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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蜀中商贾护卫的指挥权却在霍光的手中,还包括保卫霍光的六十名甲士。
至于捕奴团的指挥权,自然在郭解手中,只有后勤人员的指挥权在狄山手上。
谢长川以及彭初这两位老将则是刘据花了极大的代价邀请来的顾问。
霍光总觉得谢长川跟彭初这两位老将的来意不善,因此,在大军刚刚开始扫荡的时候,他并不愿意抛头露面。
郭解愿意每战争先,他是他乐意见到的。
大军一路以雷霆压顶之势向滇国推进,目的就是准备在滇国毕其功于一役。
如果让大军钻山林去找分散的滇国人,那该是一项无法完成的任务。
战术是谢长川跟彭初制定的,他们认为,大军前期的作战目标就是要带给滇人无穷的恐惧,让这些滇人明白,单独的村寨,单独的部落,是无法与大汉军队抗衡的。
狄山瞅着蓬头垢面,伤痕累累的奴隶被捕奴团的人从山寨里拖出来,就低下自己的头,大有掩面而泣的意思。
刘据东张西望,志得意满,霍光低头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郭解在战场上来回奔驰,显得极为忙碌。
汉军看不起滇人的战力,但是,安营扎寨的时候却一丝不苟,不论有多么的劳累,壕沟,栅栏,据马,防火沟都安置的明明白白。
扎营之后,霍光,狄山,谢长川,彭初,成宛,郭解是一定要巡营的。
事关大军安危,没人敢大意。
巡营完毕,相熟的就会凑在一起,只有霍光一人是孤独的,没人理睬他,他也不是很愿意理财别人。
狗子给霍光端来了吃食,霍光吃了两口就放下餐盘道“给师傅的信发走了么?”
狗子吃了一口盘子里的糊糊点头道“已经走了,算时间家主这时候也该收到了。
等我们灭掉滇国,家主那里就该有消息传来了。”
“谢长川,彭初这两人很可疑啊,都是老狐狸,按理说不可能为了区区钱财就跟随刘据来到这烟瘴之地,他们就不怕把老命丢在这里?”
狗子笑道“管他们作甚,最多是皇帝派来替殿下收拾残局的人,我们还是按照预定的目标前进吧。”
霍光笑道“师傅要我多经历一些,还说这是大汉帝国最初级的征服,从头看到尾,将来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纷乱的国政。”
狗子嘿嘿一笑,算是做了回答。
刘据在不远处瞅着跟狗子窃窃私语的霍光,对狄山道“他总是对我不敬。”
狄山道“对……殿下……尊敬……的人,没人愿意来……南蛮之地。”
刘据点点头道“这跟我当初想的不一样。”
狄山沉默不语。
刘据又道‘我以为这该是我的一场战争,没想到还是属于父皇的的。
当初霍光说我们来西南就是来见识一下的,我不以为然,现在知道了,我们就只能看。
你说他为什么会看的这么清楚,在长安就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我却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就是……殿下……为何是君,我们……为何是臣了。
神授君权……天子不争,而臣子……是要靠本事……吃饭的,两者不能……比较。”
刘据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狄山道“我就剩下郭解这么一个玩具了,你们不能再跟我争夺了,也不要过早的给玩坏了,这事,你一定要告诉霍光,告诉他们所有人知道。”
狄山微笑道“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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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各怀鬼胎()
第一五二章各怀鬼胎
“将军,今天战死了十三个兄弟,收获了两百八十一个奴隶,这样下去,我们没便宜占啊。”
胡须如乱草一般的武阳凑到郭解身边轻声道。
郭解把饭盘里食物吃掉,将盘子放在手边道:“准备拼命吧,我们这一遭就不是来做生意的,是给大家伙找十年后的靠山的。
云琅这些人认为我们就是尿壶,用完了觉得腌臜也就随手丢了,我们现在必须要找一个强硬的靠山,好不容易搭上殿下这条线,不能轻易的丢掉。”
武阳涩声道:“从离开蜀中开始,就是我们一直在打头阵,这些天来,损伤的全部都是我们的兄弟,您看看,殿下的五百甲士,蜀中商行的两千护卫,他们毫发无伤。
这是摆明了要用我们兄弟的命去给他们创造功劳啊。”
武阳说的咬牙切齿,郭解却非常的平静,吃了一盘食物,又拿起一盘食物继续吃。
直到吃饱了,这才丢下饭盘双手抓着武阳的肩膀道:“成宛校尉的五百甲士,是用来护卫殿下安全的。
霍光麾下的两千商队护卫,是霍光用来练习行军作战用的棋子。
这两伙人马,一伙属于陛下,一伙属于长门宫,我们兄弟除过有这条命还有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在拿我们兄弟当狗用吗?
我的兄弟,在他们眼中,我们这群苦哈哈出身的人连狗都不如。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作战,争取先被人家把我们当狗看,要让殿下知晓,我们这群人就是他麾下一群不但好用,还非常听话的狗,只期待他把我们用惯了,以后舍不得杀我们,还会给我们一点骨头啃……”
武阳不解的看着郭解,他不明白自己这群人早就身家巨万了,为什么还要低下身子给人当卑贱的狗。
郭解见武阳一脸的迷茫之色,就叹口气道:“当初我以为自己乃是一方豪雄,虽然是白身,在乡间也是一言九鼎的豪迈人物。
大丈夫行走世间,有一口豪气,一腔热血就足够了。
自从我被一介小吏迁徙到了长安,去了富贵镇,我才知道,当初的想法有多么的滑稽。
我们用命闯出来的名声,地位,财富,只要官府一声令下,我们就会全部失去。
被云琅强迫走了一遭北地,与匈奴作战之后,我才发现,在那些贵人眼中,我们就是一群蝼蚁。
他要我们向东,我们就不能向西,他要我们抓鸡,我们就不能去撵狗。
我以为只要力量强大了就能改变这样的状况,结果,我反抗了一下,代价就是我的祖母自戕身亡……”
武阳皱眉道:“你阻止了我们去复仇的想法。”
郭解淡淡一笑,拍拍肚皮道:“人家就等着我们复仇呢,复仇的结果只能是我们死的更快。
所以啊,忘了吧。”
“这不是好汉的做派。”武阳怒不可遏。
郭解拍拍武阳的肩膀道:“你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你们的首领,而你只能做打手。
告诉你吧,我们的奴隶生意其实是云琅的主意,他不想沾手这门腌臜的生意,又想清空受降城的羌人,就把这门生意交给了我。
我开始以为这是一门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对他非常的感激,结果,做了几年之后忽然发现……我们成了人群中的异类。
你看看啊,这几年别人是怎么看我们的?
家里的女儿想要嫁个好人家,是妄想,儿子想娶一个好人家的闺女也成了妄想,就算我们不断地修桥补路,人家评价我们的时候依旧称呼我们为奴隶贩子。
兄弟们只要犯点小罪,官府就会用最重的刑罚,弟兄们的钱财泼水一般的孝敬给了官府,官府在任用小吏的时候依旧没有我们兄弟。
不仅仅如此,就连我们往日里唾手可得的里长,亭长,这样的位置,也没有我们的份。
这时候我才知道,云琅的目的就是要给我们脑门上贴上一个恶人的标签。
别人只要看到我们,就知道我们是恶人,人人敬而远之,用心何其毒也。”
武阳咬牙切齿的道:“难道我们一心一意的给殿下当狗,就能改变我们的身份吗?”
郭解笑道:“找主人一定不能找太奸诈的,以前我很不幸,找了全大汉国最奸诈的一个人当主人,自然只有被人利用的份,殿下是不一样的……”
武阳急迫的问道:“哪里不一样?”
郭解淡淡的道:“这是我外祖母给我指的唯一的一条活路,我们必须抓住了。
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要过白水了,大战还在后面呢,等我们一路推到叶榆城,滇国之战也就要结束了。”
武阳冷笑道:“各地的蛮王正在向叶榆城进发,四千人的大军压境,蛮人人人自危,过了白水,就是地势崎岖之所,大军想要平安的抵达叶榆城,叶榆泽一带恐怕很难。
这一次蛮人可不相信我们是一群商贾,要去跟他们做生意的好人。”
郭解笑道:“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至于怎么走,自然有人操心。
记住了,此次西南之行,我们这群人只是带着身子过来的,脑子跟心思全部留在关中了。”。。
武阳怒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不用假装,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傻子!”
说罢,就钻进了帐篷,避开了密密匝匝的蚊虫。
郭解哈哈啊一笑,瞅瞅周遭黑压压的一片帐篷,也钻了进去。
殿下有令,一旦天黑,不得将自己暴露在蚊虫攻击的地域之内。
霍光给军将们分派了行军散,这才回到帐篷,回来的时候,狗子早就在他的帐篷周围洒过硫磺了。
来的时候师傅早就说过,这一路上最可怕的不是蛮人而是毒虫跟蚊蝇。
霍光没有喝生水的习惯,从小就被云琅用棍棒把这个习惯改掉了。
即便如此,西南多烟瘴,霍光对军中的饮食极为关注,除非是活水,水中有游鱼,否则不等饮用。
云氏医馆带来的两位医者,最重要的作用不是给人治病,而是辨别毒物。
小型队伍进入西南之地,与大军进入西南之地区别很大,云琅给霍光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平安的带进林莽,再平安的带出来。
哪怕不去找滇国的晦气,也要保证这些人平安回来。
霍光的帐篷是三层的,外边一层上了桐油的牛皮,牛皮帐篷里面是一层油布帐篷,油布帐篷里边又是一层纱帐。
前两层帐篷有两个通风口,帐篷顶部也有一个通风口,如果遇到下雨天,帐篷的通风口就会闭合自成一体。
因此,当别人都在跟蚊虫作战的时候,霍光可以躺在舒适的帐篷里继续看自己书。
就这种低调的奢华而论,即便是刘据也不能与霍光相提并论。
狗子也待在霍光的帐篷里,只是他自己另有一个纱帐,一条绳索通往帐篷外边,只要他用力的拉扯,就会拉进来一个密封的木头箱子。
只有霍光跟狗子两人知晓,这个木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帐篷外边虎啸猿啼……
没有风,雨水就落了下来,打在牛皮帐篷上如同敲鼓一般,霍光翻身坐起,瞅着静静的坐在纱帐里的狗子道:“你说,师傅从来没有来过西南,他为何会知晓,这里有雨季旱季之分,为何会知晓这里的山川地貌,为何一定要我们饮用开水,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狗子睁开眼睛悠悠的道:“智者无所不能。”
霍光闻言笑了,丢下书本重新躺下,狗子这种唯心的论调,他是不信的,从来就没有信过。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霍光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知道其中奥秘的。
第一五三章斯巴达的哀歌()
第一五三章斯巴达的哀歌
云琅收到霍光从蜀中来信的时候,正好是一个霞光漫天的清晨。
就在昨晚,他在角斗场听到了一段凄凉的歌声。
唱歌的人是将要开始角斗的角斗士,他单膝跪倒在地上扶着短矛低低的哀歌。
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在唱,后来那些站在栅栏里面的角斗士也开始跟着吟唱。
“异乡人,
你若是路过斯巴达。
请转告那里的公民,
我们阵亡此地,
至死犹恪守誓言。
异乡人,
你若是路过斯巴达。
请转告我的母亲。
我埋骨他乡,
至死犹恪守誓言。”
当大秦奴隶商人将这段歌谣翻译给云琅听了之后,云琅就非常的震惊。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长安,他会见到一个真正的斯巴达猛士。
果然,在决斗中,这位斯巴达猛士表现出了他超人一等的战阵技艺,一面巨盾,一柄短矛配合的亲密无间,刺杀中竟然如同舞蹈一般优雅。
连一向看不起异族人的霍去病也颇为动容。
在大秦奴隶主见鬼一样的神情中,云琅给霍去病讲述了伟大的温泉馆三百猛士的故事。
这让霍去病大为赞叹,准备出言买下这个猛士的时候,这个猛士的胸口却露出了半截羽箭,无力地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