有心理准备。“通知骑兵营,让他们看着办!”红巾军兵力并不太多,尤其是分出了第十一团程绍元部之后,梁纲手中兵力只有近卫团、六团、七团和八团,外加半个炮团。
总数两万五千人左右,主攻城北一面还算是好的,如果真的分兵四面,那可就太儿戏了。
所以为了保证当面战斗的绝对优势,梁纲只把不适合攻城战的骑兵营放在了南路,余下的主力则悉数集中在北面。
“再通知庐江的程绍元,让他着手进行截击。南向阳那也知会一声。”
“是,大帅。”
江西抚州。
这里是江西清军阻击红巾军进军赣南的第一线,崇尚在这里布置下了整一个镇。就是朱射斗回兵安徽后,南昌守军实力大减,崇尚也没有动这里的八千守军。
南昌镇,黄瑞亲手拉出来的嫡系。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就是抚州本地人,黄瑞的老乡。
此时的平塘镇,这个抚州城前的第一道防线。南昌镇,抚州营、广信营两部就都部署在这里。
指挥着是原九江协副将——刘平,现在的南昌镇副将。按理说从九江协蹦到镇所副将是升职了,可眼下却是大不相同。就好比从旅长调到了副师长,职位高了点,实权却没了。抚州营、广信营看起来是归他管辖,可实际上的营守备却都是新任总兵的人。
汉人,真正的受到排挤了。而郁闷的是,被满人掌控的军队的基础却仍旧是汉人。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活死人’了好几个月的黄瑞走进了平塘镇……
第二卷烽火连天三百三十二章血脉诞,舒城战急
三百三十二章血脉诞,舒城战急
安庆。
观成、勒保二人现在很想哭,合肥那边刚刚传来败绩,江西这里就有跟着传出了如此恶讯。
黄瑞,这个当年太上皇钦点的武状元,竟然敢冒天下骂名降敌了。还孤身一人潜入平塘镇,策反了南昌镇副将刘平,一举颠覆了抚州、广信二营。现在,整个驻守抚州的南昌镇都跟着震动了……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整个江西绿营都军心凌乱,人心骚动了。原因不仅仅是黄瑞降了红巾军,更因为崇尚那个破烂手段。
排挤汉人,旗人掌权。观成、勒保嘴上虽没说,可内里却是心照不宣的,认同崇尚的手段。但是,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要把活做的漂亮一点,要没把柄给外人捉。到底现在的清廷还需要汉人来支撑半边天!
可是这一次崇尚的手段太简劣了,现在黄瑞一露面,一宣扬揭露,整个江西都在晃动。更是会影响到了安庆的西路军!
以朱射斗为首的一般汉将,肯定也会听到消息的,最多就是晚上两天。如此岂不是寒人心?
北边的红巾军再大军压境,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二人对着南昌的崇尚破口大骂不已,心里都恨不得一转身飞到崇尚面前把他痛揍一顿!
“管不了了,江西的事只能以后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庆,是把阿尔萨朗那一部接应回来。”观成发了一通火后,平静了下来,如此对勒保说道。
勒保也是发泄了好一通,平静下来的他已经恢复了理智,当然知道孰轻孰重。所以点头称是。“要兵分两路,一路北上接应,另一路要缠住南向阳。”
观成、勒保都沉默了半响,抬起头时二人眼神一对,不约而同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朱射斗。
对,就是朱射斗。让他率部去跟南向阳缠斗,才是正理。
“我率一路北上接应。庐江那里还有红巾逆匪的一个团,可不小视。只凭现在阿尔萨朗的力量,怕是不见得就能突的破。”观成说道。
定下策略后,观成、勒保很快就把命令传达了下。从江西跋涉千里赶回安庆的朱射斗部【川北镇加松潘镇】,才歇息了两天就又被拉上了战场。以朱射斗的坚忍和韧性,也不由得亲向观成、勒保二人求起情来。只是早已经盘算了周全的观成、勒保二人如何会收回成命,对于朱射斗二人和颜悦色的恭维,却绝口不言收回军令的话。最后朱射斗无奈,只得与松潘镇总兵王泽生再次率部踏上了前线。
而观成本人也迅速调集西路军三万精锐,气势浩荡的向着程绍元的第十一团杀来。
合肥,知府衙门。
后院书房。梁纲看着手中南京加急送来的报喜书信,只感觉心脏整个都被欣喜兴奋之情充斥的满满的,咚咚的剧烈的跳着,高兴地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己有孩子了,有儿子了,有后代了!
“哈哈哈,哈哈哈——”喜悦的笑声从书房中传出,良久才息。
早在红巾军大举东进的时候,李盈盈就已经怀上了身孕。算算时日就是四月中,当初大军出南京的时候梁纲心头还颇是遗憾,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肉,出生时竟然不能亲眼看一看,亲手抱一抱!
却也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孩子来的会如此喜庆,这边大军刚克下合肥,南京飞马快报就到了跟前。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梁纲稍微压下心中的喜悦,转动起了脑子。
自己家按理说也是有字辈谱的,老家的人还有不少都按那个起名。父亲那一辈是国字辈,爷爷那一辈是显字辈,曾祖是广字辈……
可自己这一家是从父亲开始,就已经乱搅了。自己老爸、二叔、两个姑姑都是爷爷自己起的,到了自己这的小一辈就更是如此了。都是单名,像自己就一个纲字。
只是想了一下梁纲就决定还是按照自己家的传统来,继续单名。这孩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骨肉,代表的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传承……“梁豫,就叫梁豫!”
回身到书桌前坐下,梁纲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多是些安慰和并表达自己喜悦的话,孩子的名字当然也写在其中。
好好地赏了一下前来报信的府上亲卫,让他在合肥休息一日,明早带上书信继续快马奔回南京。
这亲卫退下后,詹世爵、王权等一批军中将领就已经尽数涌进了书房,脸上也都带着笑容,拱手纷纷向梁纲拜喜道贺。
喜悦中的梁纲从来都是个大方的人,高兴劲中下命红巾军全军加赏,小兵人手纹银三两,各级军官逐步上升,抖手间此战拿下合肥缴获的钱财就都在这一赏中消耗的干干净净了。
不过梁纲高兴,乐得如此。再说了,这点银子对于现在的红巾军来说也算不了什么。还没有进行全国范围内建设布局的红巾军政府,现在库房里有的是花不完的银子,虽然各项支出每月都在逐步增大。
庐江。
程绍元得知梁纲派来的信报后,立刻点起兵力杀向了舒城。
舒城位于大别山东麓、巢湖之滨,江淮之间。为界河【今丰乐河】和杭埠河之间,堵住了这里,守住了两河,就是截断了阿尔萨朗部沿官道南逃安庆的归路。
而舒城东侧五十里处还有一个关口,就是后世颇有声名的三河镇。【太平军三河镇大捷,歼灭湘军悍将李续宾部】
三河镇位于界河、杭埠河交汇点,在两河汇入巢湖之流的南岸,东濒巢湖,经济相当繁荣。可是没有城垣,守卫相当困难。历史上的太平军,占领此地之后还是修筑了城墙并沿河布置了九座砖垒,凭河设险,这才有了日后的三河镇大捷。
只是阿尔萨朗到底会不会走三河镇却还是一个未知数。程绍元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占领舒城,控制住官道相通的两河石桥,然后再去照顾三河镇。
此时合肥与舒城之间的路途上。策马奔驰的骑兵营吊在逃亡中的清军大队后面,好整以暇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啃起了肥肉。
大群步兵败退,那速度比起策马狂奔的信使来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安庆的观成、勒保都点起兵马前来接应了,阿尔萨朗也只是才跑到了肥西。这一路上已经掉队、折损了小两千人了。
阿尔萨朗倒是有心组织兵力对骑兵营打一次反击,可是清兵大败大溃之际,勉强整合成一股潮流沿着官道狂奔就已经算不错了。后卫虽然反击无力的紧,可到底也挡住了骑兵营几次对主力的冲锋。溃败中的绿营兵还能有此表现,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虽然几次阻挡骑兵营都是用人海‘填’的。
说起来各部清红军行动都迅速的很,可实际上等到阿尔萨朗部奔到舒城县,都已经到第二天中午了。
一夜的回神之后,清兵比之昨日安定了不少。因为他们发现红巾军的大部队并没有跟杀过来,有的只是骑兵营而已。
虽然火枪、大炮丢失一空,阿尔萨朗部根本就无法抑制骑兵营的进攻,可是他们到底是人多,现在心神安定下以后,骑兵营就是冲破了后卫部队,对主力进行冲锋,也不见得就能取得多大的战果。说到底还是人少,否则昨日的追击就已经健全功了。
一群人来到了丰乐河,却发现对面已经出现了红巾军身影。
说起这丰乐河,倒不是有多宽,其发源于大别山,蜿蜒百里穿越平原,注入巢湖。就宽度而言,只有几十米而已,都算不上一条大河。可是顶不住它深,最浅的地方也有七八米深,多的都是四五丈。
浮水渡河完全不现实,砍木做筏渡河还可以考虑,可是身后有骑兵,锋芒在背,更有红巾军的大部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赶到,真在这边硬撑,十有八九要全军覆没。
阿尔萨朗稍作考虑,就把目标转向了三河镇。从这里强渡,就算是过去了还要有舒城县城和一条杭埠河等着自己,而三河镇那里,虽有‘外环两岸,中峙三洲,三水贯其间’之说,可是三河镇是千百年来的皖中首镇,商贸市井发达的很,隔河之间早就筑有桥梁,更无城垣守护,要击破那里,比之在这边跟红巾军硬拼有前途多了。
“撤,转三河镇去——”阿尔萨朗大声下令道。然后清军就在对岸红巾军的瞩目中,全军转东沿河岸速走。
骑兵营和对面的红巾军迅速向各自后方急报此事。
正率军往舒城赶来的梁纲,得报后立即下令近卫团偏离官道,走直线距离迅速向三河镇开去。而余下部队和所有的重炮兵则继续沿官路开往舒城。
炮位太重了,一般的乡间土路根本经受不起。要知道现在的炮架车轮可没有橡胶胎。
能够随军而动的也就是直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