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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瑀没有走,因为今年过年陈瑀肯定回钱塘,所以留下和朱厚照告个别,顺便明年开年请两天假。
东阁中,已经放了四个碳炉,陈瑀拍了拍身上的雪,在刘瑾的引导下,进了东阁。
进去之后,陈瑀连忙捂住了鼻子。
朱厚照诧异的问道:“怎么了?没有什么臭味啊?”
陈瑀脸色不好,对朱厚照道:“皇上,快些去打开窗户。”
“怎么了?”朱厚照不解的问道:“这么冷的天,为何开窗?”
“这碳炉里面含有一氧化碳,长久在不通风的环境下,会死人的。”陈瑀急忙道:“皇上你切要注意,要保持屋内空气通畅!”
看陈瑀这焦急的状态不似作假,朱厚照将信将疑的让刘瑾开了窗子。
这时候陈瑀才安心,他对朱厚照说明了来意,并且提前祝朱厚照新年快乐。
依照朱厚照的意思,是让陈瑀留在宫中过年,可陈瑀哪里敢?要真这么做了,来年也就不要来了。
没有办法,朱厚照便让陈瑀给陈大富带个好。
等陈瑀离去之后,朱厚照才对刘瑾道:“适才陈瑀说的话是真的?可也没看谁因为这个事死了啊?”
刘瑾道:“我也很纳闷,但是陈瑀是个知轻重的人,绝不是开玩笑,要不老臣去做个实验?”
“好呀好呀!”朱厚照高兴的道。
尚善监早已经快被刘瑾清洗了一遍,他出了东阁,便找到了总管陈广,今天开刀的人正是那日在柴房折磨自己的两个小太监!
刘瑾还是精通实验的方法的,让两个太监分别在密封和非密封的房间内,然后点燃火盆,一日之后,果真一死一活。
刘瑾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急忙去找朱厚照会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下间竟有这样的父母()
内宫现在俨然已经分成了两派,其一便是以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为首的亲外廷的宦臣集团,其二便是以刘瑾为首的八虎太监集团。
刘瑾的骂名在内宫中从未消散,在荒唐的以太监为实验工具,做了一氧化碳的实验之后,内宫对刘瑾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峰。
许多本亲王岳的宦官逐渐的开始投靠刘瑾。
然而这个看似十分残忍却荒唐的实验却是经过皇帝朱厚照允许的,这小皇帝是出了名的爱玩,但是这下隐隐有过头的迹象,甚至开始引起了外廷的反感。
不过这大过年的,外廷自然也没有闲工夫去操心这些事。
不上朝的这段日子,朱厚照果真依照外廷大臣们说的那样,头悬梁、锥刺股,只是悬的是别人的头,刺的是别人的股。
连日来没日没夜的疯狂的在皇宫内嘻嘻,且以刘瑾为首的八位太监不断给朱厚照弄来一些好玩的东西,让朱厚照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临近年关,朱厚照觉得在皇宫内已经玩腻了,那怎么办?太监高凤以“何不视察京畿”为由,劝朱厚照出宫。
这简直和朱厚照一拍即合,当日便和刘瑾等人出午门,一行人走到北城兵马司的时候,见有一兵丁在酒楼闹事,依朱厚照这性子是不可能不进去看看的,但见那兵丁指着其中一女子道:“老子钱都给了,你现在到和老子装清高?”
那女子并没有惧怕,她道:“小女虽出身青楼,但卖艺不卖身,先前已经和老爷说好的!”
“青楼是何地?”朱厚照不解的问刘瑾道。
“就是些女子,做些皮肉生意的去处。”刘瑾解释道,“不过这女子却是个清高,旁人若是给钱,还求之不得哩。”
“陈瑀说市井上有些女子给了钱就能上,说的就是这青楼的人?”朱厚照疑惑的问道。
刘瑾尴尬的回道:“正是。”
“那这女子为什么?奇怪了。”朱厚照像个好奇宝宝。这种事最能引起他的注意,眼见那汉子扬手便要打那女子,朱厚照连忙呵斥道:“住手!”
那汉子是当兵的,这种人脾气十分的火爆。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敢这么呵斥自己,且是当着这么多围观人的面前,顿时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扬起手,一巴掌就朝朱厚照脸上扇去。
这一巴掌所有人都触不及防。朱厚照被扇的左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露出猩红的五个手掌印子,一头摔在了地上,眼冒金星,差一点昏厥过去。
八虎都看傻了,刘瑾最先反应过来,一头窜到了朱厚照身旁,将其搀扶了起来,朱厚照被吓的不轻,一向都在宠爱中度过的他。哪里知道这世界上竟然有一种东西叫做暴力?
虽然在钱塘县也遇到过,可也决计没有像今天这般,心中一股子杀气陡升,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那汉子。
那汉子貌似觉得不解气,又看到这小子竟然敢瞪自己,扬起手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了。
朱厚照就这样站着,所有人都以为这孩子吓坏了,那女子也仍不住惊呼道:“公子小心。”
那汉子心中冷笑,怕这小白脸是你的姘头吧?难怪让你和老子云雨一番你千万般个阻挠!今天就让这小白脸着像。看着小子的样子,怕是早已经吓尿了吧!
朱厚照没有动,不是因为吓坏了,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来教训那汉子。
张永。八虎之一,智聪,擅射,力大,武功极高。
第一次没反应过来,让朱厚照被打。他们就已经吓破了胆子,深怕朱厚照事后怪罪,就算朱厚照不说什么,若是被外廷知道了,他们八个人也罪责难逃。
若是第二次朱厚照又被打了,他们八个也毋需外廷了,估计大内都进不去就被朱厚照找人干掉了!
张永一把捏住了那汉子的拳头,虽然那汉子有张永两个魁梧,可是那拳头在张永的手中像是要碎了一般,片刻,不是像,是真的碎了。
汉子疼的脸上的汗都出来了,四下的人根本就没有看明白怎么回事,明明那汉子比张永魁梧这么多,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张永右手又使了一个巧劲,将那汉子的臂膀一带,然后一绕,只听见骨骼清脆的响声,伴随着那汉子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以及求饶声。
张永没有理会那汉子,砰砰砰,双拳狠狠的朝那汉子的头上招呼着,渐渐的那汉子已经没了声息,竟被活活的打死了!
那些原先在看热闹的人,渐渐的开始恐惧的望着张永,以及被打的朱厚照,这些到底什么人?竟敢这般生生的打死了军爷?
这时候那女子掀起了裙摆,端着小碎步,朝朱厚照焦急的走了过来,他手中的锦帕已经沾上了酒,来到朱厚照身旁对他道:“公子快些拭擦一下,容易消肿,还有,您快些速速的离去吧,这位军爷被打死了,不一会便会有官衙的人来。”
刘瑾本要阻止那女子,却被朱厚照制止了,他接过手帕道了句谢谢,然后便问:“我等若是走了,你怎么办?”
“没事,他们不会为难我一个女子的,且这事儿和我也没关系。”那女子道。
朱厚照点了点头,他也不想惹麻烦,毕竟这次出宫还是偷偷溜出来,若真被抓到了指不定又要被外廷骂一顿。
说罢,朱厚照便随着八虎现行离去了,等走没多久,果真见到顺天府和兵马司的人朝原先那个酒楼走了过去。
朱厚照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八虎道:“我们回去看看。”
刘瑾立刻会意,他知道,怕是朱厚照想要看看顺天府和兵马司到底要怎么处理,依朱厚照的性子,这样的事,他就不可能不折腾!
刘瑾已经把朱厚照的性格吃透成这个程度了!
等折返到酒楼的时候,恰巧听到那女子道:“这军爷是小女不慎打死,小女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原来他说的没事是这个意思么?这不是在求死么?
那女子说罢之后,顺天府小吏便将她枷了起来,小吏态度很不好,确实,这种吏目也没有脾气好的,毕竟工作内容在那里。
“兵马司的军爷你也敢打死,等着吧,有你好受的,你这种体格,只要从顺天府移交给兵马司,估计……啧啧。”小吏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色眯眯的样子,仿佛在欣赏着一副裸体雕像。
朱厚照背着手离开了,手上还拿着那女子适才赠送的手帕,“查一下那女子叫什么名字,然后让顺天府好好查案!”
刘瑾会意的点了点头,就算朱厚照不说,刘瑾也会这么做的,他早已经知晓了朱厚照的态度。
翌日,午时,刘瑾便从顺天府回来了,来到东阁内,见朱厚照还拿着那一块锦帕,脸上的肿胀已经消除了,他对朱厚照道:“皇上,已经查出来了,那女子唤作折小楼,祖籍山西一带。”
“哦。”朱厚照这才从适才的入定中反应过来,“案子还在断?”
“已经知会了顺天府,案子结了。”说完这个,刘瑾赶忙下跪,“皇上,奴才等保护圣上不周,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要死,早就死了,起来吧。”朱厚照道:“那日朕也是猝不及防,更不要说你们了。”
“张永还是有本事的。”朱厚照淡淡的道,“宜统监军。”
刘瑾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经过这件事,看来张永要得宠了!
朱厚照缩了缩脖子,冷风从窗前吹了进来,仍凭如此,也没有人敢关窗子,刘瑾朝火盆里添了点木炭,然后给朱厚照端来一杯热茶。
朱厚照捧起热茶,感觉身子暖和点,然后便问刘瑾道:“那折小楼为什么要寻死?”
朱厚照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若是换做别人或许根本就回答不上来,但是刘瑾不同,在查折小楼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折小楼所有的概况都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因为他早已经知晓,朱厚照肯定要询问关于折小楼的事,他早已经看出朱厚照怕是对这女子来了兴趣。
刘瑾道:“这小女子身世十分的苦,小时候家中土地被兼并,一家沦为流民,父母为了养活家中独子,便抛弃了折小楼,她从此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迫于无奈,十三岁便进了京师青楼,这女子倒是上进的紧,学了一首十分好的箫技和琴技,很快便在青楼内打下名声。”
“据说初苞被大富用一千多两纯银买下的。”刘瑾道:“不过不幸,因为这女子生性善良,不善斗争,很快便被青楼其余人排挤,甚至入不敷出。”
“都说穷不沾亲,富不离户,很快其父母便找到了她,且不断的问她索取,说是为了给他哥考科举的资费,且不断的怂恿甚至是勒令她接客,甚至在其父母居住的民房内,接四邻,昨日随着那军爷出门也是他父母所迫,或真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吧,所以便想起了寻死。”
“天下间有这样禽兽的父母!”朱厚照一双拳头握的紧紧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头牌的比试()
杭州府,钱塘县。
陈瑀的船只已经登陆钱塘江的码头,前些日子他已经给陈大富写信,只是老爹觉得陈瑀回来决计没有这么快,所以也没让人在码头前迎接我们的陈大状元郎。
出了船舱,一股冷风袭来,陈瑀缩了缩脖子,将锦段貂毛的领子朝脖颈上拉了拉。
感受着腥味的江风,熟悉的码头,熟悉的江面,陈瑀觉得从未有过的享受,还是家的味道好,少了多少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啊!
码头街肆内人来人往,穿梭不止,年味越来越重,走在钱塘县大街上,陈瑀突然想起了初次来到大明的场景,会心的笑了笑,思家的情绪愈加浓烈起来,马不停蹄的朝东北隅的陈府走去。
等陈瑀入了陈府大门,那看门的小厮楞了足有一会儿功夫,然后像是看到鬼一样吼道:“少爷出来了!”
陈瑀笑了笑,“我又不是在做大牢,什么叫我出来了?”
小厮的吼叫惊动了陈府众人,管家陈冬生迈着步子,健硕的走了出来,见到陈瑀之后和蔼的笑道:“少爷,您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提前找个小吏通知下?老爷筹划着这两日带着全府上下去码头迎接您呢,说是您升了官,要有该有的气派!”
陈大富的性格陈瑀在熟悉不过,老爹这种爱脸面的人,届时不知能搞出多大的动作,“我只身回来的,打发了小吏。”
“荒唐!”还是那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叫声,陈瑀虽还未见到陈大富,便已经听到他道:“你现在什么身份?出门万一遇到什么不测怎么办?不说三五十个,你带个十七八个的随从不是正常的事?”
已经快要一年没有见到陈大富了,陈瑀见陈大富后立刻跪了下去,“爹,孩儿不孝,长期未尝回来见您一面。”
“快起来,成什么样?你现在好歹是皇帝身前的近臣。岂能动不动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