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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起潜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子往椅子后边一靠,闭着眼睛假寐了起来。
正在这时,帐外亲随禀报道:“监军大人,有位锦衣卫的校尉求见!”
锦衣卫?校尉?一个士卒,还想求见自己?
高起潜眼睛都没睁开,慢悠悠地说道:“不见。”
帐外的亲随闻言便离开了,片刻后,他又回来了:“监军大人,那人说自己是神机营提督李大人的亲信,是奉了上司的命令来求见您的。”
高起潜眉头轻蹙,脸色有些不悦,不过还是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说道:“带他进来吧。”
须臾功夫,孙名文便让人领了进来。他向高起潜行了个礼后,才说道:“监军大人,卑职奉李大人的命令,来给您捎个话儿。”
“哦?什么话儿?”高起潜疑惑地问道。
“李大人请您进军巨鹿,和卢督师回合”
孙名文的话还没说完,高起潜已经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道:“成了成了,他李修文管得倒是挺宽的,咱家出不出兵,他还无权过问!”
孙名文面无表情,不卑不亢地说道:“李大人说了,监军大人谋害忠臣良将,居心叵测,他已经收集到了确凿的证据。若是你执意不肯出兵,李大人就会将证据呈到圣上的面前,参你通敌之罪!”
什么?!!
高起潜实在是没想到,李修文居然敢威胁自己,一开始听到这话,确实是诧异不已。不过他仔细地思索了片刻后,又哂然一笑道:“那便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咱家等着他的弹劾,希望他别叫咱家失望才是。”
“来人呐,送客!”
高起潜说完,便重新闭上了眼睛,靠回了椅背上。
卢象升是主战的,而皇帝如今想要和清军和谈,又怎么可能会因此事而惩治自己呢?再者,他李修文当真这么快就收集到了自己的罪证?
高起潜不信,ww。uukah.锦衣卫就是能耐再打,也没这本事啊。这行军作战,监军与主将意见不和,不合兵一处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儿,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来个一推六二五,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种事情,主要还得看皇帝是什么意思。皇帝现在明显是偏向于议和的,又怎么可能会认真追究此事呢?
那名亲随进来推搡着孙名文,很无礼地对其进行了“送客”。
“慢着”
孙名文冷静地出声阻止了他,抬头看了高起潜一眼,见对方已经再次睁开了眼睛,才说道:“卑职此次奉命赶来,李大人还另有吩咐,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监军大人屏退左右,卑职才好细说。”
高起潜皱起了眉头,身子前倾着打量了他一眼,才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好了,你可以说了。”
“李大人让我”
孙名文语气一顿,身子突然就向他扑了过来:“让我将你给绑了,夺下兵权!”
高起潜诧异不已,他不会功夫,变化又是如此的突然,根本就不容他做出的反应,只能是下意识地双手往前一推,却阻止不了孙名文接下来的动作。
孙名文毕竟还学过几手,轻而易举地就制服了他。
高起潜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喊人的,可现在为时已晚,嘴巴也让对方给捂住了,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发出。
孙名文将他捆了个结实,丢在一边后便在营帐里一阵翻找,还真让他给找到了那方调兵的印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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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贾庄激战()
,。
巨鹿县,贾庄。
卢象升带着自己的那五千人马,行军来到了嵩水桥。
此时已是腊月,前几天刚下了场雪,现在已经停了,寒冷的风刮在众人的脸上,一些体质不太好的士兵,甚至握着兵器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朝廷没有发放粮饷,士兵们现在是又冷又饿,若不是卢象升带了个好头,怕是人都要跑光了。
卢象升是个性格坚毅的人,即使行军的条件再差,他的心中也存留着那一口正气。
打仗时,他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如敌人的战阵之中。缺粮时,他和士兵们一样,一天只吃一顿,甚至是两天才吃一顿,量还很少。
作为主将,他严于律己,从来不会给自己特殊的待遇。也因此,将士们大多数都十分敬重这位主将。
或许,卢象升从来就没有想过,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员。在他的心底里,自己和这些士卒们应该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在外敌入侵时,愤而举起武器,对抗侵略者罢了。
让将士们原地进行休整,卢象升则独自一人站着,静静地望着前方,耐心等候着派出去的斥候兵打探消息归来。
对于行军之事,卢象升历来比较慎重,打仗岂可儿戏?
现在自己手上的人马实在是太少了些,就算是要去送死,也要多拉几个敌人陪葬才是,唯有如此,才算是死得其所。
“踢踏——”
“踢踏——”
“踢踏——”
前方一名斥候赶回,马蹄声显得很是急促,许是前方有些异常,只听他在马上,远远的便出声喊道:“部堂大人,前方发现数万敌军,他们已经发现了咱们,如今已经追过来了!”
数万人,那便是清军的主力了。
卢象升闻言一惊,却慌而不乱,忙对将士们下令道:“整军,撤出贾庄!”
然而为时已晚,就在此时,远方隐约能听到奔雷之声,只有数量庞大的骑兵,才能传出这样的马蹄声。
清军的铁骑,到了!
敌人已经快到了,现在撤退的话,自己这五千多人根本就是任人宰杀的羔羊,还不如死拼一回,倒也轰轰烈烈。
“列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随我迎战!”
卢象升知道,这一战,或许便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战了。他迅速地翻身上马,十分镇定地向将士们传达着命令。
卢象升自己领军居中,总兵虎大威护左翼,杨国柱则守护右翼。全军将士五千多人,整齐有序地列好了军阵,静候敌军的到来。
须臾功夫,便见到前方的天际浮起一道黑线,黑线逐渐变得越来越粗,不多时,远处隐约可见敌人铁骑的轮廓。【】
敌军的人数,目测至少在五万以上!
弹指之间,已经能够看清地方马背上的士兵,正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策马狂奔而来,在他们的马蹄下方,卷起了滚滚的尘烟。
“弓箭手准备——”
卢象升深提起一口气,高高举起了右手手腕,朗声喝道。
“唰——”
弓箭手们半蹲着身子,张弓搭弦,蓄势待发!
待到敌人的骑兵射程之后,卢象升那高高举起的右手重重地挥下,上千支箭矢登时激射而出,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前方的敌人和他们胯下的战马急射而去。
与此同时,对方的前队骑兵也同样的张弓搭弦,在马背上射来如雨的箭矢。
箭如雨,马如龙!
两方人马,在空中展开了第一轮的交锋。
清军如今士气正旺,先锋的骑兵队伍,
携着连战数捷的气势,朝着卢象升的阵营急冲而来。卢象升率领着五千疲兵,气势明显不足,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露出怯战的迹象。
天雄军由于是原地进行射击,准头并太差,一轮箭雨射出去后,敌人最前方的铁骑登时人仰马翻,有些还扳倒了后方的骑兵。
清军常年习练骑射的本领,就算是在马背上奔跑着,准头也只是稍弱于天雄军,可他们臂力惊人,被射中的士兵很多都是直接透体而出的,杀伤力甚大。
两方人马只进行了两三轮的对射,便已经拉近了距离,弓箭在这时候,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而与此同时,卢象升已经一声暴喝,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杀入了敌人的铁骑阵营之中,身后的亲随立马打马跟上,护卫在他的身侧。
卢象升手中的镔铁大刀高高举起,而后迅速地劈落下来,只不过一弹指的功夫,对方的一名骑兵已经被他斩落马下。他片刻不停,刀锋横着划了出去,携雷霆之势,一个横扫又拦腰斩落了另一名敌人。
在他身先士卒的鼓舞之下,手下的将士们也有了些底气,纷纷加入了战团。
杀人,或是被杀。
然而终究是敌众我寡,敌军多出己方近十倍的人马,(.ukanhu.cm)在僵持了不久后,天雄军明显处于颓势,无可挽回。
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清军倾斜。
这还不算,在两方激战不久后,清军的后军赶到,顿时士气更盛。反观天雄军这边,不少的士卒已经感到了绝望。
即使他们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可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难免还是会士气低落。
生命只有一次,谁不想活?
很多人想活,但他们决定跟着部堂大人一起赴死,英勇就义。
而有些人,内心十分渴望得以苟且偷生,于是,他们选择当逃兵了。
护在左右两翼的总兵杨国柱和虎大威,内心在经过短暂的挣扎之后,同时选择了跑路。他们连自己的士卒都不去理会了,带着小队的亲兵夺路而逃。
清军发现后,忙也分出几股小队伍,对这两位将领进行追击。
卢象升此刻已经冲到了敌人的军阵深处,根本就看不到这一情况,只能是拼命的砍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他的身上,鲜血淋漓。
不过,由于身周还有亲随护卫着,直到这会他也还没怎么受伤,只是身上多了几道不大的创口罢了,身上的那些血迹,基本上都是敌人留下的。
冬天的天色总是暗得比较早,此时已经临近夜晚。
可在战场之上,两方总共数万人马,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卒,根本就没有人会去顾及天色。清军想要以最小的伤亡,吃掉明军的这几千人马。
而卢象升,则想以自己几千将士的生命,换取敌人最大的伤亡。
仅此,而已!(。),。
第二百六十五章 骑兵初战 上()
,。
寒冬腊月,天色渐晚。
卢象升直砍得筋疲力尽,右臂都已经麻木了,左臂上两道狰狞的刀伤,却根本无暇去顾及,任由鲜血不断地喷涌而出。
然后,身体里的鲜血像是已经流干了一般,自己逐渐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都是鲜血,偶尔有一小块还没染上的地方,苍白如纸。但是他的眼睛,却依然是红色的,血红!
眼前的敌人却像是永远都杀不完,杀不尽一样。
身前、身后、左侧、右侧。
在他的身周,亲随士兵的护卫之外,密密麻麻的都是敌人,他在敌军数万人的战阵中冲出去了!
然后,他又冲进去了。
如此反复,三次被围。
战场之上,原本五千名天雄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还站着,反观敌军,依然是数万人。
清军难道就没有伤亡?
不,卢象升用自己的四千热血将士,换走了敌人将近一万人的生命。如果算上逃兵的话,牺牲的将士人数应该更少才对。
值得骄傲吗?
答案是肯定的,这是他拼出来的荣誉!
无论何时、何地,卢象升都在为拼命,用自己的鲜血,护卫着这个日暮之年的大明王朝。
和各地的乱军作战时,敌军称他为“卢阎王”!
阎王,是地狱之王,掌管着世间万物的生命,永生不灭。能被敌人赠予这样的绰,可见敌人对他畏惧至斯。
然而今天,这位本该永生不灭的“卢阎王”,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将士们一个个地慢慢倒下,卢象升却无法再去多看一眼,因为,他也快要倒下了。
“嗤啦——”
一个不备之下,敌人一名小将竟从身后刺出一刀,直透前胸,鲜血汩汩流出。
卢象升只感到一阵强烈的剧痛,随后便麻木了,这么多年来的征战,他身上的伤口无数,又岂会在乎这一刀?
有人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武将的荣誉。
卢象升是一员儒将,却同样为那一身的伤痕而自豪。
他反手就是一刀劈出,结束了这位敌将的生命,然后用他那血红色的眼睛,狞视着身前的敌人。
卢公,威武!
敌军的将士们已经骇破了胆,以绝对的人数优势,却也无法轻松地碾压这样的敌人,他们如何能不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
“后退,都后退,放箭射杀此人——”
不知是哪位敌军的将领喊出了这一句,敌人纷纷如蒙大赦,向后退去,留出了一大块的空地。
“铮——”
这是弓弦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