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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彻底活腻了是吧?”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董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从此,儒学便有了三圣,终至大成,这是千古事。
用自己不多的一点寿元,来换取万古名声,老董赚大了。”
曹襄瞅着云琅道:“这八个字我好像从哪里听过。”
云琅抚掌大笑道:“一定是出自董公。”
曹襄愣了一下,马上大笑道:“一定是,一定是,我舅舅这一次亏大了,不过,他也发现,关中的军马可以对付这个世上最强悍的敌人,却没有办法去面对他手持粪叉的耶耶!”
云琅笑道:“长安城在叛军面前坚不可摧,却被百姓一阵喝骂就打开了大门,这对陛下来说,是一个新问题,一个值得他用一生去研究,去面对的问题。
刚强如陛下,在百姓面前,这一次想不低头都不成了。”
“你说我舅舅会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办?下罪己诏呗!”
“罪己诏?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陛下远比你想的要聪慧,也比你想的更像是一个政治家。”
“从今后应该可以过一点安稳日子了吧?”
云琅端起茶杯喝口茶道:“是可以过安稳日子了,只是,从今后你我休想触碰一星半点的权力。
也就是说,你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曹襄笑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去草原看望去病了?”
云琅笑着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云氏,曹氏都被这场大难给弄成了瓦砾堆,没有两三年的建设,我们休想过上以前的日子”
曹襄点点头道:“很好,很好,我们兄弟终于自由了,不过呢,还是要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让我的新生活才一开始,命就莫名其妙的丢掉了。”
“未央宫如今还是瓦砾堆,刘据并不承认是他自己炸毁了未央宫,郭解也辩解说他制造的火药,没有这么强大的威力。
听说,陛下听了刘据跟郭解的解说,未出一声。”
“我舅舅不说话,就说明他默认了刘据的解说,你的嫌疑一定是最大的。”
云琅摇头道:“我家可不是嫌疑最大的……”
曹襄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叹口气道:“我家被旱雷轰击过!”
云琅把屁股向外挪动一下,距离曹襄远一些轻声道:“当初是你强烈要求我教你儿子一些厉害的法门。”
曹襄狠狠地从羊腿上撕下一块肉一边嚼一边怒道:“我现在才发现,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阴毒,最无耻,最不要脸的一个最大的王八蛋!”
第六十九章买天下()
第六十九章买天下
春天的时候,云琅在土地里埋下一颗颗种子,一场春雨过后,从土地里萌发出来了很多东西。
有些东西云琅认识,且非常的熟悉,有些东西云琅看着眼熟,却与记忆中的不大一样。
还有一些完全是云琅不认识,不熟悉的,更有一些从种子落地就已经快速的成长,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成长为恶魔藤蔓,缠绕在大汉国这棵大树上张牙舞爪的野蛮生长。
云琅刚刚离开了这个残酷的森林,站在林子外边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他从民意上确定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也从武力上保障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现在,到了该抽身离开的时候了。
国子监祭酒的职位被皇帝剥夺了……这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
董仲舒一个人背不来这么大的黑锅,加上云琅之后依旧有些不足,于是,曹襄就成了添头……
刘据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饮下了一杯鸩酒,被皇帝装在一个精致的棺椁里,安静的放在他母亲卫子夫的棺椁边上,停灵六日之后,没有被埋进刘彻刚刚修建好的巨大陵墓里,而是被埋葬在了五柞宫,谥号曰——戾!
刘据的儿子刘进被皇帝册封为常山王,人被封王,却没有封地,也没有属官,是一个孤独的王者,如果不是被长平接进了百花谷,不论是刘旦,还是刘胥,亦或是刘髆都不会放过这个孤独的孩子。
大汉国硕果仅存的丞相赵周,终于没有躲过这场灾难,全家被发配田横岛,还没有走出齐地,赵周就率领全家,在临淄服毒自尽。
同一时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田千秋在春雨霏霏的好日子里登上了大汉丞相这个祭坛!
在这之前,他还匆匆的担任了两个个月的大鸿胪,爵封富民侯!
霍光在担任光禄大夫的同时,又被任命为宿卫首领,掌皇帝出行事宜,爵博陆侯!
金日磾算是几人中最风光的一位,皇帝奖赏金一万,绢一万,宅邸一座,全部被金日磾拒绝,声称自己不过是一介胡儿,侥天之幸得到了皇帝的看重,能守在皇帝身边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不敢因微末之功,就愧领皇帝的厚赐。
皇帝极为感慨,将宗室嫡女下嫁金日磾,拜驸马都尉,掌城卫重任。
梁凯接任云琅的职位成了太学祭酒,张安世准备老死在银行大使这个职位上。
差点被冲击廷尉府的百姓五马分尸的彭琪就任了中尉府中尉,算是得偿所愿。
而云哲顺利的以驸马都尉,秘书丞迁任大司农。
至此,刘彻成功的将旧有的勋贵文臣几乎一网打尽!
只有汲黯,桑弘羊硕果仅存,与中郎将梁赞重新构成了皇帝的内廷。
即便是这样,还需要有人对整个事件负责任,这个人只能是刘彻自己。
刘彻的《轮台罪己诏》的内容云琅记得很清楚……‘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是重困老弱孤独也。而今又请遣卒田轮台。轮台西于车师千余里……
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劳天下,非所以忧民也,今朕不忍闻……
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劳天下,非所以忧民也,今朕不忍闻……’
满篇内容与其说是罪己,不如说是皇帝给天下百姓的恩典更加确切,皇帝仅仅停止了在轮台驻军的行为,驳回了桑弘羊等人前驱防范匈奴的做法,废黜了以前强加在百姓身上的赋税……就让天下人感恩戴德,原本已经纷乱四起的大汉朝,在一夜间就变得风平浪静!!
这是汉武的人格魅力……云琅坚信是这样的,在那个艰苦的时代里,百姓们已经习惯了汉武的暴虐,汉武的征战不休……
现在,在这个时代里,刘彻击败匈奴并没有靡费多少,百姓们已经习惯了天下太平的日子。
此次,关中出现了如此巨大的惨事,刘彻再想用一张《罪己诏》就让百姓们忘记刚刚发生的失去亲人,财产的痛苦,这恐怕很难。
更何况,关中的叛乱是关中百姓自己平定的……这就让皇帝的威严感快要降到了地上。
骄傲的百姓更需要皇帝拿出真金白银来补偿他们,而不是听皇帝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
甚至可以这样说,此时此刻,是刘彻作为皇帝,权力最小的一刻。
皇帝没有赔偿云琅,自然也没有赔偿关中百姓!!
他依旧离不开皇帝这个名号的禁锢,传说中的《罪己诏》已经修改了三稿,皇帝依旧不满意,云哲与霍光,梁凯,桑弘羊,汲黯,梁赞六人还留在皇宫中,为皇帝撰写能让他满意的《罪己诏》。
六个人都很尽心尽力,斟酌词句彻夜不眠!
天亮的时候,云琅收到了皇帝的赔偿,皇帝给的赔偿比较奇特,是一条毛茸茸的人腿,腿上的血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洁白的大腿骨处的断茬呈粉红色,看起来极为新鲜。
整条腿被红色的绸布包裹着,装在一个漂亮的礼盒里面,很有礼物的派头。
这条大腿是隋越亲自送来的,在他身后的马车上,还装着好几个同样的礼盒。
“大腿是郭解的!”
隋越见云琅丢掉了那个大腿,就笑着轻声道。
“阿襄家里也送了?”
云琅干呕出声,不是因为残肢,而是因为刘彻的做法。
“曹侯家里送去的是右腿!”
云琅低头辨认了许久,也没有看出自己收到的是左腿还是右腿,不过吗,既然是刘彻送来的,那么,就一定不会出错。
云氏,曹氏收到的是大腿,估计霍去病跟李敢家收到的可能是一只手。
云琅不知道刘彻把郭解的脑袋给了谁,不过,不可能是一个完整的脑袋,那样做太奢侈了,毕竟,脑袋上的代表**官多,可以分开多赔偿几家。
看来皇帝准备耍赖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只管闯祸,不管收尾。
或许,在他看来,百姓们伤口的自愈能力很强,不管有天大的伤口,不需要管,只要给他们时间,过几年之后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云琅孤独的坐在自家的瓦砾堆上环顾四周,心中有说不尽的凄凉之意,如果他这个时候举起手里的望远镜,就能看见跟他同样孤独的坐在瓦砾堆上发愁的曹襄。
云氏的庄园被焚烧干净了,与云氏相邻的曹氏,霍氏,李氏也难逃被焚毁的命运。
阿娇站在被烟熏火燎的失去了金色光芒的长门宫楼上,举着望远镜看见了孤独的云琅,也看见了孤独的曹襄,她还能看到正在瓦砾堆里巡梭的李敢。
然后,她就笑的直不起腰来。
叫来大长秋,让他去邀请云琅,曹襄,李敢来长门宫赌钱……
“八万!”
李敢丢出一张牌之后就对曹襄道:“陛下不会赔我们家的庄园是吧?”
曹襄叹口气道:“你还是指望今天赢点钱比较靠谱。”
云琅站起身又洗了一遍手,擦干了手,仔细看了自己的手叹口气道:“陛下的赔偿给的真是别出心裁。”
阿娇回首摸摸老虎大王毛绒绒的脑袋道:“借借你的福气。”
然后就探出刚刚摸完老虎的右手,就从牌摞子上摸出一张二条来。
得意的翻开手里的牌大笑道:“胡了。”
曹襄气恼的将自己的牌推倒怒道:“我没钱了。”
阿娇笑吟吟的伸出长胳膊从曹襄那边取过两个金锭道:“看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这才几个钱啊。
不就一座庄园么?我赔你!”
曹襄立刻大喜,探出手道:“多谢,皇后陛下最好连我家在阳陵邑的府邸一起给赔了。”
阿娇笑道:“这是自然,不仅仅是你家的宅子,还有关中所有被毁坏的宅子我都会赔偿。”
曹襄吃惊的道:“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阿娇指着黑漆漆的长门宫道:“我把这座宫殿上的包金全部取下来了,就算不够赔偿关中百姓的,我还有一些私蓄。”
云琅叹口气道:“没必要吧?”
阿娇摇摇头道:“阿彘不明白啊,一个新时代已经来临了,我们皇家需要重新争夺天下民意。
如果我能通过花钱,可以让关中百姓重拾对我皇室的信心,就算是把我的衣衫,首饰都变卖了,我也在所不惜!”
第七十章情义无价()
听说阿娇愿意赔偿,正在打牌的三人齐齐的停了手,齐刷刷的瞅着阿娇,眼中满是对金钱的渴望。
阿娇叹口气,从自己的金子堆里挑选了三枚最小的金锭,赌气般的丢给了三人。
云琅叹口气道:“云氏的染料作坊,丝绸作坊,印书作坊,造纸作坊,冶铁炉子,炼金炉子,加上造船作坊,造车作坊,金器作坊,铸币作坊,再加上云氏九座高楼,十余处亭台,莲花池子,金鱼池子……你就赔我二两金子?”
曹襄也赌气般的将那锭金子丢在桌面上道:“曹氏阳陵邑占地近百亩的大宅子,加上上林苑那座占地五百亩的庄园,二两金子少了。”
李敢历来不敢在阿娇面前放肆的,这个时候将二两金子握在手中,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阿娇弱弱的瞅着果盘里面的那柄锋利的匕首道:“你们认为多少是多?”
云琅瞅瞅曹襄,曹襄跟着叹口气道:“我估摸着怎么也应该赔我黄金十两。”
云琅沉重的点头,附和曹襄的话,而李敢则在震惊之下,从椅子上一下子向后翻倒。
阿娇咬咬牙道:“五两,不能再多了。”
说完话,又从金子堆里小心的翻出三枚比较大的金块,推给了云琅三人。
云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愉快的将这两枚金块收进袖子里,还用手按一下,直到确定这两块金子老老实实的待在袖子里,这才开始重新抓牌。
曹襄也一样露出满意的表情,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牌桌上。
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敢狐疑的瞅瞅云琅跟曹襄,也有样学样,小心的把两