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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钵王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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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兵分两路,还要一明一暗。明的要让敌人以为大队援军已到,造成威慑暗的要人不知鬼不觉,出其不意。所以要请沙帅大造声势,显得人马越多声势越大越好。”

    “这个容易,我让人在山上砍树枝做成扫帚和火把,所有的人夜里手持两炬,白天手持两旗所有的马尾巴上绑上扫帚。这几日天干物燥正好扬尘点火。我这五千骑兵,五千副兵,加上一万五千匹战马,就是五万大军的阵势。五万援军,够多了吧。”耶律沙豪爽地笑道。

    “好,晚辈感谢老将军的信任。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行军,老将军能够在明天午后到达大清河,晚辈那时也一定准时赶到。我们约定,申末酉初时分将军先向宋军发动进攻。仍然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佯败诱敌。等敌人向北追击时,奚底、斜轸和讨古部合兵由北向南一起出击。我的人马则从南向北背后杀出。我军有六万骑兵,敌人只有两万,一定能将它包围歼灭。此部大败,必然动摇攻城宋军,我们再一起杀向围城。要是城里的兵力再能够里应外合就更加好了,不愁围困不解。”

    “袭击中军的计划呢?”

    “配合南北合击的同时,我的主要目标仍是中军。大营的所在已经清楚,我插入的位置就在大营附近。我会密切观察贼酋的动向,随机应变。如果他亲自出动救援,就紧紧咬上他。如果他不出来,见北面战斗激烈,他也不可能不派兵出去增援。御营兵力削弱,我就直扑大营。那时宁可放弃南北合击。只要能制伏贼首,这一仗就结束了。”

    “好,老夫全力配合你的计划。咱们进山之后就兵分两路。”耶律沙重重应诺。

    这个计划是休哥苦思苦想的结果。这是他第一次担任主帅,肩负着朝廷的信赖和国家的兴亡,只能胜不能败。带领选锋回到大营之后,他收集了所有能够得到的情报,包括听取耶律抹只的介绍,等别人都休息了他还一直在地图前面踱步。反复推敲进攻的路线、各部的配合、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等等。每一个细节都一遍遍思考,避免遗漏哪怕一个最小的细节。战争既凶险残酷又诡谲莫测,一个极小的疏漏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胜负往往就在一线之间彻底翻转。

    他深知,赢得胜利的决定因素,除了他说的战必选锋和知己知彼之外,还有一条更加重要。他在会议上没有说,因为这件事只能做,而且要靠他自己去做。这就是统帅的头脑,要用最缜密的思考,最精确的判断形成的最正确的指挥。休哥熟读兵书,孙子兵法首要一条便是多算胜,少算不胜。孙子说,有五件事统帅必须了解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其中的道、将、法意味深远,姑且不论。单是天就包括阴阳、寒暑、时制地则包括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孙子说凡此五者,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休哥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耗尽脑汁,不厌其烦地反复计划涉及战争的天上、地下、人心等所有一切。他知道,从他开始思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和敌人战斗,较量双方主帅谁的头脑更加明智、灵活和缜密,谁能想得更多更细更深。

    就在此时此刻,南京道的战局继续朝着不利于辽国的方向发展。正如耶律抹只所料,六月五日下午,就是耶律沙和休哥正在急速行军奔赴南京的时候,蓟州知州刘守思顶不住敌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率僚属出城投降。这样一来,南京道的东北就连成了一片,从南京城到古北口和松亭关的通道完全被宋军掐断。

    赵光义当然知道辽军要想救援南京还有西北昌平的居庸关一条路。可是他的兵力并非无穷无尽,只能分别轻重缓急来进行分配。他拨了一万兵马游弋于西北,并攻打昌平县城,用来监视居庸关以防备万一。他并不十分担心,因为根据情报,辽军的援兵正在征集之中,一时还来不了。而现有援军都被困在大清河一带,那里必须重兵防堵。南京城已经被围攻了十天,现在危若累卵,随时都有可能攻破或投降。蓟州陷落,援路堵死,也许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旦南京城破,就有了足够的兵力加强其它各处的防御。

    南京城的确万分危殆。敌人千门大砲不停轰击,宋人好像把全国的石头都搬运来了。砲弹如狂风暴雨砸过来,而且砲口越瞄越准。城墙再坚固也是泥筑土垒的,比较脆弱的女墙三分之一不复存在,很多地方出现裂缝,城头也变成坑洼不平的麻地。最重要的是弩机、油锅等等防守器具都不能支在最有利的位置随时备用。等到砲轰停止,宋军像蝗虫一样爬上来,人和机械再匆匆进入防守就变得十分被动。宋军的云梯车都是可折叠的,顶端铸着铁钩,梯身包着铁皮,架到城头推不倒烧不着,而且多得如同牛毛,每面城上都有上百,尽管用了大量的滚木礌石热油沸水,仍旧阻挡不住攀爬。好几次都被宋军跃上墙头,两军在城上白刃搏斗。总算没有让敌人得逞,可是兵力士气都快要耗尽了。

    耶律学古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日夜都在城上马不停蹄左奔右突到处救险。他的心里很同情那些随时都会战死的将士,可是一处破溃将导致全局雪崩,他不得不无情地杀掉那些胆子稍小和意志不够坚强的逃兵。他觉得自己其实和那些人一样,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喂,老弟,你还好吗?没受伤吧。”瘦得像骷髅一样的韩德让,裂着嘴露出又黑又黄的牙齿说道。

    他沿着城墙找到学古,和他打着招呼。他们一起相处仅仅十天,已经像多年患难与共的故交一样,相互没有了客套。代留守最少两天就要上城一次,找到都指挥使,两人就在激战的空隙坐在女墙跟下交流情况,商议大计。

    “我还好,城里怎么样?”

    学古的左臂被弓弩射中,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草草包扎了起来,但是他不想提。

    “昨天又发现了两个地道洞口,钻出来的五六个宋兵被抓住杀了,洞口也烧火填死了。今天早上有个老头拦路哀求,让放百姓一条生路。他不知从哪里听到蓟州降了,说援军来不了了。劝我投降或开一个门放百姓出城,说抵抗到底会令敌人报复屠城。看他年纪大,没有当众处死,抓起来关进府牢了。让府吏们贴出布告,告诉百姓朝廷派出的援军很快就到,南京绝不会有失。让他们各安本分,出钱出力,齐心抗敌。”

    “蓟州刘守思那个混账王八蛋,怎么不去死!战死也算是条汉子。这些汉人没有一个靠得住!”学古骂道。他都忘了韩德让也是一个地道的汉人。说完了才想起来,抱歉地笑笑,道“汉人也有好样的。契丹人也有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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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伫马高粱() 
“我把能够征集的粮食都集中起来了,够城里军民吃上两个月,库里的武器加上宋贼送的,也足够用的。百姓中的青壮也都在训练,随时可以为守城出力。还有城里的民心、治安,都不会出问题。我们这些文官做不了别的,绝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原来就怕粮食不够吃,撑不到援军来,现在看来恐怕用不着了。驴日的宋贼拼了老本,拼上士兵的性命,咱们一座城和他驴日的全国斗,怎么打得过。过不了几天,墙垛轰平了,这城也就没法守了。你看见那道裂缝了吗?再猛轰上一阵说不定就裂到底了。这样的裂缝多得是。你知道吗?高峻死了。就是在墙垛后面被砸死的。士兵们眼看着这些,越来越没有信心。军心动摇,这城怎么守。督战队再狠,到了人心崩溃也对付不了,人都杀了也就没有人守城了。说不定到时候士兵的刀剑不砍敌人而是朝他们来了。”在留守面前他毫不掩饰实情,只有这个时候他才露出心底的绝望。

    “援军其实就在古北口,据我们不过两百里,只是被宋人堵住过不来。他们一定也在急着想办法,随时都会到的。”韩德让伸出手按住都指挥使的肩膀。他知道前线的战斗有多么残酷艰苦,想不出别的安慰,除了说那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也再没有别的办法。

    学古惨笑道“要是能到这里,也不能让蓟州丢了。这群笨蛋,燕山那么多山口,为什么不绕到其他地方,死蹲在一个地方。”

    “也许是怕浪费时间和分散兵力吧。”留守胡乱猜测道。反正也于事无补,他们指挥不了援军,只能在这里死等。他惨淡一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件满是汗渍污迹的纱袍里面有个袋子。“我写了封遗折,还有给家人的绝笔信,放在这里。如果我死了,你还活着,记着把它们找出来交给朝廷和我的家人。”

    “这件事应该颠倒过来说,死在前面的只能是我。听你这样说,回头我也抽空写几个字,人死了,留下几句话也是好事。”

    “老弟,跟你说句掏心的话,你要记住。真的守不住了,城破之时你可以走掉。这不是弃城逃跑,是已经战到了最后一刻,不做无谓的牺牲。你还年轻,活着就可以为朝廷效力。”

    学古相信这不是在试探他,也诚心诚意地说道

    “我一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是守将,只能和城池共存亡。要不然也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倒是哥哥你,你是文官,真的到了那一步,选匹好马出北门跑吧。”

    “这样一来和刘禹、刘延德那些狗东西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你就该说了,这些汉人没有一个靠得住。”韩德让咧咧嘴开了句玩笑。他转过脸直视着年轻都指挥使的眼睛,握住他的一只手,眼眶一阵发酸“事到如今,说出来也不怕你怨恨和笑话了。你和弟兄们年纪轻轻就陷此绝境,我有责任。我在南京多年,天天面对南朝,要是早点看清他们的野心,警告朝廷,早点集合军队操练准备,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枯坐待援。父王和我一样,都以为和平可以争取,只要我们努力,仗就打不起来。看来是我们太天真了。我只能以死赎罪。”

    学古想说,这不怪你。可是喉头一哽,话没有说出来,眼泪却不争气地往外涌。他从墙根下站起身,扭头望着城外。他并不怕死,只是感到生离死别的悲哀漫上胸膛。想想十几天前,还在鸳鸯泊跑马走狗追逐射猎,在和家人朋友把酒言欢想起在危难中新结识的朋友还没有处够,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眷恋。他轻轻摇了下头,想甩掉这些徒乱人心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城外的样子全都变了。太阳西斜,依旧烈日炎炎,蒸笼一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壕沟被填平,吊桥也被石砲轰塌。墙根下全是尸体、石头、箭矢和散落的木架杂物。宋军战死了很多人,尸体都被拉走了。可是辽兵摔下去死在城墙外的人成百上千,城中没有办法去收殓,只能眼睁睁看着尸体腐烂,臭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成群结阵的苍蝇嗡嗡飞舞,苍鹰不时俯冲下来,叼起一块烂肉骨头又箭似地冲向天空。远处是像大海一样浩浩荡荡涌动着的宋军的头盔和旗帜。

    “你下去吧,这里太危险了。”学古转过脸说道。

    现在是短暂的战斗间隙,新一轮的攻城随时都会开始。

    话音刚落,就听空中一阵唿哨,就像千万弩箭破空而出,又像云层深处雷声滚滚。紧接着一个大如西瓜的圆石“咚”地重重砸在距离他们只有一步远的女墙垛上。哗啦一阵墙体坍塌,泥土轰地坠落城下,腾起的烟尘落在他们身上。要是有人躲在墙后,这一下不是砸死就是摔到墙外去了。两人顿时变成了土猴,学古原本满头是汗,这下脸上全是泥浆。他使劲推着留守让他离开,可是这个时候冰雹般石弹正砸向城头,想走都难了。

    一阵猛烈砲击之后,敌人开始攻城。云梯像雨后春笋般从墙边冒了出来。守城的士兵们操起弓弩、刀剑、铁竿、狼牙拍从隐蔽处冲上墙边,市民青壮们搬着弩机、油锅、油桶、滚木礌石上来,架锅烧火,煮水烹油。有的在没有了雉碟的豁口处迅速垒起石头和沙包,做成一道临时工事。所有的人动作熟练配合连贯,经过十天的战地实践,他们已经迅速变成了老手。在敌人士兵露头之前,对面的土台上又射来一阵如雨点般的弩箭,好多士兵和青壮被射中。耶律学古又拼命推了留守一把,自己站起身走到士兵中间。韩德让却挪不动脚步,他没有想到城头上的战斗如此惨烈。

    片刻之后箭矢停射,血腥的格斗开始。士兵们冲到摇摇欲坠的墙边,推动滚木礌石砸向蝗虫般在云梯上顽强向上爬的宋军。刚刚烧开的滚油、开水一桶桶泼落,点燃的火把跟着扔下。有的士兵瞄准那些爬墙虎射箭发矢,有的持竿猛戳,有的挥动刀剑砍向冒出头的铁盔。但宋军好像是砍不尽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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