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是皇帝爱儿子的一种手段!
暴烈残忍而有奇效!
龙的儿子就是龙,即便这条小龙长得很像猪,行为方式也很像猪,一副谁都能利用,谁都能欺负一下的模样,一旦他的黄金巨龙父亲还怜惜儿子,那么,他就是一头龙,只不过是一头长得像猪的龙!
刘彻不喜欢刘据,只是不喜欢这个成年的儿子,刘据小的时候是刘彻的心肝宝贝,这种父子之情,并不会因为时间流转而发生什么变化。
不成器的儿子,始终是儿子,不会因为前边加缀了什么名词就发生改变。
阿娇只看到刘据的名声完蛋了,却没有看到从此之后,再无人敢对刘据伸手这个现实。
从此之后,刘据或许没了登基的资格,却能活下去,尽管可能不会愉快的活下去,终归还是能落一个善终。
这就是皇帝爱儿子的方式……云琅总觉得皇帝好像又爱错了……
身为帝王,他恨一个人很简单,举起刀子杀掉就是,要是恨得深,五马分尸或者剁成肉泥,或者诛灭九族也是三个不错的选项。
可是爱…………他完全不懂啊……
对于妃子的爱,完全体现在他留妃子侍寝的频率,对臣子的爱他主要体现在加官进爵,赏赐金银,土地上,对儿子的爱……毫无疑问就是把太子位给他,这是皇帝能做到的极致。
爱是相对的,你付出了对方能感受到才是真正的爱,刘据跟刘彻之间似乎有巨大的认知鸿沟!
云琅坐在蒲团上按照皇帝的吩咐沉思了良久,算是完成了皇帝的旨意。
接下来的时间就很无聊了,他们两个很想要点酒来喝喝,打开门外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刚才守门的宦官都不见了踪影。
曹襄大叫两声,也没人应答,抬腿想要走出去,思想了一下又缩回来了。
这个时候,任何小的错误都会被皇帝无限的放大,而有资格挨皇帝殴打的人越来越少,就目前看,似乎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而舅舅打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轻重,一个四十余岁的成年男子,被舅舅活活打死了,传出去不好听。
于是,曹襄就转过头想跟云琅说话解闷,却发现云琅正在看墙上的字画。
自从云琅发明出适合写字的纸张之后,书法也就出现了,而刘彻则是书法的狂热爱好者。
这座空荡荡的殿堂上,除过陈设少了一些之外,其实并不空旷!
墙壁上挂满了刘彻自己书写的条幅,不是几幅,而是满墙都是。
正堂位置上挂着刘彻手抄的庄子《逍遥游》,这无疑是在表达皇帝有一颗鹏程万里的雄心,以及将世界掌控在自己掌中的一种渴望。
这样的东西云琅见的多了,几乎跟他的太祖创作的《沁园春,雪》一样多。
所以,云琅没有多看。
西墙是白墙,云氏开始使用白灰刷墙壁之后,刘彻同样将这门手艺用在了皇宫里。
这面白墙上却书写着一段云琅不熟悉的文字。
“夫高真在世,乘物游心,不因穷达悲喜,惟率天性去来,修于中而无索于外,固其本而不饰其枝。闲然如云,逸然如风,旷然如谷,谧然如渊,泽润万物而不处其功,天地归来而不主其名……”
“这是谁作的?”曹襄见云琅看的入神,就凑过来诵读一遍,而后问道。
他觉得这篇文字全文毫无美感,与时下流行的文章模式完全不同,字义浅白,不像是高人所做。
且之乎者也呜呼哀哉一个都没有,毫无情感。
云琅笑道:“这是陛下御制。”
曹襄左右看看,然后小声道:“我舅舅写不出来,很像是你写的东西啊。”
云琅摇头道:“不是我写的。”
曹襄道:“那就是跟你一脉相传的西北理工先贤写的。”
云琅想了一下,觉得刘彻还没有本事去后世找西北理工的无数先贤,就皱眉道:“我博览群书,没发现过有这段文字的记载。”
“说不定是你西北理工的先贤无意中在外边生了一两个孩子,留给自家孩子的东西,被陛下得到了。”
“不可能,你对我西北理工一无所知!”
“我知道的很多啊,我儿子就知道很多,我儿媳也知道很多。”
“曹信知道是曹信知道,关你什么事情,直到现在,你从曹信嘴里掏出来多少关于我西北理工的事情?”
曹襄想了一下自己儿子跟儿媳的怪癖,摇摇头道:“他们从不允许我进他们的书房。
为了躲我,还特意住到乡下去了,还告诉我,两年之后他们就要去颍川,无事不回长安。”
云琅笑道:“曹信跟霍二不是在提防你,而是担心你进去之后把书弄乱,他们正在进一步提纯火药,很危险,本就不该留在家里。
新式的火药威力很大,一个不小心,你平阳侯府就被炸上天了。”
曹襄摇头道:“我很希望一家人住在一起,可是,曹信总是不得当利喜欢,他想去颍川,还要带走他母亲,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啊,把我老婆带走,存的什么心?”
云琅继续皱着眉头看那段文字,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这是你的家事,别告诉我。”
“我不就是去牛氏房间的次数少点么?关我儿子屁事,他为母亲打的哪门子的不平?
这孩子越来越难以管教了。“
云琅冷哼一声道:“这孩子要不是在我家长大,早就被你给逼迫成变态了。
别说离家出走,就算是用火药炸你的卧房我都不奇怪。
你也不看看当利生出来的两个孩子都被宠溺成什么样子了。”
曹襄咆哮道:“我要把他们两个送去你家,你倒是收啊!”
云琅回头看着曹襄道:“你当年告诉我,送曹信来我家是为了补偿曹信,既然是补偿,那么,别的孩子就进不了云氏。
如果我收了你这两个儿子,曹信心头最后的一点骄傲也就没有了。
现在的曹信因为有西北理工的学问做心理支撑,对你平阳侯府没有什么觊觎之心,一旦没了这点骄傲,你就等着你平阳侯府家破人亡吧。
你呀,对你好,你好像永远都不懂!”
曹襄见云琅面对着那副字画跟他说如此重要的事情,非常的不满,就拉着云琅道:“你总看着这幅字做什么,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
云琅又看了一眼那幅字淡淡的道:“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些话出自何人之手!”
第三十二章乱云飞渡()
第三十二章乱云飞渡
被皇帝关起来的人,如果没人惦记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饿死。
云琅,曹襄,早上的时候吃的很饱,中午粒米未进,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有钟离远带着小宦官送来了一些饭食。
宫里的饭食云琅不喜欢,曹襄也不喜欢,好好地东西全部做成糜状也不知道厨子们安得什么心。
更过分的是饭食里面添加了无数的香料,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在嘴里混合之后,就很容易变成猪食。
云琅主攻什么香料都不添加的浓粥,曹襄则对一只烤羊腿别有钟情。
“皇后去了东宫,东宫里面血流成河……”
钟离远才说了半句话,就被云琅瞪了一眼之后,匆匆的闭上嘴巴,将一碟子小咸菜推到云琅跟前道:“宫中的盐菜还是不错的。”
云琅吃了一口满意的道:“确实不错,阿襄你尝尝。”
曹襄大大咧咧的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舅母去了东宫,要是不下狠手才是怪事请。
偌大的东宫里面,我舅母除过喜欢狄山之外,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也不知道郭解被我舅母杀掉了没有。“
云琅快速的吃完了浓粥,指指墙上的那幅字问钟离远:“是谁写的?”
钟离远看过那幅字道:“一个荒野炼气士名曰自在道人。”
“道人?”
“是的,这是他的自称!”
“自在道人?”
“是的,此人自喻窥破天机,知晓无上奥妙,陛下与之清谈三日,留他在宫中供奉,此人说,‘泥潭中的乌龟可以在烂泥中拖着尾巴爬行,吃腐烂之物为生,却自由自在。
供奉在宫中的乌龟虽然日日光鲜,供奉者只看龟壳,不管龟壳里的生命,迟早会焦渴而死。
他只愿在泥潭中拖着尾巴爬行,吃腐烂之物,也不愿意变成一个光彩夺目的龟壳,受人膜拜。’
陛下不愿意破坏此人的修行,就放他离开了。”
云琅摇头道:“窥得天道?
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这些天道他了解了几何?敢妄自称为道人!”
曹襄啃着羊腿含含糊糊的道:“你这是嫉妒了?”
云琅摇头道:“没有嫉妒,我恨不得这天下人都变成智者,问题是我知道修道之人一旦到达了‘太上忘情’的地步,就真的糟糕了。
要知道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这样的人我们一般把他们称之为圣人。
圣人眼中人与草木一般,与禽兽无异,再不会因为死亡而悲苦,也不会因为生命诞生而欢喜,这一切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天道,是自然,再无怜悯之心,再无爱欲之念,他们追求的是大爱,是大欢喜。”
曹襄吃惊的放下手里的羊腿,摸摸云琅的额头道:“我舅舅要干什么事情我们逆转不了,你说这么一大堆话做什么?”
云琅叹口气道:“陛下现在做的事情未必就没有受这位自在道人的影响。”
曹襄瞅瞅钟离远道:“要不,你派人把这个自在道人弄死?”
钟离远摇头道:“此人已然不知所踪。”
“一击而中,即刻远遁千里,确实很符合高人的做派,我以前就想做一个这样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云里雾里的让世人测度我的高妙之处。”
曹襄不喜欢听云琅说这些他听不懂的话,钟离远也听不明白,云琅叹了口气又道:“如果董仲舒听到我这一番话,一定会赞叹三声的。”
“董公如今就在宫外的马车里,求见陛下而不可得,没有离开,看样子今晚准备夜宿宫外了。”
钟离远听云琅提到了董仲舒,连忙插嘴,想要多泄露一点外面的消息让云琅听。
曹襄吃吃的笑道:“吕步舒最终还是没有逃出陛下的手掌心,就是不知道陛下这次买不买董仲舒的面子。”
钟离远笑道:“已经下到廷尉府大狱了,听去探消息的宦官回来说,大刑之下,该招的已经招了,现在就等陛下定罪了,而且这一次事件,陛下不许罪囚用钱财赎罪。”
“如此说来,吕步舒死定了。”
钟离远再偷偷看看云琅没有表情的脸,小声道:“吕步舒的大弟子梁凯,在听闻吕步舒被捉拿之后,就跪在陛下寝宫外边请罪,声言吕步舒所犯之罪,是替他代过,求陛下治他的罪,放还吕步舒。”
听钟离远说起梁凯,云琅第一次追问道:“替他代过,为什么?”
“吕步舒用太子的空白诏令,想为梁凯谋一个御史中丞的位置。”
“陛下同意了吗?”
“没有,派侍卫将梁凯丢出了皇宫,没有治罪,连呵斥一声这样的事情都没有,进宫的腰牌也没有没收。
看样子,陛下对梁凯还是很喜欢的。”
曹襄探头瞅瞅外边乌云密布的天空对云琅道:“你说董仲舒会不会在今晚受了风寒?”
云琅摇头道:“不可能,以董仲舒的见识,他自然知道现在不是生病死亡的时候,他一定会更加的注意身体的。”
“那就很无趣了。”
说完这句话,曹襄脸色也变了,一把捉住钟离远道:“陛下没说几时放我们兄弟出宫?”
钟离远摇头道:“陛下没有说时间。”
曹襄瞅着窗外的乌云道:“拿些毯子来,已经入秋了,晚上冷啊。”
云琅没有理睬曹襄跟钟离远的互动,打开窗户迎着风道:“但愿陛下心中还有悲悯之意……”
“咔嚓嚓……”
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一道叉子状的闪电划破阴沉沉的天空。
阿娇停下正要甩出去的牌,转头看了一下被狂风吹开的窗户,见宫娥赶紧关好了窗户,点起了蜡烛,就继续将手里的牌丢了出去。
蓝田翻开母亲的牌看了看,没发现有夹带,就瞅着云哲道:“我有一张7,你不准顶住我。”
于是,云哲很听话的丢出一张6,蓝田满意的丢下一张7然后看着母亲道:“您倒是快出啊!”
阿娇摇摇头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