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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思是杨大人那边?”房小梅这计划是好的,之前他也这么想过,不过这事看上去还是有些疯狂,因为他们若是这么做了,无外乎就是在挑战封建礼法,虽说陈瑀是穿越来的,但是长年受大明礼法的灌输,他还是会心有余悸的。
房小梅点了点头,“若是真的这么做,那杨大人的面子可就真的丢大了,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所以难就难在杨一清那里,不知道他到底是看重面子多一点,还是女儿的幸福多一点!”
房小梅说的对,如果这件事杨一清暗中点头了,那一切都好办了,他陈瑀可以没脸没皮,反正现在也不在衙门当差,顶多会被仕子们骂上几句,可是杨一清不一样,若是这么做之后,他会时常被御史言官们光顾的。
陈瑀想了想道,“但是我们忽略了徐延功,你为何就笃定他会休了杨若兮?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房小梅笑了笑,“你呀你,你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人家定国公家里不行的呀,人家要嫡长子继承爵位呢,不然以后那白花花的银子怎么赚?那么多良田谁来继承?”
陈瑀猛拍了脑袋,“对啊!杨若兮没有儿子,而他几房小妾可都有儿子在呢!”
看来自己考虑问题还是太过片面,房小梅之所以会说出这些,看来早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把握,她把方案先拟出来,把所有需要考虑的问题以及人心都拿捏的很准,非但如此,还考虑到利益层面,这丫头真的太猛了!
可是现在问题又来了,杨一清肯定是不知晓他女儿的现状,说不得还以为他女儿过的很幸福,如果陈瑀贸然写一封书信过去,即便以他和杨一清的关系,杨一清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房小梅说的不错,所有的问题关键都在杨一清啊。
先不管这么多,想要杨一清知晓此事,必须自己这边把戏做了之后,他才会着手去了解,不然以他工作狂的性子,断然不会操心这芝麻绿豆的事。
“看来你是想清楚了?”房小梅见陈瑀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便问道,“这之后,说不得会有很多人骂你了。”
“无妨,才子多风流嘛!”陈瑀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这事也急不得,看来还要在丹徒县多逗留几日了。”
…………
暴雨依旧在下,并没有停止的样子,纵然陈瑀这种喜欢雨季的人,此刻也没了兴致,这下的不是雨,下的是瘟疫是灾难啊!
暴雨冲刷了很多庄家,暴雨之后,怕是又会有一大批蝗灾,这是万年不变的定律,灾难伴随着瘟疫,朝廷本就拮据,又加上正德那能花钱的主,想尽办法从太仓银搞钱道内承运库,户部早已经吃紧,日后的赈灾工作怕是难开展了!
“我想出去看看。”陈瑀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忧心忡忡的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丹徒县四()
丹徒县东南隅,有村庄曰牛家庄或曰牛家圩。
四周多是弯弯曲曲的河道。由于暴雨的缘故,河道都已经溢满了水,庄田上一排排青黄相接的麦子在雨水中坚强的立着,只是雨水快要掩盖住了麦罚В劭醋疟阋土恕�
牛家庄是个风景秀丽的村庄,四周一望无垠,麦田中央修缮了一条青石板的道路,以此路为界,两旁皆都水沟,看的出原先是为了灌溉储蓄水所用。
此刻无论是两旁的水沟还是阡陌横竖的麦田里,全都积满了大水。
这条青石板的道路上有三个身披蓑衣,头带斗笠的人正缓缓前行。
四周偶尔能听到蛙鸣,也能看到几只灰色蛤蟆在泥泞的岸边栖息,听到脚步后,又噗通的跃入水中。
两旁水沟中偶尔也能看到几条水蛇在优哉游哉的游着,好像这暴雨和他们无关一般。
陈瑀三人继续前行着,不远处许多麦子已经被大风吹到了下去,麦穗被雨水掩埋。
前方有一硕大的燕角亭,亭子内坐着几个头戴方巾的书生正在谈笑风生。
由于亭子很大,尽管四周已被雨水打湿,但中央却很干燥。
而那几个书生便是在亭子正中央,暴雨对他们来说好像是一种兴奋的添加剂,亦或者是吟诗作画的灵感源泉。
陈瑀他们三人没多久便到了亭子中央,三人脱下蓑衣斗笠,冲几个书生和煦的笑了笑。
书生们见到陈瑀身旁的房小梅,眼中皆都露出一副羡艳目光。
房小梅今天穿着淡蓝色对襟衫,下身穿一席浅黄色罗裙,她身材高挑,一阵狂风略过,她捋了捋秀发,露出那张精致的脸庞,头发自然披散开,头戴翠绿蓝田玉簪,双耳配吊环玉坠,一双秀眉修缮的如柳叶,双目泛着水光,高挑的鼻梁下是性感的嘴唇,若是寻常女子见了,定会感概上帝造人的不公。
那些书生见到房小梅后,顿时魂不守舍,便有一人拿着手中的画道:“山田兄,为兄这副风雨麦浪画做好了,来欣赏一二吧。”
说话的书生将刚做好的画高高扬了起来,看似对那山田兄说的,但是那副画却不知有意无意,竟然是对着房小梅的。
对于这些个臭屌丝这点儿伎俩陈瑀只是暗中笑了笑,泡妞都用这种拙劣的手法,真他娘的可耻!
那山田兄看后双目眯了起来,然后陡然睁开双眼,做出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道:“儒鸿兄此画怕是有晋昌唐寅几分味道,麦浪远景和这暴雨遥相辉映,颇有一种悠然自在的意思,所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好画啊!”
好你娘的头!还好雨知时节,真不知道那山田的是怎么想出这首诗的,这雨和好雨有毛的关系,它不但没有润物,还毁了万物,亏他们还能笑得出来。
房小梅也觉得这几个不知民间疾苦的书生有意思,看了一眼陈瑀,便知道陈瑀所想,然后无奈的笑了笑。
那个叫儒鸿的见到房小梅笑了,便从怀中拿出巴掌大的印章,哈了一口气便盖了下去。
而相比着房小梅来说,陈瑀和沈飞就穿的随意多了,现在陈瑀已经不是官身,又加上外面暴雨倾盆,二人便随意穿了个粗布麻衫出来了。
几个书生只是大致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三人大概的身份,说不得是哪家小姐无聊出来欣赏田野美景来了,而这后面两位自然是这小娘子的跟班。
谁不想在这个时候能有一场艳遇,那些书生大都是这般想的,本来他们已经索然无味准备回程,可是见到房小梅后,便立刻又开始装了起来。
若是得了娘子的青睐,说不得也是美事一桩。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那个叫儒鸿的将画搁在石桌上,对着亭外大雨,四十五度望天吟诵道。
房小梅只是笑了笑,又看了看陈瑀,三人便准备离去。
那书生见装逼不成,心中也颇为失望,和山田兄几人说了几句,便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去。
“听闻徐小公爷来了丹徒了,我爹此刻正准备将收成换算一下上交呢。”
“是啊,我爹也说,这场雨来的很,收成相比于去年来说又会多了许多。”
几人的谈话顿时引起了陈瑀的注意,他给房小梅一个眼神,三人便又折了回来。
“几位公子且慢。”房小梅笑吟吟的道。
这丫头生的国色天香,那一副笑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顿时让几个书生听了下来。
那个叫儒鸿的书生明明面带笑容,转头时却变成了一副正经的样子行了一礼道:“不知小娘子唤在下何事?”
无耻!
“听这位才子适才所言,您是这牛家庄的大户?”房小梅好奇的问道。
直接、粗俗!一女子竟然提钱,不过我喜欢,本才子家中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的是钱!早知道你这般粗俗,老子也不用装逼了!
“不是!”他整了整衣冠道,“你看到的这所有的地,几乎都是我牛儒鸿家的,所以说大户有所不妥,应该是超大户!”
尼玛的,无耻到这个地步!
房小梅心中也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典型的不学无术,原来是个伪书生!
见这阵仗并没有吓到房小梅,牛儒鸿继续道:“当然,若说这些都是我牛家的也不妥帖,应该说这些都是国公爷家的,我爹代为打理,一年来,单是两季的收成,我家便能得万两银钱,哎……读书人说其铜臭,多少有点辱没了身份,失礼失礼。”
失礼个毛,你他娘说失礼的时候能不能诚恳点,瞧你说话的样子,给你一个翅膀你都能和太阳肩并肩了。
“哦,可惜了。”房小梅叹了口气。
牛儒鸿当时就急了,急忙问道:“为何可惜?”
“这么大的雨,岂不是影响了收成?那今年的收成岂不是没了那么多?这还不可惜?”
“啊?下雨还能影响收成?前些年不还是旱灾才影响了收成,这下雨不是刚好能灌溉么?”他说罢,又觉得不妥,这样显示自己很没有学问,便继续神秘的道:“其实紧临着牛家庄还有一部分地在一些小农手上,我爹说,这场雨之后,那快肥田也会被纳入所有,这岂不是多了收成?可比那麦子纯收入要多了许多!”
呵,这家伙,倒是还会算点账。
“哦,那倒是恭喜牛公子了,失陪了。”房小梅问完话,便准备离开,那牛公子几年来也没有这般国色天香的娘子“青睐”过他,怎可能白白放了这次机会,便道:“姑娘仙乡何处?若是姑娘喜爱这田地,在下可送于姑娘几亩。”
房小梅听后回过头,双目笑的如同月牙一般,“小公子,您能做的了主么?可莫要骗小女子。”那一丝亦正亦邪的笑容,仿佛将牛儒鸿的魂都快要勾没了,刚准备开口说能,却发现三人已经走远了,留下牛儒鸿痴痴的站在那里。
“山田兄,我爱上了那个女子了!”牛儒鸿拉着山田的手,痴呆的道。
山田急忙抽出手来,你爱上她就爱上她,你他娘的和老子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恭喜牛公子得此真爱,恭喜恭喜!”
一旁的人也纷纷附和。
陈瑀三人穿了蓑衣继续沿道路前行,石板路已经渐渐少了,前方多是泥泞。
陈瑀白了一眼房小梅,“瞧你将人家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陈大公子生气了?”房小梅笑道。
“我生个什么气,后面这路你要怎么走?让你穿雨鞋来你不愿意!”陈瑀道,“一看就是没种过庄家的孩子。”
“搞的你种过一样!”房小梅白了一眼陈瑀。
好吧,自己确实也没有种过,所以这次他才要亲自过来看看,他将雨鞋脱了给房小梅,自己则赤脚上阵。
沈飞本是要把自己的雨鞋给陈瑀,奈何陈瑀无论如何也不要。
几个人继续前行着,陈瑀裤脚上全都沾满了泥泞和水渍,前方也渐渐的有了人烟,水田内多是孩子嬉戏,他们脸上带着这个世界最为纯真的笑容,没有名利没有贵贱。
相比着孩子,那些大人们脸上的表情却不同了……
第二百七十章 丹徒县五()
他们身穿简陋的蓑衣,望着根本没有停下趋势的暴雨,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经过一番攀谈,陈瑀知晓这些人是牛家庄的佃农,暴雨阻碍了收成,他们今年根本无力交租,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祈祷着上天快些停了这该死的暴雨。
这些人去年便已经欠了地租,只是希望今年夏收之后,能将欠租还清,虽然日子可能会过的紧巴点,但是也无所谓的。
可是今年这场雨之后,别说去年的地租,怕今年的也交不上了。
无力交租的后果,就是逃亡,逃亡之后便又是涌现出一批流民。
其实这些人原先都是牛家庄土生土长的农民,和村东头那边拥有自己的土地的农民一样,他们曾经也拥有自己的土地。
至于为什么会成为佃户,他们支支吾吾的,也没有细说。
陈瑀见他们兴致不高,安慰了几句,便和房小梅、沈飞朝村东头走去。
等他们走远后,那几个佃户才反应过来,相互问道:“你们认识他么?”
众人皆摇头,然后开始众说纷纭,有说是知县下乡体察民情的,有说是读书人了解民间疾苦的,有更厉害的说是哪个王爷国公来看地的,怕说不得又是哪家国公爷看上村东头那几块地了。
良久后有位猛士道:“会不会是皇帝微服私访?”
当然这些陈瑀听不到,他们行走的很慢,泥泞路很滑,有几次陈瑀差点没站稳摔了下去,这一路过来,三人身上皆都沾满了泥土。
村东连接着河道,这里受灾更加的严重,那些小民们此刻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