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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压力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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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儿无赖,莫要浑说!”梅童生冷哼道。

    桂重阳眨了眨眼道:“咦?莫非我记错了,姑祖母家不是户绝,名下是有嗣子或嗣孙?”

    梅童生哑然,按照规矩同宗男丁继的不仅仅是家产,主要是香火供奉,是因继承香火才比在室女更有继承权。

    所谓“户绝”,就是户籍上没有男丁了,乡下人俗称的“绝户头”。梅家早就分家,梅大死了儿子后,老两口受不住先后离去,也是因为独子死了,血脉断绝,失去人生希望,成了“绝户头”,才郁郁而终。

    梅童生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死于“九丁之难”,只有一个次子,怎么肯过继给死去的哥哥,就是名义上入籍也不行;就是有个长子留下的长孙,读书资质出众,说不得就是阖家的指望,他也舍不得放在长房名下,因此长房的家产尽收了,可长房香火的事情梅童生却没有想过。

    按照世情,梅大夫妇生前没有养子,也没有过继嗣子,可宗族还有男丁,那就应该是“命继”,就是族里指人为嗣子,继承梅大夫妇这一房香火,继承这一房财产,反之没有“命继”,那在室女就有权利继承财产的。

    梅大夫妇先后病故时,梅氏还是在室女,更不要说牙牙学语的梅朵。

    要是梅家按照“户绝”算,梅氏与梅朵都有资格分梅大家产,因此桂重阳才说了分配之说。

    梅秀才在旁见老父亲被问住,多看了桂重阳两眼,瞧着他是个读过书的,道:“你既读书,就要读懂,切不可一知半解、不懂装懂。我虽没有入籍,却是由为伯父伯母举幡。这些年逢年过节,亦是为伯父伯娘祭祀香火。”

    乡下习俗,老人发送,孝子举幡。

    梅秀才没有入籍,却是亲侄儿,已经行孝子之举,自然算是“应继”之人。

    桂重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如此,亲家二老爷与梅二叔高义,竟然分毫不取,将姑祖母这一房家产都做姑姑与表姐嫁妆,实是令人佩服。”

    这是梅童生当初接受梅大家产时放出的话,不过里子面子都想要罢了,何曾给过梅氏一分银钱。

    梅秀才没想到桂重阳这样难缠,皱眉道:“人情是人情,律法是律法,如何析产自然是当律而行。”

    桂重阳思索道:“按照律法?姑祖母、姑祖父名下既没有嗣子嗣孙入籍,梅二叔的意思是要按照‘兼祧两房”算?”

    梅秀才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

    桂重阳道:“那样的话,姑姑与梅表姐的嫁妆都要梅二叔预备了?”

    “那是自然。”梅秀才点头道。他既有功名,自诩是有身份脸面的人,自然吃相不会那么难看的。《大明律》上没有明确规定,可民间约定俗称,在室女可以得一份嫁妆与其生母嫁妆。

    梅氏“出嫁”多年,现在提嫁妆可笑,可是谁让当年梅二叔借口家里银钱都让梅大夫妇看病使了,写了一张白条给梅氏做嫁妆,上书嫁妆银八两,等田里有了出息补上。

    乡下人家,重男轻女,女儿光着身子出嫁的不是一个两个;梅童生这般“大方”没少宣扬,为了将侵占孤女家财的事情盖上遮羞布。

    桂重阳之前问清楚内情,狠狠鄙视了梅童生一把,却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当年梅童生弄出白条嫁妆来,要不然这种家族长辈侵占家产的事还真不好扯皮。

    桂重阳拍手道:“那真是太好了,桂家之前没有能做主的人在,这些年都稀里糊涂的。亲兄弟,明算账,姑姑与亲家二老爷虽是叔侄,可现下毕竟是两姓旁人,还是早日算清为好,要不然梅家诗书传家,传出来叔叔侵吞侄女嫁财的事就不好了;还有梅表姐这里,既是你们梅家人,没有白吃我们桂家饭的道理;桂家抚养梅表姐十来年,这吃穿抛费,抚养之资是不是也当算一算了?”

    不仅梅氏父子听得直了眼,连带着其他三个也都傻眼。

    梅童生吹胡子瞪眼:“竖子,你是想钱想疯了?梅氏的嫁妆是梅氏的事,关你来历不明的黄口小儿何事?梅朵在桂家做牛做马多年,老夫还想要告桂家拐带人口之过!”

    梅童生被气疯了,也开始恐吓起来。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衙门是那么好进的?百姓固然怕打官司,读书人更是沾不得是非,否则弄出人品有瑕的考评来,前程就毁了。

    梅秀才则是看着桂重阳道:“这是桂家与梅事家,实不与外人相干,就不劳小哥儿操心了。”

    父子两人看出桂重阳的难缠,不约而同的否定了桂重阳的身份。

    就算桂重阳是桂远的孽子又如何?如今桂远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梅氏,桂重阳只能算是“外室子”,没有梅氏这个“嫡母”点头,就入不了桂家户籍。他们身为梅氏的娘家人,自然能为梅氏做主。至于镇子上的江五爷,就算如今有点关系,也不过是赘婿,两姓旁人,不好明面上为桂家撑腰。

    桂重阳小胸脯挺得直直的,道:“晚辈今日入籍,正是桂家长房户主,要不然也不会操心这些。姑姑八两‘嫁妆’,放在手中钱生钱,十几年出息,总要再添几两银子。梅表姐两岁半入桂家,至今十一年半,春夏秋冬,四季衣裳;一日三餐,伙食零嘴,又读书识字、女红绣花的手艺,处处都是抛费,总要在梅表姐出嫁前将这些都算清楚。两处加起来,可不是要好好与梅家算一算?”

    梅氏等人自然之前得了桂重阳的话,知晓他会为梅朵做主,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方式,竟然不是防备梅家,而是主动向梅家索要“抚养费”与梅氏之前的嫁妆银,都是意外震惊。

    落到梅氏父子眼中,三人的反应佐证了桂重阳的话不是作伪,是真有索要银子的意思。他们父子心黑贪婪,自然也当桂重阳是同辈中人,心里暗骂他无耻,却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毕竟十来岁的孩子,又是外地刚回来的,估计是想银子想疯了。

    梅童生冷哼道:“抛费?算账?要不是你们桂家,我那侄儿怎么会枉死,朵丫头怎么会成孤儿?你们桂家造孽,抚养遗孤不是当有之义。”

    到底是厚颜无耻的读书人,这回功夫脑袋里已经转过弯,看着桂重阳如同看跳梁小丑。

    梅秀才亦帮腔道:“造孽啊,若不是老村长失银、桂远窃银,村子里也不会那么多人无辜枉死。”

    这父子两个心黑,眼见桂重阳不善,就将十几年前的事情翻出来,为的不过是提醒村人,不要接纳桂重阳。

    大门口,影影绰绰的,已经围了几个村人看热闹。梅氏父子这番话,就是给那些人听得。

    桂重阳没有反驳,反而落下泪来,哽咽道:“十三年前,死了九人,有五人是桂家的人,祖父也随之吐血身亡,那是六条人命啊!祖父失银后曾散尽家财弥补,两位叔祖父也舍了家产出来,要不是有人黑心落井下石,压低了田价,那六十亩上等田本该够二百两银子的。那丧尽良心的恶人,为了几十两银子的便宜,害死了几条人命,老天有眼,都看着呢,总要叫恶人得了报应,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村里谁不晓得,桂家三兄弟的六十亩田,如今是在杜村长名下;不过十三年前,杜村长即便使手段,也不会真的以自己的名义买地,而是打发了别人中间过了一手。等到那地落到杜村长手中后,杜村长只说是高价买的,不愿意自己村子里的地让外人占了去。

    因此,桂重阳这话,也不能说他就是骂的是杜村长。

    其实桂大海当年能做村长,不能说家资富饶,可日子还算过得去,只不过是桂远落第后一场大病花费了不少银钱,使得家里没了积蓄,遇事才只能卖地的地步。

    土地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桂大海当年为了补上失银,不仅卖了自家的田,连两个弟弟家的地也卖了。那是六十亩田,旁边围观的人想起桂家三兄弟的能干与桂家当年增增日上的日子,也是唏嘘不已。

    之前没有人提及此事,人人都将“九丁之难”归罪与桂大海父子,如今被桂重阳解开,人们才想到,那个使关系压价买地的“奸商”也不清白。那可是六十亩整块地的好田,就算是卖得急,寻常庄户人家卖不起,可镇子富户最喜欢这样连成一片的整地。

    要不是“奸商”不插一手,桂家的地正常价格卖出去,二百两银子就够了,就不用出丁,那九个人就不用死了。那“奸商”可是杜村长认识的,还转手将桂家的地卖给了杜村长。

    门外听着的村人交头接耳,想起杜村长,表情都有些微妙。之前怎么没想到,这杜村长也跟那九条人命沾着干系呢?

    梅氏父子在旁听了,觉得不好,这是要为十三年前的事情“翻案”?

第十九章 歪缠的小族长() 
“你勿要强词夺理,当年的祸事,说到底还是桂远的错!”梅童生冷哼道:“听说你是桂远之子,不知为父忏悔,反而巧言令色,莫非你父亲也认为自己没错?”

    这是要给已故的桂远扣上一顶“不知悔改”的帽子,让村人“恨屋及乌”,厌恶桂重阳。

    桂重阳连忙摇头道:“小子并非为父辩白,若非当年酿成大祸,先父也不会愧疚不安,壮年而夭。子不教,父之过,早在十三年前,为了先父这个孽子,先祖也舍了一条性命。桂家当年没得是六个人,逝者为大,如今还是让逝者安息。就是梅表姐这里,梅表叔确实因桂家而死,抚养遗孤也是应有之义,要是亲家二老爷坚持,梅表姐从今后就是我桂家人,嫁妆也由桂家预备。”

    之前还是一副刁钻要钱的模样,如今又大方起来。

    梅童生点头道:“如此正好,她爹只这一条血脉,你们桂家安置好了,也算是弥补几分。”

    梅秀才却觉得不对劲,疑惑地看着桂重阳道:“你真答应给朵丫头预备嫁妆。”

    桂重阳点头道:“北边虽不比南边有厚嫁之风,可女子到底需嫁妆伴身,小子不敢逾越,会按照亲家那边给梅表姐预备的嫁妆减半预备。梅表姐是梅表叔独生女,当承梅表叔那份产业份额,嫁妆当不少于姑姑多少,没有八两,总有六两,我就按照八两的半数预备。”

    桂重阳说的振振有词,门口围观的村民盯着桂家屋子门口眼睛都放光。因为院子里的话说到“嫁妆”,不是梅朵一个未嫁女能听的,早已躲到屋子里。

    原本以为是个“刑克六亲”的孤女,如今却有十二两嫁妆银子傍身,这在村里不算是头一份,也是数得着的,更不要说娶了梅朵还能与梅家结亲。梅童生父子虽吝啬,却是读书人,家中还有个小的更出色,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是官宦人家了。

    七大姑、八大婶开始算计开了,梅秀才虽觉得桂重阳前后态度差距太大,可还是点头道:“既是你有那份心意,就预备得了。朵丫头到了相看的时候,没有继续外宿的道理,今儿就随我们回去。”

    梅氏闻言大急,就要上前,却是被桂重阳拦下。

    桂重阳转过头看了看梅秀才,又看了看梅童生疑惑道:“我都要糊涂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方才还说梅表姐当是桂家养,怎么又要接人回去?”

    梅童生皱眉道:“让你们养大,又不是让你们养一辈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朵丫头是梅家女,自然要回梅家待嫁!”

    桂重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梅表姐不是桂家的养女吗?作甚要回梅家待嫁?自古以来,都是养恩大于生恩,桂家养大了梅表姐,梅表姐不是该将桂家当娘家?”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梅童生被说的不耐烦,摆摆手道:“莫要再胡扯,朵丫头,速速出来,与我家去。”后一句,却是冲着屋子高声,对梅朵说的。

    桂重阳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不想养梅表姐,却想要做主她的亲事,不会是惦记梅表姐的聘银吧?可那样一来,梅表姐不算桂家养女,那抚养费就得先算一算。”

    梅童生怒道:“小儿无赖,我梅家家务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桂重阳摊手道:“我又没说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天下之间,哪里有白给旁人养孩子的道理?”

    梅童生被他歪缠的头疼,话也回不利索,还是梅秀才开口:“你方才还说桂家当抚养朵丫头,作甚又改口?莫非是故意戏弄我等?”

    桂重阳正色道:“小子确实说了此话,可是亲家二老爷非要接人,小子也没有办法。”

    梅秀才已经看出桂重阳是耍赖,寒着脸道:“梅朵是梅氏女,我梅家人还做不得主了?”

    桂重阳毫无惧色,道:“梅表姐确实姓梅,可那个梅却不是先生的这个梅。据小子所知,姑祖父家与亲家二老爷已经分家三十年,户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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