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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得秦凤四州及兴元府,之后又收复河湟、松潘这两块战略要地,我朝若以兴元府、松潘这两处为基点,再以西南出兵攻取巴、邛,是否可一举而下成都?”
章钺一听心中有些惊讶,郭荣居然起了灭蜀的心思,这当然是好事,而且切实可行,但这有个问题,若以禁军为主力恐怕没钱粮调动。而以镇兵打的话,也只有章钺的西北军能有这个战斗力,换了别的节镇都不知打到什么时候。
“陛下!此时用兵西蜀,恐怕贻误北伐的大好时机,眼下辽国睡皇当政,不趁此机会拿下幽云,等他因内乱的创伤恢复再用兵就难了。”王朴不太赞成,他一向是主张先北后南,稳固了北方边防再行统一之战,那时后顾无忧。而且章钺想到的问题他也想到了,当然却不好明确说出来。
“这些朕也知道,禁军如今扩充到十五万,战马近年大量增加,军费开支日益庞大,可三司财政不见好转,就算不用兵也是销无数。”郭荣皱眉道。
魏仁浦也劝谏道:“蜀主孟昶为政骄奢**,却仍不肯称臣,若真用兵必抵死顽抗,这会导致战事旷日持久。臣以为可再让荆南高保融致书蜀主劝降,遣东京商人赴蜀中以通财货。同时调兵赴西南,做出伐蜀的假象”
“这事可以进行!”郭荣无奈,转头看向章钺道:“元贞没什么建议吗?若由你用兵蜀中,大概需要多久?”
章钺一阵苦笑,想着皇帝信任不减,心中一阵感动,忙起身回道:“若后勤充足,半年应该能打到成都!”
章钺这还是说得模煳,保守估计,若以西北破锋突骑为主力,三个月就能下成都,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郭荣问他的意见,但不可能让再让他统率西北诸镇兵力出征,用兵的话也是带别的节镇兵力,这样战力也达不到要求。
“半年就错过了北伐的时机啊,朕不想再等了,今年冬把后勤粮秣器械准备到位,明年开春便正式北伐,预先给几位交个底,尽快准备。”郭荣见出兵灭蜀终究还是不太现实,更坚定了北伐的意志,又转头对章钺道:“元贞初回京且休息一些时日,择日赴河北督收秋粮,以沧州和深州两地屯集。”
“臣谨遵陛下旨意!”章钺执礼回道,能出京办点实事更好,待在东京虽参知枢密院事,但对于武将来说,手中没兵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听说西北军中以泾州兵和会州镇远军战力最强,预先调兵一万屯驻深、冀两州,以谁为将你可以举荐。”前段时间谣言的事,郭荣虽表面不在意,但心下已开始有所提防,趁着北伐之机正好西北军调一部分出来,以免章钺带出来的强兵过于集中一地。
“泾州刺史薛文谦是冀州人,叠州知州明金鹏是镇州人,都比较合适,一个领步军一个领马军也相得益彰。”章钺一口就报出了人选,其实他想报宗景澄,但他在鄯州掌西宁军,领彰义军就不太合适了。
这样一来泾州刺史、叠州知州出缺了,估计皇帝要开始逐步换文官上任,但只要兵还在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便如此吧!择日召他们进京觐见,军队可直接走河东调往河北。”若是别的节帅,这样调他走他的人马等于拆台,不免当场反对。郭荣见章钺答应得这么爽快,心中略略有些惊讶,顿时颇感欣慰,心中甚至有些过意不去。
当天,郭荣下诏:命户部侍郎高防为西南面水陆制置使,右赞善大夫李玉为判官,以襄州山南东道节度使向训调兵集结,大张旗鼓,假意伐蜀。
不久,荆南高保融派出使者,并以东京豪商周崇携带三司拔付的大量金饼随行,到成都劝降,结果被孟昶严辞拒绝,使者被赶了回来。但周崇以荆南商人的身份,带着东京发行的金饼到成都采购粮食却很顺利,最终到**月时,获得粮食近百万石。
实际上,这就是一定程度的融资,蜀中和南唐都缺铜,而大周近几年发行的金饼在江南和蜀中都能获得流通,不过大周只用钱就能从蜀中套走大量粮食,虽然贵点也还是大赚,只要不过量恶意买空,蜀中也默许商人们正常交易。所以这其实就是官方贸易,不过都派出代理人以私商的身份进行。
但均田的事郭荣也不愿就此作罢,见秋收之期将近,诏以左散骑常侍杨须城、艾颍等三十四人分行诸州,监督州县均定田租。随后,杨须诚、艾颍等人凑报,地方很多乡村户数不够,但仍设乡里,这样税额也不足。
基于此,郭荣又下诏,命诸州并乡村,简化县以下基层管理,以百户设为团,团置耆长三人。为表示对农事的重视,命有司刻木为耕夫、蚕妇雕像,置于殿庭,四时祭祀。(。。)
第0468章 韩家橐驼儿()
时到八月初,东京天气炎热不减,章钺每日早朝,然后到枢密院坐上一会儿,宣徽院那边就是挂个职名,已经很少再去了。这天早朝后想着秋收之期将近,马上要去河北督缴税粮屯集物资,便带着李多寿去宣徽院了解一下河北各节镇情况。
宣徽南院使仍是吴延祚,听说章钺到了亲自迎了出来,略带一丝讨好的笑容拱手道:“枢密相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呐!”
“庆之兄就别取笑了,小弟德薄才疏,哪能做得了相公,这还在学习呢!”章钺苦笑着拱手还礼道。
“元贞何必太谦,能掌节镇自然能知枢密,这是一理通的事,今日驾临本府,可是看望老哥来了?”吴延祚典型的官场老油条,为人温和知礼,极擅长交际,自郭威时代起就在宣徽院,没点本事可也难长期呆下去。皇帝在准备北伐的事,作为近臣自然明白,这时也就猜到了章钺的来意,
“哟!庆之兄未卜先知,心有默契啊!”章钺大笑起来,人在官场,难免各种打官腔的场面。
吴延祚也大笑起来,伸手把着章钺的胳膊往里走,这种以示亲信的动作弄得章钺心中一阵恶寒,无奈古人就喜欢这样,表示友好的话会很直接,但若敌对却就未必了。
到了里边南院使的签押房,吴延祚打开桌案后的立柜,抱出一大捆的卷轴和一些文件放在桌案上,回身对章钺笑道:“元贞要用到的河北十镇档案都统计整理好了,尽管抄录一份便是!”
“有劳庆之兄,小弟心领了!”章钺笑道,便让李多寿找来空白的备用公文抄录详细数据,以便做到心中有数。
河北十镇所治州县户数、税额、军镇、兵额、装备、战力等等等等的东西,若没相熟的人配合提供资料,等到了地方上那就是两眼一抹黑,被人煳弄还是轻的,税粮收不齐就是失职了。
“元贞不必客气,其实这些数据也不算准确,等到了大名府不妨去魏王府核对一下,因为往年河北的税粮都是在大名府集中,然后押运东京。”吴延祚解释道。
章钺闻言心中恍然,西北是在永兴军府缴讫,然后走西京洛阳府转运到东京,而西南是在襄州,东南是宋州,这样也形成了几个大都会城市。
当下由李多寿在一旁抄录,吴延祚也叫来两名下属帮忙,两人正坐在边上闲聊,门外一名吏进来通报道:“章相公!外面有人找!”
章钺讶然,朝吴延祚拱手示意,出门到外面庭院一看,见是杨玄礼,随口问道:“何事?”
“禀相公!薛云麾和明忠武抵京了,要不要派人去接一下?”杨玄礼说的是薛文谦和明金鹏,因为两人的武散官分别是云麾将军、忠武将军。
“你找孝德兄一起去!”章钺吩咐了一句转身打算回房间,自己出面不太合适了,封干厚去了自然知道怎么做。
“可封先生去韩太保府上没回!”杨玄礼回道。
“哪个韩太保?”章钺半天没反应过来,封干厚一回京又再掌着军情司和行人司的事务,另外还有章钺不方便出面拜访的人都由他去,可他有时候是先把事情办了再过府来通知一声,章钺也不清楚他的行踪。
“侍卫司的韩太保啊!”杨玄礼提高声音道。
“哦!那你自己去就行了!”章钺总算想起来,封干厚是为李处耘的事拜访韩通,否则自己辛辛苦苦从西北弄回京的战马,到头来自己的部属反而两手空空,怎么也说不过去,不如连人带马一起转点回来,虽没全拿到,但也少亏点,这主要是殿前司那边插不进手。
杨玄礼大张着嘴巴,顿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他原是个押衙亲卫指挥,性子粗豪接人待物不是很周到,现在跟着章钺只能算是家将,而薛文谦和明金鹏都是四五品中高级官员,身份有些不对等,好在是自己人。
同时,东角楼前街景明坊,韩府中堂偏厅,封干厚正坐在右侧客位上用茶,一名年老管家坐在对面相陪着,显然是因为主人不在家,女主人当然不便出面会客。
好半晌,一名年及弱冠的青袍年轻人出现在门口,苍白的脸上满是细麻皮疹,他故作老成之态倒背着双手,更显得脖子前伸,驮背拱起。
“封先生请了!这便是我家少主人,单名韩徽,某便失陪了!”老管家见年轻人进来,连忙起身道。
“原来是韩小郎君!某家封孝德!”封干厚也不托大,起身微微拱手,上门时是带了宝刀一口和良马一匹作为礼物,并递了名贴的,这时就不需要多介绍了。
“章相公府上人物想必才干非凡,有劳久等,晚辈失敬!请坐下!”韩徽躬身行礼,见了封干厚这副面相,不由心中惊愕,时人聘用僚属讲究德才貌兼备,眼前此人面容按相学来说,这种鹰鼻蛇眼,必是明察秋毫,才略过人之辈;头发又有些焦黄卷曲,这是性属火德,象征刚正向上,倒也相辅相成。
“不知韩郎君年方几何?师承何方大贤啊?”封干厚来时是做了功课的,听说韩通家中只有一子,名叫韩徽,因少而驮背白脸,被人戏称为“橐驼儿”。他并不因此而自卑,勤奋好学,涉猎甚巨,颇有才名。封干厚想起自己少时经,因容貌不佳,甚至被先生拒绝入学,见了韩徽这副身形脸孔,倒是有些同病相怜。
“岂敢!晚辈幼时随父居太原,倒是有蒙师,后迁居大名府、东京,行伍之家并未拜得名师,乃自学而已。”韩徽谦逊地笑道。
因为韩通早期跟随刘知远,后跟随郭威,担任过天雄军马步都校,并在澶州兵变中成为郭威得力的臂助,因此在一直颇受大周两代天子信重。
“这样啊!良材美玉未经琢磨实在可惜,如今倒是有个练的机会,太尉将赴河北,不知韩小郎可愿屈就?”封干厚来时想着应该见到韩通,与武人打交道可直陈其事,但遇上这个年轻人就不好这么说,不如先替主公招聘了,以后由他影响韩通,那反而事半功倍,当下就改变了主意。
“这”韩微一听大为惊讶,他只听说过章太尉怒斩高谟翰、张元徽的赫赫威名,但从未见其人,顿时颇为意动。再过心一想,元贞太尉不!现在是秦国公、枢密相公,此人也是先帝亲自赐下表字,按说系出同源,随他去河北督收税粮混个资,将来出仕就容易了,这倒是非常合适。
“呵呵韩郎君不急着回答,可应与你父亲商量,预计三五日后太尉将出行,那时你事先回话即可。”封干厚见韩徽明明想要答应,却故作犹豫,便马上起身告辞道。(。。)
第0469章 再赴河北()
祝书友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次日常例早朝时郭荣下诏,以章钺为河北沿边置制使、沧州横海节度使,可自行择日出京。这是个临时差遣,也就是以枢密直学士、宣微北院使的本职兼领节镇。
皇帝虽没催促,但秋收之期已近,章钺也做好了准备,当天早朝后直接回家,后院里一大堆行李箱笼,杨玄礼在指挥亲兵搬运到后院墙外的汴河边,封乾厚和李多寿等人估计在河边。
快步到后堂上,家里女人们带着孩子正眼巴巴地等着,章钺想着这次外出可能又是几个月,要等北伐幽州的战事完成才能回家团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正想要说点什么,长子章晗欢呼一声跑过来,小家伙一不小心踩着了衣袍下摆顿时扑倒在地,摔得哇哇大哭起来。章钺忙上前抱起哄着,女儿萱萱和薇薇见了,也一起跑过来抱着腿打转。
“小小人呀摔一跤!闹不休呀羞羞羞”薇薇扮着鬼脸取笑,小家伙哭得更大声,胖胖的小手抱着章钺的脖子不撒手。
符金琼皱了皱眉,喊道:“青竹!去将姆娘叫来,把孩儿们带下去玩,一会儿再到河边送行!”
青竹便去找人,程雅婵识趣地过来把孩子抱了过去,章钺见妻子起身走向后面花厅,便跟进去从后环抱住,感觉腰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