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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铃铛依旧没有动静,云琅透过望山,正好看见黔夫暴露在外面的后背,于是,他再一次扣动了机括,第二根弩弦带着第二支铁羽箭再一次飞了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惊惶失措的黔夫胡乱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却被铁羽箭从后背钻了进去,而后又从前胸钻了出来,最后叮的一声钉在了岩石上。黔夫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太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黔夫狂吐鲜血的那张脸。
云琅杀完黔夫之后,就再也找不见卫仲了,不过,云琅并不着急,他眼前的铃铛一阵乱响,这家伙居然在兜着圈子快速的接近中。
太宰也从铁羽箭的落点找到了云琅的立身地,他迅速的跳起来,向云琅这边狂奔。
云琅把身体稍微向大树边移动一下,抖掉铁臂弩上包裹的乱草,让黑黝黝的弩弓暴露在月光之下。
第八十一章杀阵2()
第八十一章杀阵(2)
铃铛一直在响,从铃铛的层次上来看,卫仲正在从左面迅速地接近,脆弱的丝线,在这个夜晚中几乎不可探查,即便是被腿绊到,也会随着腿的冲力断开……
云琅将全身裹在麻布中,抱着手里的短弩,静静地看着左面。
铃铛声忽然停止了,云琅依旧一动不动,耳朵里全是太宰怒吼的声音,完全没有响动的铃铛还有三个,也就是说,卫仲如今正在他左面十五米外的巨石后面。
“阈值出来,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兄弟,就不能站出来面对面的杀死我吗?”
卫仲的声音从巨石后面传来。
云琅手里的强弩对他的威慑性很大,他躲在石头后面,看不见云琅,又担心被强弩所伤,因此,很想逼迫云琅出来。
太宰终于赶到了,他害怕的全身发抖,唯恐云琅被卫仲所伤,见到卫仲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举剑就刺。
卫仲连连招架,却被太宰逼迫的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出巨石范围了,卫仲大喊道:“好,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走!”
太宰停住手里的剑,喘息着道:“好,你走吧!”
卫仲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看看太宰,又看看云琅藏身的地方大声道:“阈值,你出来,让我看看你。”
太宰摇头道:“他不会出来的。”
卫仲恨恨的看着太宰道:“他是谁?他不是阈值,阈值不会这样凶狠的对救过他性命不止一次的兄弟下手。”
太宰叹口气道:”阈值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射杀蓬度跟黔夫的是始皇帝陛下的第五代太宰!”
卫仲脸色大变怒吼道:“你让一个外人进入了皇陵,却不让我们这些跟你生死与共了几十年的兄弟进去,天理何在?”
太宰痛苦的摇摇头道:“你们要偷皇陵里的陪葬物!这是盗墓贼的行径,你们已经没有资格再说自己是皇帝陛下的卫士!
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来这里!”
卫仲恨恨的看着太宰缓缓地离开了巨石,只听嗡的一声响,有弩箭破空的声响。
太宰色变,一句手下留情还没有喊出来,就看见卫仲捂着胸膛,艰难的指着太宰,然后颓然倒地。
太宰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云琅从山壁处走出来,坐在太宰的身边低声道:“不能留情,你是晓得的。”
两地泪珠从太宰的眼眶里滚落,他低声道:“以前在营地的时候,我跟卫仲的情谊最深,我的剑术几乎都是他教的……黔夫,蓬度,也是……那时候黔夫的胃口最大,练习剑术的时候却不允许吃饱饭,晚上饿的嗷嗷叫,我们也很饿,每一次都是卫仲出去给我们偷吃的……被师傅捉住,打的很惨,他却从来都没有出卖过我们……
我知道他们这一次是绝望了……我也知道他们确实尽力了……只是,真的没有一百镒金子啊,如果有,我一定会给他们的……
他们这些年的辛苦顶得上一百镒金子,哪怕是一万镒,只要我有,我一定会给的……哈哈哈哈……”
太宰近似癫狂的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又说又笑。
云琅趁机翻检了一遍卫仲,黔夫,蓬度三人的尸体,他没有搜索他们的身体,只是在确定他们全部死亡之后,就把火堆移到太宰的身边。
将麻布披在他的身上,云琅就开始艰难的用铲子挖坑。
天亮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云琅终于挖好了三个坑,本来想挖一个的,见太宰实在是伤心,就干脆挖了三个。
天色大亮的时候,云琅才发现,这里美的惊人,天上白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地面上白雪皑皑,却有一团团的绿色顽强的从雪层下面露出来,肥厚的叶面上即便覆盖了白雪,依旧生机勃勃,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雪见青。
太宰坐在云琅铺就的厚厚枯草上,即便是天亮了,他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往事。
看来他们兄弟的情谊确实丰厚……
云琅很小心的吧地面填平,还用脚齐齐的踩了一遍,努力让坟地与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为此,他甚至从远处移栽了几棵雪见青栽种在上面,又从松柏枝子上取来了白雪,均匀的洒在坟地上。
站在远处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坟地,随着新的白雪覆盖,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只要这个冬天过去,到了春日,万物勃发的时节,这三个人的踪迹将被大自然永远的抹掉。
太宰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云琅也没打算将他唤醒,沉迷在往日的快乐中,也好过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的时间里,云琅发现,这世上全是狠人,你如果不对他们狠,他们就会狠狠的对待你。
杀完人了要干什么?
自然是立刻离开杀人现场……
清除掉炭火,云琅将太宰抱上了爬犁,自己拖拽着爬犁,沿着先前上来的雪道艰难的下山。
回到自己的营地,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老虎见到云琅回来了快活的扑了上来,见太宰躺在爬犁上,上前闻闻,就乖乖的回到了帐篷,卧在毯子上无聊的舔舐着自己爪子上的毛发。
云琅饿极了,好在老虎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一只黄羊,他自己已经吃了半只,云琅将剩下的半只黄羊挑完整的地方,用刀子切割下来,丢进锅里煮,他现在很需要热量,估计太宰可能更加的需要。
听着锅子里煮肉的动静,云琅疲惫的将身体靠在老虎的肚皮上,梅花鹿亲昵的用脑袋蹭着他的脑袋。
太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且鼾声如雷……
没有佐料,黄羊肉并不好吃,冬日里的黄羊也太瘦,没有什么油脂,更何况老虎抓来的这只黄羊实在是太老了。
煮了很久,云琅才能勉强咬动。
太宰依旧在酣睡,把自己的毯子也盖在太宰的身上,云琅就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跟那只老羊腿较劲。
鼾声停止,太宰睁开眼睛,奇怪的看着云琅道:“你怎么来了?”
正在啃羊腿的云琅眨巴两下眼睛,一脸无辜的道:“你带我来的啊!”
太宰皱眉道:“不成,你不能去,等我确定了你再去见他们不迟!”
云琅瞅着太宰道:“难道他们会心怀不轨不成?”
太宰敲敲脑袋道:“这一次我们没钱给他们,可能会出事情。”
云琅放下羊腿,从锅里舀出一碗热羊汤,把锅盔掰碎了泡在碗里,递给太宰道:“你身体太差了,不如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去就是了。”
太宰摇头道:“不成,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我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吗?”
云琅认真的点点头道:“差不多一天一夜了。”
太宰迅速地把羊汤跟锅盔吃完,把饭碗放下,拿起自己的长剑对云琅道:“你留在这里,我去见他们,已经晚了一天,他们该等急了。”
云琅眨巴一下眼睛道:“要是没人去呢?”
太宰把裘衣穿好,看看外面的小雪道:“那也要去!”说完话就走了出去。
云琅没有阻拦,让太宰白走一趟未必是坏事。
看得出来,他因为受的刺激太大,脑子为了自我保护,选择性的遗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云琅只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想起这段惨事。
只要太宰不强求,老虎一般是不愿意跟着他的,这一次也一样,老虎瞅着太宰离开,也无动于衷,继续认真的舔舐自己的毛皮。
天已经快要黑了,等太宰到那里的时候,天色应该就全黑了,这样他应该什么都发现不了。
太宰睡过的被窝里依旧有余温,云琅舒服的钻了进去,拍拍老虎脑袋要他看好门,然后随手从皮囊里抓了一把豆子丢给梅花鹿,抓抓老虎的皮毛。弄顺溜了,就枕在上面,听着外面簌簌的落雪声,长叹一口气,就闭上了眼睛。
第八十二章卓姬要嫁人()
第八十二章卓姬要嫁人了
云琅在这个小山沟里停留了三天。
因为太宰执意要在这里等待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太宰才跟着云琅离开。
他似乎很开心,没有半点失望的样子。
云琅不是很确定太宰是不是真的得了忘记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决定,只要太宰不提起,他准备一辈子都不说。
很多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
再一次回到人种庙所在的地方的时候,云琅虔诚的在朝阳中跪拜了下去,太宰不明白云琅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只好站在一边看着。
云琅不愿意,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停留,感谢过女娲娘娘的不杀之恩之后,他就赶紧催着太宰下山。
太宰想带着云琅去皇陵,云琅不愿意,他觉得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好时候。
“从断崖处就能进去,哪里有一条专门留出来的小路,也是一个通风口,可以扫除皇陵里面的秽气。
断龙石也在这条小路上,如果拨动断龙石,断崖就会垮塌掉,彻底的封死皇陵。”
太宰絮絮叨叨的,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云琅无奈的道:“这些话等你快死的时候再对我说,现在说实在是太早了,我还没有做好接管皇陵守护任务的准备。”
太宰笑道:“里面有奇珍异宝无数……”
云琅翻了一个白眼道:“能拿出来换钱不?”
太宰认真的道:“不成!”
“不成你说什么,看了拿不到,你这不是在害人吗?”
太宰干笑一声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很多时候,始皇陵对云琅来说,就是一个博物馆一类的存在,那里面奇珍异宝无数,却只能看看,长学问是极好的,如果拿出来……还是算了,不论在大汉,还是后世,都会死的很惨。
尤其是在大汉,很有可能会被活埋——
断崖边上的房子依旧在,只是冷冰冰的没了人气,用火烤了一天才把里面的寒气驱逐干净。
太宰看着满屋子的竹简木牍,长叹一口气,说是要在这里停留几天,好把这些东西全部都送进皇陵宫卫那边去。
云琅答应了,这个工作不好交给别人,不是他干,就是太宰干,离开家已经快十天了,再不回去,估计家里就要乱了。
从断崖上俯视云家庄园,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美的惊人,主要是庄园里升起的缕缕炊烟,让人有从天上俯视人间的感觉。
梅花鹿留给太宰,帮着拉爬犁运东西,老虎是一定要回家的,这家伙对于云家来说,是一个类似保护神一般的存在。
当老虎背着东西懒洋洋的出现在平原上,首先高呼的就是那些捡柴肥地的孩子们。
他们一拥而上,抱着老虎的脖子如同见到了亲人。
看到这些孩子们,云琅回头瞅了一眼骊山,他现在非常的确定,太宰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
所有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在演戏……
有时候云琅有些痛恨自己的聪慧,他总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与众不同的地方,这让他的生活永远都不幸福。
云琅坐在孩子们拉柴火的爬犁上,让这些精力充沛的小家伙们拖着他回家。
至于报酬,就是他们在山上没有吃完的锅盔。
老虎得到解脱之后,在雪地上蹦跶几下,就不见了踪影,云琅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嗅到了母老虎的味道。
家里到处都是染料酸不拉唧的味道,谷场上的绳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麻布,各种颜色都有,只是颜色都不是很正,这是妇人们对于染衣服的时候对于时间跟温度掌控的都不是很好造成的。
在大汉,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在云家庄子,每个人,不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