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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儿,便仿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般悄然绽放,哪有丝毫的病态可言?
李谦到底是见多识广、阅女无数之辈,只在片刻的愣神过后,就恢复了常态。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故作邪气地一笑道:“你便是柳如烟了吧?嘿嘿,看样子身子应是无甚大碍了,是否该陪本公子喝两杯了?”
柳如烟秀眉轻蹙,起身刚要开口,边上的丫鬟柳儿却是接过了话头。
“你这人忒也无礼,我家小姐今夜本就身子不大舒服,不便见外客。如今你闯将进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提出此等过分要求,这便是堂堂进士老爷该有的品性么?”
“嗬,好个口齿伶俐的小丫头!”李谦本就是跑来寻衅滋事的,此刻自然无须表现出什么温润如玉的才子面貌。
眼见丫鬟胆敢出言顶撞,他心中暗喜的同时,身子已然向前逼近,摆足了纨绔的架势,玩味的目光在小丫头身上肆无忌惮地梭巡打量着,口中还不断发出啧啧有声的赞叹:“原先只道柳如烟容貌不俗,不想身边侍候的婢女竟也长得如此出众,啧啧啧……难得,委实难得!”
“小丫头,你既要为你家小姐强出头,不若今晚便好好的伺候本公子如何?放心,保准能让你尝到那万般销魂、欲仙欲死的滋味,赏钱也绝对少不了!”
“你……”
柳儿吓得小脸儿苍白,身子连连后退,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般,忽然一个侧身就蹦到了柳如烟身后,指着李谦啐骂道:“你这个登徒子!”
“闭嘴!”柳如烟看出李谦来意不善,忙出声喝止了丫鬟,然后屈身朝着李谦裣衽一礼道:“奴家见过李官人。”
“免了。”
李谦摆了摆手,看着她道:“怎么样?今日这酒,你要不要陪本公子喝?”
柳如烟闻言,眼底悄然闪过一抹寒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李公子叫人好生为难,如烟今日身子不适,不若下回如何?”
“就今天。”李谦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那……好吧,奴家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柳如烟妥协了。
然而,李谦今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他见状立马就得寸进尺地迈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揽她的拂柳纤腰,柳如烟见状忙侧身避过,看着他微怒道:“原以为李仲卿人如其名,品貌俱佳,不想也是如此轻薄唐突的好色之徒!既如此,就恕不伺候了,请回吧!”
“呵,我既到了这儿来,还能由得了你?”
李谦冷笑连连,进而又是朝她步步紧逼,身子缓缓地靠近,直到离她只剩一小步的距离方才停下,目光戏谑地盯着她完美无瑕的俏脸,一只手慢慢地向她下巴处探去……
李谦虽是阅女无数,却还真没尝试过,用手指挑起哪个女人的下巴这种轻薄动作,然后再来上那么一句经典台词——
“小妞,来给爷笑一个!”
眼下初次打算尝试,感觉……做个纨绔子弟,似乎也蛮不错的样子?
柳如烟却是面色骤然转冷,仿若覆了一层冰霜般,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谦的同时,浑身倏的收紧,已然是临近炸毛的边缘。
即将碰到她的下巴时,李谦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似是嗅到了一股浓郁的危险气息。
这……算不算是杀气?
李谦不知道,但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冷了,可见其性子的确如杨清所说的那般刚烈。搞不好,惹急了她真会扑上来,从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咬下一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奇怪的是,为何她这样一个柔弱女子,竟是对自己毫无惧意,难道是有所凭恃?那么,她的倚仗又是什么呢?
“呵呵……”
又是冷笑两声,李谦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随即略微俯身靠近她的面孔,顿时便是一股温热馨香的气味涌入鼻腔。他明显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呼吸频率在逐步加剧,就连身子也是微微一紧,于是又赶紧将脸给撤了回去……真若生了突发状况,搞不好自己得破相。
“柳如烟?不过尔尔嘛!”
眼见目的已然达到,李谦便轻轻摇了摇头,语带轻蔑地道:“依我看,和那海棠红也没什么区别,初见时还觉有些新鲜,看上一会就让人没了兴致!也罢,庸脂俗粉,本该如此才是。”
说着已然转身,几步就跨出了房门,扬长而去。
迎面碰上几名闻讯赶来的打手时,李谦只是朝他们浅浅的一笑,便拂袖离开。
领头之人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别看他们气势挺足,还真就不敢贸然对一位进士老爷动手,那样的后果他们可担不起……
……
杨清刚才没敢随意入内,只在门外驻足观望。
对方虽是青楼女子的身份,这房间也仍然还是闺阁。他可不像李谦那样全然不顾及脸面,作为一个知礼懂礼的男子,是断然不会不经主人同意,就贸然登门入室的,尽管他也很羡慕李谦方才的作派……好吧,其实是他还没这实力。
别看乐户都是贱民,人家可还有后台呢。
在杭州城里,能开得起这么一家规模妓馆的东家,又岂是寻常人能轻意招惹的?李谦是位进士,得罪几个人倒还无所谓,杨家却是不能如此胡来……生意人,终究是要讲究与人为善,和气生财的。
杨清本来还有些兴奋,因为李谦满足了他心中报复柳如烟的快感,相当于是帮他出了头。然而事情的发展又让他感到十分意外,只猜中了个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片刻的愕然后,他目光复杂地望着李谦的背影,又回头看一眼屋里同样是一阵讶然的柳如烟,然后便追着李谦的方向离开了。
……
门口的两名汉子,此时也才回过神来。
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庆幸的同时,脸上却是带着苦笑。
还好,安然无事。
要说这李大人也真是的,啥事不干,他还急吼吼地闯进来做什么?瞧刚才那架势,还当他要趁势强占了如烟姑娘的身子呢!结果屁事儿没有,害人白担心一场……
雷声大,雨点小!
只是这位爷的性子也忒古怪了些,如烟姑娘这等国色天香,他真就一点儿都不动心?
柳儿默然上前关了房门,回头见自家小姐的脸色仍是变幻不定,不禁出声劝道:“小姐,您也别难过了,这姓李的分明是有眼无珠!”
柳如烟望了她一眼,缓缓摇头道:“不,我能看得出来,打从进门起他就没正眼瞧过我。别的男人初见我时,可不是他这般模样……”
“那他干嘛来了?”
“许是……许是记恨先前之事,特意报复我来了。”柳如烟脸上露出了苦笑。
“太可恨了!”小丫头攥着小拳头,一脸愤愤地道。
第056章 真是个冤家!()
果然正如杨清所预料的那般,李仲卿大闹春风一笑楼的事情,从昨晚起便开始迅速的酝酿发酵,只用了短短半天的功夫,就再次升级为杭州城大街小巷里热议的头条。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士林才子,都纷纷对这种桃色新闻予以特别的关注,在各种场合下谈及此事时,褒贬不一。
有人为柳如烟鸣不平,觉得李谦为人太过虚伪,无非是接受不了被一个艺伎拒绝的尴尬,才会有如此蛮横无礼的行为,什么“不过尔尔”之类的言辞,分明是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
也有人是为李谦点赞的,认为李谦的所言所行非常值得称道,那柳如烟不过是个婊子而已,凭什么能在读书人面前摆他的清高架子?不用问,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是曾经慕名而去,数次光顾春风一笑楼却仍无缘得见柳如烟的人……
无论众人的评价如何相左,对于某事的看法却是一致的。那就是李谦当之无愧,万众瞩目,几乎无一人反驳地登上了“神坛”,荣获“杭州第一纨绔”之名。
这桩“丑闻”将会越闹越大,进而传得沸沸扬扬,最终上达天听……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好些人都在等着看李谦的笑话,想要看看这一回,这位“简在帝心”的臣子,是否会被圣上降旨斥责,甚至是收回他手中的那幅天子墨宝。
而也就是在这个当口,在这夏日的午后,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李大官人却是深居简出,正躺在自己最新“发明”的摇椅上,舒舒服服地打瞌睡呢。
虽是夏天,房间里却是十分阴凉,因为边上摆放着一口冰鉴。冰鉴里,装满了从县衙冰窖里刚取出来的冰块。
不多时,摇椅上的身子动了动,带动着躺椅一摇一晃的,李谦也懒洋洋地睁开了眼,躺着打个呵欠,顺带着舒展了一下双臂,兴之所至,口中甚至还轻声哼唱起了小曲儿。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轻轻的几声敲门声,李谦说了声“请进”后,便见脸上仍有些瘀肿的祝振东,端坐一大碗的冰镇酸梅汤进来了。
李谦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才出声道:“你伤还未好透,怎么不好好歇着?”
“师爷不必挂怀,小人已经没事儿了。”祝振东咧嘴笑笑,继续道:“堂尊说了,以后我就跟着服侍您就行,旁的事他会让别人去做。”
“哦?”
李谦闻言一阵讶然,心说这县尊大人怎么会突然向自己示好,连身边的长随都遣来侍候自己了,难不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总觉得对方没安好心,指不定是惦记上了自己的色相,准备展开攻略……一想到这个,李谦就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忙问道:“县尊还说了什么?”
“说是等您午休醒来后,到签押房去一趟。”祝振东笑着答了一句。
“签押房……”
李谦的脑海中,猛然跳出了前世有关于办公室里的各种画面,大多是由一家名为东京很热的某国艺术公司制作……
“呃,你就说我还没睡醒!”说着身子一倒,人又躺了回去,带动着摇椅一阵阵的摇晃。
……
……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
王知县刚从签押房里出来,正打算往前院去时,耳边却是隐隐约约传来了儿子欢快的吟诵声,听上去似乎是首童谣?他侧耳倾听了一下,又听王小胖继续念道:“秋有蚊虫冬有雪,收拾书本待来年——”
县尊大人的脸登时一黑,转身便往一墙之隔的东花厅院走去,朝着地上蹲着的王小胖子屁股上狠狠一脚踹了下去,怒骂道:“混帐东西!哪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小胖回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道:“是……是先生说的。”
“怎么可……”王伦刚想反驳一句,脑海中却是忽然浮现出了李谦那疲懒的模样,于是只好悻悻地转口道:“先生就教你这个?他还说了什么?”
“先生倒是没教过这个……”王小胖毕竟年龄不大,压根就没敢在父亲面前扯谎,便支支吾吾地老实答道:“这都是……都是我无意中听到先生说的……先生还说,说……”
“唔?”
“先生还说,春困夏乏,秋盹冬眠……”
“……”王知县脸颊直抽抽,心中只觉自己望子成龙的梦想瞬间破灭,请了这等不务正业,不学……有术的西席先生,唯一希望的,便是他不误人子弟就好了……
沉吟片刻,他问道:“近日你的《论语》学得如何了?”
“今日刚学完八佾篇。”
“念!”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当下,王小胖摇头晃脑就开始背诵起了论语,一句念完,王知县的眼睛不由得一亮,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子曰,禘自……自……自……”
到这里时,王小胖便记不住了,怯怯地望着自家老爹,张红着脸讷讷不言。
然而尽管他目前仅能背诵一半,王知县也已经很满意了。自家儿子是块什么料,自己也是再熟悉不过的,眼下才短短几天的功夫,李谦就已经教得比以往任何一位夫子都要好得多,进度也要快得多,倒也确实算不上是在误人子弟。
事实上,这已经是王伦近日来的第三次考校儿子了,每一次都发现儿子比之前有进步,虽比不上家乡人人夸赞的那些天资聪颖之辈,却也让他看到了少许希望。若能长此以往下去,不说将来能不能像自己一样考上举人,至少考秀才还是很有盼头的。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