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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李公子记挂了。”刘二忙道。
“本公子现在给你安排了条明路,你去开封府衙门告状,自会有人为你申冤。状纸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李修文也不和他多说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让他做的事情。
“这个。。。。。。”刘二故作为难,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李修文随手从桌案上取了准备好的一袋银子,丢到了他的面前,漫声道:“现在明白了吧,唔?”
刘二接过袋子,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打开袋子朝里边看了看。当他看到里面的银子后,小眼睛冒光,对着李修文忙不迭地点头答道:“小的省得,小的省得!”
李修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满意地道:“那就好!去吧,府衙里的大人们都是体恤百姓的好官儿,他们会为你做主的。”
第014章 周家倒台 中()
翌日一早,开封府开衙。
刘二便上前击鼓鸣冤,赵推官早就从儿子那里得了消息,所以早有准备,听到鼓声响起,就让人传他进来。
刘二被传入堂中,只见大堂正中挂有一幅《日出东方图》,淡蓝色的背景,画面的最下方,是蓝色的海洋、浪花。上方一轮红日,上有仙鹤飞舞,栩栩如生。图的上方正中间,“明镜高悬”牌匾高高悬挂,两边立有“肃静”“回避”的牌子。两旁各自站着一排手拄着风火棍的皂隶。
只见上方一身青色官服的大人,面相威严,魁梧,四十多岁的样子,官服补子上绣着一只溪敕,也就是紫鸳鸯。明朝官服制度严格,品秩不一样,官服颜色、胸前补子绣的动物都有不同,推官是正七品。
那大人就是赵推官了,他叫赵雄。只见他一拍惊堂木,两旁皂隶持着风火棍敲击地板,拉长音大喊:“威。。。。。。武。。。。。。”唔,原谅我听成“贪污”。
赵推官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刘二跪着对答:“小人刘二,尉氏县人氏。”
赵推官接着问道:“尉氏县人?有何冤屈,为何不上告县衙,来这府衙是何道理?”
刘二拜倒哭诉道:“大人,小人不敢告到县衙门吶!”
赵推官奇道:“这却是为何?”
刘二忙把自己外甥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赵推官。还说到了尉氏县县令包庇内弟,自己甥女告到县衙却反被打了板子,压下了案子,最后只能含冤自尽。
赵推官拍案骂道:“想不到竟有此等事情,将状纸传上来!”
旁边皂隶从刘二手里接过状纸,传了上去。赵推官假意看了半天状纸,其实对于此案,他早已了然于心。
半晌,赵推官抬头说道:“你所诉之事,本官已经明了,可有人证物证?”
“有的,小人邻居吴大娘和李二狗子都可为小人作证,小人那甥女,生前也曾告到县衙,状子此时该是还在县衙里。”
刘二说完,遂伏地悲呼道:“求大人为小人做主!”
“唔,你且放宽心,本官自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赵推官对他说完,吩咐左右道:“备车驾,去尉氏县。”
然后赵推官就带着一帮子皂隶出了开封城,直接杀赴尉氏县衙。
尉氏县衙门后院。
“唔。。。。。。呀。。。。。。大人你真坏!”
县太爷的房间里,传出来这么一个娇媚的声音。这声音柔媚入骨人听了不自觉的就会想入非非。
“哈哈,小美人儿本老爷来好好疼爱你!”一个男人的声音跟着传了出来。
尉氏县的县太爷叫张远,是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胖子,三十多岁的年纪。此时,他正在和他最宠爱的小妾,也就是周家的大小姐,周兴的姐姐,在房间里翻云覆雨。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丫鬟的呼声,房间里的俩人刚到关键时刻,就被人打断,张县令心里大为光火,脸色阴沉地从玉体上爬了起来,披上衣袍,打开门喝斥道:“混帐东西!出了什么事儿?”
那丫鬟看到县太爷不高兴,心知是自己不小心撞破了大人的好事,颤声答道:“王。。。。。。王管事的说。。。。。。说是开封城里来了位大人,现在已经快到衙门里来了。”
张县令听了纳罕不已:“开封府里的大人跑这干嘛来了?”
那丫鬟答道:“奴婢不知。”
“你下去吧。”
张县令挥手让那丫鬟下去后,回头关上门,便对床上的小妾吩咐道:“侍候老爷我更衣,我去见见这位大人。”
张县令穿戴好官服,刚出了后院,就被王管事告知,赵推官已经带人到了正堂,便赶紧往正堂那边走去。
尉氏县衙门的正堂里。
张县令迎上来拱手问道:“不知推官大人今日所为何来?”
推官比县令大半级,所以赵推官底气十足,他似笑非笑地答道:“本官今日来,是为借你的衙门,审你辖下的一桩案子。”
尉氏县令听完只觉事情不妙,当下便想陪坐在一旁听审。
不料赵推官却说道:“今日怕是不方便让张大人旁听了,这桩案子可是和你有些关联。”
张县令闻言脸色一变,背颊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而怒气冲冲地道:“赵大人,我张远为官一方,自认虽无大的功绩,可也是兢兢业业,对辖下之事从无懈怠,大人可不能听信些不实之言,这分明是有人诬陷下官吶!再者说,下官若真有什么过失,似乎也大人你的管辖之内吧?”
“张大人为官如何,本官自是无权过问的。”
赵推官慢悠悠地答道:“本官今日来此,也不是为你而来,只是这状纸之上所告之人,乃是你的内弟周兴,是以避嫌,大人还是暂且回避了罢。”
张县令见他如此态度,脸色铁青地离开了正堂。
待张县令离开后,赵推官端坐正堂,开堂问案。
只听赵推官对刘二问道:“你说你那甥女,是被周家大少爷周兴强行奸污,她上告县衙,县令张大人却包庇内弟,打了她的板子,压下了此案,致使她含冤自尽,所言可都是实情?”
刘二忙道:“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属实!”
赵推官点了点头,便对左右吩咐道:“去传周兴到堂上来!”
周兴被县衙传唤,心里一阵纳罕,自家姐夫怎会突然传自己上堂问案?
等到他被带到县衙正堂时,看到坐在上首的不是张县令,愣了一愣,心里只道莫非是行刺之事败露?当他目光一转,看到堂下边跪着的刘二时才恍然,惊觉事情不妙。
“堂下之人可是周兴?”不待他多想,赵推官已然出声问道。
“正是小人!不知大人传小人到此有何吩咐?”周兴赶紧跪下答话。
“刘二告你强行奸污之罪,你可认罪?”赵推官直接喝问。
“大人,冤枉啊!”周兴急忙喊冤。
赵推官也不和他废话,他方才已经遣人去带人证了。只待人证到了,当堂指认他的罪行,这案子自然也就结了。什么?物证?刘二的外甥女都自尽了,还要什么物证?赵推官审这桩案子,不需要这个。
赵推官今日办案,那叫一个雷厉风行。等到人证吴大娘和李二狗子被带到正堂,指认周兴后,遂将被告周兴收押,判处绞刑。《大明律》里量刑可按重了判,也可按轻了判,全看大人们对案子是什么心思。李修文没说要如何量刑,他知道赵推官是个聪明人。赵推官的确非常聪明,李公子既没有明说,那自然是往重了判。
至于尉氏县令张远,他无权羁押,只是取了刘二外甥女留在县衙的状纸,便打道回了开封府。要扳倒县太爷,这还需要后边的运作。
正堂那边审讯的结果,张远张县令已经知道了,他知道此案如此审结,自己的仕途便也要跟着完蛋了,他却无力回天,心中只道大事休矣!然后在心里,把自己的内弟,周兴的祖宗十八代全给问候了一遍。
周家老太爷,“笑面虎”周永旺得到县衙传来的消息,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沉吟半晌,写了封信,遣人送往开封去了。这赵推官的态度,很明显是针对他周家而来吶,哪有一桩案子审结如此迅速的?只盼开封府那位能及时出手,救回自己的儿子了。
很快李修文在开封城里也收到了李东传来的消息。对此,他只是淡淡一笑置之,这赵雄赵推官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第015章 周家倒台 下()
开封城,醉仙楼。
四楼雅间里,李修文起身,举杯敬酒:“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开封有大人你这样的官儿,真是百姓之福!”
赵推官举杯道:“李公子过誉了。”
周兴的一生就这么玩完了。这一切,全因李修文一人在背后出力所为。他并不后悔自己所为,周兴有此下场,实是罪有应得。自己用律法的手段惩治了他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免得今后再有百姓被他欺压迫害。
他不是善人,也不会怜悯自己的对手。既然对方想要他的性命,他如果再心慈手软,不予以反击,只会遗祸无穷。他很明白要将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的道理。心慈手软的人,最后都成了别人刀下之鬼。如今只是刚刚开始,他要的是整个尉氏县周家倒台,彻底的解决后患。至于他的出手,会不会牵连到其他的人,那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了。自己底下不干净,出了事儿,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只是心里唏嘘不已,还隐隐有些担心。自己是否已经在悄然影响着这个时代,影响着和他有关联的每一个人。如果他真的影响了历史的轨迹,后世是否还有他这样的一个人出生,还有这样一段穿越时空的经历?会不会有哪一天,自己突然间人间蒸发?想到这里他就惊出一身冷汗。
随着今后越走越远,地位越高、权势越大,他所能影响的将会更多。甚至,连这个时代、这段历史都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只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他不知道,他师傅刘伯温也不知道。无论这个时代,还是他原先所在的那个时代,都没有人知道。要说知道,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赵推官回去的时候,李修文依照承诺,送了他厚厚一份大礼。他推让了半天,最后还是李修文强行塞给他的。
这件小事,对李修文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每日照常练功、治病。可在尉氏县里,乃至整个开封府,却因为这桩案子,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开封府知府衙门、提刑巡按使司衙门,众多官员联名上奏朝廷,弹劾尉氏县令。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有点大题小做,虽然一县的知县大人,对平头老百姓来说大的吓人,那可是管辖一方的父母官。可是对于这些个地方大员来说,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但是他们却很重视,为什么?因为你下辖的地方,出了这么一位欺压百姓、为祸乡里的贪官污吏,如果你说自己毫不知情,没有上奏朝廷,那不是素餐尸位、无所作为吗?到时候吏部功绩考核,这可是自己仕途之中的一大污点,日后再想升迁可就难了。
所以,李修文只是起了个头儿,这些个官儿们,就自个儿跟在后边,把该办的事情全给办了。要义正言辞、大义凛然,要对这样的官儿痛声大骂,要表现出自己的痛心疾首。他不得不惊叹,果然都是恪尽职守、体恤百姓的好官儿吶!
朝廷的决定很快就下来了,尉氏县令张远撤职,发配边境守边。这位张县令的仕途生涯就此结束了。拔其萝卜带起泥,尉氏县令张远一倒台,和他有关联的乡绅地主,行污贿赂的一干人等,全都跟着受到了牵连。其中尉氏县周家,首当其冲,这个尉氏县有名的地主乡绅家族,被连根拔起。一场浩浩荡荡的势力更替,在尉氏县拉开了序幕。
事情的背后推手,李修文却在刘伯温的房间里,悠闲的喝茶聊天。
只见他端坐在官帽椅上,没错,他此刻并没有坐轮椅。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他现在已经能够自如行走了,脸色也不再显得苍白,甚至隐隐还透着些红润。体内的寒气已经尽数被驱散,虽然身体还有些羸弱,却全然没有了病态的神情,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显英俊了几分。面如冠玉,眉目清朗,端坐在那儿捧杯饮茶,浅笑谈话,活脱脱就是一个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只是让他很郁闷的是,现在欣赏他英俊外表的,却是一个老头子。
“《百战奇谋》,顾名思义,此书分为十卷,内含一百战,分别一百招,一百计。。。。。。”
刘伯温已经写好了那部兵家奇书。
李修文静静聆听着,心情无比激动。记忆中后世有关于《百战奇谋》的记载,是在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入京城,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