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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不可能会在陵老爷的面前说实话。
“果然清廉，让老夫不得不说出一个服字。”听到佟韶华说全都送进国库的话语，陵老爷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这似乎不太可能，任何一个官员只要瞧见了陵府的财产说不定心动那肯定是假的，正常的做法都会从中截留一部分，然后再打点一下，只会有一小部分被送进国库，而沈言的做法似乎完全颠覆了陵老爷的认知，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淡淡的望了佟韶华一眼。
“老夫确实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然而沈大人如果要追究这些事，首先得要有苦主，而现在并没有苦主在沈大人的面前喊冤，沈大人就这么做了，虽然表彰了他的清明，可是这件事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种解决方法。”陵老爷稍微沉思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不甘的神色，迎上佟韶华的眼眸，缓缓说道。
“按刑理确实需要苦主，然而天下间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需要苦主，这一次沈大人根本就不需要苦主。”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就算如此，那也不至于落下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吧。”陵老爷似乎并不甘心。
“抄家灭族那是对那些亡去的灵魂一个告慰。”佟韶华望了陵老爷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沈大人做的如此绝，难道就不怕在相州府掀起什么大风浪来，要知道老夫这些年来可是资助了许多人，而幸运的是，这些人中竟然还有几个人担任了一些官职，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虽然不能让沈大人倒霉，可是也会给沈大人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难道沈大人就不怕这些吗。”陵老爷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焦虑，带着一丝惴惴不安的感觉，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陵老爷这些年来确实做了很多好事，更是资助了一大批的学子，这些学子中肯定会有人出人头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人一定会为了陵老爷而跟沈大人对着干，实话告诉你，沈大人一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沈大人一定会将你的罪证公诸于世，让天下所有人都引以为戒，所以，你资助的那些人一旦得知了你的这些罪行，陵老爷还觉得他们会为了你出头而和沈大人对着干吗。”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陵老爷将这个问题想得似乎过于简单了，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好处的事谁会做，或许这些人当中为了想要博取名声而跳出来为陵老爷喊冤，可是瞧见了这些罪证后，这些人也一定会歇火的。
第八八一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大人，下官刚才去了一趟知府大牢，并见了陵老爷一面。”佟韶华离开知府牢房后，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惆怅，不知该去向何处，任由自己的脚步，不知觉中竟然走到了沈言这边，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佟韶华迎上一脸和善笑容的沈言，缓缓说道。
“你这么晚了就为了这件事来找我？”听完佟韶华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讶然，淡淡的望了佟韶华一眼，朗声笑道。
“不瞒大人，这四年来陵老爷已然成为了下官的心魔，所以，下官才会私自去见了他一面，从而想着要解开下官心中的这道心魔。”佟韶华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苦涩，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缓缓说道。
“从你的神色中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望了佟韶华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确实有了一些效果，起码下官心中的这道枷锁已经不再那么明显了，下官心中已然有了一种开朗的感觉。”听到沈言的话语，佟韶华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感激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佟韶华心中却很清楚，如果沈言非要揪着此事不放，那佟韶华就是犯了一些过错，而这些过错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佟韶华在沈言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同时，沈言虽然没有明说，可话语中却暗示了佟韶华，这一次的事情沈言非但不追究，反而是保持着一种默许的态度，这便是沈言对待下属的心态。
“大人，下官跟陵老爷聊了几句，尽管陵老爷一再想要见大人，同时想着用他之前常用的手段跟大人打交道，下官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心魔，并擅自做主的拒绝了陵老爷的请求，同时告诉他那一套用在大人的身上根本就行不通。”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忐忑的神色，内心中尽管知道沈言不会去见陵老爷，但是这件事没有经过沈言表态而自己就擅自做主确实有些过了。
“哦，陵老爷常用的手段都是什么？”听到佟韶华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带着一抹饶有兴味的神色缓缓问道。
“无非是酒色财气加名望。”佟韶华瞧见沈言没有丝毫怪罪的神色，忐忑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
“没有足够熟悉人心的洞察力，就无法熟练的判断出每个人的喜好呀。”听到佟韶华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钦佩的神色，每个人确实都有弱点，但是想要别人想要知道这个弱点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每个人都会傻乎乎的告诉你我有哪些不足，所以，陵老爷能做到这一点确实有这一点的才能和洞察力。
“可惜，陵老爷焉能知道大人的志向。”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钦佩的神色，一般人很难拒绝陵老爷的合作，自己当年如果不是为了坚持内心中的那份理想，估计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坚持，而是选择跟陵老爷合作，成为他的保护伞。
然而沈言不一样，他虽然是一个外来户，不在本地做官，可是沈言一定知道陵老爷的实力和财产，明知道对方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和实力，沈言依然霸气的下达了羁押陵老爷并抄家的命令，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在相州府叱咤风云的谷朝汝也没有这样的魄力，怪不得沈言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的崛起。
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固然是需要一些缘分，然而，如果没有足够能力和手腕，想要长久的占据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不是那么好猜的，只要稍不留神就会猜错了皇上的意图，而这个时候，如果仗着皇上的信任和器重而胡乱的发言，就会遭到皇上信任的猜忌，甚至觉得反感，从而彻底的消费了皇上的信任和器重。
沈言自被皇上意外提拔以来，几乎每一步都走对了，这仅仅是沈言的幸运吗，不，这是沈言的实力，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沈言才能一步一个脚印，并且快速的成长起来，成为今天可以影响一方的大势力。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听到佟韶华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傲然，朗声说道。
沈言一开始并没有太多的志向，然而随着身份的不断提高，加上需要保护的人越来越多，可以说沈言的责任也就越来越大，为了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有着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沈言就必须要像逆水行舟一般不断前进，否则就会被朝中的某些人将自己碾为粉碎，这不是沈言想要的结果，故而，沈言的内心中已然悄悄的发生了一些变化，不断的追求着更大的实力，有更大的能力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可以说，从一开始沈言和陵老爷几乎就坐不到一起来，除非陵老爷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将实力全部投入到沈言的阵营中，不，不要全部，只要拿出陵老爷的诚意便可以，就像是杨满楼和宋不归那般，从某种意义上，沈言与杨满楼和宋不归也无法走到一起来，但是，杨满楼和宋不归对沈言并没有太大的排斥，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好感和诚意，所以，沈言才会私下里跟杨满楼和宋不归保持着一种淡然的关系，而不是像对待陵老爷那般手起刀落，直接断了人家的生路。
这并不是沈言欺软怕硬，觉得陵老爷的实力远不如杨满楼和宋不归，所以，沈言专挑软柿子下手。如果陵老爷从沈言踏入相州府的那一刻不是保持着敌对的态度，沈言也就不会对陵老爷下手，毕竟一个地方的发展还是离不开像陵老爷这样的人，可惜，陵老爷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第八八二章 量刑定罪（）
“佟知府，你虽然跟陵老爷不是一路人，但是相对而言你对陵老爷的了解应该不比我少，针对陵老爷这个情况，你觉得我应该给陵老爷定哪些罪比较合适，才能堵住那些曾经手头资助之人的嘴。”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带着一丝考究的神色，缓缓说道。
沈言也在不断地思考着如何对陵老爷量刑定罪，虽然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框架，然而沈言心中也明白，如果自己定的罪名不具有太大的约束力和说服力，就达不到相应的效果，同样的，自己也不能无限的夸大陵老爷的罪名，而是需要实事求是的将陵老爷的罪名予以公布，从而达到预期的效果。
“大人，下官认为如何给陵老爷量刑定罪并不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毕竟陵老爷能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实力，难免会有一些伤天害理的事，难就难在定完罪后如何让那些受他资助的人相信这些都是真实的。”佟韶华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淡淡的沉思，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困扰的问题，如果不能妥善的解决就会对相州府的安稳造成极大的不稳定因素，同时也会对自己的吏考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也会对沈言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
“你说的这些我心中都有数，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就是如何给陵老爷量刑定罪，至于如何让那些受过陵老爷资助的人信任，那是以后的事，只要我们行的正坐得端，就不怕这些人出来闹事，也不怕吏考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大人所言甚是。”听到沈言冠冕堂皇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绝对不是一个只讲表面的人，既然沈言这么说，就一定会这么做。
“大人，下官想了一下，陵老爷的罪名应该不下于二十种，想要在这二十种中寻找到几个极具影响力且这个影响力较为恶劣的便可。”佟韶华虽然不是很清楚沈言到底掌握了陵老爷多少的黑资料，但是以沈言掌管锦衣校的资料而言，沈言想要挖掘出陵老爷的黑资料并不是一件有多么难的事。
“我虽然掌握了很多关于他的罪证，但是，很多都是没有苦主，这在某种程度上无法具有太大的说服力，想要让那些人无话可说，就要做到让陵老爷的罪名极其恶劣，他的善是一种伪善，让那些人彻底的失望了，他们才不会想着为陵老爷翻案，想要达到这个境界的关键便在于如何让陵老爷的罪名更具有说服力。”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无奈，现在问题的关键便是如何让陵老爷某些罪名更有说服力。
沈言心中也明白，资本的原始积累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血和泪的过程，陵老爷能做到相州府的第一，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让别人流了很多血和泪，或者说，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流血和流泪的事压根就从来没有断过。
但是，如果给陵老爷定这样的罪名，固然能让陵老爷超级门口，可并不具备太强的说服力，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也是大家暗中默默允许发生的事，只要没有苦主出来闹，大家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必要将这件事做绝，毕竟大家还需要坐下来共同发展的，这是一个互赢互利的事。
这一点都不难理解，比方说，陵老爷发达了，就说明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了，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当地个官员就会有了政绩。同样的，陵老爷发达了，当地的赋税也就会相应的有所提高，或者说，收纳缴税的事也会变得很容易。
至于依然挣扎在痛苦的挨着饿的穷苦百姓，当地官员不是不想出面解决这些问题，可这些问题并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掉的，而且还受到层层环节的制约。所以说，与其这般浪费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倒不如跟陵老爷这样的风云人物都走动走动，只要陵老爷高兴了，说不定就会缴纳一两个，这便是当地官员的政绩。
沈言对待陵老爷的事情上虽然冲动了一些，但是沈言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后悔，现在如何量刑定罪虽然让自己很头疼，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多大的问题，沈言只要将这些问题慢慢的梳理了，加上锦衣校提供的足够证据，想必要不了几天，沈言就会妥善的解决这个问题。
况且，沈言根本就不会在相州府待太长的时间，这个问题不管有没有很好的解决，沈言都会在未来的几天离开相州府，沈言这一次进入淮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