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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年的时间能改变许多事情,可这堂倌却还如当初那般的良善。
在将熊治师徒迎进了酒楼后,不等熊治师徒开口,这堂倌便为他们推荐了一座酒菜。
熊治也不多言,只让那堂倌张罗。
堂倌将酒菜上齐,熊治将酒桌上糟糠老酒斟满一杯。
将酒端给那堂倌,熊治言道“辛苦你了,请满饮此杯”
熊治的举动让那堂倌一惊!
概因为这么些年来,堂倌经历过无数风雨,见识过不少人物,可从没有人会如熊治这般,给他这个微不足道的的小人物敬酒!
可堂倌秉性良善,为人厚道,他并未将熊治敬酒往坏处去想。
更兼这堂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是处惊不乱!
仅是微微一愣,堂倌便笑了笑了,他接过熊治递来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将酒杯轻轻一放,堂倌笑道“多谢客官赏酒,客官请慢用,如有需要尽管吩咐”
说完那堂倌便躬着身子退出了雅间。
见师父如此礼待这位堂倌,李仁峰和黄珏都很是不解。
熊治也不做解释,只是让二人自己随意,他却捧起一杯糟糠老酒注视了许久,方才慢慢品尝。
李仁峰和黄珏又哪能知道此时此刻的熊治,正在为日后之事焦躁呢。
选择在陵南关中歇息,熊治是在犹豫,下一步去华山是绕道藏青府,还是横穿巴陵郡?
而当熊治登上飘向楼,见了当年的堂倌,再闻到这糟糠老酒的醇香,不禁又想起了十余年前他和夏芸离开夜郎郡,途径此地时的那些事情。
那一次熊治和夏芸都喝得大醉,也是那一次他遇见了曾经帮助过他和岚的恩人公孙赋,而公孙赋很可能就是因为那次协助他与夏芸脱身而被烈枫瞧出了破绽,以至此后被祭炼成了一具铁衣死士。
当年的种种过往,如今尽在这糟糠老酒的浸润下,一点一滴地浮现而出。
想到自己和夏芸如今的变化,念及公孙赋的悲惨遭遇,熊治不禁是百感交集!
现今熊治身边有李仁峰和黄珏在,他不是孤身一人,却少了许多顾虑。
因此不善饮酒的熊治被勾起了伤心过往便以酒浇愁,只喝的他是酩酊大醉。
一旁的李仁峰和黄珏早被师父今日这些异样的表现惊住了。
李仁峰和黄珏不知师父因何会如此,自然就不敢出言相劝。
二人都不言语,只是停了吃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侍奉。
等熊治喝得趴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的时候,二人才结算了银两,背着师父离开了飘向楼。
熊治这一醉,直到第二日晚上方才醒转。
好在身旁有李仁峰与黄珏精心伺候,熊治这一醉确无大碍,只是宿醉未尽的他依旧觉得头昏脑涨。
如此师徒三人又在陵南关休息了一天。
而这一天李仁峰陪着熊治在客栈养精神,黄珏则外出探听江湖动静。
在外走动的黄珏随后给熊治带回了一条消息。
这消息是说:如今的华山绝顶已成了探宝者的乐园,而有人在华山绝顶的傲剑山庄废墟中探宝时,发现了一条被封闭起来的暗道,于是有传言说那暗道中藏着傲剑山庄的功法秘籍。
熊治听闻此事是暗自称奇!什么时候华山上的废墟居然变成了寻宝者的乐园了呢?
翌日天明时,师徒三人便离开了陵南关。
李仁峰、黄珏跟在熊治身后,二人不问,却从行走的方位看出,这一路正是去往巴陵郡
巴陵郡青秀峰上的唐门驻地的议事厅,夏芸和唐伯虎居中就坐。
长老唐颖与护法丁默然、裴东、公孙吉则陪坐于两侧。
此时已是夜色深深,可夏芸和唐伯虎等人却无意离开。
他们正在传阅着一张帖子。
那帖子上简写道:芸阳公主亲启、帝都一别已有经年,犹记旧日点滴!当年遭难、若非公主搭救,吾焉有今日底气!公主之恩义深重,吾镌刻神魂莫敢相忘!甚念此恩此义,吾将七日后登门拜访!凉州府华山傲剑山庄未亡人熊治拜上
大厅中坐着的唐颖、丁默然、裴东、公孙吉在传阅了帖子后,都是面色肃然。
原本他们都只是听闻说熊治复活,但从未亲眼见过都有几分不信。
如今倒好了,这熊治的帖子都送来了,还约定了七日为期,想来这次是真的了。
想想当年他们在九幽谷参与对熊治和逍遥子的追杀,现今熊治复活,还修炼成了傲霜剑气,他来拜山岂能是好事呢?
皇者剑气之下,群雄莫不俯首,唐门即将面临的局面已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再想起前次唐锲被杀,曾有流言说是熊治所为,现在思之是确有可能。
念及诸多难料之因素,在座的这几位又有谁能安心呢?
唐伯虎将帖子递给夏芸,看了一眼议事厅中在座的三人问道“上次总管被人暗算时,你等可探听到此地有熊治出没的消息?”
唐颖和丁默然对视了一眼,丁默然起身回道“禀少门主,总管被人暗算的那段日子,川中城里的确有可疑之人现身,但属下最后查明这些人都不是熊治”
“所以、所以属下以为江湖流言未必可信”
裴东接着道“这帖子也是今天夜里属下在川中城赌坊里巡视时,有人用弩箭射来的,属下追踪而去,却不见人影,属下不敢耽搁,这便连夜和丁护法上山通报此事”
唐伯虎面色一沉,叱道“没用!居然连个传信的人都抓不到”
被唐伯虎这么一说,裴东也只得是低头无语。
夏芸仔细查阅了帖子后,悠悠地道“大哥也别怪他们了,这帖子上的笔迹的确是熊治手书,想这传递帖子之人倘若是熊治本人,那以裴东等人的武技又如何能追踪的到呢”
“呵呵!既然他说七日后前来拜访,那我们且静等他前来就是了”
唐伯虎面色一寒,心忧地道“怎么芸妹就不怕他前来寻仇吗?难道”
话说了个开头,唐伯虎却不往下说了。
夏芸凝视着唐伯虎柔声道“大哥、你是在怀疑小妹用情不专么”
唐伯虎面色一红,摇手辩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怀疑芸妹,我只是担心熊治那厮心怀不轨”
夏芸并未回答唐伯虎之语,而是向唐颖、丁默然、裴东、公孙吉四人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几个人先去歇息吧,有什么事,随后在吩咐你等”
唐颖一听,忙起身追问道“那青秀峰上的防卫是否要加强呢?”
第577章 何为善【2】()
听唐颖追问,夏芸却摆了摆手,笑道“熊治练成了傲霜剑诀,其功力即便未超越逆天一类,那也和逆天之人起名”
“对付这等逆天人物,区区几个严防的弟子又怎能阻他自由”
“再说熊治为人并非无理滥杀之辈,你不招惹他,他轻易不会动手杀人”
盯着唐颖,夏芸沉声道“所以你若是严加防备,一旦有那个弟子不查之下惹怒了熊治,那后果之严重甚难预料啊”
“唐长老、你且传我号令:宗门内无需严守,大家都放轻松些,他要来时就随他来,他若去时任由他去”
“不仅如此,还要严令唐门诸弟子,即便是真遇着熊治也不能招惹他,只能故作不知,切莫逞一时之勇而枉送了性命”
“若有谁敢妄动去招惹他给宗门带来更大烦恼,我与少庄主定不饶他”
唐颖、丁默然、裴东、公孙吉四人听闻此语均都是面显愤愤之色。
但夏芸身份尊贵,四人也不敢僭越,于是都看向少门主唐伯虎。
可唐伯虎听闻夏芸所言,正是犹豫不决中,因此并未理会这四人征询的目光。
唐颖见少门主犹豫,他一激动便出言争论道“公主啊!可那熊治是来寻仇的,我等岂能不防?”
夏芸听闻此语,神色一寒,冷声斥道“熊治的拜帖尔等都已查阅,上面写的清楚,他是来此叙旧的,尔等岂能妄断他是来寻仇的呢?”
犹豫中的唐伯虎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见夏芸发怒,他想张开的嘴便紧闭不语,只是那面容间尽是尴尬与无奈!
唐颖、丁默然、裴东、公孙吉四人遭夏芸训斥,又见少门主低调,怎敢再言。
“是我等多心,还望公主宽恕”
四人起身回应了一句,随即缓步退出了议事厅
将这四人都打发离去,夏芸回望着一脸尴尬的唐伯虎,转颜笑道“伯虎大哥!时至今日了,难不成你还在怀疑情义么?”
唐伯虎呐呐地道“我、我没有怀疑芸妹,而是对自己没了信心”
夏芸一脸诧异地问道“大哥此话怎解?”
唐伯虎呐呐而言道“芸妹和熊治早年间的情意传遍了江湖,听闻当年为了熊治,芸妹都能违抗父皇之意,数度救他于危难,可见芸妹对熊治之情至真”
“我虽愚笨,但有些事,我还是猜得到,也想的清楚得”
“芸妹之所以愿意下嫁唐门,那不过是用婚姻换取唐门的力量,这就好比是做了场交易,那时候的我,又何尝感觉不到芸妹心中对熊治的旧情呢”
“只不过芸妹和我都以为熊治已亡,所以我以为芸妹心中尚有熊治,只是对旧情的缅怀,我自不必在乎芸妹的心里依旧惦记着此人,只因为这个人是已死之人,死人是抢不走芸妹的,而我只要能长伴芸妹身旁,定可以取代芸妹心中的死人”
“可如今熊治居然未死,而且还练成了傲霜剑诀,凝聚成了傲霜剑气,他的皇者剑气连逆天之辈都要俯首,这又岂是我唐伯虎能够企及的呢?”
“嗨!弱肉强食的江湖信仰的就是实力,如今混乱的天/朝也正需要像熊治这样的大能者,我不及熊治,没他那般本事,我怕芸妹你、从此看不上我了”
“再说、再说离开军营时我听父皇曾叮嘱与芸妹,要芸妹想法拉拢熊治,我、我怕芸妹为了拉拢熊治就、就”
话说到这唐伯虎便住口不语了。
而听此语、夏芸瞪视着唐伯虎已是怒形于色!
夏芸戟指怒目道“就、就、就、就什么就?你怕我夏芸为了拉拢熊治就将自己给卖了么?”
“好糊涂的伯虎哥哥,你把小妹当什么了?”
“你是不是以为小妹是那水/性/杨/花的青/楼女子,将投怀送抱当成了寻常事啊?”
“父皇的确是让我想法拉拢熊治,但伯虎哥你怎能想成是让我出卖色相呢?”
“我夏芸也是有廉耻之人,即便是父皇有此意,我也不会这般去做,更何况父皇压根就没这层意思,父皇只是让我见机而行”
“没错、小妹和熊治之间的确有旧情,当初那些年小妹的心里也确实是念着此情,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小妹和熊治之情以淡如清水,我的心里现今就只有你和菲儿,难道伯虎哥你就感觉不到么?”
“更何况、更何况熊治化名华澜进了九道山庄做了烈天的乘龙快婿,他如今已是有妻室之人了”
“伯虎哥、我非放荡之人,熊治也不是那用情不专的花心萝卜,你认为如今的我与熊治之间、还能旧情复燃吗?”
“如果说我和熊治之间还有些情谊,那不过是淡泊的一点血缘亲情而已,岂是你我之间的夫妻之情呢”
“伯虎大哥,我与你、还有菲儿才是一家人啊,我即便不为你想,可终须要为我们的菲儿着想吧”
唐伯虎一震,他愣愣地呢喃道“菲儿、菲儿、是呀,芸妹若不爱我,又怎会为我生育菲儿呢?可、可我就是怕啊”
夏芸握住唐伯虎的双手,问道“伯虎哥、你怕什么呀?你怕熊治来杀你么?”
唐伯虎呆呆地望着夏芸,呢喃道“我不怕死,死有何惧!我怕失去了芸妹啊!若是没有了芸妹,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言及此处,唐伯虎的双眼中竟是泪水连连。
夏芸心中一痛,也是一振激动,他二人不由得是相拥而泣。
“娘亲、娘亲”
此时就听那议事厅外忽然传来一声柔柔地女婴呼唤之声。
听得这声呼唤,夏芸、唐伯虎都收住悲戚,望向议事厅外。
只见侍卫统领朱放怀抱着一名约莫五六岁大的女婴走了进来。
这女婴正是夏芸和唐伯虎的女儿唐菲儿。
走进大厅的朱放轻轻将怀中抱着的唐菲儿放下,而唐菲儿一见大厅中的夏芸和唐伯虎立时双臂一张,便飞扑了过来。
夏芸和唐伯虎双双起身,迎着自己的爱女而去。
扑进夏芸怀中,唐菲儿小嘴儿一撅,虎着脸嗔道“娘亲、父亲、天都这么黑了,你们怎么不来陪菲儿?”
夏芸破涕为笑道“呵呵!娘和你爹叙旧闲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