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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有粮心中就不怕。反正梁纲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那外面都布置了一万三四千人马了,再多上两千又如何?
他就是再多上两万,只有自己手中有货,也不用去怕清兵的围攻。
……………………
两日后,一封书信被摆在了梁朝桂的案头。
梁纲并没有放回一个俘虏去,也没有让自己的手下去清军营寨投书,他信不过清兵,要是一个倒霉,就白丢了一条性命了。而是在夜晚时分直接用箭射到石门山清军营寨前的。
哈尔哈图拆开了看了之后,不敢怠慢立刻转到了均县梁朝桂处。
纠结了,看了后梁朝桂也纠结了。梁纲这里面搞的是什么名堂他一眼扫下去就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单看清楚有个屁用,明知道前面是套子你照样要伸脚去踩……
这人生郁闷之事,莫过于如此。
第一卷短毛反贼一百四十五章胡齐仑
梁朝桂把消息报给湖广总督毕沅以及荆州将军成德,信息往来路上浪费了几日时间,除此之外就是毫无动静。
作何答案显而易见。
如此做的后果,是给满清朝廷毫无置疑的招来了两千多俘虏发自内心的怨恨。而更直接的后果是,五日后距离石门山十多里远的某处山谷中,豁然多出了两千多伤兵来。
这两千多伤兵当然就是山中原先的那两千多俘虏,梁纲在挑起他们心中的怨恨之后,就立刻着手释放了他们。但是安安稳稳的放了去显然还是不可能,最后决定就是在他们的大腿上每人割下那么一刀子,轻重与否会不会残废都说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死不了。
除此外就是在他们的脑门上也横着划了一刀,这一刀下刀很轻,不是为了杀人而只是为了在脑门醒目处给他们留下一个记号。并且梁纲对他们说了,下次对战时,战场上若是碰上了他们,敢来抵抗的,俘虏之后一律就地处死,而要是弃兵投降或是转身就走的,那就不予伤害。
事先留了几个好胳膊好腿的人去石门山报信,余下的两千多人无分官兵就全是一般的处置。
这批人也是听话,梁纲之前的施行的‘人性化管理’显然颇得这批俘虏的人心,所以听了处置后果之后也就没人再嘲舌了。安安静静的进了那山谷,然后是一队接着一队的放血……
山寨中的人马,一应家属女眷和工匠、物资都已经再向后寨转移,第二大队、齐七中队(编制重新恢复)和炮队一部也会随之移驻到到那里,梁纲前寨统属的人马此次行动出动了整整一千人,第一大队和麻子中队、梁纲亲卫队以及炮队、预备队各一部,除了是保证放血行动无差错外,为的就是准备在趁阿尔哈图部负担伤兵的时候,狠敲他一下。
但是阿尔哈图显然有防备着这一手,放出众多哨兵的同时,他宁愿两千伤兵哀嚎不已,也只是一小波一小波的出动人手前去‘搬运’。
梁纲最终是没寻到重重一击的机会,只能在最后明摆军马敲打了清军一下,旋即撤退。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收获,阿尔哈图的这般表现无疑会让那些俘虏心中的怨恨更加的深重。
因俘虏问题而引起的波澜就此平静了下来,双方局面再次恢复了大致上的平静。清军是完全守而不攻,梁纲屡屡发动偷袭却也只能是小打小闹,根本就不能伤及任何一面清军的元气。
时光就在这样的对峙中一点点流过,转眼间夏天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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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道台府。
“如此就拜托伯父了……”
“哈哈,小事一桩,贤侄安心在客栈等候便是,用不了几天……包你那儿美人投怀……哈哈……”
“若果真事成,必念伯父大恩……”
坐在胡齐仑下手,与之热络交谈着的青年年岁并不是很大,也就是二十左右,衣着富贵,长相也有几分清秀之气。
这样的一个贵公子本来是很能赚取印象分的,但是这张脸长在他的身上,上好的样貌却不能给人留下一丝的好印象。
尤其是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神色高傲,举手投足间充斥着轻佻和随意。这些可能是与他自幼的生长环境有关,但是再怎么优越的生长环境你也要分辨一下面对的是谁吧?他现在对面坐着的可是一位从三品的大员,但是依旧没太多的稳重,口中是亲热的叫着伯父伯父,神情里却不见一点敬意。
“小辈儿,不与你一般见识。”胡齐仑心中早就有了怒意,非是这青年的父辈给力,他早就端茶送客了。
以两家的家世,这青年本是可以真正的同胡齐仑攀上交情的,叙个长幼尊卑,不就有了那一份情面么,虽然之前两家并无什么交集。可是官面上的事情,看中的不就是一个‘官’么?
但是现在好了,胡齐仑最初时的一腔热忱完全被这青年搅的丢在了九霄云外,事情已经变成了一件披着‘伯侄’外皮的赤裸裸交易……
这天傍晚,胡齐仑招来了襄阳知府施南林。
胡齐仑神色略有些忧虑地对施南林说道:“府库的银子已用得差不多了,朝廷的饷银又一时不能来到,倘若这银子接应不,军心涣散……可该如何是好?”
施南林‘闻弦歌而知雅意’,胡齐仑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是什么一种意思,当即做沉吟状,半晌后才说:“大人所虑的是,下官这几日也正在为此事感到担忧,思来想去,别无法子,只能是向城内的富商名绅再次筹钱,以救这燃眉之急。”
有道是‘狗改不了吃屎’,胡齐仑这家伙无论是走到哪儿他都忘不了一个‘钱’字!
开春的时候他就已经募过一次捐,现在似乎又……
“鄙人来襄阳日短,民情不熟,不知哪几户商绅有钱,又能募出多少来?”胡齐仑似乎已经忘记了,两个多月前同样的话他已经对着施南林说过一次了。
上官忘了,施南林自然也跟着忘了。
“襄阳首富,当推严继宗。其父严俞阙曾任过凤翔知府,又曾在两淮都转盐运使司做过事,为官不太廉洁,家中积蓄有好几十万两。凭着这份财力,严继宗创办了德诚钱庄,是当之无愧的襄阳首富,名下单是钱庄一项,每年获利都有四五万两之多。”
“另外是朱光倜,他手上的瑞和绸缎铺在襄阳地面绸缎生意上是独占鳌头…………”
就像是第一次时一样,施南林口中陆陆续续道出了十多户名号。
两天后。襄阳城中风似的流传着一道传言。
说城内首富,德诚钱庄大老板严继宗受道台大人胡齐仑所托,暂筹军饷五万两;
瑞和铺大东家朱光倜也受胡齐仑胡大人所托,同样暂筹军饷五万两……
这下手也太狠了,刀子都切刀心肝了。一时间襄阳城中所有的富户无不是‘静若寒蝉’,提起来胡齐仑的大名全都是如谈猛虎闻之而色变。
第一卷短毛反贼一百四十六章出手
襄阳西城,李府。
“五万两银子,严继宗、朱光倜这下可是大出血了……”李元清眉宇间隐隐有着那么一丝忧愁,以那胡齐仑的秉性又岂会只骚扰严朱两家?自己这次怕也是也要出出血了!心中感慨着,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两个多月前的那一幕,胡齐仑的那副贪婪嘴脸生生是惹人厌恶。
“姓胡的下手也太狠了点,那么多的银子都能捐出一个实缺的知府了。”李永昌鄙夷说道,对胡齐仑的那副贪婪恶相他同样是发自内心的瞧不起。
清朝自康熙年间开始,捐官之事就一直未断,到了眼下时节因为有了和庋桓鲼吟淹探鹗弈蔷透鞘⑿形薇取L煜录涞彩怯星模还苡形奘屏Χ蓟峋韪龉倮吹钡保恍┤瞬磺笫悄苷嬲母叭危皇俏瞬患俚鸵煌范选�
以李家的家业,李元清自己捐一个官来自然是不成问题,但是因为门第原因,诗书传家的李氏宗族一项是鄙视‘银科铜进士’的,所以李元清即是手中有钱也从没有去打过拿个主意。
但是不打那个注意,并不意味着他不清楚里面的道道。几十年的耳濡目染下,还有什么是李元清不知道的?
京官里面:郎中五品,银一万两;主事六品,银五千两;
地方官里面:道员四品,银一万六千四百两;知府四品,银一万三千五百两;同知五品官,银七千两;知县七品官,银四千六百两,县丞八品,银一千两。
再往上面只要肯出钱,二品的顶戴也能套到头上,但是从三品以上的捐官都是虚的,朝廷是不可能让捐纳之人坐到如此高位的,所以想要补实缺,那条线就是划在了四品上。
一万三千五百两的死钱,再加上一路打点,四品顶戴套到头上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以上,而想要补到实缺,没有个三万两银子打底,那是想都不要想。
李永昌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说胡齐仑这一刀下的太狠。
此时的李府门庭前。
就在这父子俩谈天的时候,一队衙役赶到门前,为首的捕头对李府门房说道:“相烦转告李老爷,就说道台大人有信给他。”
一听是道台的书信门房哪里敢怠慢,忙把来人让进府内,一边又火速让一小子立即送信去后院,递于李元清。
堂前献茶,后院的李元清接到信后心中立刻一跳,也忙拆开信封,粗粗的一看,惊得当即是半晌回不过气来。
“近来军情危急,剿匪耗资日重,我襄阳全体官绅士民当为朝廷敬心,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李家素为城中富户,随州宗门,世受国恩,当此困艰之际,应为官民之榜样。特请李家在三日内筹办白银五万两,米面一万石,以供军需……”
门子见李元清呆坐不做声,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站在一旁的李永昌也感觉不对,轻声提醒说:“爹,外面等着回话哩!”
李元清这才仿佛是惊醒过来,一拉李永昌的手说:“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不在家,让他们先回去。”
李永昌见父亲脸色难看,心中也猜到了一些,胡齐仑的那封信……当下走去了厅堂,封了十两银子给那捕头,待来人走后,立刻折回了后院。而这时李元清已经让贴身长随李庚明带着胡齐仑的这封信,骑一匹快马,出城火速向郧阳奔去。
“五万两银子,一万石米面?”李永昌听了后不禁一声惊呼起来,“胡齐仑他疯了?胃口这么大就不怕被噎死?”脸色已经变得与李元清的一般无二,铁青铁青的。
“我已经让庚明去郧阳通知你叔父,看他能不能使上一些劲。”随州的宗族对自己家已经不管不问了,这官面上李元清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陈诗了。他要是也不管什么用,那李家就真的危险了。
李元清脸色铁青,虽然一部分是有胡齐仑狮子大开口的原因在,可更多的则是因为胡齐仑这件事情背后所透漏出来的信息……
太危险了!李家虽然富足,但在襄阳城也只能排在十名开外,前十都进不去。这般的情况下,胡齐仑怎会对李家下刀比对严继宗、朱光倜还要狠?里面必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李元清猜不透是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胡齐仑对自己家已经心怀叵测。
对方是一道道台,从三品的大员,在对方的地盘上,自己又失去了宗族的庇护……
难道要动用那个?
李元清一时难以决断。他是真的不想同那边有过多的牵连,可是现在……形势逼人,真到了那个份上也由不得自己了。
“永昌,事情若不妙,你就用那飞鱼木符……”
……………………
郧阳府,郧阳书院内。
“胡齐仑真是岂有此理!”平时温文尔雅的陈诗咆哮起来声音也一样洪亮,这一声吼,震的内室的他夫人都吓了一跳。陈周氏急忙从内室走出,书房内习文的李永成也放下了书本走了过来。
“小的见过夫人。”李庚明向着陈周氏问了声好,然后李永成行了一礼,“二公子。”
“老爷,什么事情惹得你这样大怒?”成婚二十多年,除了在京的那几年外,陈周氏还真没见过陈诗这般大怒过。
“胡齐仑贪得无厌,竟然打着朝廷名号向大哥索要五万两白银和一万石米面……”陈诗气的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么多?陈周氏也不禁呆然,俩家关系密切,她这心里也一阵发愁起来,喃喃地说:“这可如何是好?”
“胡齐仑这是欺大哥没了宗族庇护,以为是软柿子好拿捏来的,我却是不依他。打着朝廷名号却行勒索恶事,好不肮脏。”陈诗越想越气,把手中书信一扔,高声向外喊道:“备马!我要即刻就去襄阳。”
“永成,你也与我同行!”反正他留在书院也是看不进书,倒不如直接带上也省的他耐不住性子自己一个人再跑去!陈诗向着边上一脸怒火的李永成招呼道。
第一卷短毛反贼一百四十七章火烧眉毛顾眼前
待陈诗等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襄阳城时,李元清已经被一伙衙役‘请去’了道台府。陈诗一听,当即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