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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出现了一座同样规模的城池,霍去病总觉得这就是宿命。
这座城池被匈奴人破坏了一次,看样子并没有打断,乌孙人准备建国的进程。
在这座赤色的山谷里,一条不大的河流顺着山谷倾泻而下,在河流的对面,就是赤谷城,这条河流如同护城河一般挡在城池的前边。
河流上以前有坚固的木桥,可惜,现在全部都损毁了。
站在高处就能看清楚赤谷城的全貌。
这居然是一座由外城跟内城构成的城池。
外城内部建有很多高于内外墙的瞭望台,可以随时观察到方圆几十里地域上的风吹草动。
通过外城之后才能进入内城。
内外城墙都是方形,以木架结构为主,兼用泥土混合当地植物所制的坚固砖石,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箭孔。
内城与外城之间布满扇形箭塔,防御严密、易守难攻。
除却这些东西之外,整座城都是空地,空地上如今满是残破的帐篷。
匈奴人的到来,让这座原本很美丽的城池变得残破不堪。
霍去病的大军来到赤谷城,城里有数不清的炊烟正在升起。
仅仅视线所及,霍去病居然发现,这里的人口不少,而且还有人正在修补残破的城墙。
只是在发现霍去病大军之后,才一哄而散。
短暂的混乱过后,城里响起了号角声,一些乱糟糟的牧民,拿着各色武器居然爬上了城墙,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的害怕,却没有一个人逃走。
“匈奴人不会办事啊。”
聂壹疑惑的瞅着眼前的这座城池。
“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乌孙人?
这不是给我们添麻烦吗?
将军,卑职这就命匠作营架桥,我们把这里再清理一遍!
陛下有令,域内敢称兵仗者斩!”
霍去病笑道:“没有人,我们要一座残破的空城做什么?来人,去告诉他们,即刻投降,否则——杀!”
随着霍去病一声令下,就有两骑脱离军阵,背着旗子来到河边,用汉话大声道:“大将军有令,尔等即刻投降,若敢迁延片刻,大军立即将尔等碾成齑粉!”
喊话的军卒声音很大,一连喊了三遍之后,城头上的乌孙人忽然骚动起来。
一个穿着皮甲的人站在城头,用标准的汉话大声道:“你们都是强盗,我们决不投降!”
此时霍去病已经来到了河边,恰好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余军卒也听到了这句黄鹂鸣叫一般清脆的声音,一起跟着大笑起来。
见这条河流已经被匈奴人加宽了很多,还给最深处丢了石头,河水变浅,很多混蛋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驱马渡河了。
霍去病见城头有一面破烂的旗子正在飘扬,就取出强弓,一连射出了三支箭,一支箭射落了旗子,一支箭插在那个叫嚣的女人面前的垛堞上,另外一支箭将跌落的旗子带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告诉他们,投降!”
霍去病收回弓,淡淡的对大嘴巴军卒道。
大嘴巴军卒大笑着朝城投喊叫:“大将军有好生之德,饶了尔等一面,快快投降!”
城头稀稀疏疏的飞出来了一些狼牙箭,飞的最远的一枝居然到了霍去病面前。
霍去病探手捉住那支箭,瞅了一眼对聂壹道:“进攻,这个女人留着!”
聂壹淫猥的一笑,挥挥手,大群的黑甲骑兵就纷纷下了河,头上尽管有羽箭射下来,他们只需要举起自己的圆盾,就毫无顾忌了。
骑兵过河,就放弃了战马,有的抬头向城头射箭,发射弩箭,有的从腰上解下指头粗细的铁链子安上铁爪之后就丢上了城头。
这些跳荡手各个都是身手敏捷之士,有半身铁甲护身,双手攀着铁链子就如同猿猴一般在城墙上交错上升。
城头的乌孙人顶着密集的弩箭奋力的砍斫铁链,付出极大的损伤之后却发现他们的刀斧居然奈何不了那些铁链。
眼看着跳荡手将要攀上城墙,城头上的乌孙人发一声喊,轰然散去。
霍去病看了一眼聂壹,聂壹连忙道:“李敢已经绕过去了。”
“别杀人,刚才杀的已经有点多了,我们要跟匈奴有点区别,不能胡乱杀人,这地方云琅可能有用。”
聂壹连连点头,眼看着跳荡手纷纷上了城墙,就赶紧对亲兵下令,目送亲兵跟着进了赤谷城。
这才对霍去病道:“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人,匈奴人杀了一批,又裹挟了一批,如今,粗粗一看,还有不下一万人,太让人吃惊了。”
“匈奴人来的时候,大部分乌孙人并不在城里,他们应该在城外的各个冬季牧场。
也就是说,被匈奴人捉走的乌孙人,大部分是乌孙王族跟勋贵。“
聂壹笑道:“听大将军这样一说,卑职觉得匈奴人其实挺会办事情的。
知道我们不喜欢什么王族,只需要普通百姓,他们就帮我们做到了最好。”
霍去病微微一笑,催马渡过小河。
此时,赤谷城的城门已经被跳荡手打开了,城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城西喧闹的厉害。
经过城门的时候,霍去病用手拍拍高大的石头城墙,用力的从石头缝隙里拽出一块碎石,拿在手里掂量一下道:“不错的城墙。”
聂壹不以为然的道:“城池足够险峻,问题是周边可以利用的农田太少了。
这些野人在筑城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人进了城,聚集在一起,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
难不成进城了,还继续放牧?
将军,蛮夷就是蛮夷,尽做些顾头不顾尾的事情。”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内城。
李敢得意洋洋的从城西过来了,在他的战马过梁上,还趴着一个俘虏,尽管还在努力挣扎,却被李敢按住后背,无论如何都走不脱。
“大将军,这是乌孙女王,我给您抓回来了。”
李敢得意的揪着那个俘虏的头发,让她仰起脸,好让霍去病看的清楚一些。
这个乌孙女人长得出奇的美丽,霍去病瞅了一眼,就对李敢道:“绑起来丢进囚车,回去之后交给阿琅,阿襄处置。”
李敢吱吱呜呜的道:“要不然……”
霍去病瞪了李敢一眼道:“传令下去,今日执行七禁令五十四斩。”
“啊?将军,咱们自从离开了大汉,就再也没有执行过这些军令了,是不是跟以前一样,挑选一些禁令再执行?”
一个女人可以不要,如果连抢劫这种事情都在禁止之列,那就太让人痛苦了。
兄弟们这些年早就把匈奴人,胡人的东西当成自家的东西了,现在倒好,不但不准拿,多看一眼都成了罪过。
被李敢捉住的那个女人,在李敢跟霍去病对话的时候,不断地大喊大叫,说自己是乌孙的昆莫,是受大汉使者张骞认同的乌孙王族,乌孙国给大汉上供了国礼,乃是大上国的下邦。
大汉军队不该如此对待她。
霍去病对这个女昆莫的话置若罔闻,聂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话有些道理。
只是,身为大军长史,他弄不明白霍去病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隐隐觉得霍去病可能看上了这个乌孙女人。
准备带回去跟他狐朋狗友们共享!
第二十七章云琅的本质()
第二十七章云琅的本质
“再有十天,刘陵将抵达蓝氏城。”
云琅看了一眼地图,用手比量一下就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果。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割西域?”
曹襄脱掉鞋子,靠在锦榻上问。
“再等等,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地里的青草长出来之后。”
曹襄舒坦的叹口气道:“是啊,这才是他娘的收割,就像庄稼自己长在地里,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他成熟之后,就拿着镰刀去收割……
阿琅,有没有更加舒坦的法子,让这些庄稼自己走到我们的口袋里来?
还是不要都不成的那种?”
“其实是可以的。
匈奴人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帮我们杀光了所有西域旧有的统治者,将西域人积蓄了几百年的财富一扫而空。
现在的西域人什么都没有,而且呢,他们还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他们以后生产出来的财富还是会被别人拿走。
这时候就凸显出我们的珍贵了。
只要我们的军队还在西域,匈奴人就不敢来,顺便再把一些讨厌的马贼剿灭掉。
我们就能愉快的在西域收税了。”
“怎么收税?西域这么大,收税的成本要比收到的税还要高,这样的税收要他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已经想出法子来了吗?”
“什么法子?”
“让庄稼自动走进我们的口袋里。”
“西域人是傻一些,他们应该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吧?”
“包税制实行下去就可以了。”
“然后再隔几年你再把包税的那些人干掉。再扶持新的包税人?”
“这是陛下用惯了的套路,我们为什么不能用一下呢?干掉民怨沸腾的包税人,有助于地方的长治久安。”
曹襄点点头道:“把税率稍微降低一点,这样西域的百姓就会很感激我们。”
“不能降低的太多,西域之地地产丰富,尤其是玉石,宝石,玛瑙,皮毛,干果,矿藏数不胜数。
如果用低税率,对大汉百姓是非常不公平的。
这些事你不要管了,东方朔,司马迁,夏侯静正在整理西域各国的税收,他们准备折中一下,制定一个比较完备的税率,最好能一劳永逸。
你看你什么时候回长安一趟,我们兄弟都在外边,家里没有一个说话的人,很多事都要解释来解释去的,很麻烦,还容易给我们大家招来灾祸。”
“我舅舅那里就不要再费力气了,他这人是不会改变的,强行改变他的看法跟心思,只会让他更加的憎恶我们。
阿娇,母亲,皇后那里我们不用费力气,别的大臣没有结交的必要。
我们兄弟不是权力太小需要往上爬,而是我们的权力太大,已经跟我舅舅起冲突了,这时候最好让人忘记我们才好。
总是出现在人前,时时提醒别人,大汉国还有我们这么一群人,绝对不是好事情。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悄悄地积攒钱粮,悄悄地培养人手,造反不至于。至少我舅舅的板子打下来的时候,我们能经得起敲打。
你要是觉得我无所事事的让你看着厌烦,我就回到镜铁山去,那里的铁矿我是越看越喜欢,比看到金子还让人欢喜。”
云琅白了曹襄一眼,这家伙如今快要臭到床上了,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
原本挺拔,瘦峭的身体,吹气球一般的又肥硕起来,尤其是那颗大肚腩更是突出,害得云琅还以为他的旧病复发了,让苏稚给他做了最严格的筛查,最终发现,这家伙就是胖的,没有别的原因。
英俊挺拔的少年人眼看着变成一个肥硕的长着胡子的中年人,云琅非常的唏嘘。
男人的好时光就那么短短的几年,随着时光流逝,不好的隐性的东西就会全部冒出来,最终把一个个好好地美少年变成猪。
“去病说要带着你练武!”
“不练!”
“去病说练武,好像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曹襄挺着大肚子从锦榻上艰难的下来,摆着手道:“我这就离开敦煌,准备回镜铁山当我的山大王去。”
云琅一把拉住曹襄道:“等去病回来,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
“只要不是谋反,你们怎么商量的,我就怎么干,现在,别拉着我,我现在的体格,要是被去病拉着去练武,我可能会死。”
“行了,去病要干的事情,你以为你跑回镜铁山就没事了?他一样会把你抓来。”
曹襄狠狠地咬咬牙,就甩开云琅的手,出了门,云琅在后面大叫:“别想着逃跑。”
“我找苏稚给我开消肿的药……”
敦煌郡的人在不断地减少,这里的人口其实都是民夫跟军队,当军队带着民夫开始修路,随着路途逐渐远去,敦煌也就逐渐变得萧条。
东方朔背着手站在荒原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司马迁随着东方朔的目光看了许久,觉得前边除过一望无垠的荒原之外,再什么都没有。
他却不屑去问东方朔,因为此人最爱信口开河。
同一样东西,昨日从他嘴里知道的答案,与明日从他嘴里听到的答案会大相径庭。
然而,他却能用最正确的理论来解释他的信口开河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