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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崖顶-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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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口袋里没多少钱,对于要花大价钱购买的东西也都全然不懂。他在府中的吃穿用度自有王妃和胡不喜张罗,样样皆是最好的。晋王更是发下话来,说沈公子但凡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只管向账房支银子,多少并无上限。让他去要钱也不难,可让他拿晋王的钱去给晋王本人送礼,他是无论如何拉不下脸的。

    日期渐渐临近,沈思越想越觉苦恼。趁着一日陈六道上街采买不在身边,他悄悄将这烦心事告诉了三哥,三哥听后抿嘴笑他道:“小五啊小五,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沈思略有些难为情地抬手蹭蹭脑门,傻乎乎笑道:“是啊。”

    三哥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傻小子,晋王还缺些什么?你说的什么蜀锦啊古玉啊,他哪一样不是唾手可得?他若真心待你,你送的东西他便没有不喜欢的。礼不在轻重,最要紧是诚意。”

    沈思为难地吞了口吐沫,到底什么礼物才最能体现诚意,他心里仍是想不出个头绪。看看时辰,沈思暂且将这事丢在一旁,转身下楼去了厨房。大夫说这两日三哥肺火上升心烦不寐,需在服药前先以灯芯草六钱煎汤代茶服用,权作药引。沈思生怕负责熬药的小童疏忽了,故要自己先去看看。

    客栈的厨房不大,只有两个大灶,为了熬药方便,特意在厨房后头单独辟出一间小屋,由几名小童轮流守着火候。经过厨房时,大师傅正在煮面,出于好奇,沈思忍不住站下多看了几眼。

    沈老将军虽然是武将,却也尊崇孔孟之道,从小就教导儿子们“君子远庖厨”,所以沈思至今除了烧水泡干粮之外,从没亲手做过一餐饭,也从不知面粉如何就能摇身一变成了面条、馒头和饺子。

    只见大师傅轻轻松松几下将面粉揉成了团,又用一根木杖慢慢擀成薄皮,折起来拿着刀唰唰那么一切,根根分明的面条就呈现眼前了,再将面条往沸腾的汤锅里一丢,高汤咕嘟咕嘟翻滚着,很快便闻见了诱人的醇香气。

    这情景看得沈思眼前一亮,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

    正月十五这日,沈思寅时不到便早早起身了,先将三哥托付给陈六道照顾,他自己骑上马踏着夜色赶回了晋王府。在他身后的马背上还架着个篮子,里头放有一块昨夜就已和好的面团。面团醒了几个时辰,变得极有韧性。

    跟着客栈大师傅苦学了几日,他总算能做出一碗外表似模似样的长寿面了,虽然味道上还不太尽如人意,但起码可以下咽。

    王府内外这会儿安静得很,偶有卫兵成队经过,都尽量放轻手脚,生怕扰了主子们的清梦。府门前赶来送礼的马车长长排出了整条街,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恐怕连晋王的面都见不上就直接被大总管胡不喜给打发了。

    与别处景象截然不同,王府厨房早已热火朝天忙碌了起来。从王爷、王妃到后院诸位公子,每个人的口味都各不相同,光早餐的花样就要张罗出几十种。

    听说沈公子要借用灶头做寿面给晋王,厨子们自是欣然应允,很快众人便自行分了工,有的帮着生火,有的帮着打水,有的帮着刷锅递碗。一方面是可以讨好晋王跟前的红人,另一方面也看看这位公子到底能不能把面做熟,何乐而不为呢?

    沈思先将面团搓成拇指粗的长条,盘成一卷搁在油里浸着,趁这中间的半个时辰急忙动手准备浇头。好在厨房里各色肉蔬都很丰富,沈思挑了块新鲜的鸡脯肉切丝,加了盐、糖、酱油爆炒,又按照大师傅写的单子分别加入了葱末萝卜丝和姜丝。鸡肉上水分没有沥干,一入锅热油便炸了,油点子溅在胳膊上,登时烫出好几颗红点。

    厨子们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要去找药膏:“这可如何是好?小的们立刻替公子冰敷上药。”

    沈思却一摆手将人给拦下了:“这点小伤有什么要紧,放两天自己就好了。”

    他做事做得太过专注,连脸上印了炭灰和面粉都未察觉。烧得了浇头,他又将面拉成细条下了锅,可惜手法不甚娴熟,面条拉得时粗时细,欣慰的是总算一整根顺了下来,中途并未断开。

    煮好了面,沈思看看时间,估算着晋王应已起身了,便用食盒盛起寿面、鸡蛋及各色小菜,亲手提着去了晋王书房。

    果不其然,书房门口几名侍从正端了香茶、热水等一应家什列队候在那儿,只等晋王一声传唤了。见沈思突然出现,侍从们脸上神色都有些古怪,有人赶紧上前躬身施礼道:“公子请稍后,属下这就去通禀王爷。”

    “不必劳烦了,我自己去找他。”说着话沈思却脚步轻快地径直走了进去。一则他在晋王面前随意惯了,再则也想要给晋王个惊喜。底楼不见晋王,他兴冲冲朝楼上跑去,边跑边唤道:“守之,今日是你生辰,我祝你璇阁长春,松柏长青。快来趁热……”

    偏厅的门一开,有脚步声从幔帐后头传了出来,沈思抬头一看,惊见戈小白倚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戈小白头发披散着,只穿了件里衣,领口敞得很大,露出内侧大片雪白消瘦的胸脯。

    戈小白这幅模样令沈思有些错愕:“你……怎么……”

    不等他说话,戈小白先似笑非笑地询问道:“咦,这不是念卿吗,似这般闯进来可是有急事要求见王爷?”

    沈思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这功夫晋王也从偏厅走了出来,站在戈小白身后朝沈思招呼道:“念卿来了,上来坐吧。”又扭头问戈小白,“不是嚷着累嘛,左右时候尚早,何不回去再躺一会儿。”

    戈小白欺身而上,缩在晋王怀里娇滴滴央道:“腰酸得紧,要断了似的,可否劳烦王爷搭把手扶着小白?”

    晋王微微眯起一双凤眼,忽然双手一用力,直接将戈小白打横抱起,转身返回了偏厅。

    沈思在原地呆呆站了片刻,不声不响走上楼去,将食盒里刚出锅的热面摆在桌上,就默默低着头离开了……

第45章 绿满枝东风好作阳和使() 
晋王抱起戈小白头也不回朝偏厅走去;丢下沈思一个人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饶是如此;戈小白犹不满足;他双手勾着晋王脖颈,嘴巴凑到晋王耳畔小声央道:“王爷,看外头天气晴好,我正睡得有些胸闷,一同到窗边吹吹风如何?”

    这点小伎俩再瞒不过晋王;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径直将戈小白抱到了窗边,凭栏远眺道:“仓庚喈喈,阳和方起;果然好天气……”

    戈小白从晋王怀里跳下来,上身伏在窗台边探头朝外望去,不多时,待到沈思从门口迈了出去,他假作不经意地撩动头发,恰恰好将挽发用的银簪甩落到了沈思脚边。眼见沈思应声停下脚步,他即刻软语高呼道:“呀,念卿,是我不慎失了手,不知可否帮忙捡起来?”

    沈思回头看了眼戈小白,又看了眼晋王,两条浓眉顿时拧到了一处。他紧抿双唇原地站了片刻,弯腰拾起那支银簪,随着凌厉的目光投向楼上,手腕骤然抖起,只听“咚”一声脆响,簪子已钉进了戈小白脸侧的窗框里,力道之大,竟震得木屑扑簌簌直落,吓得戈小白尖叫着躲到了晋王怀中。

    晋王倒是冷静,簪子飞来眼都未眨一下,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沈思。生气时的沈思两腮微鼓,鼻翼不易察觉地翕动着,脸孔被炭灰和面粉涂得黑一道白一道,样子十足滑稽,可笑之中又带了几分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捏弄两下,耍逗一番。

    戈小白藏在晋王袖子后头,只露出一双眼睛朝外瞄着,确定沈思走远了,他才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站起身来,费力拔出了簪子。回头见晋王正目不转睛注视着沈思离去的背影,他不无嘲讽地问道:“怎么,王爷这就心疼了?现在追出去解释也来得及。”

    晋王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戈小白走到桌边往椅子上一坐,单手托腮软绵绵叹了口气:“唉,我就是想看看沈念卿受气的模样,只可惜不能日日都如此。这一遭虽说是解恨,可过后等你二人尽释了前嫌,再谈起我来又与笑话何异?”

    “阿白,我对你并非无情……”晋王走过去站在戈小白背后,用手指帮他细细拢起头发,又取过那支银簪挽好发髻,“只不过我对你的情是疼惜之情,亲缘之情,恩义之情……”

    “王爷再说下去,我便更加可怜了!”戈小白高声打断了晋王的话,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那些有什么稀罕?我但凡想要,随时都能得到。别人不懂,连您也不懂吗?我就是想要您对沈念卿的那种情。王爷,若是有朝一日皇帝也想砍我的脑袋,您会为我起兵造反吗?”

    晋王信步踱回了窗口,背对着戈小白静默片刻,幽幽说道:“若是想哄你开心,我大可以告诉你‘我会’,但我终究不愿骗你。人这一辈子无论高低贵贱,都难免遭遇到各自的艰难,像这样为了个‘情’字奋不顾身,只一次便足够伤筋动骨了。若对人人都是如此,本王这份情也就不值钱了。”

    听了这话,戈小白脸上露出悲凉之色,赌气自嘲道:“所以我也不同王爷您讨要什么真情了,便是假的也好……起码演得够逼真,能在沈念卿面前出一口恶气。”

    晋王知道他向来恃才傲物,刻薄惯了,也不多加计较:“对了阿白,今晚灯会……”

    “王爷!”戈小白“腾”地站起身,“说好了的,今天这一整日都是我的!”

    晋王无奈地摇了摇头:“阿白,你也太霸道了些吧。”

    戈小白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瞟了过去,语气仍是冷飕飕的:“我也只能霸道这一时半刻了,王爷就请体谅体谅吧。那沈念卿又不会哭鼻子,王爷担心些什么!”

    晋王扁扁嘴,深以为然:“念卿那么个傲气的人,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使性子。他是遇强则强,说不定被你一激反倒开窍了……”晋王边说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戈小白鼻子一哼:“是了是了,沈念卿是苍松翠柏、梅竹之质,我等不过都是些不入眼的污泥杂草。”他神色愈发黯然了下来,“若真能使他开了窍,岂不更好?我也算是最后再帮王爷一次了。”

    晋王轻轻握住他的手:“阿白,你已帮我太多了。”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碰触,戈小白眉目间登时染上了几分笑意:“王爷切莫讲得这般动情。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做这一切也都只是出于私心罢了。”他轻巧地抽出手,转过身翩翩然几步飘到床边,懒散地斜依在了软枕上,“无论好诗好画,好颜好色,总要给懂的人去欣赏。我在王爷身边,纵然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却要日日饱受‘求之不得’的苦楚。跟着那鞑靼蛮子就不同了,起码他是真心倾慕于我的。”

    戈小白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翻过身脸朝着里侧酸酸说道:“我与阿玉那傻子可不一样,他是执而不化、九死未悔,我却不想一头撞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没得丢脸。既然王爷已经有了王爷的沈念卿,小白便只有去做别人的沈念卿了……”

    …

    沈思从书房出来片刻未停,憋着股火气一路赶回了三哥居住的客栈。“噔噔噔”跑上楼,正碰上三哥沈执喝完药靠坐在床头和陈六道闲谈。他连招呼也没打,便径直走到桌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绷着脸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仰起头“咕咚咕咚”几大口灌下肚去。

    三哥与陈六道对视一眼,冲沈思明知故问道:“小五方才是去哪儿唱的戏啊,妆还没卸干净就到处乱跑。”

    “啊?”沈思一愣,旋即抬手抹了把脸,惊见自己手上又是黑灰又是白粉,不禁尴尬地讪笑道,“可不是,又闹笑话了,我先下楼去洗洗。”

    沈思这头匆匆进门又匆匆离开,陈六道不禁狐疑地问沈家三哥:“小公子有些不对劲儿,这是怎么啦?”

    三哥笑着摇了摇头:“看这架势,八成是在外头受委屈了。”

    陈六道十分惊讶:“谁这么大胆子?也不怕挨揍。”他细琢磨一会儿,心里有了推断,这晋原地界能给沈思委屈受的除了晋王再没别人,“要不然……我跟下去开解开解小公子吧,毕竟年长他几岁,说话还有些分量。”

    “陈大哥,不必如此费神。”三哥抬手制止了陈六道,笑得从容,“你可能还不甚了解小五儿的性子,我这弟弟豁达着呢,小来小去的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再者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若真在别人身上受了委屈,你我定是劝不好的。”

    听三哥这样说,陈六道也连连点头道:“是了,还是三公子说得在理。”

    果不其然,才片刻功夫,沈思已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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