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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无奈地叹了口气,满眼望了过去,长孙茉身上还真是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无文,其实也跟“无桓”一样都是代号,长孙茉三年内有见过几次,对方长的倒是挺清秀的,却是个短小精悍的“瘦猴子”,以灵巧见长,一身轻功甚是了得,是“莫须”新一辈的骨干之一。
他是这一次行动的指挥者,也是他们临时组建的佣兵小队的队长。
除了他,小队里的成员还有几个,他们分别是:
善用大小铜锤的猥琐男一枚;
腿功不错双马尾萌系女一只;
铜头铁臂肉盾型肌肉男一坨。
加上他们俩,一行共五人。
而这支小队的任务很笼统——支援叶孤旻的行动。
………
清晨透明的露珠,慢慢地消散了绕指缠般的连绵雾气,进而转变成树枝花干的垂涎欲滴。
沾湿了过往行人的衣衫,惹透了掩埋了所有来去踪迹的泥土。
此时此刻,又有一队人马即将经过,从这充满着生机、蓬勃着生命热情的初春打马而过。
像是静谧之中绽放的花,又像是拉辄起跃动的神经,流转成一段又一段不断穿梭来复的故事。
不算宽阔的官道之上,数辆气派的马车正沿着从树林中硬生生开拓出来的道路前行。
挂有“凤”字的牙旗随风摆幅,正向这放慢了脚步好欣赏沿途风光的车队一般,悠然自得,怡然自乐。
只可惜好景从来都是不长的——横亘在路中央的巨木,毫不留情地将车队从轻松写意的状态中,一脚踢向了麻烦的泥泞。
“官道被阻?伐木的那些人没长眼啊?”
这里即将发生一段被命名为“凋零”的血腥故事。
“停车!快向后方车队发出信号,别撞上了!”
就算行进速度不快,也得通知到位。
“大人,不如从小路过去,说不定还有别样的景色呢!”
劝慰之词,大抵如此。
一直居于前队中间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缓缓地睁大了眼睛,甩了一下身后的红袍。
“稍安勿躁!”
车队骤然急停,有些骚乱的因子被激活了起来,又在不久之后逐渐平息。
“别慌,咱们按部就班,将倒下的树木移开便是。”
中年男子牵了牵嘴角,将目光拉扯到了巨大的滚木之上。
而在那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肌肉横劲的男子,他正站在光秃的木桩之上朝这边怒吼。
怒吼而起,向前猛攻。
“连武器都不带,光凭这身皮肉?”
嘿,你可真逗。
可事实却是……
也许他们都没见过推土机是什么样的,可他们今天就见到了类似的东西。
进击的肌肉男。
“你怎看?”
“突入以制造混乱?我方阵脚已乱,接下来恐怕更难应付。”
“然也。”他抬了抬手,“不愧是我最看重的义子!”
“义父过奖了。想义父您戎马半生,区区埋伏自是不在话下。”
“哈哈,吾儿说得好。”
中年男子眯起眼睛,用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瞄准了前方。
如果推测没错的话,接下来该是从车队下肋的两边奇袭了吧?
长年累月的作战,与敌人作战,与自己人作战,他的经验就是他最好的财富。
而事实也果不其然地按照他的想法来进行了,可预料到敌人怎么出击是一回事,防不防得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铮铮铮——
四面八方忽然响起的锣鼓之声,比起慌乱的侍卫们更加让人厌烦。而从车队腹地冲出来的一男一女反倒像是没事人一般,身影过处,血溅三尺。
第三十七章 取信于人()
掩盖过了兵刃交接的吵闹,此起彼落的惨叫声,势不可挡地灌入了双耳。
中年男子微微地皱了皱眉,敌人似乎要比想象中的更麻烦一些。
而在树上依旧隐忍不发的某人,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因首次外出任务而沸腾的心情,跃跃欲试地扯了扯一旁没有表情的男子。
“咱们是不是也该行动了?”
她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她只有遮掩不住的兴奋。
“不,他们就能够应付了,你就跟着我好好呆在这里吧!”
头领吩咐过,若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让还没杀过人的她在这种任务里上阵,否则极有可能成为拖累。
长孙茉顿感无趣,敢情自己就是陪他们出来聊天吃饭顺便见见世面的啊?
“不就是一些限制级的画面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三年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长孙茉不免犯个嘀咕什么的。
“顾云不是在车队里头么,咱们为什么还埋伏?”
趴在树枝上闲的无聊,长孙茉干脆就打听起自己所关心的问题来了。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可这货却在该笑的时候不笑,弄得长孙茉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刺探什么国家机要情报,顿时越发觉得好奇。
是什么缘由呢,真想知道啊……
…
明朗的阳光,像是来自传说中存在的天国,一束一束绽开成大朵大朵雪白无暇的装饰,居高临下而又蓬勃的云朵,静静地凝视着属于凡人的世界。
熙熙攘攘的世界。
冬末春初的天光照在惊恐的人群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像是逐渐凝聚最终形成了被堵上的墙,他们想要冲破这样的阻碍,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努力,都始终不能将三方夹击而来的敌人击退,哪怕是短短的一步距离!
“看来咱们果然是养了一群废物啊。”
中年身旁的少年人低头浅笑,有些无奈,也有些庆幸。
“旻儿,你是在责怪为父没听你往日的建议么?”
“孩儿不敢,义父毕竟是做大事之人,又怎会注意到这些小节?孩儿只希望义父,能在此次危机之后,能稍微关注一下手下的选拔罢了。”
“哈哈,你说的对,往后就全权交与你负责罢!”
中年男子笑的很开怀,像是根本不将此时的危险放在眼里。
只听他继续笑道:“有吾儿在,这只能算是点心吧?哈哈哈!”
少年不置可否,摆了摆头,从车辇上跳下,一边朝着肌肉男的方向前进,一边全方位地活动筋骨。
噼噼啪啪,骨节之间传来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动听。
“你们这些所谓的高手,可要好好保护我义父哟!”
背对着挥了挥手,还没等到任何人作出回答,少年忽地一个蹬地,发动了一波冲刺。
“这么远?!他在开玩笑么?”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不行啊。”
周围的护卫让中年人颇觉吵闹,不得不出声喝止,以便让自己好好欣赏义子的表演。
“傻大个!吃我一记!”
你是傻的么?
肌肉男的表情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可下一秒他就发觉了不对劲,他饱含力道轰出的一拳落空了。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以声清脆的响动,它来自于自己的另一只手臂。
随着体内那一声崩裂破碎的声音响起,肌肉男错愕回首之间发现,对方竟然还没松手,仍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放,似乎还有进一步的动作。
在场的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肌肉男的手臂,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大圈之后,少年就势靠过来发力那么一撞,他便瞬间失去了重心,踉跄着退了几步,却终究没倒下去。
而致使他没能倒下的原因,正是少年仍旧拉扯着他那条大概已经废掉的手臂,少年硬生生地将对方又扯了回来,意犹未尽地朝对方胸口补了一掌!
这一回,肌肉男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跌倒在地,甚至估算力道失误的他还在地上滚动了起来,连累了不少靠前围观的护卫,也跟着失去了重心。
“哼,中看不中用!”
拍了拍手,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少年人径自往回走了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护卫们就可以了。
“那不是……”
某个远方,按捺不住找了个借口擅自行动的女孩,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若不是及时赶来的无文将她拉着,恐怕想要冲上去问个究竟的长孙茉就会坏了大事。
“那个的确是他没错,你冷静点听我说!”
看长孙茉停止了挣扎,他续道:“你看那胖子满身肥肉对么?可他手脚的关节却可以任意扭动,别说一圈了,就是三圈他也没事!我再告诉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作为‘敌人’的他,将会向另外两人发动进攻,他们会打得很厉害!”
“但是全部不会有事对么?”长孙茉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只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无文叹道:“本来我想在事后告诉你全部的,可没想到你……算了!其实我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他取得目标人物的极大信任。而这个任务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布置,咱们不过是为此添最后一把柴火!”
长孙茉摇摇头,这好像有点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你就不能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么?”
“这个……说来话长,而且你也没有权限知道那么多啊!”
“哎哟,我说猴…好无文哥,你就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知道!”
好悬喊成“猴哥”了,没办法谁让他长得这么像猴?尤其是在树上呆着的时候。
美女的请求很难拒绝啊,无文想了想,刚才没告诉她都差点弄出乱子来,或许说了前因后果她就安分了呢:“看到那个被团团保护的男人了么?”
长孙茉点了点头。
“他叫做郭子昂,是北方三国之一幽麟国靠山王手下的将军,是个被迫下野的实权人物。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也就是说,他们老板对他很忌惮,但又不敢直接下手,所以委托师父,来设下这个圈套?”
“哈哈,真不愧是头领看重的徒弟,轻轻一点就明白了。是这样没错,可具体是谁委托的,那就只有头领一人知道了。”
可他没想到这却让对方更兴奋了:
“那用得着这么麻烦,以小叶子的武艺,不是早就能把对方暗杀了?”
第三十八章 杀人无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小叶的任务可不仅仅是杀掉对方那么简单,否则你我都可以做不是么?”
无文灿然一笑,本就瘦瘦的脸显得更加捉急,难怪他轻易不以笑容示人,敢情还真有自知之明的说,这挤在一起的五官,倒是让长孙茉为他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虽然不明白,但总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长孙茉如是总结道。
“好了你想知道的差不多都告诉你,你再问我就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了,恐怕更深的计划,只有咱们头领和小叶才能知晓,咱们也不好妄加猜测不是?”
他瞥了一眼前方的战况,叶孤旻正和猥琐男、萌系女打的不亦乐乎,而肌肉男已经顺利从战场撤离,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
就在长孙茉盯着自己的纤细影子发呆,模模糊糊地想着叶孤旻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无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发接应他们了!”
呆在岛上三年,不能离开,有的时候只能整日仰望万里碧空,想象一下外面的世界、自己莫名其妙就穿越而来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
而真正出了半岛,却发现自己又得卷入各式各样的争斗。
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身份,是佣兵呢?
是佣兵就得靠别人的雇佣活着。
远眺枝头上空被下方的打斗所惊起的翠鸟,长孙茉不禁皱眉咬牙:
不行,我要尽快熟悉这一切!
真是有些可悲不是么?
想要逃离却首先得身临其境,这是不是跟自己十七八岁所参加的那场“独木桥”战役有些相似呢?
有些香气兀自扑鼻飘来,她仿佛坐在书桌之前,只一抬头就看到了窗外的银杏,又或者像是漫步在长孙府的花圃之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嗅着深幽而纯粹的腊梅。
吞吐种种,似水无痕,花样的年华与花香一起,深深地埋在了那个遥远而寻不到地方的过去。
我现在是佣兵,长孙茉忽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她内心狂跳,环视周围,直到再见到那抹短小而精悍的身影已移到了前方,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道路,飞也似的跟了上去。
这就是一个你不想承认但却最终接受的现实。
而另一边,自以为尽在掌握的中年男人,郭子昂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出戏剧,儿子都不在身边,他所能依靠的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