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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的讨论持续了一整夜……
到了6月14日,所有的汉民都已经达成了共识:接受整编,并服从夏云桐的指挥。
不管首领们愿意不愿意,必须顺从已经沸腾的民意,否则他们马上会被拉下来。
青壮男子有的是,甚至一天之内可以集结数万,但是打仗需要严格的训练和必要的武器装备,这些汉民都不具备,只能先从原来械斗的人员中挑选一批,组成一支简单的民兵,搜集一切能找到的武器,包括一些杂七杂八的枪支,由一些有经验的人员进行训练。
同时明确一些号令通讯,战场进退组织等等,传令工具选择了军号,这是前世千锤百炼的经典,冲锋、撤退、集结等号声浅显易懂,不需要任何知识,只听其节奏就能知道。
夏云桐还颁布了必须遵守的军法,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把那首歌曲拿过来,教大家传唱,只做了一些小修改,比如“革命军人”改成“汉家军人”等等。
这些让大家都很佩服,一切仿佛都是计划好了一般,当然军事训练一年半载都不够,现在军情紧急,只能用几天时间简单组织一下。
夏云桐心情很急,他只能暗暗祈求,竹堑城能多坚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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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攻城()
6月15日中午,竹堑城道台行衙,倾楼,夏献纶焦急地踱着步,窗外不时传来炮声,敌人的炮击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天,其弹药之充足令人难以置信。
敌人的凶残同样超乎想象,昨天夜里将火炮调整为大仰角弹道,炮弹越过城墙,直接砸到了城里。
百姓民居多是竹木结构,城里多处起火,到处硝烟弥漫,忙碌了一整夜。
夏献纶知道敌人这是心理战,要消耗守军的精力和意志,儿子前往艋牛扒笤较衷谝裁挥谢匾簟�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城墙一旦失守,只能被迫与敌军进行巷战,在南城墙内百余米处,已经建立了一道防线,以鳞次栉比的居民区为依托,在屋顶上布置火。枪队,义勇军在地面上进行防御。
同时,再次对城内进行动员,集结所有能战的人员和物质,作为预备队,由夏献纶亲自指挥。
此时南门外的女墙已经被轰塌,南城墙也开始摇摇欲坠,防守兵力已经全部撤下,毕竟是砖石垒成,其假想对象只是刀枪箭矢,在火炮面前显得脆弱。
同时大批番屯军已经集结到护城河边,并在火炮的掩护下,用沙袋填出了一条通道,只要城墙出现坍塌,马上就会发起总攻,到时候只怕……
夏献纶不敢再想下去了。
城南山岗旁侧一处小树林,几个番民打扮的人正眺望竹堑城,但其腰间同向挎着一长一短的两把刀,暴露了他们真实的身份。
中间一位中年人满脸横肉,一副凶相,得意地说道:“这次行动是我们萨摩藩与你们矫志社第一次合作,目前看来很成功,岛津大人也非常满意。哼,一群人还吵着征韩、征韩,咱们先来个征台,哈哈,相信将为帝国的海外扩张打开局面,在国内引起一片风潮,重新证明我们武士的价值,你说呢,箱田君?”
他名叫石田芳夫,原是萨摩藩藩士,明治维新后却成了无所事事的失业者,满心的愤恨和不平,不过他能讲一点蹩脚的中文,因此被原萨摩藩权臣岛津久光看中,奉命来台湾配合矫志社,满心想大干一番。
旁边一人三十多岁,瘦削而严肃,正是矫志社在台湾的行动负责人,箱田六辅。
箱田却没有那么兴奋,长叹一声道:“石田君,您大概是忘记了,现在已经没有萨摩藩,只有鹿儿岛县,也没有什么武士了,现在四民皆可为兵,我们,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这番话刺疼了石田芳夫,几乎从牙齿缝里低吼出来:“不,我们没有被淘汰,缺的只是一个机会。我宁死也不与贩夫走卒争夺几碗稀粥,绝不为了多卖几个水果,低头哈腰给人赔笑脸。我们一定能重新获得身为武士的荣耀!”
箱田六辅无语,其实他何尝不希望如此呢?
箱田幼年父母双亡,被水户藩剑道大师斋藤弥九郎收养,从小习练斋藤的神道无念流,并接受武士道精神的熏陶,君臣之道,死生大义,尊严远大于生命本身,保卫国家更是武士的天然使命,这些信念早已深入骨髓。
但明治维新改变了这一切,挖矿的、种地的、卖菜的,甚至刑满释放的囚犯也能当兵,武士这个曾经尊贵的阶层,已经不被国家承认了,许多人愤而自尽,包括他的养父斋藤弥九郎。
箱田虽然失落,但他有自己的见识,了解世界的大趋势,像武士这样永远垄断从军特权,对国家长远发展不利,但他同时又为士族阶层的生存而深深焦虑。
矫志社在台湾秘密经营有日,这次趁乱出手,不但资助凯达?格兰一批火药,还为其带来了原萨摩藩的炮队,就是为了能为国内的士族寻找一条出路。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武士唯一生存技能就是战斗,必须寻找用武之地,要么扩张,要么内战,只能二选一。
“如你所说,希望能在这里打开局面。”
石田芳夫不耐烦地甩甩衣袖:“这些土著的衣服穿着真难受,我们有将近两百人,都是失业的武士,个个英勇善战。还需要假装土著的部下,真够麻烦的,一顿大炮后,直接大模大样杀过去,对付这些土鸡瓦狗,还不跟砍瓜切菜一般?支那、朝鲜,这些肥沃的土地等着我们,真想大口咬上去!”说着,眼中露出了贪婪的光。
箱田有些厌恶地瞄了他一眼,这些都是典型的粗鲁武士,只知武勇蛮横,憋着砍人头,纯粹暴力狂,但为了事业,只能捏着鼻子与之合作,便缓缓说道:“凯达是个不自量力的野心家,但对我们有利用价值,暂时扶他起来。我们现在要尽量低调,毕竟还没有官方的授权,万一带来外交上的麻烦,不但岛津大人不愿意,甚至连西乡都督也会受牵连,听说现在他在朝中也不好过啊。”
一听提到了“西乡都督”,石田芳夫立刻闭上了嘴巴。
6月16日下午,在经过了连续的炮击后,南城墙终于有一段轰然垮塌,形成一片二十多米宽,半米高的瓦砾堆。
此刻南城墙内百余米处有一排民房,瓦背上趴着刘正风的火。枪队,屋檐下则是孟楚虎率领的义勇军,所有人都用竹草掩藏着。
这是一条简易的防线,防线后方百余米的街道里,有藏身着夏献纶亲自指挥的预备队。
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一声声炮响,仿佛是砸在他们的心坎上,双手紧握着武器,指关节发白,掌心都快捏出水来了。
突然炮声一停,早就等候在护城河边的数百番屯军,呐喊着冲向竹堑城,转眼间就蹿上了瓦砾,却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领头的叫卡鲁沙那,是凯达部下的一名勇将,带人冲进了城,几个纵跳就来到了居民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得两眼发红,单刀一举,高喊道:“不管老的小的,谁杀得多,就赏得多!”
话音未落,民房顶上“砰砰”连响,居高临下一顿乱枪,如秋风扫落叶般打来,番屯军立刻倒下了一片。
卡鲁沙那被一支粉枪击中,面部被铁珠子打得跟蜂窝一般,密密麻麻一片血洞,身上却毫发无损。
粉枪的发射初速低,穿透力不强,无法直接打穿颅骨入脑,可这样偏偏更受罪,卡鲁沙那的两个眼球都被铁珠打爆了,眼前一片黑暗,剧痛和恐惧让他像只疯狂的兔子般,狂跳尖叫着!
此刻真是生不如死啊,旁边番兵上来一刀,砍掉了他的头颅,算是帮他解脱了。
这时就能体现出番屯军比部落武装更加训练有素,骤遇打击也只是稍微一顿,又继续向民房冲来。
第十八章 苦战()
轮到孟楚虎上场了,他大吼一声,带着数百勇士从屋后杀出,敌我两股洪流轰然对撞,刹那间无数血花飞溅,惨叫声、呐喊声、金属碰击声、利刃砍刺骨肉的声音、人体倒地声,山呼海啸般此起彼伏。
渐渐的,双方的差距开始体现出来,义勇军虽然勇敢,但训练严重不足,不像番屯军那样小股之间配合默契,进退衔接,自有法度。
不怕死不能代替一切,若不是火。枪队不时的火力掩护,防线早被敌人冲破了。几番拼斗后,义勇军伤亡百余人,孟楚虎也身上挂彩。
看看坚持不住,一声号令,后方的预备队也上来了,夏献纶手持长剑亲自督战,凌定国挥舞着朴刀,滚地狮子般指挥预备队冲锋,终于稳定了战局。
番屯军逐渐后退到瓦砾堆上,但仍旧牢牢控制着缺口。虽然形势缓解了,但夏献纶丝毫没有轻松之感,义勇军已经疲惫不堪,无力将敌人赶出城外了。
此时城外护城河边,凯达?格兰穿着一身猩红色锦袍,脸上露出了微笑,竹堑城已经是全力以赴,而他却还没有动用后备力量,在他身后,四百多番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刀光似雪,这是他的警卫部队,精锐中的精锐,就等着给对手以致命一击。
他大手一挥,指挥着这支生力军加入战局,形势又是一变,番屯军力量大增,转眼间就杀了回来。
火。枪队又是一顿乱枪,击倒十余番兵,凯达?格兰却厉声大喊:“敢后退一步者,立斩!”
番屯军精锐几乎没有半分迟疑,呼喊着向前冲杀,义勇军已经力不能支,眼看就要崩溃,此时刘正风怒吼道:“火。枪队弃枪,随我冲啊!”
好一位老将!
刘正风将长剑挥舞成一团银光,人若疯虎般猛刺猛削,几个回合间就撂倒三名番兵,全军士气一振。
凯达?格兰见状双肩一振,甩掉锦袍,露出里面精悍的番人打扮,口中咬住一把山刀,双手往地上一撑,硕大的身躯好似猿猴般巧捷,连着筋斗翻了过来,整个人如风火轮一般向刘正风滚来。
刘正风大喝一声,长剑猛刺,但对方闪电般往空中一蹿,长剑顿时刺空,他来不及变招,对方在空中右脚一点,奇准无比地点在剑脊上。
一股巨力传来,刘正风整个人随着往前一倾,一抬眼却不见了敌人的身影。
刘正风暗叫不好,没来得及动作,只觉得脖子后面一凉,整个人一轻,竟看见自己的无头身躯向前扑倒。
头呢?不及多想便是一片黑暗。
凯达?格兰腾空,点剑,借力空翻至刘正风身后,在空中回手一刀斩首,双脚落地时,左手已一把抓住刘正风的头颅。
左手的头颅白发飘飘,死不瞑目,而右手山刀上鲜血盈盈,却还未滴下!
整个动作如电闪雷鸣,一气呵成,周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番屯军发出震天的欢呼,而义勇军却个个面色灰败,沮丧欲死。
此时已近黄昏,天色渐暗,义勇军不得不往城市中心撤,一边退一边利用街道路障进行阻击,无数汉民竭尽所能地支援,但番屯军见了汉人不管军民一律杀死,逐渐控制了南半城,甚至攻占了物质仓库,获得了大量粮食,胜利已经在望。
天色终于黑了,番屯军暂停了进攻,毕竟地形不熟,黑夜中搏杀容易吃暗亏,凯达?格兰可不舍得自己的政治本钱有不必要的损耗,因此下令暂停进攻,就地休整,明日天亮后再发动总攻。
他派出大量侦察的斥候,警戒敌人的夜袭,同时下令将部落联盟的人统统挡在城外,显然不想分肉吃,布置严密,颇有大将之风。
布因?拉比是又气又急,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站在护城河边骂几声娘。
而在北半城此时却是愁云惨淡,道台行衙已经失陷,夏献纶只能在民房里设置临时指挥部。
外面已点起处处篝火,不时传来凄惨的哭泣,那是战殁者的家属在大放悲声,这让夏献纶的心情更加沉重。
有人提出弃城而逃,逃出多少是多少;但也有人认为一进入平原,毫无屏障,被番屯军一掩杀,只会全军覆没,还不如在城中坚持巷战,说不定还能等到夏少爷的援兵。
但说这话的人自己也毫无底气,夏少爷真能找来援兵吗?
最后夏献纶拍板定案:死守不退,与竹堑城共存亡!
倒不是他多么忠君爱国,其实也存了一己的私心:如果弃城,即便能活着逃出来,李鹤年那边就会有一个口实,兵败丢城是手拿把掐的罪证,甚至会污他是临阵脱逃,照样会问斩西市,死路一条,还不如死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