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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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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胡同的宅子你让人收拾一下,永成回来后就立刻入住了。”后背靠在椅子上,李元清眯起了一双眼睛,视线透过房梁似乎看到了几十年后的未来……

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代言人,虽然梁纲规定在职官员及其直系亲属不得经商【虚位勋臣不在此列】,但是在中国,官、商两者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是彻也扯不断的。

那是中国人性的本能。

不然的话中国怎么会自古就有‘官商’二字,更有‘官商勾结’这一普天下人人耳熟能详的负面成语?

那些个‘代言人’,经过这些年的自我攀升和商家水涨船高的‘根深蒂固’,现今天位列朝堂者已经不在少数。

要紧关头,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紫禁城的反应。所以当梁纲令旨一出宫,邓廷桢这个名字就已经在北京城里流传了起来。而等到有心人探听到邓廷桢奏折的内容以后,就如同三九天一盆冷水淋头,这些人骨子里都炸起了毛来。

完全是可以媲美军情传递的速度,一封封书信从北京城迅速发散到全国。梁纲透过军情局和国安部一切情况当然是了然于心,却也只是暗自一笑罢了。

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一些事情从来都是免不了的,只要在大体上不走样,梁纲现在的心胸还是能够容忍的。并且从心底里他也不在乎‘代言人’这么丁点势力,跟他本人的至高权柄相比太渺小了。

当初雍正帝在那样诽谤满天飞的恶劣情况下都还能强制推行‘火耗归公’和‘摊丁入亩’,一个人跟全天下的地主阶级、官僚们作对,依靠皇帝的权柄一样是取得胜利。梁纲现今贵为开国帝王,功勋名望之重举国上下无有可匹配者,他还有必要去担心那些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言人吗?

如果那些人不识趣,轰隆隆的压过去就行了。那撮官员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在皇帝的车轮下就是螳臂挡车,绝对的不自量力。

所以,在邓廷桢来京的这段日子中,梁纲就依旧稳坐钓鱼台,坐看下面的小鱼小虾们蹦跳。

从北京出发,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半个月就可以感到绵州。只是邓廷桢从绵州一路赶来北京时间用的就要长很多。一个多月时间中,一些看清了梁纲意图的官员纷纷上书符合邓廷桢的立法提议,等时间进入十一月份,梁纲案头已经积攒了一人高的此类奏折。

当然了,如邓廷桢一类见识的官员也并不是一个没有,那些位在中央常伴梁纲左右的重臣,或已经放到海外任职的老人,多少都能猜出梁纲的一些想法。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是直接就已经得了梁纲的示意表示沉默,并没有引起官场风向的变化。而提议立法保护劳工的普天下官员更非只邓廷桢一个。如云南新兴州刺史陶澍、南洋吕宋汉津府【马尼拉】太守汤金钊、福建台湾府太守姚文田等人都一般的意思。

中华帝国的新生代官员真正已经成熟了,他们现在的官职虽然不高,可挡不住年富力强,三四十岁,以后大好的前途是如华似锦。

当琰浮州最后一批刺史级官员的奏折送到梁纲案头,那时间已经是到了第二年的三月了。帝国疆域辽阔,联系不便,确实是安定疆土最大一弊端。且还只是因为梁纲把直达天听的标准顶在了州刺史一级,如果再往下降一个到县,那梁纲身边侍从、太监们的工作量就会更加大上十倍不止。

【县——府——省——国,四级体系。】

【县;州;府。州为特色编制,可对比现在的省直辖县或是地级市】

绵州远在四川,距北京有好几千里路远,但邓廷桢对京城的消息动却一直都全神关注的等待着。因为广州三羊纺织厂事件对他触动太大,联想到绵州甚至是四川境内的矿场、纺织厂内的实情实景,邓廷桢一颗心就不得不提了起来。

论富裕,四川虽然是天府之国却比不上岭南膻腥之地,但四川也有四川的燃眉之急。邓廷桢看来,四川境内的麻烦都比知道要比广东大多少倍。因为它境内不但有纺织厂这样的新兴密集型工业,更有为数众多的矿场和盐井,这两样工业的劳工密集度比起纺织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蒸汽机的使用让两处的人力压力消减了许多,但是眼下的工业技术还远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大部分步骤还是需要人力来完成的。

像三羊纺织厂内的劳资矛盾一样,四川境内数不清的大小矿场和那些盐井以及纺织厂内也普遍存在着。或许矛盾还没有尖锐到三羊纺织厂那一地步,但是邓廷桢相信,只要事情这么继续持续下去,场主商人得不到法律的约束和制裁,那三羊纺织厂的事情早晚会重新爆发在四川爆发在绵州境内。

想从根本上杜绝‘三羊纺织厂事件’故事重发,就必须在根子上给所有的资金方拴上一条挣不断撑不开的链子。就必须用严格的法律条文来限制和规定劳资行为。

“前面可是邓廷桢邓大人?”

接到圣旨后,邓廷桢怀着一颗热切的心就火速启程赶往北京。路上不知不觉中一个月就过去了,一路已经行到了河北顺德府。

这一次北上进京,邓廷桢只让只带了两名侍从跟随,生怕人多了招摇过市,反而是影响不好。他不是笨蛋,虽然心怀大公,可也知道自己会成为一部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众人瞩目之下,还是低调的好!

水上走船,路上行马,很是辛苦。进入了河北地界,北京城已然在望,邓廷桢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巨鹿县城。

时间接近晌午,邓廷桢身着便服,迈着缓缓地步子,一人徐徐走在街上。天寒地冻,城内人流却依旧是往来不息。街道上车水马龙,屋舍产然,满脸红光的行人中几近看不到几个面带苦黄和菜色的。看着这般情景,邓廷桢心头大感舒畅。

民间的富足就是一个国家安定繁荣的最大保障。开国不过十年,中华朝就如此风华,梁纲的外扩政策之功不可湮没。

在周边转了一圈,出来已快半天功夫了,邓廷桢就打算回客栈去了。

正欲转头回去,听到有人在背后高声叫喊,不禁一愣。

邓廷桢心想:“我虽然几次入京城路经此地,可在此并无相识之人啊?!同窗学友也无人在此地立足或是为官。且自己身着便服,就是官府的人也认不出我来,何况他人。”不禁十分纳闷。可纳闷归纳闷,邓廷桢还是转过身来一看,来者果然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应该也是官场中人,四十岁上下,虽然一样穿着便服,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一股官威。

这下邓廷桢就更加奇怪了,这人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在下正是邓廷桢,不过不知阁下是……?”

对面中年人和和的一笑,拱手行礼间说话,“下官胡秋,为此地县令。”

巨鹿父母官??邓廷桢心中还是好奇此人是如何认出自己的。不过这话却不好直白的问出。“原来是本县父母,失礼了……”心中暗自组织着话语。

“邓大人路径本县,胡某自该面请,且此次鞠兴楼中也有人闻的大人的声名,下官特来邀请,不知……”胡秋可不管邓廷桢的纳闷,立刻就道出了本意。那鞠兴楼中的那位,可是他惹不起的。

邓廷桢本能的就想拒绝,但转念再一想,胡秋与自己互不隶属,没有半点利害关系,现在亲自来邀,可谓是给面子之极。自己要是一口拒绝了,怕不仅会得罪鞠兴楼里的那个无名氏,连胡秋这个跑腿的也都给深深得罪了。“呵呵,这点小事邓某岂能不从?胡大人不须亲来,只一小吏就足以。还请前面带”

“请——”

“请——”

第二卷烽火连天五百章窥视安达曼

“张中丞?”看到鞠兴楼中之人,邓廷桢惊讶的叫出声来。怎么会是张师诚?他可是河北的巡抚啊!河北省治地在保定,张师诚怎么来到巨鹿这小小的鞠兴楼中??“是因为自己吗?”

“两年不见,维周蔚然成器啊。”张师诚对走进来的邓廷桢如此说道,口气出人预料的是熟络。不过,一旁的胡秋脸上却不见一丝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张师诚和邓廷桢间的关系。要知道,在邓廷桢远赴四川绵州任前,他可是足足在张师诚手下干了四年下属的。

张师诚,浙江湖州人,乾隆南巡中召试赐举人,授内阁中书,充军机章京。后迁吏部主事,末因忤和凳陆抵惺椤�

嘉庆初期,和ūⅲ攀Τ媳芑銎倩瓜纭:旖砭ゴ蛘憬氖焙颍攀Τ弦蛭细咐夏覆槐阍肚ǖ脑倒什⑽赐馓踊蚴蔷偌野崆ā5比唬裁灰豢季屯度牒旖砭幕潮АV皇钦攀Τ现站渴墙ヌㄏ鹊迷拢韧馐」僭币缟霞覆降巧虾旖砭馑掖蟠R运牟鸥珊湍芰Γ谥谢卟愎倮羝嫒钡那榭鱿拢衷谧錾虾颖毖哺У母呶皇且坏愣疾幌∑妗�

比如说,当初的那个汪廷珍,现在不也坐上了广东巡抚的位子?

中华朝官制大变样,各种各色部门的出现,让中央部委的空位猛然间翻增了好几倍,那也自然需要好几倍的人手去填补空缺。现在的帝国官场比之只有六部的前朝各代,官僚们的期盼可是希望猛增多了。

“在此竟喜遇中丞,实乃下官之幸。多年不见,老大人精神依旧。”邓廷桢一时间迷惑难解,为张师诚的出现摸不着头脑。嘴边只能说着应承的话。

张师诚人不老但却早已经成精,一眼就看出了邓廷桢的困惑,嘴边微微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来。“维周,坐——”

他是不得不来此一会,身不由己啊。

鞠兴楼,鞠兴楼,蹴鞠欢兴之楼。那就是落坐在巨鹿球场的旁边,坐在楼中,球场上的一应欢呼声都能尽数入耳。最高的三楼还能将球场的一切尽收眼底!

今天巨鹿球场上也有比赛,但场上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却半点没有影响到房内两人的谈话。胡秋稍微落座了片刻就起身告退了。

“维周是南京人氏,大江之南商贾之风鼎盛,莫真不知到此事牵连之重大,上下瓜葛之深重?”没过多久张师诚就彻底把话说开了。

邓廷桢的脸沉了下来,担心到底成了事实,张师诚这个老上级今日见自己果真是为了说服自己。他,也被人拖下水了。“中丞非不知事情之危害?于国之难重?”邓廷桢没有回答张师诚的话,却如此反问张师诚。

对方身为朝廷大员,封疆大吏,邓廷桢不信张师诚看不出其中的危害来。

这件事,邓廷桢甚至认为普天下的明眼之士都能看出其中的危害来。之所以还有大批的人来阻挠,仅仅是因为立法保护劳工危害到了他们的权益。以己之私害国家之利,皆蛀虫也。其心可诛!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张中丞,此言乃圣上告诫天下文武之警句,邓某自文官院以来时刻铭记在心——”

张师诚不会因为邓廷桢的两句反问就哑口无言,他继续劝道,并且直言不讳的提到了邓廷桢的前途和危害。但是邓廷桢接下来的这两句话就彻底击溃了张师诚的言辞。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是梁纲命人首先刻在文官院大门两旁的警言,在讲武堂成立以后,这一句话又接着出现在了它大门的两侧。

传响天下。不仅仅是在职的文武官员知道此句,就是那些在校的大中小学生也无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意。张师诚自然也清楚,他被这句话羞得满脸惭红,也为邓廷桢此刻的凛然感到叹息。

从鞠兴楼归来,邓廷桢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激荡。张师诚的出现不仅没有磨灭他的意志反而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河北巡抚,一省封疆都被商人们拉下了水,那就更加不能容忍他们继续发展下去了。

虽然一直以来邓廷桢都算是新派官员的代表人物,赞同民间商业的发展。可这并不代表他会认同官场、国事受制于商人之手。他虽然不信奉‘士农工商’的老式排定,但也绝不赞同商人蹦到官员和国家头上。

对于欧洲各国那种商人潜在引导国事甚至是决定国家大计的模式,他是绝不认同的。商贾逐利而忘义,这是他们的本性所决定的,不会更改!

“臣邓廷桢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侍从的引导下,邓廷桢进了养心殿,见到梁纲穿着便服坐在龙榻上,前两步,忙行了觐见之礼。

等啊等啊,一直到今天才把邓廷桢等来,现在看着躬身在下的邓廷桢,这位他将要委以重托的爱臣,梁纲心里一阵欣喜。但是身为天子之尊,多年的颐养下来梁纲也不会轻易地就表露自己的喜色。

到了这个时代,历史上的名臣人物他见识多了。邓廷桢虽然代表着新生代,也只能要他欣喜而不是激动。

“起来吧!”声音平和,梁纲脸上微微挂笑。养心殿内外的近臣们都暗暗记在心里,皇上对这个邓廷桢真的是喜爱有加的。外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亲近人难道还不了解,梁纲这样的表情已经是内心很喜欢的表现了。

邓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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