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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掩着嘴巴对云琅道:“小女的身体还未痊愈,云郎若有什么心思,不妨等小女身子痊愈之后,再论不迟!”
说完话还妩媚的瞅了云琅一眼又道:“能否劳驾司马为小女查一下患处是否已经痊愈。”
云琅避开刘陵带钩子的目光,皱眉道:“想要痊愈,没有那么容易,我半个时辰后会查看你的伤势,然后再决定你是否能够承受得住长途跋涉之苦。“
刘陵笑道:“小女恭候!”
看着刘陵慢慢的回到窑洞,曹襄的脑袋从云琅的肩膀后面探出来,同样瞅着远去的刘陵道:“就她这个样子,你应该能折腾死她吧?”
“什么意思?”云琅对曹襄的话非常的不解。
曹襄揉揉鼻子道:“你洗完澡之后就发狂了,大喊着要把刘陵那个啥死,我们拖都拖不住啊,去病还要我们两个去把刘陵的侍女抓住,好方便你行事,如果不是看刘陵伤的太重,兄弟们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云琅痛苦的闭上眼睛,呻吟出声:“我还干了什么?”
“脱光衣服在军营里遛鸟算不算?”
“还有呢?”云琅咬着牙齿问道。
“有啊,唱歌啊,还不错,什么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还有什么天黑亲个够之类的,话语直白,意思明显,哥哥我听得热血沸腾啊,就是你后来不唱了。”
云琅的手开始发抖……颤声问道:“还有什么?”
曹襄学云琅的样子耸耸肩膀道:“没了,然后你就睡得跟猪一样,一连睡了快四天,我跟去病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去探探你的鼻息,看你死掉了没有。
哪怕你发疯,也比你死死的沉睡好他娘的一万倍啊。”
第三十章卧虎地的悲伤()
第三十章卧虎地的悲伤
对于霍去病,曹襄两人对他的友情,云琅从不怀疑,至少从这一次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云琅在他们的心中要比,一个翁主高的太多了。
想想刘陵刚才表露出来的魅惑之意,云琅总算是弄明白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刘陵已经知道自己发狂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有那种心思也就不难理解了。
现在麻烦的是等一会怎么去给刘陵检查伤口,再没有说这些话之前,云琅哪怕是面对赤裸的刘陵也能做到心中无愧。
现在形势变了,云琅知道自己曾经胡言乱语过什么,这时候再去掀掉刘陵的衣衫检查伤口,就变成了很严重的猥亵。
都说医者父母心,云琅觉得自己严重亵渎了这句名言。
从这件事情上也能看出来,人在做任何事的时候,不论是好坏其实都是一个自我欺骗的过程,只要把埋藏在心底里的肮脏心思不暴露出来就是君子,一旦暴露出来了,君子立刻就变成了无耻小人。
君子与无耻小人之间是存在转换关系的,而真实就是促成转换关系的变量。
云琅想了一会,就重新走进了刘陵居住的窑洞,很多人亲眼看着云琅走进去了,他们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一种说不出含义的诡异笑容,哪怕是那些生死两难的伤兵们也是如此。
这一幕云琅看见了,他只能叹息自己当初大喊大叫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让全军营的人都听见了。
云琅进去了,刘陵的侍女就出来了,她们的眼角全是春意,并且笑的嘻嘻哈哈的。
刘陵趴在床上,全身上下就只有一袭纱衣,如果不是腰肋处绑着麻布,这具身体还是很有看头的。
云琅的目光非常的清澈,既没有往刘陵身体重要不为去看,两只手除过触碰伤口之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是一场很正常的医生检查。
“不错,不错,你的身体非常的健壮,没想到仅仅过了六天,你的伤口就结疤了,这是一个好现象啊,没有炎症,堪称奇迹,恭喜你,你活下来了。”
云琅一边在准备好的铜盆里洗手,笑着对刘陵道。
“你不妨看仔细一些,我的胸口有些发闷,腰肢也很僵硬,是不是还有什么内伤。”
刘陵非常的失望,他对这个俊俏的少年人很是喜欢,总觉得他与大汉国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云琅转过脸去笑道:“那是你趴的时间太长了导致的胸闷,伤口上的疤再有十天就会脱落,还是不敢沾水,伤口上挖掉的腐肉太多,以后难免会留下很大的疤痕,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刘陵嫣然一笑,既然云琅对她的身体没有别的心思,她自然也是要顾及脸面的,扯过一条毯子盖在身上道:“能活下来已经是侥幸了,如何能顾及其他。”
云琅叹口气低声道:“前几日在下因为医治了太多的伤兵,损了心脉,胡言乱语了几句,冒犯了翁主,还请翁主看在我神智错乱的缘由上饶恕言语冒犯之罪。”
刘陵嗤的笑了一声:“你们男子总是这样,对女色的追求没有止境,如此这般也就罢了,偏偏很多时候心里想的与表面上说的完全不同,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是这样。”
云琅干笑一声:“人还是多一点顾忌比较好,如果事事由心,就很难被称之为人。
就因为我们知道克制自己的欲望,这才将我们从野兽中分离出来,是好事,不能指责。”
刘陵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云琅道:“这样为自己污秽心思做解脱倒是很巧妙。”
云琅跟着笑道:“我本就是一个俗人,没有翁主想的那么君子,既然翁主伤势大好,云琅就此别过,待回到长安之后再会。”
刘陵玩味了一下云琅的话,看着他道:“你真的希望我去长安见你?”
云琅叹口气无奈的道:“好吧,我承认,刚才说的确实是一句客套话,你父王与陛下如今势成水火,两不相融,我这时候与你相交,确实会有很多麻烦。”
“雷被逃遁不知所踪,所以,这一次比斗,是陛下赢了,城阳王的盐山,我父王的铜矿,小梁王的牧场,全部归陛下了。
不仅仅如此,齐地的琅琊郡,淮南的豫章郡,梁王的大好梁园也一同归属陛下。
经此一战,我父王苦心经营的淮南国少了一半之地,再也无力与陛下争执些什么。
这样也好,陛下对三国也少了猜忌,大家都能安生的过几年日子。”
云琅不想听这些话,偏偏这些话自己钻进了云琅的耳朵,想想也是,唯有如此大的利益,才能让皇帝出动这么多的精锐来自相残杀。
如果仅仅是为了一点名声与宝物,以刘彻的性子,还不至于如此昏聩。
云琅哈哈一笑拱手道:“既然如此,你我就两厢安好,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刘陵大笑道:“没有相濡以沫,何以相忘于江湖?云郎保重,我们终有再见之日。”
云琅摇着头走出窑洞,不仅仅是侍女,就连那些一脸期盼的军卒们也纷纷摇头,他进去的时间太短了,很是让人失望。
“你也算是大病一场,表现不好也许在情理之中,回头我派人找些好东西,大补一顿一定能还你赫赫雄风。”
曹襄的狗嘴里从来就吐不出什么好话,倒是霍去病皱眉道:“怎么办啊,苏凉三天前就回京了,只带走了不到两百个能骑马的人,他把剩下的人全丢给我们,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大事,能丢下自己受伤的袍泽自己走了。”
云琅看看军营中满地的伤兵叹口气道:“回去领功了,这一战人家的功勋大的没边了,等于为陛下拿下了豫章郡,琅琊郡,以及梁园,更有盐山,铜矿跟牧场,不快一点把胜利的消息禀报正在京城等候消息的陛下跟三个国王,他如何肯甘心?
什么功劳能简在帝心?这次就是,我看啊,我们也不要急着回长安了,现在带着一群伤兵回去,只会给陛下添堵,等这些人的伤势好点了,再慢慢回去,陛下拿到了赌注,说不定就会想起这些人的功劳。”
霍去病摇头道:“必须回去,中军府给我们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无令携甲士在外最同谋反,这是禁忌破不得。”
李敢瞅着云琅道:“如果不是为了等你醒来,我们早就拔营回长安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军令一下,无人敢违抗。”
事已至此,云琅也没办法,李敢说的没错,大汉军规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情好讲,触犯了军规,就是触犯了军规,军司马就会按照军规处置,没听说有谁触犯军规之后还能平安无事。
最先走的却是刘陵,她在侍女跟护卫的簇拥下坐着马车离开了卧虎地,走的非常干脆,经过云琅,霍去病曹襄,李敢这个小团体的时候掀开马车帘子嫣然一笑就飘然远去,非常的干脆。
云琅他们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满营的伤兵,动作激烈一点就会死掉好几个。
这些人都是云狼费尽力气救回来的,他哪里肯让这些人轻易地死掉,腾出所有的马车给了伤兵,即便如此,马车也装不下所有的伤兵,好在军营中战马甚多,每两匹战马拖着一个爬犁,总算是安置好了所有的伤兵。
至于营地里堆积如山的物资,只能由骑都尉自己来处理了,所有的军卒马背上驮满了物资,剩余的物资就由军卒背负,负责带兵的霍去病,李敢同样背负着沉重的物资,在一声令下之后,缓缓离开了卧虎地。
大军离开了,军寨却不能留下来,否则容易招来强人占山为王,一把大火在军队离开之后在三座军寨燃起。
云琅不想回头看大火,他不知道卧虎地以后还能不能安静下来,至少,卧虎地里的那些坟茔非常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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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一半惊喜()
第三十一章一半惊喜
霍去病一路上很沉默,背上背着巨大的行囊低头赶路,乌骓马身上更是挂着两个更大的行囊,静静地跟在他身边。
李敢走在最前面,他就走在最后面,曹襄骑着马在中间来回奔走,而云琅,则需要走在马车队伍里,照料那些伤势沉重的伤兵。
走了二十里地,云琅就要求休息,不是他坚持不住,而是有两个伤兵已经昏迷过去了。
霍去病木然的下令全军休息一柱香的功夫,云琅就快速的让人把那两个昏迷的军卒从马车上抬下来,放在阴凉处,用冰凉的泉水为他们降温。
他们的伤口有液体渗出,云琅烦躁的摇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现在天气炎热不说,马车胡乱摇晃,很容易摩擦到他们的伤口,这种状况下,很多伤病熬不到长安就会没命。
他一再的向霍去病要求就地扎营,哪怕能停两天,这些伤兵们的成活率也会高出很大一截。
“军令不可违抗!”霍去病总是这样冷冰冰的说。
“我们呈递上去申诉文书,没有回应,就只好继续回京,不管有什么理由不能按时出现在骑都尉在上林苑的军营里,就有大祸临头。”
曹襄有些为难,骑都尉军中对外联络的事情都是他在负责,这时候想要一点晚归的便利,他都做不到。
霍去病喝口水道:“不怪阿襄,据我所知,陛下已经下了严令,要长安三辅的所有驻军必须在五月十八日前各归营地,此事不得迁延。
中军府对此也没有办法,陛下有令在前,不管什么状况都不能违背陛下的皇命。”
“你们走,我带着伤兵慢慢走行不行?”
“不成,伤兵也是军卒!”霍去病一口回绝云琅的要求之后,就把头盔扣在头上,背起自己的大包裹,继续前进。
两个伤势在脑袋上的伤兵,把那个伤口崩开的伤兵,放在他们的肚皮上,并且用手牢牢的抓着他,不让他移动,如此,才能让那个伤兵感觉舒坦一些。
坐在爬犁上的感受并不好,战马走动,爬犁划过土地扬起的灰尘很自然地落在他们身上,不大工夫,他们一个个就成了土人。
走出卧虎地,道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面对骑都尉这样一支伤兵满营的军队,他们很自然地躲的远远的。
这样的军队戾气很重,天知道会不会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路上的行人商贾没有叨扰骑都尉的意思,骑都尉也没有欺负那些行人商贾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行军。
”这个人的伤口不应该这样包扎,应该把伤口袒露出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闯进了云琅的耳朵。
他木然的抬起头,发现在他乘坐的爬犁边上,有一个骑着驴子的驴子女子正在对他说话。
女子的年龄应该不大,戴着锥帽,一层质地不好的薄纱完全遮住了她的容颜,不过,从她露在外面的那双小手就能看出,这应该是一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