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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茉有些无语了,怎么自己好不容易盼到车祸完毕苏醒了过来,这就遇上一个诡异的大叔?
好像平白无故在路上捡到了金条似的可劲靠过来。
喂喂,你丫是不是见本姑娘貌美如花,还想顺便先那啥后再那啥?
不过,静下来仔细听的话,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爹没用?
这是一上来就占本姑娘便宜的节奏?
自己又不是职业小三可没那么多干爹!
我长孙茉不过就是一个苦逼的写手,碰巧为了救一个小朋友遭遇到了一场倒霉的车祸受了点伤而已,居然就引来了这么一位仁兄?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居然一口气想了这么一个连贯的长句,加两分。
那谁,护士姐姐在么,你们姐妹单位精神科的患者跑出来了,来个人把他收了啊,顺便记得下次看严实咯别再放跑了,ok?
本能地,长孙茉就想要沿着床沿摸索按铃叫人,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不在病床上而是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而且他穿的貌似还是破破烂烂的衣服,有点像职业乞丐装,仔细看的话跟活佛济公的穿着打扮都有一拼,真不知道是从哪淘换来的。
但是,我管你是谁呢,这便宜占的好像有些过分了啊!
长孙茉卯足了劲想要一掌推开对方,却发现自己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似乎……
喂喂,一场车祸而已,虽然自己在昏迷的时候是梦见了白光罩身什么的,但也不至于缩水得这么厉害吧?莫不是给锯掉了一截?
不对啊,明明很完整一个零件都不少啊!
一边听着男子略带恶心的“茉儿”“茉儿”,一边开始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长孙茉愣住了——
这这这就到冬天了?就算是自己夏天出事冬天苏醒好了,可自己明明住的南方为什么还可以下出积得这么厚的雪?
还有!旁边这个一看就是被挖出来的小坑是怎么回事?她依稀记得这个男人当时是要把她给放进去来着……
该…该不会是…穿越附身了吧?要不然这货就是个只知道说“爹没用”还有“太好了你没死”的疯子。
“这…是哪?”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哈,这副身体还真是虚弱呢,说个话都不连贯,不对,应该是穿的少所致吧?
长孙茉心想如果是穿越,面前这人应该就是自己“老爹”了,看他高兴的样子也是没有恶意的,她也就大着胆子询问,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身子这么不给力。
“小心受寒!”说着,男子扯下了自己身上算得上外衣的东西,为自己的女儿盖了上去。
一抹暖意从心中涌了出来,长孙茉隐隐之间觉得有些感动,毕竟这么一来他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衣了,不知为何眼角也不自觉地湿润了。
“是你在哭泣么?”长孙茉心中询问着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忽地一团团被雾气笼罩的烟云,如同出了森林的翩跹精灵、又如潜入海底的顽皮鱼儿,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融进了她的脑袋里。
身体的记忆碎片不断涌来,在脑海里闪耀发光,晶莹刺目,雕栏玉砌之中依稀可见几个苍劲有力的烫金大字:x之长孙。
而第一个字极其模糊,模糊到她再也不愿想起。而等到再回首时它却已化作了血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涌向了那无尽的烈焰……
接下来就只有截止到“她”死之前的记忆了,从偷东西开始,到嘱咐父亲照顾好他自己为结束。
如果没错的话,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做长孙茉,而面前的男子是她的父亲长孙盛,自己无疑是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一个历史上从未存在过的时代,而在这片大陆之上还鼎立着三个大型的国家。
雪花如愁怨,佳人若梦恋,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像是也记不清了。
异样的感觉萦绕在心头,长孙茉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眼前的男子:他虽然披头散发灰头土脸,但长得绝对不差,如若能够梳洗打扮一番,绝对会是帅哥一枚。
柔情似水的眼神与她四目相接,挺直的背脊宽阔厚实,仿佛蕴含着坚韧的力量。即使颓废,他的四周也聚拢着别样的光芒,他在笑,棱角分明还残留这斑斑血迹的脸庞上挂着海棠一般绽放的笑容。
不过,本姑娘可不喜欢你!你跟女儿相濡以沫是你们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给拉下水?
别人穿越八成以上都是庶出弱女终成宠妃的抗争记,撇去受欺负之类的情况不谈,人家好歹有个非富即贵的老爹作为物质基础啊,为什么自己就是那剩下的两成?
无论是记忆中还是亲眼所见,这便宜老爹就是个乞丐啊!就算是从遗传学的角度来推理,自己应该长的也不差,但感觉为什么就是这么别扭?
啊啊啊!我不依!!我不依啊!!!
第二章 艰辛日夜()
这两天来,长孙盛发现了一个怪现象。
那就是自从女儿活过来之后变得沉默寡言,就连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他能感觉到从前那个乖巧贴心的十二岁女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孤僻得极力想要远离自己的茉儿。
北风萧萧,雪花飘飘。
如同刀子一般的寒风不依不饶地切割着肌肤,就像是在塑造一座精美的雕塑。
一阵又一阵,片刻不停歇。
午间时分,长孙盛带着一路上都有些气鼓鼓的孩子寻到了一座小村庄。
天,确无绝人之路,一直以来滴米未进,今天的口粮应该有着落了。
长孙盛轻轻抬头,朝村庄深处瞥了一眼,村里大概二十多户人家的样子,飘起的炊烟像是定心丸,哪些人家正在做饭一目了然,他随即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讨食。
“这位大哥,还请行个方便,施舍一点干粮吧?我、我可以帮你劈材,哦,对了,凿冰挑水也是可以的!”长孙盛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弯着身子朝人行礼。
砰。屋内的微火被关了起来。怀疑的、鄙夷的,乃至于厌恶的神情出现在大多数人脸上,甚至有的人还出动了家中的恶犬来驱赶父女二人。
一扇扇紧闭的大门却没有让男人放弃,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了一眼女儿,眼中笃定的光彩燃的更盛,兀自点了点头再次敲门。
过了许久却仍是颗粒无收。长孙茉有些看不下去,这是把我们当成瘟疫了么?虽然这大叔不讨人喜欢,但是也悲情了点,最重要的是要是他讨不到口粮,就意味着今天要饿肚子,她可不愿意那样。
为今之计也只有自己出马试试了。
扯了扯长孙盛的衣袖,女孩略一抬头,简洁有力地说道:“您待着别动,我去。”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过两日来她就是死活不叫一声“爹”,谁让她还没打心眼里承认这个“爹”呢。
光靠着冰水,身体想要恢复完全那是不现实的,但是最起码的说话走路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否则便宜老爹也不敢带着自己出来讨口饭吃不是?总之,卖萌卖乖装可爱什么的,还是可以试试的,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茉儿乖,让爹再去试试吧。”上次烧饼那种情况,一次也就够了。天知道她还可能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长孙盛对女儿极为不放心。
“你觉得我会去偷?”长孙茉有些生气,毕竟她并非是真的他女儿,被冤枉的感觉可不好。
再说了自己明明就是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写手一枚,在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里已经够委屈了,还得陪你来讨饭,而且你又讨不到饭还不准我去试试啊?
天似乎又变的冷了起来,长孙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着女儿鼓腮瞪眼的坚决模样,觉得大抵是因其上次脑部受创导致了她有些失常,因而对她的不同以往脾性全方位接纳了下来,同时也就同意了她的提议。
风吹掠肤,长孙茉连手都不想拿出来,不过为了有足够的效果她还是得做出一定的牺牲,就算是卖萌也得有模有样不是么?
有可怜的模,有悲惨的样。还得有能讨好人的话语和十足凄惨的表情。没办法,尽管写过很多类似的场景,可实践方面却……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
“人皆有恻隐之心。”
这是长孙茉实在被便宜老爹的温情攻势问烦了,直接吐出来的一句话。去面对那些家伙装模作样她已经很累了,现在还要被人恼。
不过,这大叔老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你,让人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真是狠狠一拳轰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
而长孙盛当时就被噎着了,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在什么时候换了一个人?
要是从前,她肯定会从前往后一个细节都不漏地讲给自己听她是怎么讨到食物,并且还会搂着自己脖子撒娇的啊!
现在居然……
“哦,对了!”长孙茉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向上一斜,用商量的语气道:“我打听到一个事情,前面不远处有座山神庙,我已讨要了些柴禾,今晚可以在那里住下。”
长孙盛再一次愣住了:“山神庙?”
他喃喃地念了一句,接着微微地摇了摇头。他好像完全接受不了这样一个设定,仿佛女儿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变得不再依靠他了,这么一来自己存在的价值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恍惚间觉得她也不再是那个会好奇地询问自己“我们为什么要讨好别人”的孩子了。
可她实际不就是个大人么?从小就养成了独立的性格,毕业后从事写手行当,即使老是被编辑退稿也属于屡败屡战越挫越勇的一类。
这不就是看便宜老爹的年龄大不了原来的自己几岁,当成平辈说话做事随意一点么?
“唉,多想在回答一次啊。”
长孙盛这么想着。
“要活下去,就要讨好别人。”
他也没想到,自己当时竟能对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曾经的生活就像是过眼云烟一般,直到现在为了生存终究了悟,可年幼的女儿忽然就不需要这样的领悟了。
可事情还不止是这么简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
山神庙?长孙盛忽然抬头:那里是当年那个山神庙么?
是日下午,长孙盛耷拉着脑袋,父女俩快步朝落脚的地方行走着。
那处破败的山神庙,确实是他前些年来过的地方,一般来讲过路且无依的人,才会在那歇脚,算是个暂时的住处。
还能怎么样呢?
长孙盛想了想现在的处境,指尖轻轻地抚过干裂的双唇,若有所思:
孩子和自己都受了伤,不养好,怎么去找百里之外的四弟长孙世?
他现在已经是唯一可以投靠的对象了。
长孙盛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紧了紧缠在脖子上讨来的布块,上面传来的汗臭味让他直皱眉,随即微微摇了摇头,便领着长孙茉继续往山神庙踱去。
大雪纷飞,除了长孙盛父女在雪地里两双若有似无的清浅脚印,别的什么也留不下。
一半是对于过往的哀伤遗憾,一半是对于当下的喜悦满足,长孙盛就这么领着孩子来到了山神庙。
还是老样子没变啊,不,这里的外墙显得更加陈旧了。
当年的邂逅之地,也是命运交缠的起点。
长孙盛不禁一阵感慨,真没想到还能再来一次啊,看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有新人加入了么,欢迎欢迎啊!”
还未踏入其中,一个略带喜感的男声,就从庙中传了出来。
第三章 命定之地()
木门打开又复关上,卷入的嗖嗖冷风教屋内的几人不禁一颤,他们围坐的一团小火更是颤抖的厉害,忽明忽暗,一如他们的脸色一般,阴晴不定。
“哈哈,来里面坐!”对二人热情招呼的就是之前远远发出了声音的男人,不,与其说是男人还不如说他是个男孩来的确切:
乌黑的头发胡乱地扎在头上,清澈的眼神诚恳而热切,笑意始终挂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像足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袍服灰黑,斑点遍布,连火光也不愿在他颀长的身上过多停留,早早地放弃了留下光影的想法。
长孙茉不解,明明他已经邋遢的跟便宜老爹有一拼了,却还可以这般……快乐?
男孩是好看的,尤其是当他眉飞色舞地述说着什么的时候,那一抹弯弯的眉毛,像是夜空中皎洁如钩的弦月。
仿佛什么映在他的眸子里,都可以成为一种乐趣。
只第一眼,长孙茉就觉得,面前的十五六岁的男孩不会是一个坏人,若不幸感觉错了,那他就是城府深的一塌糊涂的可怕家伙。
“看吧,我的耳朵不会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