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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与砍杀大帝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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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弟谋剌斯兰和叔叔谋剌普卢时刻都是威胁着他的地位,谋剌都兰必须得有大军功,更不可能承受失败,哪怕是一点点的失败都不能有,因为那样的话会成为他的污点,让他在争夺继承人时失势。”

    李赛终于是明白过味来,颇为震惊的说道:“所以我们现在打败了谋剌都兰的军队,他不仅不会知难而退,而是会发动更大更狠的攻势,但是他为什么要退军呢?”

    李铮望着已经消失在山道上望不到人影的卡尔鲁克军队,眼中一股惊心动魄的寒意开始凝聚,重重一哼道:“他是想以退为进,他已经知道我们勃达关最薄弱点在那里了,正准备要攻击那里呢。”

    李铮说完,就带着一头雾水的李赛和有些明悟的姜恪,来到勃达关的南面关墙,指着只是一片残垣废墟的南面关墙遗址,对李赛和姜恪说道:“勃达关的北面关墙虽然残破,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只要不是被重型投石机攻击,就依然是一道屏障,但南面关墙不一样,本来我们的先辈在修建勃达关时就是为防备北面之敌的,所以将北面关墙修筑的极为高大牢固,而将南面关墙就修筑的差强人意了,再加上这些年,我们勃达关汉军因为没有军资军费,而不得不拆下南墙石块木材去修补北墙,让这南墙已经名存实亡,两位想一想,如果我们在北墙抗敌的时候,有一支敌军部队从南面来进攻,我们该如何抵挡呢?”

    李赛和姜恪听了李铮的推想后,都露出惊容,李赛赶忙确认道:“少主的意思是卡尔鲁克人,会派遣一支小部队绕小道到勃达关的后方,然后与正面进攻卡尔鲁克人的部队两面夹击,可能吗?卡尔鲁克人就不怕在过小道时被我们提早发现阻击埋伏吗?又或是过了小道绕行到勃达关南面后被腹背受敌?”

    听了李赛的质疑后,李铮先是露出轻蔑一笑,而后面色突然变回肃然,沉声说道:“这是我想到的卡尔鲁克人突然撤军的唯一理由,因为他们要以退为进,要掩人耳目,要迷惑我们,让我们掉以轻心,这样他们派出的偷袭部队过小道时才能安然,他们的确是办到了,即便我们已经察觉他们的奸计已经够早的了,但贯通勃达岭南北的小道从西到东有十几条,我们现在即便立即派出斥候,监测到卡尔鲁克人的偷袭部队是走那一条道的,也根本就没有时间将部队调过去阻击埋伏他们,而至于你说的让他们腹背受敌,也要有一支部队配合我们才能让他们腹背受敌啊,谁会配合我们,龟兹军吗?”

    继承了原本李家唯一传人所有记忆的李铮,自然是明白自己的家族与掌控龟兹的苏家有大多矛盾的,也是知道当初苏章发动叛乱清除异己时,会放过李家一马的真正原因,除了因为对苏章的安西大都护位最具威胁的李铮曾祖李雄突然亡故外,李家能不被清洗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当时疏勒都督公孙晃和焉耆都督张巡,都与李家交好,以仍然名义上尊奉苏章为安西大都护的代价,保下了李家。

    现在百年已过,当初的约定早已无从考据,而苏家对李家的恨却是并没有减去多少,因为苏家历代的家主都是认为当初要不是有李雄的插手和杜预的掣肘,他们苏家早就坐稳安西大都护之位了,杜家已经破灭,唯一的血脉还流落碎叶甘当汉奸,苏家就是想报复都报复不到,只有李家还存活在他的眼皮底下,现在的名义上安西大都护苏代一想到李家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出兵拔了这个眼中钉,但因为曾祖苏章的鲁莽兵变,已经认识到手刃自己人,会给自己和苏家带来多少名望损失的苏代,又不好撕破表面上与李家的脉脉温情,只是想出断绝应给勃达关守军的任何军资,让李家自生自灭这个办法。

    李铮可以预料到现在有如此好的一个借他人之手除去李家的机会,苏家是一定不会援助,只会作壁上观的,所以李铮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苏家所领导的龟兹军考虑进他的战略中,他明白万事都得靠自己。

    经历战火,性格越来越独立坚毅的李铮在思考片刻后,对李赛和姜恪两人下令道:“关于卡尔鲁克人将绕道偷袭我们之事,暂时不得向全军透露任何消息,而后姜司马,你负责挑选出五十名资深斥候,务必要为我查探到偷袭敌军所走的山道,还有他们的武器装备和粮草补给等情况,而李赛你去剩下的乡勇中挑选出三百名最优秀的步跋子后裔,派出你最得力的手下去急训他们,挑出全军最优秀的军官去这三百人中,我要他们快速成为一直如臂指使谨遵军令的部队。”

第25章 祛除毒瘤() 
两天后,负责情报的姜恪带着一名精悍的汉军斥候头目,向李铮禀告了侦探到的情报,李铮将从他曾祖李雄时传下来,由当初汉帝国最好的绘图师绘制的安西全境地图摊在一张大文案上,指着龟兹镇北部的勃达岭那一块,对那名高大俊朗,身材魁梧匀称的青年将领沉声问道:“确认了吗?夫蒙鹫,卡尔鲁克人走的是美阳道,而且还全部都是骑兵。”

    那名叫夫蒙鹫的青年将领,立即抱拳不卑不亢的向李铮禀告道:“已经确认了,不是卡尔鲁克人的故布疑阵,从美阳道走的部队肯定是敌人的主力,大约有三百名卡尔鲁克骑士,还有两百名轻装弓骑,他们的马匹大部分是大宛马,但也有大约两百匹是更为高大修长健美的战马,那些战马行走山路如履平地,末将怀疑它们是卡帕多西亚马。”

    李铮听了夫蒙鹫的禀告后,立即在脑中回忆起何谓卡帕多西亚马,很快李铮就在承继过来的记忆中搜到了这部分的记忆,卡帕多西亚是一个地名,现在是东罗马帝国的一个军区,位于安纳托利亚高原的腹心地带,山峦起伏,沟壑纵横,但同样也有许多长满牧草的山地,让此地能够培育出一种非常优秀的战马,世人称之为卡帕多西亚马。

    卡帕多西亚马肩高与西方的那些重型战马差不多,但体型更为健美,四蹄更修长,与中亚的那些大宛马和乌孙马更为相似,所以身具东西方战马各自一些优点的卡帕多西亚马,能够轻松驮载起重装骑兵,也能奔驰如疾风闪电,越障能力也极强,脾气温和,易于操控,是所有骑兵都梦寐以求的理想坐骑。

    但卡帕多西亚马最为人称道的还不是以上这些,而是这种战马能够在崎岖山地奔驰,虽然不能如岩羚那样在群山之间穿梭自如,但在怪石嶙峋的山地间倒也能如履平地,远比其它军马更适合于在山地作战。

    “卡尔鲁克人走最西边的美阳道,我能想象到,因为那美阳道是离我们勃达关最远的一处小道,我们就是现在发现了卡尔鲁克人的企图,立即调派军队前去,也是根本来不及赶到去堵截或是埋伏的,我没有想到的是卡尔鲁克派出的偷袭部队竟然是骑兵,他们肯定打着在我们关后草甸区补充草料的打算。”李铮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一边在地图上比划着敌人可能的行军路线,语气很是平静的对着夫蒙鹫和姜恪说道。

    姜恪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格外气定神闲的李铮后,立即很是焦急说道:“如果敌人个个骑马,那么大约还有五天时间就能赶到我们勃达关南面,还请骁骑都尉早日拿定应对之策。”

    听到姜恪的焦急催促,原本坐着观看地图的李铮,突然抬起头,站起身,直视着姜恪和夫蒙鹫,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神采说道:“对策只有一个,那就是主动出击,绝不能让这五百卡尔鲁克骑兵接近勃达关,否则在敌人两面夹击下,我军的军心士气必然大降,很难再守住勃达关,而且南面关墙已经只剩残垣断壁,我们就是想守也守不住,而且勃达关即便我们守住了南面的缺口,但关中将士的家小和几万汉民可都是生活在勃达关南部那几个没有城墙和军队保护的村镇中,如果卡尔鲁克人的这一支偷袭大军因为我们的顽强作战而久攻不克的话,必定是会将怒火发泄到我们的家小和其余汉民身上,血洗那些村镇的,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夫蒙鹫作为武人,很是喜欢李铮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和昂扬不屈的战斗意志,看着李铮的眼神逐渐火热,明显很是认可李铮这名主将所定的策略,而向来冷静沉着的姜恪,也是面色兴奋,明显李铮说出的应对来敌之策也是甚为符合他之心的,但姜恪还是颇有考校之意的向李铮问道:“骁骑都尉是要堂堂正正摆开架势,与偷袭之敌大战一场吗?”

    李铮猛摇头,然后说道:“卡尔鲁克人派来的可是五百名骑兵,我就是拥有多他五六倍的步兵,也是不敢在旷野与对方开战的,要想获胜我必须打埋伏战,出其不意的埋伏战,但我不知道的是这出其不意之地应该选中那里。”

    李铮说完,视线又是回到地图上,看着从勃达岭最西侧的美阳小道到勃达关的这条路上,希望发现一个他刚刚口中所说的可以埋伏敌军的出其不意之处,但李铮在地图上注视许久,眼都有看花了,都是没有发现他自认为能够完美埋伏敌人之处。

    李铮苦恼不已,但这时旁边的姜恪却是悠然开口说道:“骁骑都尉,你要知道这条从美阳道到勃达关的路上,尽是一览无余之地,想要寻到一个天然的理想埋伏之地是千难万难的,不过既然选不到天然的,我们可以自己制造一个,而后来一个引君入瓮。”

    李铮立即眼睛发亮,眸光微微闪烁几下后,对姜恪说道:“人为制造一个布满陷阱的埋伏之地,我是能够明白和想到的,但不知怎样引君入瓮呢?”

    被李铮请教,年纪不大的姜恪面上突然浮现老谋深算的笑容,神神秘秘的对李铮说道:“骁骑都尉,这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有缺点的,再强大的敌人也是有不足和后顾之忧的,我们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能将敌人引入我们预设的陷阱内,我们可以这样……再这样……”

    李铮听完姜恪所想的引君入瓮办法后,双眸越来越亮,知道时间紧迫的李铮,立即就对自己的斥候头子夫蒙鹫命令道:“你立即召集起所有的斥候赶到美阳道,尽可能的拖延迟滞住住敌人,如果事不可为,那就立即撤退吧!”

    夫蒙鹫领命而去后,李铮又马上对姜恪说道:“就按姜司马的你的计策行事,你去负责引君入瓮的那部分,而我则是负责布置埋伏,另外现在就将有敌人绕路偷袭我们后方之事对全军公布,记住要将来袭敌人的规模说得更大,更为凶悍。”

    这一次姜恪倒是没有立即猜透李铮的用意,很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想利用这一次机会,将我军队中的毒瘤给全部祛除。”李铮很是平静的说道,但双眼中摄出的寒芒却远比面对他现在的敌人卡尔鲁克人时还要寒冷残酷。

    姜恪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后,立即就遵照李铮的命令,有些夸大其辞的向全体勃达关汉军宣布了有一支卡尔鲁克军正绕道从南面攻来,所有的汉军都意识到自己将很可能腹背受敌,许多汉军士兵开始惶恐不安,但都没有立即贪生怕死的逃跑,除了极小一部分外。

    但这一小部分贪生怕死之徒,也不敢触犯汉军严厉的军法,因为如果当了逃兵,即便是逃得了性命,他们也是无法再在剩余的安西三镇中任何一镇立足了,所以这群怯懦的鼠辈便想出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光明正大逃离危在旦夕勃达关的办法。

    晚些时候,在步跋子的头领野利屯长的带领下,七八名勃达关汉军的中低级军官,前来进见李铮,在虚情假意的问候客套一翻后,终于由领头的野利屯长向李铮禀告道:“骁骑都尉,既然正有一支千人的卡尔鲁克骑兵,从美阳道绕袭过来,我们勃达关兵微将寡,肯定是承受不了敌人两面进攻的,应该立即向大都护求援,才能解除我们的危局!”

    看着惺惺作态的野利禽,提起要想向龟兹军求援之事,李铮那里不明白野利禽和他身后那帮唯唯诺诺的将官做的是如何打算,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故作苦恼,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向大都护求援,但诸位都应该知道我们李家与苏家是有隙的,我怕即便我去求援,还留有余愤的苏大都护,也不一定会派出援军来支援的。”

    野利禽很是夸张的大叫道:“骁骑都尉糊涂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勃达关守军虽然和龟兹军一直不睦,但我们可一直替苏大都护守着龟兹的北大门,如果我们被消灭,那么卡尔鲁克人一定是会长驱直入,荼毒龟兹的,所以唇亡齿寒下,苏大都护是一定会援助我们的,如果骁骑都尉不放心,那就派我这位与苏家有些交情之人,还有我身后这些能言善道之士去龟兹,我们一定会说动苏大都护,为都尉请来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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