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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这也是为什么章韩在边军多年,空有一身好武艺却最多只能做到都伯的原因。
而眭英则刚好相反,本就是将门子弟出身,虽说家门没落,但自幼便有家言持身,又在南军中混迹多年,军规军律烂熟于胸又熟读兵书,虽说并不适合带领大兵团作战,但统率少量的士兵指挥,几乎已经变成了身体的本能。虽说由于天资所限成就不高,但如果将亲卫队这样的精锐队伍交给他带领可谓恰如其分!因此赵旻就动了把眭英调到亲卫队当校尉的念头,一则衔职未变,而且在主帅身边好处多多,心理上比较容易接受二来把中军的坑腾出来给更有能力人顶上。只不过这个话题不能现在就说,需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所以这次临甾之行把他也给捎上了。
即墨到临甾沿途四百里路,尽是平坦官道,骑马而行,至多不过三日便到。加上陆旭被剪除后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对自己不利,因此除了赵旻等五人外只精心挑选了十名亲卫随行。一行十五人轻蹄扬鞭,春光满面,倒也惬意无比。
事实上直至今日赵旻对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定位仍是一片模糊。我来到这个时空究竟要做些什么?虽说在不断的笼络人才、打压仇敌、发展势力,可这并非是一种带有明确目的性的追求,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本能般的反应,以及脑中神秘系统不知不觉的推动。就好像在面对一款突然弹出的游戏,一开始总是容易不知不觉的把游戏玩下去,其实并没有考虑太多将会玩到什么程度,或者玩下去会有什么的后果的问题。
迎着醉人的春风,赵旻深吸一口气。算了,何必考虑这些?或许以后总会有答案的吧!赵旻忽似心有所感,忍不住清吟出声:“春早见花枝,朝朝恨发迟。及看花落后,却忆未开时。”
身后的孟侯听闻不禁诧异的望了赵旻一眼,“此诗似有落暮之意,却不知出自何处?北海王吟此诗可是有感而发?”时下流行的文学体裁无非诗赋而已,诗是五言诗,多为民间歌传赵旻在孟侯的眼中算得是胸怀大志的明主,只不过胸中墨水实在有些欠缺,没想到竟随口咏出这般迟暮的诗来,于是忍不住发问。
赵旻闻言却不接这话茬。开玩笑,那是几百年后才出现的诗,怎么可能找到出处?自己一搭茬肯定又是一大堆问题随之而来。当下哈哈一笑,轻拍胯下乌云的脖颈,乌云心有灵犀,四蹄轻展,哧溜一下窜出老远,惹得众人也只好催马扬鞭,赶将上去。
临甾城由城临甾水而得名,从周初吕尚分封开始就是齐国的都城所在。灭秦之时,反秦联军共举的齐王韩信的都城也在此地。可惜世事难料,虽然统率将兵多多益善的韩信仍如历史一般当上了齐王,而且也没有就烹于刘邦之手,却最终仍然没有逃脱兵败身殒的命运。
临甾分内外两城,内城周长十里,外城周长四十里,光内城就比得上剧县的整个城墙长度,其繁华程度可想而知。
赵旻一行赶到临甾城下时已是三月十二日的下午,距离约定的天使宣旨时间还有一段距离,这本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先不亮明旗号,悄悄的进城,打探清楚情况再做定夺。当下十五人分作两拨,赵旻、章韩和邵琦一组,孟侯与眭英带领剩下的亲卫为第二组,偷偷的混进城去。
按夏制,这时代的人们要出远门并非随随便便就可以,而是由一定之规的。夏初时,太祖爷确定了户籍制度,称之为“民籍”,规定所有民众均需登记在册,按户进行编制到了孝纯皇帝时期,又制定了民众出行所需规定,称之为“行牌”。简单点来说,民籍就是户口本,是放在官府备案用的行牌就是身份证,每个人身上揣着,出门备查的时候出示这玩意儿就行。
但到了孝臻皇帝,也就是夏恒帝时期,中央控制力大幅减退,各种太祖传下来的规矩名存实亡,不管是民籍还是行牌,几乎都无人问津。不过话虽如此,但规矩既然没有废除,必然就会沦为某些有心人的工具加以利用。比如现在
“尔等是做什么的?站住!”
就在赵旻三人刚刚走进外城门,就听到这样一声暴喝。赵旻诧异的扭头一看,一名门丁头目模样的军汉正站在门边,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自己这边,斜着眼睛打量己方三人。一看他这幅造型赵旻就知道遇上什么事了,无非又是守门恶丁敲诈勒索而已,不管是影视戏剧还是文学,这样的戏码都不知道上演了几千次。没想到自己穿越千年而来,居然也遇到这种事,看来前人并非编造,而是这样的戏码实实在在的在现实中不停上演着。
赵旻心中冷笑,看来那位曹青州曹大人也并非那么廉洁奉公嘛,虽说敲诈点过路钱不一定就是受那位大人指示,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是高层都以身作则清正廉洁,下层兵丁也断不可能公然做出如此行为。赵旻不想跟这样的小鬼角色浪费时间,给邵琦递了个眼色,邵琦会意,笑容满面的凑到那军汉耳边耳语几句。一开始那军汉还是横眉冷对的样子,但不知说了什么以后,随后态度明显热络起来,与邵琦相谈甚欢。不一会儿,两人执手相握,分开时军汉手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
邵琦过来招呼两人离开,赵旻回头望去,那军汉还杵在原地向他们张望,脸上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似的。赵旻不由有些好奇,“阿福,你跟他说了什么?怎生看他模样竟似得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邵琦不屑的撇撇嘴:“无非是个守门的什长,见我们衣着不凡,便想借口核查行牌行敲诈之实。我跟他说我们是曹青州的亲戚,前来投奔,然后给他塞了两百钱,他就放我们过了。无非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地痞,四爷何必在意。”
赵旻讶然失笑,这也可以?“你说是州刺史的亲戚,就不怕惹上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难道一个小小门丁还敢去刺史府核实不成?我看那刺史府也是吏治不清,才会用这般货色做州府的门面。”
赵旻默然。邵琦虽是随口一说,不过他的话也没错,门丁虽不起眼,却是一座城池的门面,任何外来人首先接触到的正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门丁。想到这,一个模糊的想法渐渐浮现在赵旻的心头。
正自思索间,邵琦的一声轻呼打断了思绪。
“四爷,我们到了!”
赵旻抬头一看,只见就在城门边上,靠着城墙的一侧,一溜儿的相同样式建筑,统一的三层高,统一的青瓦红柱,看起来极具震撼效果,这分明是古代的五星级大酒店啊!
只见这一整排建筑屋檐上齐刷刷地垂下一条条的幡帷,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飞扬其上泰岳楼!
第八十七章 初至临甾(下)()
进城前赵旻就交待过要找一家大众些的客栈住下,目的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然后慢慢打探消息。赵旻等人都是第一次来临甾,这些事情自然是交给邵琦的司闻曹去打理了。但没想到这家客栈距离城门如此之近,而且规模之庞大简直闻所未闻!
不过走进客栈以后却感觉不到那种气势恢宏的感受,反倒是从摆设、装饰、用品等处透露出一股精致的感觉,这种强烈的反差感,倒让人感觉出这家客栈主人的独具匠心。
客栈的迎宾热情上前相迎,赵旻将乌云的缰绳交给上前牵马的伙计带往后院,剩下的事情自有邵琦张罗,这些无需赵旻操心。他便在接待的大厅中四处闲逛,走走看看。
这个所谓的大厅,高约两丈,方圆十丈,整体装饰风格采用明黄色材料为主,给人营造一种温暖的氛围。入门便是两张矮几,上面摆着茶盅茶具,更平添了几分宾至如归的感受。壁架、案几上摆放的装饰品并非当下流行的青瓷、釉陶,反倒多是上古常见的灰陶、硬陶制品,低沉的色调在明黄背景的映衬下,投射出别具一格的风味。
赵旻随手拿起一个青灰色的灰陶小瓿,上面居然有一圈圈不太明显的绳纹。要知道绳纹是因为早先烧陶时为了固定陶器,在表面用草绳围扎而产生,近代随着烧陶工艺的进步,胚胎模具的发展,这种工艺早已消失。而如今这具瓿上居然有绳纹的出现,说明在东西距今至少已有百年时光,居然是名副其实的古董?这些东西赵旻本是不懂的,多亏他这具身躯的前任主人生前不务正业,学问没学多少,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到所知甚详,连带着赵旻现在也了解不少。
“这件雍丘瓿乃是武眭年间所造,距今已有一百一十年之久了。”
一把突兀的声音响起,赵旻转头一看,但见一位身着灰氅、头戴方士巾,俊逸潇洒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在下其实不太懂这些道道,不过随意看看而已,呵呵!”赵旻见对方仪表不凡,一时也摸不清对方来意,只好随口打着哈哈。
那年轻人哈哈一笑,神态说不出的潇洒:“在下岳冀,忝为泰岳楼的少东。见阁下仪态非凡,心生亲近之意,忍不住冒昧打扰,还望阁下见谅!”
此人竟是这家客栈的少东家,能在临甾这样的州府之地开上如此规模庞大的客栈,能量也不可谓不大,而此人又能表现平易近人,当算得人杰。可惜自己现在需要隐瞒身份,否则说不定倒可以结交一下。
赵旻拱手道:“兄台丰神俊朗,如此年纪轻轻已是少东家,在下钦佩。可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只好来日再与兄台好生亲近一番了。”
自称岳冀的年轻人见赵旻如此回答,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诧异,不过旋即嘴角又流出一丝笑意,回礼道:“阁下哪里话,是冀唐突了才是。既然阁下事务繁忙,冀就不打扰了,异日有缘再会。”
此时邵琦已办好入住手续,早已在一边候着。赵旻也不废话,再度向岳冀拱拱手,在迎宾的带领下上房去了。
那岳冀仍立在门口望着赵旻等人的背影出神,前台的掌柜忙上前谄媚道:“少东不惜折节下交,此人却如此不知好歹,连个姓名也吝于相告,少东理他作甚!”
岳冀摇头笑骂:“短视之见。此人的两个随从一个英武不凡,一见就是血海中厮杀出来的汉子,另一个机巧灵便,言行中都透着一股常年接受严格礼仪训练的痕迹唯独此人本身表面却看不出端倪,必是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物。可惜人家不愿与我相交,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未可知。也罢,今日所见勿要透露出去!”
“喏。”
赵旻在客房中洗了把脸,孟侯等人也相继到来,众人便聚在房中议事。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出去打探消息,这个工作司闻曹早已着手在做了,而且还是司闻司和军谋司联手,只要情报传来相信应该内容无误。
至于消息的内容,无非就是朝廷到底是派什么人前来宣旨、青州府在其中有多少的话语权等等。朝廷的旨意当然不可更改,但一道旨意能囊括多少内容?能把整个北海郡十七县的县令县尉县丞全部包含进去?这其中可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如果能提前与前来颁旨的大人接洽,摸清朝廷的意思,就可以提前布局,让局势对自己有利。这些东西赵旻不懂,孟侯也不是很清楚,幸好有陈真的提醒,于是才有了此番提前出发的行动。
众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商量好对付不同的部门来人采用什么策略。其实有资格前来州府颁旨的不外乎几种人:内宫官、监察御史、或者吏部辅官。其他人要么身份不够,要么职能不对口,因此众人只需要根据这三种人的身份,对症下药即可。
待到众人商议得差不多时,已到华灯初上时分,众人便商议着出去寻些吃食。孟侯毕竟年纪不路上颠簸数日也有些乏了,想早些歇息,于是便只有赵旻等人带着亲卫出店来寻吃食。
众人出得客栈,邵琦当先介绍:“临甾自古乃齐国都城,钟鸣鼎食,征歌选舞,名家名菜极多。据闻黄河楼的糖醋鲤鱼、兴安坊的清蒸鲂鱼还有贡盐阁的奶汤羹和烩海参都是当地一绝,号称临甾三大名楼。不若我们便择其一家试试如何?”
赵旻闻言想了想,来这个时空以来吃的不是烤的就是炖的,出来换个口味也不错。鲁菜里的糖醋鲤鱼一直闻名而没尝试过,趁这个机会不如尝试一番?当下道:“就去试试黄河楼的糖醋鲤鱼吧!”
众人闻言皆点头应是,邵琦更是喜形于色:“正初春时节,黄河鲤鱼正是肥嫩鲜香之时,此番可有口福了!”
赵旻不由一哂,没看出来这小家伙还是个吃货呢!也好,就去尝尝这天下闻名的黄河鲤鱼是何般风味吧!于是手一招,十余人浩浩荡荡的直往内城而去。
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